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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妻乃上将军-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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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植与褚熹面面相觑,尽管他们也知道,李贤的事还没妥善处理好,岂能饮酒误事?可见谢安将话说到这份上,他们也不好拒绝。

毕竟,为了这些小事得罪了谢安,不值得!

就陪这小子稍饮两杯,省得麻烦!

想到这里,徐植与褚熹对视一眼,淡笑说道,“既然谢少卿有如此雅兴……自当奉陪!”

“好!”谢安哈哈一笑,回顾苟贡,笑着说道,“还不速速叫人准备酒菜?”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说道,“本官要与文钦单独谈谈……”

单独谈谈?

意思就是要自己用药放倒另外两个么?

嘿!

苟贡心领神会,抱拳笑着说道,“包在卑职身上!卑职定会叫几位大人尽兴……”

“速去!”

“是!”

与此同时,在皇宫东宫大殿之内,太子李炜与五皇子李承亦谈论着此事。

“哥,小弟就说,只要文家长老出面,此事便无甚差池……”

“但愿如此吧,只是,你此番总归不地道,文钦素来对为兄忠心耿耿……”

“哥,既然文钦对哥忠心耿耿,那哥还有什么好担忧的?——之所以选择文栋下手,除了陷害老八之外,不就是想借此给那些怀二心的家伙一点警告么?待价而沽,他们也配?!——哥不是不知道,这冀京有多少人左右摇摆不定,既想当从龙之臣,又不打算轻易涉险,坐享富贵,天下哪有这等便宜事?”

“唔……”太子李炜闻言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殿外匆匆奔出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卒,在叩地行礼之后,附耳对五皇子李承低声说了几句。

刹那间,五皇子李承面色一白,变地极其难看。

瞧弟弟这副模样,太子李炜如何猜不到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皱眉问道,“承,何事?”

只见五皇子李承额头淌下一滴汗珠,咽了咽唾沫,低声说道,“哥,我派去金铃儿那个村子的千余精兵,被皆数干掉了……眼下,有千余东军正屯扎在那里……”

“什么?”太子李炜闻言面色大惊,惊愕说道,“那可是一千精锐啊……”

李承苦笑连连,继而,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惴惴不安地说道,“怎么办?哥,若是被金铃儿那个女人得知,恐怕……”

李承的话仿佛提醒了太子李炜什么,只见太子李炜双眉紧皱,恨声说道,“早叫你莫要多事,这下好了?”

“小弟哪知道……”说到这里,李承浑身一震,望着兄长古怪说道,“哥,金铃儿那个女人,如何会与东军有瓜葛?”

“……”太子李炜闻言神色一凛。

可能是注意到了太子李炜的表情,本来就对金铃儿极度不喜的李承压低声音说道,“哥,老八此番必死无疑,可这金铃儿,亦是一个祸害啊!——与其等着这个女人得知此事后对我等发难,不如就趁此机会,将其与李贤,一柄铲除!”

“……”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思忖良久,太子李炜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第六十五章欲乱的冀京二

正值巳时二刻,临近午时,在大狱寺外不远处的街道上,谢安府上家将苏信双手抱着后脑勺,慢条斯理地溜达在大街上,左看看、右瞧瞧,惬意地很。

这时,前面传来一声呼唤。

“苏信,你在这做什么呢?”

苏信诧异地抬起头来,惊讶地望着廖立正大步向自己走来,手中怀抱着一只锦绣盒子。

“齐郝啊,”苏信释然般笑了笑,继而望着齐郝揶揄说道,“当职期间,擅离职守,嘿,被我逮到了吧?”

“胡说八道!”齐郝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继而拍了拍手中的锦绣盒子,解释说道,“适才,玉石金铺的掌柜派人到大狱寺,说大人前些日子在他店里订制的玉扇已制成,因此,大人叫我跑一趟,支付尾款,顺便将此物拿回来……”

“就是大人替长孙小姐打制的扇子?”苏信恍然大悟般说道。

“可不是么,”微微一笑,齐郝拍着手中的锦绣盒子,玩笑说道,“说起来,长孙军师手中若不拿把扇子,我还真有些看不大习惯……哦,眼下该称呼二夫人才是……”说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苏信,好奇问道,“你在这做什么呢?”

苏信耸了耸肩,就实说道,“大人派我去请阮尚书、荀大人以及孟大夫……”说着,他便将徐植等人方才去大狱寺的经过告诉了齐郝,只听得齐郝皱眉不已。

“既然大人托你要事,你何以如此怠慢?”

苏信一听就知道齐郝误会了,摆摆手说道,“你误会了,可不是我刻意怠慢,是大人吩咐的……行了行了,你赶紧回大狱寺吧,二夫人眼下正在官署内呢,我再随便溜达几圈……”

“你要溜达到什么时候?”

“没准……唔,午后吧……”说着,苏信挎着腰刀,朝着齐郝挥了挥手,大模大样地朝着大街远处而去。

只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齐郝。

望着苏信远去的背影瞧了半天,齐郝思忖一下,加快步伐,朝着大狱寺而去。

走入大狱寺官署府门,来到谢安身为少卿的办公屋子,齐郝这才发现,屋内只有长孙湘雨一人,这个让他万分敬佩的女子,正坐在谢安办公的公案桌旁,百无聊赖地翻阅着那一宗宗案卷。

见此,齐郝连忙拱手抱拳,像她行了一礼,恭声唤道,“夫人……”

长孙湘雨闻言秀目一瞥,见是齐郝,也不意外,翻阅着手中的案卷,轻声说道,“是齐郝啊,你家大人可不在这屋子哟……你手里的什么?”

齐郝微微一笑,走近几步,将手中的锦盒恭敬放在长孙湘雨面前的桌案上,笑着说道,“这是大人命末将替夫人取来的……”

“给奴家的?”长孙湘雨愣了愣,在齐郝偷笑的神色疑惑地拆开锦盒,她这才惊讶地发现,锦盒内摆放着一把做工精致的玉石纸扇,与她娘之前留给她那柄颇为相似。

“……”长孙湘雨的心微微一颤,颇有些急不可耐地将那柄扇子取在手中,抚摸着滑润细腻的玉质扇骨,继而缓缓打开。

只见在扇面的一侧,绘着一副令长孙湘雨感到无比熟悉与怀念的画。

那是在一座石桥旁,一棵杨柳树下,一辆奢华马车之中,有一位容貌娇美的女子从车窗内探出头来,轻笑着与马车外一名作书生打扮的男子说话,恰恰就是当初长孙湘雨与谢安初次单独相见时的情景。

而在扇面的另外一侧,却绘着半座极其宏伟的城池,城门顶上大笔所书'洛阳'两个大字,而在距离城门不远的位置,有一位手捏扇子的女子,正骑着白马,遥指城池方向,在她身旁,数不尽的兵马前赴后继地涌向城池,毫不意外,那正是她长孙湘雨指挥兵马攻占洛阳时的战役。

还真是有心呢……

望着那颇费心思的礼物,长孙湘雨眼中不由流露出几分绵绵情意,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手中的玉扇,爱不释手。

说实话,由于曾经她娘亲留给她的玉扇不幸摔断了扇骨,长孙湘雨这段日子总感觉手上少了什么似的,浑身不自在,尽管谢安曾经曾答应过她,到冀京后会请工匠重新打制一柄玉扇送给她,然而回到冀京已有近二十日,这件事谢安只字不提,这使得长孙湘雨心中稍稍有些不渝。

她本打算催促一下,毕竟这是谢安第一件送她的礼物,只可惜近几日,谢安每日忙着侦破案件,她也不好意思开口。

而让她感到颇为意外的是,尽管再忙碌,谢安却也没有忘记这件事,甚至还花了不少心思向制做玉扇的工匠们讲解他与她之间的一幕幕,选取了两个颇有纪念意义的事件,绘在扇面上,这让长孙湘雨颇为感动。

“夫人可满意?”见长孙湘雨痴痴望着手中的扇子,齐郝试探着问道。

长孙湘雨闻言喜滋滋地轻笑一声,正要说话,却忽然注意到了齐郝暗自偷笑的举动,面色微红,心中好气,故作不屑地说道,“你家大人这是在哪找的工匠呀?画工这等粗糙,还不如奴家随手涂鸦呢……唔,看在是他一片心意的份上,就这样吧……”说着,她注意到扇面两侧都没有题字,心下一动,平摊纸扇,吩咐齐郝道,“齐郝,研磨!”

“是,夫人!”虽说不明白长孙湘雨这是要做什么,可齐郝丝毫不敢怠慢,仔细地研起磨来。

在齐郝诧异的目光下,长孙湘雨拿起桌上一支狼毫笔来,笔尖蘸了蘸墨,在微微一思忖后,提笔在她与谢安初次单独相见时的画旁题了一首诗。

那一行行蝇头小楷,端庄秀丽,却又不失其气势,笔力虬劲,不得不说,长孙湘雨不愧是书画大家,功底扎实。

“这是……”齐郝好奇地凑过头去,仔细打量着长孙湘雨所题的诗,轻声念道,“寒谋冷计霜掩瞳,冰肌玉骨雪净聪。人窥鸩羽避三舍,豪子佩冠胜朱红……夫人,您这写的是什么意思?”

“咯咯咯……”长孙湘雨轻笑几声,却也不解释,小心翼翼地吹开墨迹,继而将那扇子取来手中,颇有兴致地说道,“走,随本夫人去见你家大人……”

“呃,是!——对了,夫人,大人眼下正做什么呢?”

“这会儿呀……”缓缓收起扇子,用扇子的一端支着下巴,长孙湘雨似笑非笑说道,“估计在耍嘴皮子说服某人吧,咯咯咯……”

与此同时,在距离长孙湘雨那间屋子并不远的客房中,谢安正聚精会神地凝视着对坐的光禄寺卿文钦,正色说道,“文大人,还不肯吐露实情么?”

望了一眼谢安,文钦摇了摇头,面无表情说道,“本府不知谢少卿在说什么!”

“不,文大人心中非常清楚……文大人是在犹豫吧?”

“犹豫?”

“难道不是么?”抬手指了指酒席旁呼呼大睡的吏部尚书徐植与殿阁首辅大学士褚熹,谢安似笑非笑地说道,“文大人方才瞧见了,对么?”

文钦端着酒盏的手顿了一顿,摇头说道,“瞧见什么?本府不知谢少卿在说什么!”

“呵呵呵!”谢安哂笑几声,继而手指在旁陪着喝酒的苟贡,笑着说道,“此人乃本府新招的下属,精于用药,方才他下药迷倒两位大人时,本府就注意到,文大人神色有异,多半是瞧见了,可为何,文大人却未阻止那两位大人饮酒呢?——唯一的解释就是,文大人多半也有些话,要与本府单独谈谈……”

“……”文钦闻言面色微变,深深望了一眼谢安,一口将杯中酒水饮尽。

谢安猜得不错,方才苟贡按照他的吩咐,趁着倒酒的机会,将**偷偷抹在徐植与褚熹二人的杯子上,这一切,文钦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并没有出言提醒,至于为何,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或许正如谢安所说,谢安要苟贡用药放倒徐植与褚熹,想与他文钦单独谈谈,而他文钦,或许也想着与谢安单独谈谈……

“究竟怎么回事?——依本府所见,文大人应该已得知事情真相才对,何以不说出实情,找到真正凶手,替令弟一家讨回公道?”

“……”文钦闻言默然不语,抚摸着侄儿的脑袋,静静地望着这小家伙吃地满嘴油腻。

“文大人?”谢安提高了几分声调。

抬头望了一眼谢安,文钦皱眉说道,“本府还是那句话,谢少卿在说什么,本府一句都听不懂!——谢少卿莫要强人所难!”

这家伙的嘴这么严实?

谢安有些气恼地看了一眼文钦,他原本以为叫苟贡用药放倒徐植与褚熹后,这文钦便会口吐真相,却不想竟会是这般结果。

皱眉思忖一番,谢安顾自倒了一杯酒,摇晃着酒杯,喃喃说道,“文大人呐,你听说过,什么叫做糊涂鬼么?”

“什么?”文钦皱了皱眉,自嘲说道,“谢少卿是在说本府么?”

谢安闻言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文大人好端端的,本府说文大人做什么?”

“那是……”

“呵呵,”轻笑一声,谢安摇晃着手中的酒盏,顾自说道,“据说呀,人死之后,魂魄归于地府,阎王会询问此人死因,一般人嘛,大抵都能说清自己的死因,善者下世得善缘,恶人下世得恶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过也有些人呐,却连自己死于谁手都不知,这些人,阎王便不好发落……道不清究竟被何人所杀,浑浑噩噩,不知来处,不知去处,只能做那地府间糊涂之鬼,这等冤鬼,如何投胎?”

“……”听闻此言,文钦面色微变。

暗自观瞧了一眼文钦的面色,谢安嘴角扬起几分笑意,问道,“文大人听说过么?”

深深望了一眼谢安,文钦勉强露出几分笑意,淡淡说道,“这本府倒是头回听说……”

这家伙真的是……

见文钦软硬不吃,谢安皱了皱眉,忽然,他望见了正啃着一只猪蹄的文钦侄儿文邱,心下一动,忽然说道,“文大人,此子文大人打算如何安置?”

见谢安忽然将话题转到这件事上,文钦微微一愣,心有不解之余,抚摸着侄儿文邱的脑袋微笑说道,“本府打算将此子过继家中……反正本府至今尚未有子嗣,我弟之子,与我子无异……”

“咦?文大人尚未有子嗣?”

“怎么,很稀奇么?”

“那倒不是?”谢安打了个哈哈,继而望着文邱笑着说道,“本府看来,此子缺乏胆气,性子懦弱,恐怕日后难成大器……”

文钦闻言皱了皱眉,不悦说道,“这个不劳谢少卿挂念,本府自会善加教导!”

“哦?”谢安微微一笑,故作诧异说道,“文大人似乎对教导子侄颇有自信?”

“哼!”文钦冷笑一声,淡淡说道,“本府虽不才,亦识三千之书,能舞百斤之兵,还不足以教导子侄么?”

“首先呢?”轻抿着杯中酒水,谢安轻笑着问道。

文钦不疑有他,皱眉说道,“自然是教他何为'孝悌忠信礼义廉耻'……”

谢安闻言笑了笑,似有深意般说道,“哎呀,这样的话,文大人这第一门课,就教得不是那么成功啊!”

“什么意思?”文钦脸上露出几分不悦之色。

“难道不是么?”目视着文钦,谢安正色说道,“生父被害,为人子,当替其父洗刷冤情,此乃大'孝',何以还要做伪证,令真正凶手逍遥法外?——'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这'孝',文大人就是这么教的?”

“……”听闻此言,文钦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望着文钦闪烁不定的目光,谢安自然清楚他此刻心中正在挣扎,趁热打铁说道,“文大人,究竟是何人主谋杀害令弟,其实不光本府清楚,当日在场众位大人,皆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有证据罢了……没有证据,就算是我大狱寺,也无法将其定罪……”

“……”

“文大人对那位忠心耿耿,可结果呢?”

“……”

“据本官了解,令弟与文大人关系颇为密切,难道文大人就不想替令第找到真正的主谋么?”

“……”

“文大……”

“够了!”一拍桌案打断了谢安的话,文钦抬起头来,注视着谢安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本府就不想替我弟找到凶手么?只是……”

“只是?”谢安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自知失言的文钦默默叹了口气,望了一眼在旁呼呼大睡的徐植二人,喃喃说道,“拜谢少卿所赐,这两位大人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了,今日的案审,就作罢吧……邱儿,要走了,向谢大人行礼告辞!”

“哦……”文邱依言站起身来,像模像样地向谢安拱了拱手。

虽说谢安并不想就此让文钦离开,可见后者执意要走,他也没办法,想了想,拱手说道,“既然如此,还请文大人回去后仔细想想……”

“……”已走到屋门处的文钦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深深望了一眼谢安,抱拳说道,“告辞!”

“不送……”

目视着文钦伯侄二人离开,苟贡皱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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