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科技军阀-第5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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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
“大约过了五分钟,我想再下去看看。我还没从入孔钻下去,大概是机械车间发生了一次爆炸,不太厉害,但硝烟烈火刮到了甲板上。有人报告机电长,说一定是汽油蒸汽爆炸起火了。在西平军曹和文永少佐的努力下,救出了十一个人。西平被烟熏昏过去两次,但每次醒过来后又去指挥。”
“舰员们用拉飞机的拖车把受伤和烧伤的人送到机库甲板后头。在这期间下面又震了两下。机电人员分析,证明之前的看法是对的,是汽油蒸汽爆炸。经过调查弄清,一百个辛烷汽油舱在鱼雷爆炸时受到破坏,流出的极易挥发的汽油蒸汽着火,造成了第一次爆炸。”
“第一次猛烈爆炸把坚固的钢制水密门从折叶上冲落,结实的钢制舱口盖也从螺栓上被扭掉,这样,水线以下几层甲板全被打通了。尤其,从中央损管部位以及前面的下级军官会议室、军士会议室一直到舰首中心医院大约一百米甲板上每个舱室的钢门,都被爆炸气浪冲毁了。”
“气浪把这些压力舱一冲开,气流通过破口自由流通,使大火在整个下层甲板越烧越旺。被气浪冲毁的水密门和舱口盖再也无法阻止火势蔓延了。给甲板上的水龙带提供水源的防消总管道被炸毁。大火也无法用水扑灭。分散在全舰各处的小型辅助电动灭火泵是可以用来灭火的,但由于水源被切断,毫无用场。”
“随后,没等从舰上未受到破坏的地方把水龙带接过来,大火就把供电线路烧坏了,使这里的人们失去了他们最需要的照明和电源。远处的辅助电动灭火泵不停地开着,但拉过来的水龙带的水量很小,供不应求。所有的化学灭火器全都用上了,也无济于事,因为损管人员刚刚扑灭一处大火。一次新的爆炸又把火场扩大了。”
“这时,机电人员发现,大火主要来自无法浇水的一些大型油舱。爆炸的频率和强度不断增加,这表明油舱遭到进一步破坏。燃油和汽油向外流得更快了。这些油蒸发到灼热的空气中,或是直接助燃,或是形成汽阱,很快引起爆炸,不断加剧损害的程度。”
“波及到医院的第一次冲击波把小林医生从门里冲到过道甲板上,他一支脚折断了踝骨,肩膀受了重伤。这位医生挣扎着站了起来,在后来的三个小时里他不但拒绝让别人照料他的伤痛,而且继指挥了医院的工作。”
“第一次内部爆炸后不久,浓烟通过被摧毁的舱室涌进了医院。所有伤员都转移到飞行甲板下面第一层甲板上军舰中部的舰长住舱。在这里建立了临时病房。两小时后,由于火势继在‘盘城’号内部蔓延,他们又从那里被赶了出来,撤到前部飞行甲板,最后从这里登上了一艘在一旁待机的驱逐舰。”
“舰内发生的爆炸把电话交换台摧毁,全舰的通信联络遭到破坏,这样,军舰的航行开始受到干扰。从舰桥通往机舱和另外一两个部门的话筒没有受到破坏,但是同其他部门只好通过传令兵保持联系。一小时后,主电缆被烧毁。由舰桥控制的电动舵失灵了。”
“‘盘城’号航行时通常是不必使用舵轮和舵链的。舰桥上有一个不大的操纵杆(跟无轨电车司机用的驾驶盘不一样)联接着位于舰尾最下面的机舱里的两个电动机。舰桥这里一动操纵杆,就起动了其中一个电动机操纵着一个很大的液压筒推动军舰上的大舵。现在主电缆已被烧毁,控制军舰运动的唯一办法就是使用辅助舵机或是安装在液压筒附近的舵轮了。只要舰桥上通往驾驶室舵轮的辅助话筒能够使用,舰长青木大佐认为‘盘城’号还是操纵自如的。但是这个话筒很快也被大火烧坏,舰桥和舵轮之间完全失去了联系。”
“青木舰长做出的临时性决定是。从舰桥到舵轮之间用人建立一条活的线路,隔着四层甲板。有一百五十米长。军官们指挥大家用口头尽快地传递舵令,但是从舵令的下达到执行,这中间的延迟是无法避免的。‘云龙’号航空母舰上的井上海军中将知道我们遇到了麻烦,他命令舰队放慢了速度。‘云龙’号最初还能保持编队队形,但不久舰首开始左右摆头,而且越来越厉害,最后对周围的其他舰只造成了威胁。”
“井上海军中将向舰队下达了放弃‘盘城’号的命令。因为我们逐渐失去了对军舰的控制,他指示其他舰只离开了我们。”
“通往舵的电线的修理工作正在进行,一位电工自告奋勇,勇敢地承担了这个工作。这些主电缆是从三脚桅的一根桅柱中穿过的。桅柱是根空心钢管,直径有零点六米。这位电工让别人用一根绳子把他从上面放到电缆断的地方,看看是否能把电缆修好。”
“很快备好了一根绳子,又在他身上接了一个电话,随后他就消失在这根漆黑的钢管里。人们迅速为他往下松绳子。他成功地割开了电线,但是当他下到管子外面的时候,周围全是火,烤得受不了。他对着电话憋出了一两个字,刚刚被拽上来就昏过去了。”
“失去了主电缆,不但青木舰长无法控制操舵,舰内几千只照明用灯袍的电源也被切断了。全舰一片漆黑,照明一直未能恢复。”
“舰员闭着眼睛也知道走廊和过道在哪里。但是现在那里全是碎片和浓烟。由蓄电池供电的应急照明灯打开了。但是这种带有高倍聚光镜的牛眼电灯在浓烟雾气中也透不过一米远。在下面甲板奋战的舰员都戴着防烟面具,但仍然有人被熏倒。”
“不久,又发生一次极为猛烈的爆炸,整个军舰突然颤动了一下。这次爆炸毁掉了锅炉舱和机舱的通风系统。通常,电风扇使空气流通,温度保持在人能忍受的水平,在摄氏三十八度到四十度之间。眼下电风扇被炸烂了,通风设备停止了工作,主锅炉里的油在燃烧,主机继转动。气温一下子升到摄氏六十三度到七十度。”
“一位锅炉兵后来告诉我:‘我们感到爆炸是在舰尾前面不远的地方发生的,比舰中部厉害。风扇停转之后,我们热得头脑都不清醒了,开始眩昏。头疼的很厉害。’”
“青木舰长问了问航海长:‘从这里到最近的陆地的距离和到加利福尼亚最近的海角的距离。’几分钟之后,传来了命令,要标一条到加利福尼亚海岸某个海角的航线,操舵长正在做航路绘算,这时,显然锅炉舱里不能再呆人了。青木舰长终于下达了锅炉熄火和放弃机舱的命令。”
“命令传给了当时负责在舱下观察的白山海军少佐。他亲自察看了锅炉舱和机舱的每一个角落,看看是不是所有的机舱人员都听到了命令。他命令他们把火熄灭(对‘盘城’号来说是关闭供油管),打开安全阀,把锅炉里的蒸汽放掉。当十几台主锅炉的蒸汽从烟囱排掉时,上面的排汽声音大得吓人。”
“飞行甲板上的所有人都很理解这个声音。舰尾四个巨大的青铜螺旋桨停止了转动。这艘大舰逐渐停了下来。机舱通往甲板的所有正常出口都被大火切断了,火势已经向后蔓延到机库甲板,实际上正在机舱上面燃烧。为了保证下面的每个舰员都出来,青木舰长一直坚持到最后,指挥舰员们从迷宫似的狭窄过道和应急扶梯最后上了后甲板。”
“灭火人员在源田海军中佐的领导下继顽强地同大火搏斗。我在舰上好几个地方都碰到了源田和他的灭火队和救护队。每次爆炸都有一些伤亡,其他的人肺里也都充满了烟或是眼睛熏得看不见东西。当伤员或眼睛看不见的人被抬到飞行甲板上治疗时,其他人又冲上去,戴上伤员的防烟面具,下去前赴后继地干起来,灭火和参加救护。从来没有招呼过人,也没有必要,上面总有人等着拿到一顶防烟面具,好下去战斗。”
“此时下面几层甲板有百分之二十五的地方成了火海。火场附近的舱壁烧得通红,厚厚的油漆层开始剥落。一片片燃烧的油漆成了传播大火的火种,穿过旁边的舱壁使别的地方也着火了。大火吞没了机械车间。那里还存放着二十颗重磅炸弹,这些炸弹是准备那天下午装到轰炸机上去攻击敌人的。那里还有四十八条鱼雷,里面装有成吨的只有海军才知道如何制造的高爆炸药。这个舱室位于机库甲板,离火场很近。”
“正当源田从一个入孔向外钻时,又发生了一次猛烈爆炸,他象风道里的羽毛一样被吹了回来。源田以及其他一些人这天下午几次死里逃生。他自嘲的说:‘我好几次象香槟酒瓶塞子一样,从走过的水密门和入孔里被气浪冲出来。’”
“烧伤人数无法估计,至少有半数是烧伤和炸伤的。大部分伤员不是被烧伤就是被气浪冲到舱壁上,连烧带撞,受了伤。青木舰长派传令兵告诉源田,让下面所有人员都上来。为了保证在各个舱室奋战的每一个人都接到这一命令,人们在烟熏火燎的过道里四处搜寻。军舰在正常情况下用扩音器传达这个命令是再简单不过了,但是现在没有电,只好用人一个门一个门,一层甲板一层甲板地去摸。一些传令兵下到火场周围和下面的甲板去传达这个命令,因为底舱观察水位和泵站的人也要通知。当源田海军中佐问谁知道通往被火隔开的一个舱室的路时,出现了许多动人的场面。一个勤务兵走上前去,说他要去。”
“‘你肯定知道路吗?’源田问道,‘很可能你永远回不来了,你知道吗?’”
“‘我明白,长官。’勤务兵回答。”
“源田说:‘好吧。非常感谢你自告奋勇。去吧,祝你走运。我就在这儿,回来后向我报告。’他摸到了路,找着那些人之后安全回来了。”
“一艘驱逐舰靠上来接收伤员,并且帮助灭火。水龙带接过来以后发现水量很小。这时,传来了全体舰员到飞行甲板集合的命令。”(未完待。。)
(六百三十八)猎人
“大约17点,我站在舰桥上,只见田中海军少将在指挥台上探着身子对青木舰长说:‘我觉得最好是让舰员离舰。’这其实是弃舰命令,丝毫不带戏剧性,只不过是两位高级军官之间讲的一句话。田中将军和青木舰长都看到,再也没有办法拯救‘盘城’号了。几分钟前,已经有人分别向他们俩报告,一次毁灭性的爆炸迫在眉睫。炸药的温度早已大大超过了理论爆炸点,随时都可能爆炸。一位飞行军官知道这个情况后很伤心,他很想看看鱼雷究竟热到什么程度,于是溜进了机库甲板。他避开火头来到存放鱼雷的地方,把手往光滑的雷头上一放就惊叫着缩了回来,滚烫的金属雷壳把他的手掌烫起了泡。”
“执行弃舰的命令是副舰长藤森的任务。他立即让几十个干不同工作的人忙了起来。有的搬出沉重的绳子,一头固定在飞行甲板的栏杆上,一头放到海里,其他人放下了救生筏。这种筏子是椭圆形的,长3。3米,宽2。7米,四周有一圈软木,里面是绑着绳子的木格子底,上满人之后筏底要沉到水里一米多,筏子上的人就站在齐腰深的水里。”
“有的人为某些舱室第一批撤走的人登记,分发备用的木棉救生衣,为舰员离舰做最初的准备工作。弃舰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这时,井上海军中将在他的旗舰‘云龙’号航空母舰上得知放弃‘盘城’号的决定,他在回答时问田中海军少将需要什么援助。舰上打信号答复后,他派来了三艘巡洋舰和四艘驱逐舰,准备接走‘盘城’号的舰员。”
“舰队的其它舰只继向远方驶去。‘云龙’号航空母舰必须始终保持着空中巡逻,这是具有双重意义的。因为保卫我们的只有这样一道空中防线了。我们的一些飞行员也参加了巡逻。在几小时前,青木舰长根据通常的预见就命令‘盘城’号的飞机到‘云龙’号上降落,‘云龙’号尽其可能接收了这些飞机。这样,‘盘城’号有百分之二十五的飞机得到拯救,参加了以后的战斗。那些飞机都是没有在战斗中受伤的飞机,成了对‘云龙’号的物质增援,大大超过了它在刚才的战斗中本身损失的飞机数目。”
“从两舷放下的大约十七八米长的绳子刚一系好,舰员们就捋着绳子滑到水里。爬到筏子上。这时大约是17点15分。一艘驱逐舰靠在右舷,接走了顺绳子滑到该舰甲板上的四五百人,还有尊敬的天皇陛下的肖像。当这艘驱逐舰载着‘盘城’号的伤员和几百名舰员驶离我们时,舰上自发地喊了起来。最后汇成了对青木舰长表示致意的三次强烈的欢呼。在此沉闷的时刻,这确实使人精神大振。欢呼的舰员们都是这位舰长领着参加战斗的。他们知道他是个行家,因此到最后还向他欢呼致意。”
“大部分舰员从左舷舰尾下到水里。军舰顺风而去,留下了一排有一千米长的游泳的人流和满载的筏子。除了一艘巡洋舰和一艘驱逐舰外,所有其他军舰都在右舷。跟着这排人流,尽快把他们从水里捞上来。即使这样迅速地干,把舰员从水里捞到舰上也花了不少时间,因为每艘巡洋舰和驱逐舰只有一条摩托艇。战时海军舰只出海时都把小艇撤掉。‘盘城’号上的小艇也撤掉了。弃舰工作一共进行了两个多小时。这样,我们能够留在后面看着别人离开。并有足够的时间最后到处看看,把发生的事情记下来。”
此时。站在“信浓”号超级战列舰舰桥上的井上成美海军中将,看着完全笼罩在浓烟中的“盘城”号航空母舰,脸色一如天空般满是阴霾。
“飞行员们报告说,我们是在同一艘从未见过的巨型航空母舰作战,吨位可能超过20万吨。”井上成美转头对身边的加藤严佑参谋说道,“我们的炸弹和鱼雷似乎对它不起作用。”
“实在无法击沉它的话,破坏掉它的飞行甲板也可以。”加藤严佑看着手中由侦察机拍回来的“哈巴库克”号的照片,沉声说道,“或者尽可能的消灭对方的飞机。没有了飞机,航空母舰再大,也是废物。”
“也好。”井上成美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转到了“信浓”号战列舰的巨炮上,“实在不行,就得依靠战列舰的火炮了。”
听到井上成美的话,加藤严佑没有说话。
他当然理解“海军的反战铁三角”之一的井上成美心里的真实想法。
井上成美是宫城县仙台市人,县立第二中学毕业,从小立誓不愧为“海国男儿”。他考入海兵37期时的成绩是180人中第8位,毕业成绩为179人中第2位,受赐望远镜。为少尉后补生,年轻时因拥有一口无比流利的英语,曾被政府授予海军武官身份长期被派往日本驻美、法、意大利等国使馆;对于他的眼界与思想产生了相当深远地改变。四十岁左右他以“海军大佐”身份返国出任日本海军大学的战术教官。隔二年获提升为地位、职责都相当重要的“日本海军省军务局第一课课长”。
自那时起,日本朝野上下一直弥漫着一股大日本式的自大侵略意识,但井上却选择与当时活跃的反战将领米内光政大将、山本五十六中将等海军同僚合作,力排众议,主张日本应与中国及其它邻国和平共存;他们竭力反对酝酿中的德、意、日、苏合组轴心国之议,及反对对美国开战,因而他们三人被日本主战媒体称为“海军内部的反战铁三角”。
直到现在,获得天皇赏识高升中将的井上成美。依然坚决反对对美国开战。但机缘巧合,现在的他,偏偏被安排来给陆军提供支援,并且碰上了盟军最强大的航母舰队!
“陆军自封为中流砥柱。却不知所谓的中流砥柱,只不过是黄河中几块妄想阻拦潮水东流的顽石而已。”井上成美说道,“而我们现在,却要给这些顽石提供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