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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帝国崛起-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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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在下这就去准备。”刘庆躬身行礼,匆匆而去。

步入侧门,屏风前应娘已经站在那等着,万福道:“老爷来了。”

陈燮若有所思,嗯了一声低头往里走,脑里还都是下江南的事情。如果今年不趁着还算太平的机会走一趟,下次想去就得带上军队了。想想动辄就是几十万的流寇,对比一下自己站在两万余孔有德叛军面前的那种感受,陈燮心里生出一股寒意。

流寇不是后金,他们打不过就跑,而且还是乱跑。后金被打败了,只能往关外跑。流寇过境,如同蝗虫,赤地千里。想想那种景象,不寒而栗。

眼下登州的局面,事情多的也有点走不开的意思。陈燮心里迟疑,仔细想想,很多事情不放手让下面的人去干,将来地盘大了,什么都盯着不得累死人?

躺在炕上,陈燮在发呆,应娘见了屏退下人,悄悄进来放下一盏茶便出去了。交代身边的丫鬟道:“老爷累了,叫他好生歇息,回头我去隔壁院有事,院门扣上,你们几个仔细招呼好。”

果然陈燮躺一会就眼皮打架,沉沉睡去。应娘在隔壁与婉玉一道,拿着钱铺的账本来翻看。眼下的钱铺,做的是换钱的买卖,坊间铜钱质量杂驳,良莠不齐。成色不同的银与品质混乱的铜钱之间的兑换价格也乱的很,随机性很强,这其可做的手脚很多,不知不觉就把钱赚下了。

“老爷退出品质一致的银币,可谓高瞻远瞩。今后从钱庄出去的银币,品质都是一样的。就算是不一样,也是按照一样来算。不消多久,这信誉就立起来了。”婉玉掩了一本帐,长叹一声。

应娘也掩上手里的账本,瞟她一眼,年轻女素面朝天,照样娇俏可人。心头不免泛酸,淡淡道:“你都十八了,真打算一棵树上吊死不成?”

这话里的试探意味,婉玉听的明白,抬头看着应娘道:“妈妈不也一样么?这世间,再上哪去找老爷这等有大作为心地又好的伟岸男?”

应娘听到妈妈这个称呼,忍不住调笑道:“那你该叫爹,而不是叫什么老爷。回头在老爷身下,**婉转的记得要叫爹。”

婉玉如何是应娘的对手,不过一句话便被杀的丢盔卸甲,站起红着脸,转身走到门口处,好胜的性发了,回头道:“明天开始我就叫给你们听。”

应娘一愣,旋即捂着肚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绿玉进来,奇怪道:“妈妈笑的什么?”应娘说了一遍,绿玉也是一愣道:“妈妈作怪,不理你了。”说着转身出去,应娘笑的更欢。

天边起了乌云,一道闷雷炸响,如在耳边。细细地雨点往下飘,簌簌的低吟。

陈燮的好睡被雷警醒,坐起来看看天,乌压压的黑,看看时间,这都下午快点了。最近诸多谋划,陈燮还得抽空去医院作秀,确实累着了。坐在炕上发呆时,帘打开,进来的是一个小丫鬟,见状便道:“爹起来了?奴家这就去叫妈妈。”

陈燮觉得哪里不对,一时没扭过劲头来,端起边上的茶杯漱口时,应娘进来。陈燮奇怪道:“怎么丫鬟叫我爹,这怎么说的?”

应娘道:“本来就该这么叫,别家的女人丫鬟,都这么叫。”(作者按:之前是我搞错,这里提一下,今后继续将错就错。如有异议,请参照金、瓶、梅。)

“胡闹,给我改回来,也不怕别扭!”陈燮直接定了规矩,应娘笑笑,动手伺候穿戴时,在耳边道:“婉玉留在我这,长久了可不是事情。”陈燮知道她的心思,淡淡道:‘随她去,我又没做任何承诺。要不要一辈独身,那都是她的事情。”

这话有点无情,但却是唯一的办法。陈燮现在也没心思管这些事情,真正是家业到了这一步,整体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的,在这个乱世就是在自寻死路。就算山东没进流贼,回头“我大清”来了,跑马圈地的时候,多少人家破人亡?在满清统治时期,奴才都不是你想当就能当的。有主的奴才,都高人一等的混蛋时代。谁爱奴才不如,那就自己去,陈燮可不愿意。

又一声闷雷响起,陈燮看窗外头,细细密密的雨在灯光处织出雨幕,自言自语道:“惊蛰了!”

…………………………

江南的春天来的早,三月里桃花开的正艳,正是踏青的好季节。春光明媚的时候,处处可见往日里藏在深闺之的妇人姑娘们,乘一辆香车,家里男丁一道结伴出游。这个时候,很适合扮演一个恶少,呼朋唤友,带上十几个狗腿,飞鹰走狗,见到颜色好的姑娘抢回去正合适。(王老虎抢亲版)

细雨菲菲的时节,撑一把油纸扇在美的醉人的春天里,流窜于一条一条的深巷之间,去寻(扮)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青版)

天是好天,阳光暖暖的照着秦淮河畔的一艘乌篷船,停靠岸边,缆绳拴在树上结实了,船家回头招呼一声:“请客人下来吧。”帘打开,先出来的是一个粗布裙的妇人,接着出来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青衣丫鬟,与妇人一道,小心翼翼的候着一个头戴纱巾身材小巧的窈窕女下来。

岸边一辆香车里下来一个丫鬟,跑过来道:“可是柳姐姐,我家姐姐在此等候多时了。”

戴着面纱的女抬眼一看道:“是郑家姐姐身边的小雨妹么?一年不见,长高了许多。”

香车上下来一个女,乌云堆雪,淡雅朴素,缕衣垂白。一开口,如黄莺一般的圆润:“香妹妹再不来,我好去华亭寻你作伴了。”

面纱女上前福了一个道:“劳姐姐在此等候,真是如是之罪也。”

郑姓淡雅女笑道:“妹妹真是客气,赶紧上车吧,天色也不早了。”

说话间,一辆四轮马车自道而过,哗哗哗的轮声很刺耳。两人不约而同抬眼看去,一块巴掌大牌极为醒目,牌上一只飞鹰,欲冲天而上。

“这些年,这种马车在城里可不少见,里头装饰极为豪华。车是好车,就是看不用,在城里跑还行,出了城再遇见雨天,那可就要了命。”郑姓女瞄了一眼马车,笑着一番说辞。

香车缓缓,掩着秦淮河畔的道路行驶,河畔香风拂柳,飞絮如烟。

不多时,远远可见一画舫在岸边靠着,雕栏画槛,倚窗丝障。画舫边上,停着的四轮马车有点眼熟,两位女下来,看见那个振翅飞鹰,不约而同的笑了笑。

一名三十来岁的女站在船头,笑道:“娘儿回来的及时,钱大老爷前脚刚到,带来一位贵客。听口音,是这附近太平府一带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买一送一

第二百一十五章买一送一

声音不大,但是意思很明白,郑姓女转身,接过丫鬟递来的纱帽,放心纱巾遮住娇容。一看这动作,这是熟练的不能再熟练的套路。

画舫很大,前头有正堂,间有珠帘,当红的名妓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第一次来,顶多在帘后面说几句话,谈个曲。谈的入港,那姑娘或许能出来见一面,谈的不愉快,那就等下次吧。总之当红名妓就是这么个做派,还不怕没有酸溜溜的人来捧场。

“思华,这地界有银不好使,这郑小娘精于诗画,言辞锋利,很不好见。”胖钱不多再三叮嘱,陈燮却不以为意。心里暗暗还在为这五十两银花的不值,就是喝杯茶,听个曲,说两句话,这银就飞了。

“老钱,人与人之间,讲究的是个缘分,你我有缘,做了朋友。郑家小娘若是无缘,听一曲,闻个香,不过是一场无言的结局。你这么紧张,倒是落了下乘。”陈燮声音不大,架不住气十足,走廊里过去的郑家小娘,听的个清楚。

桌上四个盘的干果,香茶两杯,回头人家姑娘在帘后面弹唱一曲,说两句话,没准今天就是到此一游。所以陈燮无所谓,时间还早,秦淮河上有的是画舫游船,有的是粉团似得的姑娘。想夜游秦淮,不怕找不到船儿上去。

闲的捧着茶杯,吹着斜阳下的春风。看着秦淮河上的风光,陈燮就当是来旅游了。

“思华,今日要不能包下这条船夜游秦淮,我老钱的脸面置于何地?”钱不多很不好意思,早知如此,就不给陈燮往这里带了,回头人家小娘推了上门的豪客,说出去老钱在人前脸上无光。

正说着话,身后传来一声柔柔如埋了十几年的女儿红的声音:“出去一趟才回,怠慢客人了!”

陈燮站起一回头。帘后面的郑妥娘便是微微的一颤娇躯。男人个高的不多。之前陈燮坐在那里,就已经显得突出,这会站起来更显高大挺拔身材。一身儒扇衫,黑发上随意扎了条带。没戴头巾。竟然多了一股落落大方的气度和三分英气。

“见过郑家小娘!”陈燮出声致意。声音里透着稳重,带出来一股上位者的威严。兼之面如白玉,剑眉星目。虽然儒生打扮,较之寻常人,多出一股英气逼人的意味。

“奴家有礼了,二位客人请坐,今日到此,可有要听的曲?”微微呼吸,稳住心神,甩掉之前的一点点心旌摇曳,缓缓落座,自丫鬟手里取来琵琶,拨弄两声再看帘外。

“有这满眼的秦淮如画,这一趟就不白来,可惜带不走这一河春色。听什么曲,单凭小娘。”陈燮说的实话,这一趟南下,沿着运河一路走,坐船都坐出条件反射了。只要有点景色,就看一看,可惜没带来手机,拍不了照片,就别提留念了。即便如此,时间长了也是穷极无聊,陈燮又赶时间,不肯上岸去游玩,自然更加的无聊。到了南京,刚安顿下来,钱不多就急吼吼的给拉了出来,说是要带陈燮见识一番这秦淮河上最红的小娘。

铮铮铮铮,琵琶声起,珠圆玉润的声音在堂前流淌:”日午倦梳头,风静帘钩。一窗花影拥香篝。试问别来多少恨?江水。新燕语春秋,泪湿罗裯。何时重话水边楼?梦到天涯芳草暮,不见归舟。”

也不知怎么地,郑妥娘便唱了这个词,开口才心里觉得不妥,却已经不能改变。

陈燮既然花了银,当然是要认真听的,听罢却有一种压制的感觉,如同自己在面对那些被后金欺凌的同胞,很多时候只能默默的等待,而不能立刻去杀光建奴时的感觉。忍不住叹息道:“如夏夜坐听天籁一般,却为何多了这许多的愁与泪,画舫虽大,怕是载它们不动。”

每个受过系统教育的人内心,都有一种潜伏的病毒叫青。这个节点上,陈燮的青病犯了。赶上这首曲,引发了陈燮对这个时代沉重的责任感。虽然不是一个性质的愁苦,却也是愁苦。

“女英随心所欲惯了,倒叫贵客见笑。敢问这位先生如何称呼?哪里人氏?”郑妥娘有点遇了知音这感,这一开口,喜的假娘满面笑容,领着两个丫鬟上前道福。这个娘儿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经常把客人给气走了。今天听她说话,客人是要留下了。年轻的陈姓客人如何不知,钱不多是本地有名的豪客,一掷千金也是寻常事。

“陈燮,算起来,应该是太平府人氏。只是不曾回去过,故园在哪儿都不知。”提起这个,陈燮突然联系到自己的身世,父母是谁,哪里人,一概不知。虽然福利院就是自己的家,但是每每念及这点,心里总是会有些压抑。

“陈燮?这名字倒是耳熟。仿佛哪里听过。”郑妥娘语带思索之际,耳边传来另外一个声音:“敢问先生,可是‘人生若只如初见’的陈思华?”

陈燮倒是没想到,斜刺里还能杀出一个张飞来,还是礼数周全的拱手道:“这位小娘弄错了,在下确实是陈燮陈思华,却不是什么人生若只如初见的陈思华。”

“先生何必自谦,唱这个曲的登州名妓婉玉,自己承认这词出自先生之手。”又来一个咄咄逼人的女,陈燮犹豫时,帘打开,出来两个女,容貌都是极好的,唯一的缺点是身高。高的那个,也就是一米二、三的样,矮的那个,怕也就是一米上下。

“如是冒昧,思华先生勿怪。”后来高个女开了口,那么剩下的自然是郑家小娘了。

“我这妹妹如是,素好诗词,今日巧遇思华先生,见猎心喜,先生要怪,就怪奴家好了。”郑家小娘也说了话,陈燮当然不会在意。两个都是上佳的美女,出来玩首先就是要开心。

“些许小事,谈不上罪。”陈燮摆摆手,李香上前一步,缓缓万福:“如是见过思华先生,昔日得此词,惊为天人之作,奈何天各一方,苦思而不得见先生。今日真是缘分!”

陈燮正色拱手回礼:“不敢,有感而发罢了。”这下钱不多脸上乐开花了,没想到来见一个郑妥娘,还能捎带一个柳如是。这也带买一送一不成?

假娘在侧欢喜道:“真是巧的很,不如置酒座谈,我叫人把船开起来,也能清净一些。”

陈燮随意的笑道:“求之不得!”陈燮自然是不知道什么如是就是大名鼎鼎的柳如是的,更不会知道,再晚几个月来,柳如是便去了松江府,跟一个叫陈龙的家伙勾搭了两三年,至崇祯八年,因陈龙的妻不容,柳如是苦恋无果而去。

钱不多很识相,跟着假娘去了后面,随从托着个盘,里头有银十锭,极为土豪道:“这些银用做今夜花销可够?”假娘自是连声道:“够的,够的。”寻常来此听曲、喝茶、手谈、叙话,二十两银足够了。再说这个包夜,可不是那种包夜,就是上半夜的价钱。回头你的让郑妥娘看的上你,才有机会成为入幕之宾。今夜有点异常,来了个名气也不小暂时已经推出娱乐行业的柳如是,假娘心里很是不安,要是那个思华先生看上了柳如是,那该如何是好?

陈燮不是陈寅恪,自然不会花很多时间来研究柳如是,明史资料陈燮关注的是战争类和朝堂智商,导致陈燮对秦淮八艳,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认识。今天就是来玩的,见识一番秦淮风月,没别的打算。再说这些明朝的江南女,大都不是陈燮的菜,身高腿长加上大凶,才是能让陈燮生出罪恶的**之源。

这个时候的柳如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失败的从良。男人死了,被主家大妇撵出家门,流落秦淮。没想到想来见一面关系不错的姐姐郑妥娘,竟遇见了人生若只如初见的陈思华。真是意外之喜,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有喧宾夺主之嫌。

陈燮倒是自然的很,这个年代的娱乐场所,没有那么露骨。更多的是跟小姑娘谈谈人生和理想,可不就是小姑娘么,柳如是按照周岁算,也就是十五岁,郑妥娘大一些,估计也就大个一两岁。这会,其他的几位秦淮八艳,除了死去的马香兰,还都是**呢。

有一个问题很要命,跟这俩说话,自然是要谈一些诗词歌赋什么的。这方面陈燮可不是强项,不过陈燮有他的招数,一句:诗词小道,陈燮不愿沉迷其,唯恐误了这大好年华。

一句话,给两个没加过多少外面天地的小女给勾引出好奇心来了。素来言辞尖锐的郑妥娘,奇迹般的怎么看他都觉得顺眼。忍不住托腮好奇问:“先生何出此言?”

陈燮面露沉重,缓缓叹息,组织了一番言辞后,不疾不徐道:“先帝七年,燮自海外回……。”

陈燮很有技巧的先从民间疾苦说起,接着谈到了自己想为大明的百姓做点什么,一下就将自身形象拔高了许多。谈到他练兵的事情,陈燮故意说的细致,看看两人听的认真,便开始灌水。

第二百一十六章掌握话语权

第二百一十章掌握话语权

“三年春,抱着必死的决心,燮率部北上遵化。本以为敌不过千余,遵化可一股而下。不料行程过半,前方夜不收遭遇建奴之斥候,一番血战,各有损伤。夜不收抓来一个活口,审讯之后获悉,前方一镇有数千百姓为建奴所掠,燮不由满怀悲壮,忘记了遭遇大股敌人的担忧,……。”小时候没啥娱乐活动,吴阿姨有个收音机,陈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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