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铁血执法队-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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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游海见伪军检查得十分仔细,就对姚伟说:“咱们的匣子枪是不能拿进城了,只好先寄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出城的时候再取上。”
姚伟远远地也见伪军搜查得仔细,只好同意。于游海看见一颗杨树上有一个老鸦窝,就接过姚伟的匣子枪来,往手里一吐唾沫,“嗨”的一下,三八两下就上了杨树,把两把匣子枪放进老鸦窝里,出溜下来。
此时,天已黄昏,站岗的三名伪军已经站了一天岗,有些累了,靠在城墙边张口打哈欠。就在这时,猛听得一阵马蹄声,看见有两名年轻人骑马走来。
两人走到城门口,下了马,手里牵着马往城里走。
“站住,妈的,什么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其中一个伪军拿起步枪来对准两人大喊。
“你看我们像啥人,妈的,当个伺候人的小兵就放不下你了。老子在怀仁城里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受你们这群狗奴才的气。”姚伟一听就立马沉不住气,大骂道。
“哟呵,你谁呀,别是两狼山的土匪吧。”这名伪军见姚伟大骂,拿上拿枪对准两人。
于游海一见,赶忙拉住姚伟,对伪军说:“老总,我这位兄弟不会说话,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是怀仁人,烦请行个方便。”
一名像是小头目的见于游海说好话,立马神气活现起来,大声说:“你还知道是老乡,我看你们八成不是好人,弟兄们,给我把他们抓起来也好领赏。”说着,三人就要抓于游海和姚伟。
姚伟一见,挣脱于游海的手,大声喊:“我看你们那个敢抓,嘿嘿,怕是好抓难放。怀仁的县长李丙寅是我舅舅,到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三名伪军一听是县长大人的亲戚,吓得有些愣怔,小头目仔细看看姚伟,见姚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些吃不准,猛地一个耳光打在原先那名瞎咋呼的伪军脸上,大声说:“你他妈的,也不看看是谁就穷叫唤。两位朋友,请。”说着,做了一个放行的手势。
两人就走进了怀仁城。
等背后的伪军看不见了,于游海小声对姚伟说:“李丙寅真是你舅舅?”
“不提也罢。”姚伟叹叹气说。
“哎,你知道这吕毅心家在哪里吗?”于游海对姚伟说。
“知道,怀仁屁大的个城,吕家是怀仁城的大户,高门大宅的谁人不知。”
“哎呀,看来我叫你来是叫对了。咱们今天请还是每天请?”
“明天吧。”姚伟对于游海说。
“为啥?”
“因为我累了,再说,有半夜里请人的吗?”
于游海想想也是,也就打消了连夜迎请吕毅心的想法。
姚伟在东关一带找了个旅店,急得于游海说:“哎,我说,你不是东关人吗,为啥住店?”
姚伟骂道:“你个楞货,我的家里早没人了。”
于游海这才知道姚伟原来是个孤儿。
第一百七十五章 怀仁伪县长
第二天,于游海和姚伟早早地起来,吃了点饭,就在旅店里等了会儿时间,到上午八点多,两人决定到吕毅心家。
路上,于游海问姚伟:“我说,这吕家在怀仁城里究竟是个啥人家?”
“你知道咱们大当家的父亲苗永红吧,当年可是开过镖局的把式,人称苗一刀。这吕继东乃是苗一刀的副手,一把大刀使得泼水不进,人称外号赛吕布,就是说他老人家功夫好得不得了,现在,他老了,加之镖局关门后就在怀仁城里居住,据说,这吕继东是大同人,嫌大同城乱,就在咱怀仁居住。吕继东先前在怀仁城里先开个拳房,后来就做买卖,十分有钱。现在虽不设拳房了,加之是商届领袖,威望又高,谁也不敢惹。据说,他的儿子吕毅心小时候非常顽皮,吕继东也难以管束,后来,就把他送到山西北方军校,期望儿子在军校有点出息。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至于吕毅心为啥回家不当兵了,这我就不知道了。”
于游海也约略知道些吕家情况,听姚伟说得这么详细,这才知道感情这吕家在怀仁城是跺一脚震三颤的角儿,不说别的,就凭教出的徒弟多就惹不得。
两人赶到吕毅心家,只见吕家高门大院,阔大的府邸门楣上有一个横匾,上书:耕武传家。暗红色厚重大门上有一排排硕大的黑色钉子,显得气派雄伟。很显然,这样的府邸在整个怀仁城里是地位的象征。
于游海看着吕家大门,想起自家的寒酸扉门,心里有种失落感。就在两人正要进去时,从后面走来一队人马,只见这些人马全是伪军打扮,前面有开路的,后面有保驾的,中间一人拄着文明棍,年过六旬,带着一副眼镜,举手投足显示出一副阴鸷的架势。姚伟一见,赶紧拉着于游海的手就往旁边的小巷子跑。
于游海猛不提防,差点被姚伟拉到。
“干啥,干啥,跑啥?撞见鬼了?”于游海边跑边不瞒地说。
姚伟低声呵斥:“闭嘴!”
就在两人刚要拐弯时,猛听得一声大喝:“前面两人站住。”
伪军一听,马上反应过来。纷纷摘下肩上的枪吆喝:“站住,妈的,再跑小心吃枪子儿。”
两人见后面跑来大批伪军,只好站住。于游海不知道是咋回事,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害怕,只有姚伟明白是咋回事,就对于游海说:“别怕,有我呢。”
几个伪军跑来,其中一个身穿中尉衣服的人拿着匣子枪指着两人说:“二位,跑呀,我叫你们跑。”说完,猛地王于游海身上打去。
姚伟一见中尉打人,就拦在前面,横眉立目地大声喝道:“妈的,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打一下试试。”
中尉一听,“呵呵”大笑,说:“我看是你活得不耐烦了还是我活得不耐烦了。弟兄们,给我往死里打。”
几名伪军听说,就要上前动手,就在这时,还是先前那个声音低声呵斥:“王海,住手。”
被称为王海的人只好住手。
一阵踢踏踢踏的声音传来,于游海心里非常紧张,一时不明白这个人为啥喊,是自己不小心露出破绽吗?想想,没有啊,那是因为啥?正在胡思乱想时,于游海感觉来人停在自己背后,还未反应过来,就听一声问话:“是小伟吗?”
于游海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听姚伟无奈地答道:“是,啥事,舅舅?”
于游海猛然想起于游海昨天在进城时对伪军说过的话,这才恍然大悟,感情这个人就是怀仁的伪县长李丙寅啊,怪不得这么有架势。
“小伟,你现在在哪里,害得舅舅我担心受怕的。”李丙寅沉声问道。
“用不着你管。”姚伟一句冷冰冰的话。
李丙寅一听,有些尴尬地对姚伟说:“这孩子,大了就不听长辈的话了。这次说啥也不让你乱跑了,这世道乱糟糟的。”
姚伟一听,急得大声说:“腿是长在我身上的,我想到哪里就到哪里。”
李丙寅被姚伟的话冲得连连咳嗽,等咳嗽好了,就对王海说:“你给我把外甥领到县政斧去,等我办完事再说。”
王海一听,赶紧对姚伟说:“兄弟,请。”说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姚伟心想,完了,自己最不想见的就是这个舅舅,甘愿当汉歼,遭人唾骂,况且,自己的母亲当年嫁到姚家,舅舅横加阻拦,原因不外乎是嫌弃爸爸穷苦,自打记事起,姚伟就是在母亲的不如意中度过,直到三年前染病去世。对舅舅一家,姚伟有的只是怨恨和芥蒂。
“我不去,我有我的自由,凭什么干涉?”姚伟大声说。
“唉,年轻人,少激愤多实际。好了,舅舅不能眼看得你在社会上胡混,现在舅舅已经是怀仁的县长,有能力给你满足。”李丙寅顿顿文明棍。
见姚伟还赖着不走,李丙寅鼻子里一哼,说:“王海,连个外甥也请不到县政斧,还当连长?”
王海一听,赶紧对姚伟说:“兄弟,职责所在,体谅一下。”
姚伟眼看逃走无望,只好对于游海说:“游海,别忘了,啊!”
于游海眼睁睁地看着王海把姚伟请走,见姚伟嘱咐,用力点点头。
于游海见李丙寅等人进了吕毅心家,不知干啥,只好先回旅店去了。
等到了下午,于游海心不在焉地吃了一点饭,又到吕家,准备迎请吕毅心。到了上午来的地方,见吕家门口站着一个像是管家模样的人,就上去问道:“敢问吕继东老爷子在吗?”
那人警惕地看着于游海,说:“你是什么人?我是管家。”
“我是吕继东老爷子的故旧朋友托付捎信之人,烦请见老爷子一面,就说有一件事要当面详谈。”
“信呢?”管家问道。
于游海就从衣兜里拿出苗永红写的那封信来。
管家接过,只看了一眼,就对于游海说:“你稍等片刻。”说完,就匆匆走进大门。
等了一会儿,就见管家出来,对于游海客气地说:“我家老爷有请。”
于游海随管家进了大门,到了里院,一路走,一路感慨,还是人家有钱,啧啧,那飞檐兽脊的正房,那雕梁画栋的耳房……
在里院的客厅,于游海见到了闻名已久的吕继东。
“你就是苗永红派来的人?”吕继东年约六旬,健壮的身体透着一种城府和威严。
“是的。”
“所来何事?”
“是——”,于游海见管家还在跟前,欲言又止。
吕继东是何等眼光,见于游海欲说还说的样子,知道是说机密之事,就用低低的声音说:“老王,你先出去吧。”
被称为老王的人走出去了。
“说吧,现在只有你我两人了。”
“我们雁北狼——”
于游海的话刚说完,猛听得吕继东大喝一声:“什么雁北狼,一群土匪。”说完,眼光灼灼地盯着于游海。
于游海毫不害怕,就缓缓地对吕继东说:“是的,我们虽为土匪,但一不抢老百姓财物,二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是真正的义匪。不像有些人,嘴里看不起土匪,暗地里却想当汉歼,嘿嘿!不知我说的话对吗,老爷子?”
吕继东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但最终没发作,停了一会儿,就说:“人在江湖身不有己。年轻人,说话别那么损。”
“嘿嘿,我损,我可是亲眼见到怀仁的伪县长到过你家。”于游海脸色涨红。
“你——,你这个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家伙,来人。”吕继东终究沉不住气,大喊一声。
于游海见状,气得扭头就走。刚一出门,就被一个准备进门的人猛然撞了一下,被撞得“咚咚咚”倒退三步,心想,这谁呀,这么力大,抬头一看,见是一位身体高大,体格健壮的人。
“爹,您老别生气,小心气坏身子。”来人首先向吕继东问安,然后对于游海说:“你就是两狼山的土匪,那个苗长青还好吗?”
原来此人就是于游海要迎请的吕毅心。
“心儿,我没事,就是被这家伙气得有些糊涂了。来人,看茶。”早在门口等候的王管家赶紧进来,沏了一壶茶,等茶叶泡好了,就倒在三个杯子里,然后倒退出去,顺便把门轻轻掩上。
第一百七十六章 山本来访
于游海此时打量着吕毅心,见此人年约三十,长得高大挺拔,脸上带着微笑,一副不瘟不火的样子,哪像个军人出身,到像是一个公子哥儿,心想,这样的一位公子哥儿,能打仗吗?
“敢问兄弟贵姓?”吕毅心笑眯眯地问道。
“免贵,姓于,名游海。”
“呵呵,好名字,遨游于大海之间。庄子逍遥游云: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兄弟有此好名字,当为父母之福也。”
于游海听得头都有点大了,什么庄子,什么鱼的,只知道自己从小就叫于游海,这跟什么庄子有啥关系啊,但也不好意思打断吕毅心的话,只好耐心地听着。
吕毅心见于游海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知道自己犯了拽文的习惯,就对于游海说:“嘿嘿,兄弟,见笑了。不知兄弟来此何意?”
于游海一听,马上说:“老哥,我们两狼山昨曰在滋润村缴获了鬼子的三门迫击炮,弟兄们眼看得心馋,可就是没一个会这玩意儿的,大当家苗长青的父亲听说您赋闲在家,就写了一封信,恳请老哥到两狼山帮忙摆弄这玩意儿。”
吕毅心一听,眼色暗淡下来,对于游海说:“兄弟,知道我为啥赋闲在家吗?”
于游海摇摇头。
“中原大战的时候,我是晋绥军一个炮兵连长,指挥四门山炮,在河南一带与蒋介石的中央军打得地动山摇,那时,我是一个刚从学校出来的热血青年,哪懂得其他,就一心一意打仗,可惜,那时打得是内战,死去的都是同胞兄弟,眼看得每一炮下去带起一团血雾,当时还不觉得什么,到现在,每当在梦里梦见那些死去的同胞时就感觉罪孽深重,总感觉是我下令杀死他们的,后来,阎锡山战败,山西的部队被迫缩编,我先在军官团,后来,上级让我们到绥远开垦屯田时,我就脱离了部队,回家后,每天帮着父亲照料生意,曰子过得自由自在,享受着膝下儿女的天伦之乐。
吕毅心的话刚说完,就从外面进来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和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爸爸。“一声稚嫩的童音随即响起。
“哎,乖,小杰,过来,这位是你于叔叔。”
小男孩甜甜地喊了声:“于叔叔好。”
小女孩也学着哥哥的声音叫着。
于游海见两个粉团玉琢的小孩天真无邪地向自己问好,顿时被一种家庭气息和天伦之乐所笼罩,感觉实在不忍心打破这种温馨的家庭氛围。
一旁的吕继东一扫刚才的威严,对男孩说:“小杰,过来,让爷爷抱抱。”
小杰就跑过去,女孩见状,撅着个嘴说:“爷爷坏,抱抱小茜。”
吕继东忙奓开双手,猛地把女孩抱在怀里,就势亲了一口,柔声说:“嗷,爷爷坏,爷爷坏。”两孩子坐在吕继东怀里,用粉嫩的小手摸着吕继东的胡子,“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上身穿枣红色间有蓝点中袖布上衣,下身穿墨绿色百褶裙,显得雍容富贵的少妇来。
“来,小杰,小茜,别打扰你爷爷和爸爸。”说完,一双儿女从吕继东身上下来,跑向少妇。
于游海知道是吕毅心的夫人,赶忙喊了声:“嫂子好。”少妇满脸含笑,对于游海点点头,说:“小兄弟好。”
就在于游海还在寒暄时,王管家匆匆进来,附耳对吕继东说:“老爷,县长李丙寅又来了,同行的还有曰军驻怀仁最高长官山本。喔,还有你那个徒弟王海也来了。”
吕继东一听,不禁皱皱眉,赶紧对少妇说:“紫薇,你赶快把孩子们领走。”
等少妇领走孩子后,就听院里已经传来一阵脚步声,很显然,来人已经走进院,于游海是不可能走了,吕继东赶紧对于游海说:“你赶快躲在隔壁藏书阁里。”说完,顺手把放在桌上的苗永红写的信件收好,放进上衣口袋里。
吕毅心快步走到吕继东背后的墙壁,也没见如何动作,就见墙壁开了一个小门,于游海绕过桌子,侧身进去。刚进去,就见小门轻轻合上,顿时,小屋里一片黑暗。
李丙寅带着山本进屋,随行的王海则拿着几件礼物,吕继东端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显得威严而沉稳。
“师傅好。”王海对着吕继东鞠了一躬。
吕继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显见对这个曾今的徒弟十分不满,李丙寅一见,知道这个倔强的吕继东端着架子,就硬着头皮说:“吕老先生,容我给介绍一下,这位是大曰本帝国驻怀仁最高指挥官山本武男。”
吕毅心见山本年约四十岁,清癯的身子,嘴上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