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警花闯三国-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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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外有一条小河,骑兵还没冲到河边,便纷纷落马。原来,村民们在河边挖了许多陷马坑,白天在上面搭好木板,到了黄昏后就将木板撤掉,管亥派出的探子竟然没有发现。转眼间,三十多个骑兵便掉落陷马坑,坑内插着许多一头削尖了的竹杆,不论是人还是马,掉了下去,眼见得活不成了,队伍一时大乱。
管亥赶紧约束住队伍,绕了半圈才来到河边。这座村子是河间最边远的村子,但是村子颇大,而且在通往洛阳的要道,小河上便架有一座很宽的木桥。村民们在烽火燃起的同时,便纷纷跑了出来,按照预案,一部分村民手执刀枪警戒,另一部分村民则马上撤去了小桥上的木板。桥撤了,明天再架虽然有些麻烦,但总好过让马贼杀进家里吧,这个厉害关系村民们还是想得通的,所以大家的动作十分迅速,等管亥带着人马来到小桥边,却只剩下桥桩。
这时虽然是初春季节,北方的天气仍然寒冷,河边上还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面。这层冰面是支撑不了人、马的重量的,想过河只能趟水过去了。河并不宽,水也不深,可要命的是这天气,如果趟水过河,这双脚可没人受得了。
其实在烽火燃起的时候,管亥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收兵回去,但他一直在寻找机会,整个春节都没有过好,就是为了这一天,怎肯轻言放弃?前队中了陷马坑,折了三十多个骑兵,更使他恼羞成怒。人也就罢了,三十多匹马啊!不光是钱的问题,有时候你有钱也没地方买去。管亥一时昏了头脑,竟然下令趟水过河。哪知道这村的里长还晓得些兵法,明白半渡而击之的道理,北方的民众本来就有尚武精神,丝毫没有畏惧这些马贼。两百多个青壮村民手执刀枪拦在了河边,他们相信,只要再坚持一会,太守大人就会派人马赶到。
管亥的人马其实也是些普通村民而已,他们好不容易趟过河水,个个手脚冻得麻木,长枪都握不稳,哪里是以逸待劳的村民们的对手,刚刚一接触,便纷纷败退下来,又折了三十多人。管亥气得直跺脚,更不肯退兵,索性领了队伍绕到上游去寻过河的地方。
又折腾了半天,终于来到村口,管亥松了口气,刚要下令冲进村子,却见村子里冲出一队骑兵来,还未到近前,便是一阵箭雨射来。那时候民间弓箭很少,管亥的人马是没有弓箭的,村子里的民壮也不会有弓箭,他马上就明白这是官军来增援了。管亥看向官军,只不过两百人左右,便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下令出击,两军顿时撞在一起。
管亥手挺长枪,与官军为首的一员将领战在一起,那员将领也使一杆镔铁枪,力大势沉,正是张郃。管亥的武艺也十分出众,两人你来我往,斗了有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双方士兵也是一场混战,官军胜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马贼则依靠人多势众,斗了个旗鼓相当。
正在酣战之时,村子里又杀出一队骑兵。这队骑兵个个人高马大,盔明甲亮,气势比刚才那队骑兵还要强上许多。为首的是一位少年将军,银盔银甲,手持亮银枪,胯下一匹白马,黑夜里十分刺眼,有如一团雪花似地向管亥席卷而来,却是赵云。管亥欺他年少,舍了张郃,来战赵云。二马相交,两枪相架,只一个回合,管亥便大吃一惊,这少年的武艺还在张郃之上,当下不敢恋战,朝着赵云虚晃一枪,掉头便走。贼众见主将已败,纷纷丢盔弃甲,夺路而逃。张郃、赵云两个合兵一处,随后掩杀,直追了三里多地,方才收兵。
好不容易摆脱了追兵,收拢败残军马,只剩下五十多个骑兵和两百多名步卒了,管亥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刚刚走了没有多远,前方又一队骑兵如风般地冲了过来。那队骑兵人数不多,却来势如虹,当先两员大将。管亥抖擞精神,挺枪相迎。只见其中一人使一口大刀,如惊雷般一声大吼:“贼将通名受死!”管亥战了一夜,本就精疲力竭,被他这一声吼,惊得魂飞魄散,不敢抵敌,拨马便走。那将领紧追不舍,管亥无奈,回身接战。两人战了三五个回合,管亥便自力怯,枪法渐渐散乱,那将领见状大喝一声:“看刀!”管亥不及躲闪,只得双手举枪,用力一架,只听“咔嚓”一声,手中长枪早已断成两截。大刀去势不减,“刷”的落了下来。管亥只觉得颊上一凉,鲜血从额上流了下来,遮住了半边脸,他却乘势一催战马,转到那将领的身后,落荒而逃。那使刀的将领还要追赶,却听一人叫道:“不要追了,咱们赶去河间要紧。”
管亥不敢停留,在几个败兵的护卫下一路狂奔,逃到巨鹿。张角听了事情的经过,勃然大怒:“再三说了,不得去河间惹事,你们竟敢不听!”
管亥匍匐在地,诚惶诚恐道:“亥损兵折将,请上师降罪!”
张角看着满脸鲜血的管亥,叹了口气,说道:“你先下去治伤吧。这事还要从长计议。”
管亥见张角没有惩罚他,这才放了心,从地上爬起来说道:“上师,我没有大碍,只是被削掉了半块头皮和一只耳朵,路上止过血,现在没事了。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张角本有些不忍责怪他,听了这话不由又怒了起来:“还想着报仇!来人,先把他关起来!”
“管将军只是一时不察,请父亲息怒。” 这时,张宁闻讯赶了过来,劝住张角,又对管亥道,“不知是什么人伤了将军?”
管亥咬牙切齿地说道:“是一个黑脸大汉,使一口大刀,那厮好大的力气。”
张角闻言问道:“宁儿,你在河间多日,可知道此人是谁?”
第29章金甲神人
张宁想了想说道:“刘欣手下有四员大将,张郃使枪,赵云是个少年,使得也是枪。典韦使一对大铁戟,还有一位,一位徐晃将军,使得是大斧。没有一个使大刀的。”张宁说完,暗自松了口气,幸亏不是徐晃,否则这仇结得更大了。
管亥说道:“起先在村口,先有两员使枪的将领与我交手,想必就是张郃、赵云了,这使刀的莫非是刘欣本人?”
张宁笑道:“怎么可能是刘欣呢,你说的那个大汉又黑又凶,刘欣是个白脸,相貌英俊。爹,我还真想不出这人是谁。”
张角若有所思地看着女儿道:“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我再好好想想。”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会不会有活口落在刘欣的手里,还有,一下死了这么多人,刘欣会不会去查这些人的底细,再顺藤摸瓜,找到他的头上。而此时,刘欣已经在审问那些活口了。
刘欣也一直在城头上守到天亮,才见到了从高阳返回的队伍,令人意外的是典韦也出现在队伍当中,和他同行的还有一个黑脸大汉。
原来,典韦从陈留返回,路遇大雾,迷了路,误走到谯郡地方。在一个山村中,遇到这个大汉带人拦住去路,两下言语不合,便打了起来,斗了两百多个回合,不分胜负。典韦大怒,索性在村外扎下营来,每日与这大汉争斗,连着十多日都不能分出胜负。
典韦见时日不早,已经临近春节,恐刘欣责怪,便不欲与他继续缠斗,谁知这大汉却有计较,使人截断了他的退路。典韦急了,对那大汉喝道:“兀那汉子,快快让开道路,误了你家爷爷的大事。你可吃罪不起。”
那大汉冷笑道:“只要你胜得了我手中这口刀,随你去哪里都由你。”
典韦道:“你我相斗十多天,都不曾分出胜负。不如咱们换个玩法。”
大汉问道:“什么玩法?”
“喝酒!谁先醉倒算谁输。”典韦急着赶回河间,又自恃酒量大,便提出这个方法。
谁料那个大汉听了哈哈大笑:“和我比喝酒?你是自寻死路。”
那大汉命人从村子里抬出几十坛酒来,两个人就是阵前比拼起来。两个人从日中直喝到黄昏,均已经大醉。手下怕他二人有失,纷纷抢上前去,竟交起手来。没了这大汉,那些村民却不是典韦带去的飞虎卫精兵的对手,一顿拳脚,全被打跑了,这大汉仍酒醉未醒,竟做了俘虏。
第二天早上,典韦和这条大汉的酒都渐渐醒了。那大汉见自己被绳索捆住,急得大叫:“你这厮耍赖!”
典韦也生气地对身边的士兵说道:“快把他放开,我和他重新比过。”
一名士兵劝道:“典将军,好不容易捉住这贼人,不要再比了吧。我们出来已经好多天了,再不回去大人会怪罪的。”
大汉怒道:“你说谁是贼人!我看你们才是贼人!”
又一名士兵说道:“我们当然是官兵了,你难道看不见我们身上的军服?”
大汉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我不信,官兵看到贼人就跑,贼人看到我就跑,你们怎么可能是官兵。”
典韦一边给他松绑,一边说道:“既然你不是贼,我就放了你。我们真的是官兵,我是河间太守刘大人手下的亲卫统领典韦,你要不信,去河间问一问就知道了。我现在真的要赶回河间去,不能再和你比了。”
那大汉松了绑,也对典韦说道:“不比就不比。俺是本村的,叫许褚,不信,你去村里问问,有谁不认识我。”
正在这时,外面吵嚷起来,一个老汉闯了进来哭着说道:“求你们放了小儿吧,要多少钱我都给。”
许褚一看那人,叫道:“爹,你怎么来了,我没事,这不好好的吗?”
许老汉一见许褚没事,止住了泪,朝着典韦就要下跪。典韦慌忙扶住他说道:“哎呀,老伯,千万不能这样。要是让我家大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欺负老百姓了。”
许褚连连摇头道:“这天下有不欺负老百姓的军队吗?我不信!”
一个士兵生气地说道:“怎么没有?我们就从来不欺负老百姓!昨天以为你们是贼,才和你们打起来,否则,我们才不会和你们动手。”
许老汉一听,问道:“不知道你们还收不收人?”
典韦笑了起来,说道:“老伯,你的年纪似乎大了点吧。哈哈,哈哈。”
许老汉脸一红,说道:“不是我,是我儿子。你看他身体壮实,又有一身好武艺,不知道你家大人肯不肯收下他。”
典韦高兴地说道:“那太好了!有了他,我终于可以尽兴地喝酒了!”
许褚却嘟了嘴说道:“爹,我不去当兵,我要在家照顾你。”
许老汉骂道:“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你看这位将军,年纪和你差不多,已经是统领了。而且不欺负老百姓的军队去哪里找啊!你不去,我打断你的腿。”
典韦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有什么难的,老伯你和我们一起走不就行了。”
大家在村子里又停留了几天,许老汉变卖了家产,收拾了细软,随着队伍一起上路。典韦、许褚两个一路上也较量些武艺,但更多的是在晚上拼拼酒量,夜里睡得迟,早上自然起得晚,这行进的速度自然慢了许多。等他们到了高阳县,天色已经暗了,错过了时间,进不了城,只好宿在野外。半夜里有士兵起夜,望到燃起烽火,报告典韦。典韦逮到了上阵的机会,哪里肯放过,便点齐人马赶过去。许褚、典韦两人这一路相处下来,感情极好,典韦便让许褚去对付马贼首领,好让他立一大功再投效刘欣。许褚也不负所望,三五个回合便伤了管亥。
刘欣听说眼前这个黑脸的大汉便是许褚,心中大喜,握住他的手说道:“好好好,原来你就是许褚许仲康,以后你就和典韦任飞虎卫左右统领吧。”
许褚不解地问道:“仲康是我爹刚给我取的字,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刘欣一听,坏了,敢情这许褚刚刚行过冠礼啊。古人是二十而冠,行冠礼,由长辈或至亲赐字,表示已经成年。典韦那时还没有表字,是刘欣帮他取了个“恶来”的字,因为刘欣记忆中曹操曾经称呼典韦为“古之恶来”。刘欣脑筋转得飞快:“恩,是这样的,前些天我又梦见了那个金甲神人,他对我说有一个壮士,姓许名褚字仲康的,会来帮我。我还不大相信,没想到今天你果然来了。”
上次刘欣假托金甲神人的话,说有大旱,至今确实没有下过一滴雨。今天,这个金甲神人又提到有个许仲康,而这“仲康”两字恰恰是许老汉刚刚给许褚取的。在座的众人不由都对刘欣生起了敬畏之心,这位大人真有神人相助啊!沮授、田丰二人对望一眼,暗自点头,他们向来胸怀大志,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至此都下定决心,尽心辅佐刘欣。
刘欣看着众人膜拜的目光,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正想岔开话题,却听赵云站起来问道:“大人,许褚做了统领,那我做什么?”
刘欣这才想起,原来赵云也是飞虎卫统领,想了想说道:“赵云,你今年又长了一岁,我准备给你压点担子,你就去军中做个司马吧。”
其实徐晃受伤以后,赵云就一直代替他管理军中事务,做得有声有色,而且他也一直想要在军中做个将军,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刘欣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第一件事就是了解士兵的伤亡情况。张郃带去的两百骑兵伤亡最重,阵亡三十五人,重伤四十二人,其中有十一人可能会终身残废,当时敌众我寡,能有这样的结果也已经不错了。赵云带去的飞虎兵也伤了三十多人,但都没有大碍。而典韦带的五十名骑兵正赶上管亥的败兵,简直是一边倒的屠杀,没有伤亡。救治伤员,抚恤家属这些事自然有田丰、沮授去做,倒不用刘欣操什么心。
这一仗,“马贼”被斩首五百多级,被俘三百多人。刘欣免不了要审问俘虏,因为存了心思,他是自己单独审问的,只问了一个人一句话,他就全明白了,因为俘虏告诉他,首领叫管亥。这就印证了他的猜测,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马贼,而是太平道的人。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刘欣反而为难起来。按照道理,发生这样的事,他应该赶紧上报朝廷才对。但从内心来说,他对农民起义便不抵触,虽然失学得早,但从小受过的教育在他脑子里还是根深蒂固,农民起义不过是被统治阶级反抗统治阶级的极端体现。而且,他一直不认为自己有能力阻止黄巾起义的发生,他想做的只是保住河间不受到波及,让自己过几年安稳日子就好了。
所以,刘欣只问了一句就没有再问下去,他还做了一个令所有人都不解的决定,将这些俘虏全部释放,理由是,这些人也都是些穷苦百姓,相信经过这一次,他们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的。其实,刘欣是想通过释放俘虏,透露给张角一层意思:这次的事就算了,希望大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道。
张角在焦急地等待着,却一直风平浪静,过了几天,被俘的太平道众竟然都被放了回来。据他们交代,刘欣只问了一个问题——带队的首领是谁?其他什么都没问,然后就把他们都放了。
这个刘欣,他想干什么呢?张角陷入了沉思。
第30章取名风波
张角加强了太平山庄的戒备,又在河间周围布置了许多眼线,注意刘欣的举动。而河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刘欣仍和往常一样,按部就班地做着一切。其实刘欣心里也十分紧张,历史上由于张角的弟子唐周的叛变,导致了黄巾起义的提前爆发,他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正月里的那一次冲突导致黄由起义进一步提前。如果他将这些情况上报朝廷,可以肯定的是,黄巾起义一定会提前发生。
时间一天天过去,河面上的冰已经完全消融了,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神州大地一片勃勃生机。一年之计在于春,百姓们又形如忙碌在田间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辛勤地劳作着。北方的冀、幽、豫、并四州却是另一番景象,已经七个月滴雨未降了,这在大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