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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妻乃上将军-第4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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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哪个王八羔子放的冷箭?给老子站出来!”

众金陵军弓弩手面面相觑,毕竟这会儿的局势如此诡异,他们如何会注意到那枚射向张奉的冷箭究竟来自哪个方向。

“将军?将军?!”

见张奉中箭倒地,奄奄一息。其麾下士卒勃然大怒。哪里还会理睬魏虎的话,脑袋一热,一股脑地杀了上来。

“杀魏虎卑鄙小人替张将军报仇!”

“杀魏虎卑鄙小人替张将军报仇!”

魏虎又惊又怒。倒不是被牛渚军士卒那句无礼的口号所激动,只是那枚不知从何处射来命中张奉的冷箭,叫他想要安抚牛渚军的计划彻底泡汤。

这下好了,他麾下金陵军的士卒率先放冷箭狙杀了张奉,如此,牛渚军又岂会善罢甘休?

“杀!”

愤怒的牛渚军太平军士卒大吼着杀了过来,见此,金陵军太平军士卒又岂会示弱?要知道他们勇武的主帅魏虎就在此地,他们无所畏惧!

两拨人。本该是友军的士卒,被愤怒与仇恨冲突了头脑,再次厮杀到了一起。

“不要打!不要打!都住手!都住手!”

又惊又急魏虎迫切想要分开两拨士卒,只可惜,已然杀红了眼的牛渚军与金陵军士卒完全听不进他的劝告。甚至于,有一些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牛渚军士卒。竟向着他魏虎杀了过来。

“该死的!”

当手中的大刀击在一名牛渚军士卒的身躯上时,魏虎便已然意识到,这场动乱恐怕是不能在短时间内平息了。

除非他放出枯羊……

想到这里,魏虎不敢再作停留,转身便朝城守府而去。毕竟这里只有他知道关押着枯羊的确切位置。

然而就在他为了抄近道而转入一条小巷时,迎面却走来了面带微笑的卫庄,手持弓弩,一脸不善。

“卫庄?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速速去去平息牛渚军与……”说了半截,突然瞥见卫庄手中弓弩的魏虎双目骤然一缩,仿佛是明白了什么,寒声说道,“是你?——方才朝张奉放冷箭的人是你?”

“哎呀,忘了将凶器丢却了……”卫庄表情夸张地说了一句,旋即随手将手中的弩箭丢在角落,似笑非笑地望着魏虎,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回去告诉牛渚军,说是我卫庄杀的张奉?——你以为牛渚军还会听你的解释么?”

魏虎闻言皱了皱眉,毕竟他也知道牛渚军士卒对他的好感已然降至低谷,谁叫他用下三滥的手段扣押了他们的主帅枯羊。正如卫庄所言,此刻就算他魏虎原路返回,大喊是卫庄杀的张奉,也不会有哪怕一人相信他的话。

“得手地……异常顺利呢!”瞥了一眼魏虎恼怒地神色,卫庄轻笑着说道,“那张奉怎么说也是枯羊帐下的大将,亦曾与周军展开一番血战,没想到如此轻易便叫我得手,是因为方才那张奉的注意全在你身上么?——堂堂一名将军,如此轻易便叫人狙杀……果然应该瞄准他呢!——知道么?卫庄最初的目标可是你魏虎呢!”

“……”魏虎眼中闪过几分怒意、几分杀机,冷冷问道,“为何?卫庄,你为何要这么做?!”

“难道魏帅心里不清楚么?”瞥了一眼魏虎,卫庄冷笑着说道,“我卫庄与伍衡几乎同时入的伍,在太平军中也算是老资格的士兵了,然而,却还要给你等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打下手……”

魏虎闻言眯了眯眼,寒声说道,“看来伍帅说的不错,你卫庄果然有不臣之心!”

“不臣之心?荒谬!”冷笑一声,卫庄破口骂道,“他伍衡算是东西,凭什么叫我卫庄臣服于他?——无论是伍衡还是其父伍卫,都不过是南唐刘氏的臣下罢了,竟厚着颜面说什么我卫庄有不臣之心,真是荒唐!”

“伍帅乃太平军四代总帅,说不臣之心,何错之有?——分明是你狼子野心。意欲图谋不轨!”

“哈哈哈!他伍衡的总帅职位,不也是从陈蓦手中夺来么?何以他能当上总帅,而我卫庄却当不得?!”

“你?凭你也配?!”一脸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魏虎冷声鄙夷道。

卫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卫庄配或不配。还轮不到你这小鬼分说!——杀了你与枯羊,我便能顺理成章地接管你二人军队,到那时。就算与伍衡平起平坐,他又能奈我何?”

'杀阿羊?'

魏虎眼眸中爆发出一阵无法言喻地杀机,饶是卫庄亦是暗暗心惊。

“就凭你?非但想杀我魏虎,还妄想杀阿羊?!”单手持刀,魏虎大步迈向卫庄,步伐稳健丝毫看不出他身受重伤。

面对着魏虎的步步逼近,卫庄丝毫未见惊慌,摇摇头淡淡说道,“有时候我实在是想不通。似你这等愚蠢的莽夫,何以能坐上六神将的位置?——我既然在此守你,知你会从这里经过,你当真以为这边就只有我一个么?”

话音刚落,小巷两旁民居屋顶上站起数十名弓弩手来,手持弓弩对准了魏虎。旋即扣动了扳机。

魏虎措不及防,登时就中了几箭,好在他反应还算快,及时用双手护住了面门、心口等要害,以至于那几箭只是射在他手臂上。以他刚毅的一面而言,倒也不算是什么重伤。

“真不知该如何说你才好,连亲兵也不带……你真以为你是我军上代主帅陈蓦么?有被人称为一人成军的恐怖武力?——嘿!”摇了摇头,卫庄依旧奚落着魏虎,毕竟在他看来,魏虎已然是瓮中之鳖。

'眼下没有时间跟这家伙纠缠……'

瞥了一眼两旁屋顶正在装填弩矢的弩手,魏虎打算远路返回退出这条小巷了。毕竟卫庄好歹也是地位与他天权神将相当的左军天将,在二人皆负伤的情况下,纵然他魏虎能够杀掉卫庄,恐怕也要花费不少力气与时间。

但是眼下最为紧要的,却是放出枯羊,让他制止其麾下牛渚太平军无意义的自相残杀,可不是与卫庄纠缠的时候。

更何况,卫庄身边有数十名弩手在,纵然他魏虎武艺高出卫庄一线,也见得能够顺利将其杀死,与其在此耽搁,还不如暂且退一步。毕竟卫庄什么时候杀都成,而眼下牛渚军与金陵军的自相残杀,那才是当务之急。

想到这里,魏虎缓缓退后,可惜的是,卫庄既然能算到魏虎从此经过,又岂会不在这条小巷安排伏兵?

眼瞅着小巷前后不停地涌入卫庄的人,魏虎心下又怒又急。尽管他全盛状态时丝毫不会将那些士卒放在眼里,可眼下的他,却完全不具备能以一敌百的实力。

果然,不消半炷香工夫,魏虎便感觉力气不支,脚下一滑,砰地一声摔在地上,待要爬起来时,却已被数把刀剑架住了脖子。

而此时,卫庄这才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一剑刺入了魏虎的胸口。

只见魏虎浑身一震,双目瞪大,旋即缓缓倒在地上。体内的鲜血顺着伤口宣泄下来,染红了他脚下的地面。

“砰!”

堂堂天权神将、金陵太平军主帅魏虎,竟然要死在自己人手中?

“……”瞥了一眼脚下奄奄一息的魏虎,卫庄转身离开了,毕竟在他看来,已被刺穿胸口的魏虎必死无疑,用不着他再多补一剑。

再者,多补一剑叫魏虎痛痛快快地死去,又如何能抵消这个小子威胁自己的那番举动呢?

就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鲜血流尽,彻彻底底地体会临死前的痛苦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笑着,卫庄带着人离开了。

然而在他走后,漆黑的小巷内却唰唰出现两道黑影,望着地上的众多尸体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牛渚军与金陵军不都是太平军么?怎么自己打起来了?”

“谁知道啊……话说这不是魏虎么?好家伙,连金陵军主帅都被人给宰了?”

“谁叫这小子太不小心了,竟然一个亲兵都不带……你猜这小子还能活多久?”

“管他做什么!——话说丁大哥叫我等潜伏在城内,助大人攻破这金陵城,眼下城内局势混乱,不如向大人传递信号,好叫大人趁贼子内乱之际攻下此城,如何?”

“好是好,可如何传递信号呢?——算算日程,大人的军队距离金陵怎么也得有三、四十里……”

“放火如何?”

“好主意!——城内最高的府楼……城守府!叫弟兄们一起出动,放过烧了城守府!”

“好,我这就去……咦?——那不就是城守府的方向么?怎么自己烧起来了?”

就在那两名金陵众刺客一脸惊讶地议论时,墙根处已然奄奄一息的魏虎竟然猛地睁开了眼睛。

'城守府……阿羊……阿羊还在城守府……'

在两名金陵众刺客呆若木鸡的注视下,魏虎咬牙竟站起身来,双手扶着墙壁,也不理睬旁边那两个已经看傻了眼的刺客,一步一步朝着城守府的方向而去。

“那家伙……不是被刺穿胸膛了么?”

其中一名金陵众刺客揉了揉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询问着同伴。

“啊,刺穿胸膛了……”他的同伴一副不可思议神色地点了点头。

二人对视一眼,到抽一口冷气。

“嘶……”

第三十一章羊与虎的莫逆(四)

“究竟……究竟怎么回事?”

在金陵城西城门的城楼上,牛渚太平军将领王建聚精会神地凝视着城内的纷乱,眉宇间不由露出几分焦虑,因为他发现,魏虎关押软禁他们牛渚军主帅枯羊的城守府,眼下竟已冒起熊熊烈火。

'张奉究竟在做什么?——叫他去搭救大帅,何以他会在城守府放火?莫非大帅已成功营救出来,这是为了制造混乱?'

揣着心中诸般的猜测,王建万分焦虑,焦虑于此刻城内的情况。因为张奉自领兵攻向城守府方向后,至今未有丝毫消息传来,这让王建实在有些摸不清眼下的城内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这时,有一名传令兵急匆匆地登上了城楼,叩地禀告道,“将军,徐常将军遭到金陵军将领楚平、郭胜二将阻截,力不能敌,无奈准备退回此西城门,徐常将军命小的前来报之将军,叫将军早做准备!”

“果然是打算先夺回失去的西城门么?”长吐一口气,王建缓缓点了点头。

金陵军疯狂反攻西城门,这一点丝毫不出王建的意料,毕竟金陵四处城门乃首重之重,无论如何金陵军也不会坐视他牛渚军占据其中一座西城门而视若无睹。

“魏虎呢?——可曾瞧见金陵军主帅魏虎身影?”

“回禀将军,暂时还不知魏虎身在何处……”

话音刚落,远处又有一名牛渚军士卒急匆匆奔上了城楼,叩地急声说道,“将军,大事不好,张奉将军遭魏虎亲自带兵阻截,胸中一箭,不幸战死!”

“什么?”王建闻言面色大变,几步上前一把拎起那名士卒的衣襟。连声问道,“张奉死了?当真战死了?那……那大帅呢?枯羊大帅呢?张奉可曾顺利营救出枯羊大帅?”

面对着瞪大眼睛一脸急色地王建,那名士卒缩了缩脑袋,低声说道,“未曾听说张奉将军顺利攻入城守府。将枯羊大帅营救出来……”

王建闻言心中咯噔一下。要知道他们此前曾明确分工:由他王建夺下金陵西城门,做好事成后全军退出金陵地准备;徐常负责抵挡金陵太平军的反扑,死守住西城门附近的数条街道;而张奉自率一军精锐。径直攻向城守府,将枯羊营救出来。

却没想到,他王建与徐常这边还算顺利,张奉那边却被魏虎给杀了……

当然了,这只是王建主观性的臆测,事实上张奉并非是被魏虎所杀,而是死在他们三将名义上的盟友、五方天将之一的卫庄手中。

'该死的……'

王建不禁皱眉咬了咬牙,此刻的他尚来不及哀痛张奉的战死,他更担心的。则是其主帅枯羊的安危,毕竟城守府的火焰,已燃得颇为旺盛,若是枯羊没能及时营救出来,可想而知会是怎样一种结局。

“蹬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王建下意识抬头望去。却瞥见一身鲜血的徐常急步跑了过来,还未走近,徐常便急声说道,“张奉呢?回来了么?救出大帅了么?——我这边快顶不住了!”

王建闻言心中更是焦急,摇摇头皱眉将张奉战死的消息告诉了徐常。只听得徐常面色大变。

“这……这可如何是好?——真打起来,我等恐怕不是金陵军的对手啊……”

眼瞅着面露焦急之色的徐常,王建心下暗暗叹了口气。

他何尝清楚此事?

牛渚军太平军一万五千人,金陵太平军近两万人,虽说兵力上相差不多,但问题是他们牛渚军新遭败北,士卒们的士气本来就有些低落,哪比得上养精蓄锐已久的金陵太平军?再者,金陵可是太平军控制下的城池中数一数二的重城,哪怕是伍衡也不希望此地陷落,因此,伍衡留给魏虎把守金陵的军队,那可绝对是实力过人的精锐,比之他们牛渚军显然要强上一筹。更何况金陵军还有魏虎这员猛将,若不能及时营救出主帅枯羊,王建实在没把握是否能从愤怒的金陵军士卒手中走脱。

“魏虎呢?”徐常沉声问道。

“不知!——据说在设计杀了张奉后,他便失去了行踪,由部将王威督率该地兵力,自己则不知去哪里了……”

“王威……”徐常皱了皱眉,旋即咬牙说道,“你守在这里,我去!——我带人再去城守府!”

王建闻言面色微变,惊声说道,“从此地再去城守府?——你可知一路之上你要遇到楚平、郭胜、王威三将?”

“否则呢?”望了一眼王建,徐常咬牙说道,“难不成对大帅见死不救?叫张奉白白战死?”

说实话,徐常也知道自己此去恐怕是凶多吉少,但是,他感觉自己非去不可。救出枯羊,带着一干牛渚军顺利撤出金陵,如此才能叫九泉之下的张奉瞑目。

“死守城门,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丢下一句话,徐常抄起兵器,原路返回。

望着徐常离去的背影,王建不由感觉心中发堵,他不敢保证,徐常这一去,是否还能回来。注视着徐常背影的王建并没有注意到,在他所在城楼屋顶上,竟有一名看似士卒打扮的男人,正用双手枕着脑袋,静静地倾听着周遭的一切。

而这时,当下五月初的新月月光依稀照在此人脸上,这才得以一睹此人真面目。此人,竟是谢安麾下第一刺客、东岭四天王之一的镰虫漠飞。

悄然无声地在屋顶地砖瓦上坐起身来,漠飞左手撑着身下的砖瓦,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右腿膝盖,他望向城内动乱局面的冷漠双目中,隐约露出几分纳闷与不解。

'听屋内那些人所言,似乎是金陵军与牛渚军自己打起来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或许有人纳闷漠飞这位杀神何以会在金陵?事实上呢,漠飞只是遵从其二哥苟贡的派遣,前来金陵刺探太平军的情报罢了。

记得数日前,当八贤王李贤带着五万大军以及金陵众前往广陵,留谢安独自在横江对阵小舅子枯羊时,金陵众如今的二代当家丁邱曾派遣了数十名金陵众刺客混入了金陵。为谢安取金陵而提前做准备。本来谢安是打算叫苟贡发书至广陵,让丁邱回来联络金陵城内的金陵众刺客,但是,广陵那边的战况似乎并不乐观,以至于丁邱分身乏术。

因此。谢安便叫东岭众负责与金陵城内的金陵众刺客汇合。正因为这样,漠飞这位东岭众内的招牌人物,便成为了苟贡首发的人选。

但就连漠飞也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摸到金陵城内,他便听到城内喊杀声乱成一团,心中纳闷的瞧准时机攀上了城楼。攀上城楼眺望城内,漠飞这才震惊地发现,城内的牛渚太平军与金陵太平军似乎是起了争执,以至于两军明明同为太平军,却自相残杀起来。

直到他摸到牛渚军将领王建附近,他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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