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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妻乃上将军-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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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叛逆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青龙宿将'何兴冷笑一声,抡起手中的铁棍,将金铃儿手中的铁线搅成一团。

不得不说,作为北军四大供奉之一,何兴的武艺着实不差,兼之在兵器上又占据着绝对的有利地位,以至于一时之间,金铃儿竟被他死死压制。

也难怪,毕竟金铃儿虽说是天下顶尖的刺客之一,但她终究也只是一个力气普通的女人,并没有像梁丘舞那样近乎怪物般的体魄,而事实上,与人面对面的交手,也绝非是她的长处,她的厉害之处,在于暗杀,而这一点,前些日子笼罩着冀京的腥风血雨,已足以证明。

忽然,只听唰地一声,金铃儿左手手背上撕开一道口子,原来,是'青龙宿将'何兴用手中的铁棍绞断了了她指环上的铁线。

瞥了一眼缠绕在棍子上的铁线,'青龙宿将'何兴轻蔑说道,“喂,女人,这等微末实力,亦敢与我等供奉交手?——就凭你,亦想与耿大哥交手?”

瞥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鲜血,金铃儿抬起头望向耿南的方向,继而,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秀眉一皱,咬牙说道,“太迟了……”

“什么?”何兴一脸不解地问道。

只见金铃儿脸上露出几分恼怒之意,沉声说道,“老娘说,太迟了!——老娘的猎物,已被人提前一步截到了!”说到这里,她望向何兴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怒意,咬牙切齿说道,“只因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何兴愣了愣,带着几分错愕说道,“本事低微,口气倒是不小!”说到这里,他收起手中的铁棍,沉声说道,“碰到本供奉,算你不走运!——本供奉杀人无数,至今还无人能在本供奉手中活命呢!”

“杀人无数?”金铃儿嘴角扬起几分哂笑,语气平淡地问道,“那是多少?”

“什么?”

“老娘在问你,你口中的杀人无数,究竟是多少?”

“……”

“十人?五十人?百人?五百人?千人?五千人?还是……万人?”冷笑着摇了摇头,金铃儿淡淡说道,“老娘在十二岁杀第一个人,十三岁作为卫地刺客出道,十余年来,接单不下千计,何止有万人丧命?”

“……”何兴闻言一惊,难以置信地望着金铃儿。

“杀人多寡,可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微微叹了口气,金铃儿望了一眼自己左手手背上的鲜血,喃喃说道,“似老娘手上所染鲜血,恐怕穷极此生以难洗刷干净,好在,余似乎能够就此收手了……”

“哦?”何兴闻言一愣,意外说道,“你的意思是,已有觉悟死在本供奉手中了?”

“……”抬头瞥了一眼何兴,金铃儿轻叹一口气,摇头说道,“愚昧之徒,还未察觉到么?”

“什么意思?”何兴皱眉问道,忽然,他面色大变,抬起右手,从脖子后拔出一根纤细的银针,继而,难以置信地望着那支不知何时刺入他皮肉的银针,惊声问道,“这……何时?”

在何兴面色大变的目光注视下,金铃儿微微摇了摇头,一扬手,玉指间露出几分纤细的银针,针尖处闪着令人心寒的光泽。

“有些年不曾用这种手法与人交手了,倘若不慎扎错了穴位,可别喊疼啊……”

“……”望着在气势上与先前判若两人的金铃儿,何兴额头冷汗直冒,本能地感觉到危机逼近。

第八十四章四对四二

既然能在京师众多武师中脱颖而出,成为皇宫内廷北军供奉之一,'青龙宿将'何兴一身本事自然不差,在他看来,除了同为皇宫内廷北军供奉的其他三人外,整个冀京恐怕无人是他的对手,哪怕是在冀京享有赫赫名望的东军上将军梁丘舞。

平心而论,'青龙宿将'何兴从未将'四姬'放在眼里,在他看来,作为的四姬,不过是好事之徒闲着没事,硬生生将几个女人凑在一起罢了,能有什么本事?

直到眼下,他撞见了在'四姬'中排名第二的女人,'鬼姬'金铃儿,他这才意识到,天下有些女人,或许真的要比男儿更厉害……

“唔……”

一声闷哼,何兴整个人暴退三步,惊恐不安地望着面前那位被称为'鬼姬'的名刺客。

比起方才,何兴眼下着实要狼狈得多,非但浑身衣物被汗水所打湿,甚至于,左臂不知为何无力地低垂着,细细看去,不难发现他左臂上插着一根纤细的银针……

“可恶!”咬牙拔出了插在左臂上的银针,狠狠将其丢掷在地,何兴活动了一下左臂,隐约感觉左臂有些软麻无力。

“好卑鄙,竟然用毒!”

“毒?”金铃儿闻言美眸中露出几分讥讽,不屑说道,“倘若老娘当真用毒,你以为你还能站着?——不过是些许麻药罢了,少给老娘大呼小叫!”

“你……”

“你以为老娘是何人?老娘可是刺客啊!——喂,你还在等什么呢?你不是说,老娘绝非你的对手么?”

“可恶!”望着金铃儿那讥讽的神色,何兴气地面色涨红,狠狠地瞪着她。

说实话,他恨不得将面前那个女人乱棒打死,砸成肉泥,但是方才的几番交手叫他明白,这个女人,着实不好对付。

身手敏捷且不说,就连应战所用的武器亦是那般古怪,何兴从来没听说过针灸用的银针,竟然还能用来与人交手。

那种脆长的银针,应该是一折就断啊,为何这个女人每次都能准确无误地刺入自己的皮肉?

“喂,你若不动手的话,那老娘可就不客气了!”哂笑着说了句,金铃儿美眸一凝,以极快的速度窜向何兴。

眼瞅着这个女人几步逼近自己周身,何兴心中一惊,想也不想,双手抡起铁棍一记横扫。

可惜的是,金铃儿身手敏捷何止比他强到几个档次,只见她在疾奔途中双膝跪倒在地,在地面上滑行了数尺,硬生生避开了那根铁棍。

然而,何兴见此眼中却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得手了!

左手放开铁棍抓向金铃儿的脖子,何兴心中冷笑不迭,咬牙说道,“就知道你有这一招!”

话音刚落,却金铃儿露出一副笑靥,嘴里竟吐出一枚银针,直朝何兴的咽喉而去。

该死!

何兴心中大骂,左手中途收回,挡在咽喉处,只听他一声闷声,那枚银针竟刺透了他的手掌。

“彼此彼此!”冷笑一声,金铃儿双腿一蹬,双手反扳何兴的手臂,似乎要卸下他的左臂骨头扳断。

该死的贱人!

何兴心中大骂一句,猛吸一口气,左臂运足了力道反抗着,却见金铃儿嘴角扬起几分戏谑的笑意,身形一晃,从他的肋下转到背后,右手中一枚银针,迅速地点在他背后脊椎。

顿时,何兴只感觉后背麻了一大片,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血肉中爬行,痒得无法忍受。

连番几次被金铃儿得手的何兴心中大怒,口不择言地骂道,“贱人,有胆堂堂正正与何某交手,使这些下作伎俩,端地惹人耻笑!”

或许是贱人二字激怒了金铃儿吧,这个女人眼中露出几分怒意,双手在何兴四肢一阵乱拍,只听咔咔几声脆响,竟然将何兴四肢关节卸下,继而右腿一扫,叫何兴瘫倒在地。

还没等何兴反应过来,金铃儿右腿一曲,小腿压在其咽喉之上,继而,一面用右手中的银针刺在何兴脖子旁,一面用左手接住了他失手掉落的铁棍。

难以想象,这个女人身手之敏捷,简直是天下少有,谁能想到,在短短几个眨眼的工夫内,她竟能做那么多事。

“为何不骂了?再骂啊!”瞥了一眼已被自己所制服的何兴,金铃儿淡淡说道。

见此,何兴心中大怒,张口欲骂,但叫他难以理解的是,仍凭他如何长大嘴,嘴里却吐不出半个字来,仿佛嘴里塞满了棉絮般。

“好手段!”旁边传来一声赞叹。

金铃儿皱了皱眉,抬头望向传来声音的位置,却见大概一丈开外,东岭众的狄布正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比起方才,此刻的狄布显然要狼狈许多,非但身上狱卒官服被撕破了好几道口子,就连脸上、身上亦是布满淤青,鼻青脸肿,尽管金铃儿素来与东岭众不合,这会儿亦忍不住嗤笑出声,似笑非笑说道,“怎么回事,狄布,竟弄得这般狼狈?”

虽说清楚眼前的这位曾经的行馆宿敌日后多半会成为自己的主母之一,可见她这般肆无忌惮地嘲讽,狄布脸色亦有些不悦,抬手右手用拇指指了指身手,淡淡说道,“你指的是那家伙么?”

金铃儿闻言一愣,顺着狄布所指的方向望去,她震惊地发现,方才与狄布交手的'白虎宿将'许飞,竟被打得不成人形,眼下正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不住地咳血,模样甚是凄惨。

单用拳头便几乎打死对方么?

金铃儿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撇嘴说道,“两个莽夫互殴,毫无技巧可言!”

“随便你怎么说吧!”狄布毫不在意地哼了哼,继而淡淡说道,“那家伙前几日打断了漠飞一根肋骨,今日,我打断了那家伙十来根骨头,总算是替漠飞那小子出一口恶气!”说着,他瞥了一眼被金铃儿制住的何兴,古怪说道,“喂,这家伙快窒息了……”

“唔?”金铃儿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的膝盖尚且压着何兴的咽喉,心中一惊,连忙站起身来。

眼瞅着金铃儿略有些惊慌失措的举动,狄布哂笑一声。

“你笑什么?”金铃儿不悦问道。

狄布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没什么……对了,这个人交给我吧,待会我一并将这些乱党关到大狱寺重牢!——此人亦属重犯,需经审讯后方可问罪处置,轻易杀不得!”

“……”金铃儿闻言神色古怪地望着狄布。

“你看什么?”狄布不解问道。

只见金铃儿上下打量了一眼狄布身上的大狱寺狱卒官服,神色古怪地说道,“看来,你等东岭众似乎是寻到了一个好差事啊……”

狄布闻言瞥了一眼金铃儿,嘴角扬起几分笑意,继而弯下腰,一把将何兴提起抗在肩膀上,转身朝着只剩下一口气的'白虎宿将'许飞走去,口中淡淡说道,“狄某将这两个家伙带出去叫部下关押起来,你还是先到大人身旁去吧!——如今你身份不比往日,若是不慎受了伤,狄某也不好交代……简单地说,你留在这里碍手碍脚,于狄某有诸多不便!”

“真敢说啊……”望着狄布扬长而去的背影,金铃儿咬牙切齿地低骂道,“嘁!老娘用得着你来保护?”

经狄布这一提醒,她这才意识到,原来方才狄布竟是为替她解围而来,只不过,她金铃儿不负'鬼姬'名号,早一步将那个何兴制服罢了。

看样子,东岭众似乎是真心实意地投靠那小贼了呢……

嘁!没出息,堂堂鸿山东岭刺客的当家,竟满足于小小一个大狱寺典狱长……

心中讥讽了狄布几句,金铃儿略有些心虚地咬了咬嘴唇,偷偷望了一眼谢安所在的方向。

怎么办?

那小贼是否还记恨着自己那日不告而别呢?

唔……

倘若他生气了,自己该如何解释这件事呢?

别到时候他误以为自己不愿嫁他……

想到这里,金铃儿面色微红,怀着心中诸般不安,犹豫不决地朝着谢安的位置而去。

而此时,谢安正与太子李炜针对眼下皇宫内的局势交谈着,说着说着,他忽然感觉身后好似多了一个人,下意识抬头望了一眼,这才发现,金铃儿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他身后,仿佛做错事般,低着头,满脸尴尬表情。

“受伤了?”一眼便瞧见了金铃儿左手手背处的鲜血,谢安皱了皱眉,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的手绢,仔细地替她包扎好。

望着那块异常熟悉的手绢,金铃儿面色微红,心中泛起阵阵甜蜜。

从旁,太子李炜面色古怪地望着谢安的举动,继而又瞥了一眼金铃儿的反应,语气古怪地说道,“谢少卿当真是好本事啊……”

“太子殿下所指何事?”谢安故作不知地问道。

“……”深深望了一眼谢安,太子李炜微微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无所谓了,本太子眼下只求我那个蠢弟弟能够悬崖勒马……”

顺着太子李炜的视线望了一眼远处的五皇子李承,谢安面色古怪地说道,“似乎,承殿下他并没有束手就擒的打算呢……”

太子李炜闻言皱了皱眉,不再言语。

见此,谢安也不再说话,只是关注着皇宫内的混乱局势,这使得金铃儿颇有些尴尬。

毕竟,金铃儿原以为谢安会因为前些日子他不告而别而责怪她,可让她意外的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反而很温柔地替她包扎了伤口,这使得金铃儿颇有些内疚。

忽然,金铃儿注意到了远处梁丘舞的战斗,心下一动,试探着问道,“小贼,与你那位妻室交手的人,似乎有些本事呢,不若余去帮她一番?”

谢安闻言一愣,转头望向梁丘舞的方向。

果然如金铃儿所言,梁丘舞眼下的处境并不是很乐观,虽说至今并未受伤,但是,就连谢安这等门外汉也看得出,梁丘舞被那个使剑的武师死死压制着,难占上风。

皱眉思忖了一番,谢安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吧,金姐姐,舞最是忌讳旁人随意插手她的事,更别说插手她与人交手……”

其实说实话,金铃儿又岂会是真的想去帮梁丘舞,同为武人,她岂会不知武人的脾气?

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她心中不安,想假借此事与谢安多说几句话罢了,试探一下谢安对她的态度,看看他是否会因为前些日子他不告而别而责怪她。

试探的结果,让金铃儿暗自松了口气。

而这时,太子李炜似乎也注意到了梁丘舞的战斗,皱皱眉,沉声说道,“与梁丘将军交手那人,亦乃北军供奉,'玄武宿将'仲孙林……同时,还是皇宫内廷的御用剑师,曾指导过本太子剑术……”

“很厉害么?”谢安诧异问道。

“皇宫御用剑师,还需解释什么么?”太子李炜轻哼一声,继而皱了皱眉,神色莫名地说道,“本太子实在弄不明白,这四位供奉为何会相助我那弟弟……其他三人且不论,那位仲孙师傅,此人可并非是贪慕荣华富贵的人啊……有点不对劲!”

“……”谢安闻言望了一眼太子李炜,疑惑问道,“什么?”

只见太子李炜皱眉思忖了一番,继而摇了摇头,也不知是没有想到他口中的不对劲之处,还是单纯不想与谢安谈论这件事。

而谢安虽说颇有些在意,可碍于与太子李炜关系并不怎么友善,因此也不好贸然询问,只好继续关注梁丘舞的战斗,毕竟正如太子李炜所言,那位叫做仲孙林的剑师确实剑术高超,单凭手中一柄精铁剑,竟将梁丘舞死死压制下风,守多攻少。

唯一让谢安感觉稍有些安慰的是,梁丘舞的神色一如以往的平静,没有丝毫的慌乱或者着急,这对于脾气易怒的她而言,着实难得。

也正因为如此,谢安才没有贸然叫金铃儿相助梁丘舞,要不然,即便冒着被梁丘舞事后斥责的危险,谢安也要叫金铃儿去帮上一帮,毕竟,梁丘舞是他的妻子。

而注意到梁丘舞那平静神色的,其实并非谢安一人,金铃儿也注意到了,甚至于,就连正与梁丘舞交手的'玄武宿将'仲孙林也注意到了。

“锵!”一剑逼退了梁丘舞,'玄武宿将'仲孙林将手中精铁剑负手背后,轻笑着说道,“自在下愧领北军供奉以来,鲜有人能似梁丘将军这般,在在下的剑下如此从容……”

右手单手握着宝刀'狼斩'挥向仲孙林,梁丘舞闻言淡淡说道,“就算是称赞,本将军亦不觉得有何荣幸!”

“呵呵,”用剑将梁丘舞的宝刀卸向一旁,剑尖一转,直取梁丘舞左肩,仲孙林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应该察觉到了吧,梁丘将军?——你用梁丘家所传的招式,是赢不过在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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