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科技军阀-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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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在席卷全国的经济民族主义的纠结下,当时清朝政fǔ的决策陷入了两难境地,如果继商办政策,则于铁路修建的迫切要求和国家的长远发展不利;但要实行铁路干线国有化的政策,虽然能够以较快的速度完成铁路建设,但却必然遭到国内民众的强烈反对,触发强烈的民族主义情绪。道理很简单,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铁路干线国有化说白了就是由国家来垄断投资建设,但清朝政fǔ手里也没有钱,最后的办法必然是举借外债,导致路权流失(俄国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时候,沙皇政fǔ为了保证不让路权流失,就坚持自筹资金办理,坚决拒绝外资介入)。
对一个国家来说,铁路是国民经济的命脉,民间修建和管理的确有很多不妥之处。客观一点来讲,清朝政fǔ当时所采取的铁路干线国有化的政策,并不是象后世史学界的主流总是讲的那样,把“保路运动”的兴起归结为清政fǔ的“国进民退”,这是极不客观的。清政fǔ在铁路建设问题上的政策反复,绝非后来主流史学家所认为的是“官僚资本的贪婪、傲慢与偏见,通过剥夺民营资本而自féi”。真正的原因是全国18家所谓的民营铁路公司,因内部**,实际上无法继,并且消耗了大量的社会资源,于是才采取了收归国有的强硬政策。
1911年5月9日,在盛宣怀的主持下,清朝政fǔ颁布了铁路国有的正式文件,决定全国铁路干线均要收归国有,只留支线可以由商民量力修建,但清朝政fǔ仍拒绝为川汉铁路公司因贪腐问题造成的亏空买单,这损害了铁路高管们的利益。这些既得利益者试图搭上政fǔ的“便车”,却遭到官方拒绝,因而在1911年6月17日,成都各社会团体和川路公司的股东们聚集在一起,召开股东大会,并宣布成立“四川保路同志会”,正式发起了“保路运动”,在发起保路运动的大会上,发起者只一味地强调清政fǔ“卖国”,对自己贪污路款和要政fǔ买单遭拒却一字不提,而在不明真相的群众参与之下,四川的保路运动很快便由经济纠纷转向政治斗争发展乃至酿成武装暴动。
现在杨朔铭明白,为什么雄心勃勃想要修筑20万里铁路的孙中山,在被袁世凯委任为“全国铁路督办”之后,在很短时间就销声匿迹了。
而袁世凯现在把这个孙中山干过的职位让自己兼着,一方面是表示对自己的支持和相信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是对“保路运动”可能再次出现存有一定的恐惧。
“我们现在还没做什么呢,他们就派人来杀我们?”黄韵芝说道。
“这不难理解。”杨朔铭说道,“要是等我们行动起来,他们就没有机会了。象当年盛宣怀就是被他们扣上卖国贼的屎盆子撵下去的,他们觉得用同样的办法对付我不太奏效,所以才和我玩起了暗杀的游戏。”
黄韵芝明白了过来,本来红润的脸sè不由得变得有些苍白。
对于久办洋务的盛宣怀,很容易便能给他扣上“卖国贼”的帽子,让他卷铺盖走人,但对于杨朔铭这样负有盛名的抗倭民族英雄,同样的办法显然是不能用的,而引入日本间谍实施暗杀,则是很好的选择。因为事后可以让日本人来背这个黑锅。
“这个事情怕是很难查到他们的头上。”黄韵芝想了想,说道。
“那是当然。”杨朔铭点了点头,冷笑了一声,“这本来就是死无对证的事。”
“那我们在铁路这一块儿就得分外xiǎo心了。”黄韵芝说道,“他们造成的亏空,我们绝不能填,那是无底dòng,永远也填不上的。”
“中国人的事,坏就坏在这贪污**上。”杨朔铭恶狠狠的说道,“其实,不论官方还是民间,贪污犯才是真正的卖国贼。”
听了杨朔铭的最后一句话,曦雪的眼睛陡然亮了一下,迅即又恢复了常态。
“关于这个事,我得和老吴好好的商量一下。”杨朔铭说道。
“爹和娘过两天就要到北京来看咱们了,正好可以问问爹。”黄韵芝想起了不日来京探望他们的父母,说道,“爹当年也出资助修过铁路,听听他怎么说。”
“也好。”杨朔铭点了点头,“姜还是老的辣,我正好和他学学。”
“你可别和爹学坏了,爹当年可是有名的……”可能是觉得在丈夫的面前揭自己父亲的“短处”有些不好意思,黄韵芝笑着缩下了后面的话。
“那不叫学坏。”杨朔铭一本正经地对爱妻说道,“圣人都是死人,想要不死,就别想着当圣人。”
听了杨朔铭的话,shì立在一旁的曦雪忍不住莞尔。
对于杨朔铭来说,穿越到了这个时代,虽然有“超级电脑眼”带来的科技力量的帮助,但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凭高科技来搞定的,很多时候,他也需要更多的向这个时代的人学习他们的长处。
在这个时代,一只黑暗的蝙蝠,比一只阳光的蝴蝶要更容易扇动翅膀,也更容易生存。
正在这时,一位mén房走了进来。
“先生,蔡松坡将军来了。”mén房通报道。
杨朔铭起身随mén房来到了客厅,蔡锷看到杨朔铭毫发无伤的样子和轻松的神态,明显的象是松了一口气,微笑着起身迎了上来。
“我来的时候,就怕看到你躺在chuáng上。”蔡锷高兴地说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你昨天晚上没遇到什么麻烦吧?”杨朔铭笑着请蔡锷坐下,关切地问道。
“没有,昨天晚上没人找我麻烦,再说,昨晚我也没有回家啊。”蔡锷看到了给他们俩端上香茗的曦雪,呵呵一笑,说道。
“没回家?你去了哪里?”杨朔铭立刻明白了蔡锷话里的意思,他笑着明知故问了一句。
“我可不象你那么财大气粗,把未来的huā魁nòng到了家里,”蔡锷看着面sè微红的曦雪,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再说我家里那两头河东狮,也没有尊夫人的xiōng襟气度。”
听了蔡锷的玩笑话,杨朔铭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虽然说他给曦雪赎了身,但这个美丽的姑娘,却仍然和他保持着清白。
曦雪羞红了脸,轻轻对蔡锷福了一福,转身便离开了客厅。
“多谢瀚之昨晚派人前来保护。”蔡锷叹息着对杨朔铭说道,“我欠你的情,可是越来越多,好没法子还了。”
杨朔铭知道蔡锷的话是什么意思,笑了笑,说道:“我只要你松坡兄健键康康地活着,别的我都不在乎。”
“要我活那么久做什么?扶保新帝?作一代开国元勋?”蔡锷的脸上现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低下了头,双手手指jiāo错在了一起,“也许象老母亲说我的那样,我这个人,太死心眼了。”
杨朔铭知道蔡锷心里因为什么难受,不由得微微一笑。
他已经知道,就在昨天,袁世凯已经派江朝宗和杨度进入紫禁城,bī迫清废帝溥仪宣布放弃帝号。
如果不是因为有这项“要事”,江朝宗昨天晚上也不会在听到自己府邸出现枪声后披挂整齐的那么快就赶到。
这一举动表明,袁世凯称帝之心已经确定了。
杨朔铭当然知道,蔡锷对于中国废除共和恢复帝制一直是非常不感冒的,虽然通过他和蔡锷的接触,他知道,以后世的“历史人物划分”标准,蔡锷应该是“立宪派”的成份多一些,“革命派”的特点并不突出。
“我听说你可能会被封为一等侯。”可能是觉察出了自己的失态,蔡锷抬起了头,看着杨朔铭笑道,“你应该是huā了不少钱的吧?”
“我还真就一分钱没huā。”杨朔铭笑道,“松坡兄也不妨学学我,一个大子儿也不掏,看看最后封的是什么爵位。”
“我就是想掏,也没有钱,”蔡锷笑着说道,“别忘了,我现在看病用yào,都是在你那里划帐的。”
“我要是猜得不错,松坡兄的爵位,肯定在我之上。”杨朔铭笑着说道。
“也许吧,对我来说,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东西。”蔡锷说道,“我知道大总统待我不薄,这一次肯定也不会亏待我,但我想要的,不是这些。”
“我们的想法都一样。”杨朔铭看着蔡锷的眼睛,情绪突然变得有些jī动起来,“我们想要的,无非是‘强国’二字而已。”
(一百三十二)“弘宪帝国”
(一百三十二)“弘宪帝国”
蔡锷听出了杨朔铭的心声,目光变得凝重而专注起来。
“松坡可知,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
“我记得你不止一次的和我说过,咱们中国,现在既然共和了,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蔡锷说道,“可现在大总统想要恢复帝制,走的就是回头路。”
“关于国体问题,我和杨皙子谈过多次,其实我也承认,君宪较之共和,对我国更为有利,但我国国民一意求新,步入共和,则再由共和而入君宪则不可能了。杨皙子坚持已见,非要一试。”杨朔铭说道,“何种国体更适合我国,各家所言都有道理,但谁也不能走到前面去看一看,哪一条道路更合适,因为现在我们是在mō索着前进,这当中必然要经历相当多的痛苦,而我现在竭尽全力想要做的,就是使这个mō索前进的过程变得更为温和,不要再象历史那样的治luàn循环,付出尸山血海般的代价。”
“是啊!咱们中国,每一次改朝换代,都是一次毁灭xìng的灾难。”蔡锷叹息道,“太平天国和义和团殷鉴不远,我辈不能不因此警醒。”
看到蔡锷有所醒悟,杨朔铭的眼中现出了赞赏之sè。
“对于大总统复辟帝制,未尝不可以看作是在中国实现立宪政治的一种尝试,至于效果如何,国民是否能够接受,舆情法理自有公论,我等静观以待即可。”杨朔铭说道,“我辈军人,以保家卫国为天职,枪口炮口,只可对外,不可对内。松坡以为呢?”
“瀚之所言,深合我心。”蔡锷点了点头,似乎终于完全解开了心结,“我辈华夏军人,只知保家卫国,自古武人干政乃国家祸luàn之源,遗害至深。只盼能在我辈新军人手中,结束这恶xìng循环。”
“静观其变,并不等于我们什么都不做,”杨朔铭接着说道,“若有二三野心家想要趁时作luàn,火中取栗,图谋上位,陷国家于动luàn之中,我必死力阻之。”
“听你的。”蔡锷的脸sè舒展开来,他笑了笑,向杨朔铭伸出了手,杨朔铭明白他的意思,笑着伸出手,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1917年3月,杨度等人发起的“筹安会”电请各省将军﹑巡阅使派代表进京“讨论国体”,旋即宣布“一致主张君主立宪”。北洋系军政要人﹑地方大吏段芝贵﹑袁乃宽﹑梁士诒﹑朱启钤﹑周自齐﹑倪嗣冲﹑王占元﹑龙济光、李纯等纷纷通电赞成帝制,拥护袁世凯称帝。3月17日,袁世凯表示改行帝制“不合时宜”。梁士诒等组织和“全国请愿联合会”再次吁请,未获批准。
1917年4月6日,参政院以“尊重民意”为名,召开“国民代表大会”。各省选举国民代表举行“国体投票”,结果以多数“赞成”君主立宪,并推定参政院为国民大会总代表。4月10日,参政院以总代表名义,上书推戴袁世凯为“中华帝国”皇帝。
1917年6月10日,袁世凯宣布废除共和,改中华民国国号为“中华帝国”,年号“弘宪”(取“弘扬宪政”之意),以五sè“x”字旗为国旗(取“五族共戴一君”的含义,图案类似俄国的圣安德烈旗),改总统府为新华宫,并大封百官。
次日上午,袁世凯在中南海居仁堂接受百官及各国使节朝贺,文官皆着红sè汉式礼服,武官皆着灰蓝sè军服,列班入觐。朝贺礼为三鞠躬礼(三叩九拜式跪拜礼被废除了),袁世凯身着大元帅军服,佩剑持杖,高踞龙座,接受文武百官朝贺。朝贺礼毕,新皇帝在新华宫大宴群臣及友邦使节。
“岳父大人真要帮我整顿川汉铁路公司那块儿?”杨朔铭看着头发有些huā白的老丈人,有些不忍地说道。
“川汉铁路的戏不好唱,还是我这个‘黄扒皮’出马对付他们的好。”黄shì尧说着,看了看杨朔铭,眼中竟然现出了一丝少有的兴奋和jī动,“就当是给你们这些xiǎo的垫底好了。”
“太危险了,爹,你最好还是别去了。”黄韵芝知道父亲决心已定,但还是忍不住劝说道,“那帮人心狠手毒,上一次竟然派人前来暗害瀚之,万一……”
“他们那是不知道我‘黄扒皮’的手段。”黄shì尧笑着摆了摆手,打断了nv儿的话,“这就是黑吃黑,看谁黑的事,他们要是知道我比他们更黑,就不敢把我怎么样。”
听了黄shì尧的话,杨朔铭没有再劝说,但他在心里,已经做出了如何保护黄shì尧顺利入川整顿路务的安排。
黄韵芝看着杨朔铭,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劝说,但杨朔铭没有再就这个问题说下去,而是将话题转到了另外一个方面。
“你见过皇后了?”杨朔铭看着黄韵芝问道。
“不光是皇后,那一大堆妃嫔也都拜过了。”
获得“诰命夫人”封赏的黄韵芝在入宫朝贺皇后礼毕回到家中,才看到报纸上刊载着的袁世凯身着龙袍举行祭天仪式的大幅照片,有些不满地对杨朔铭说道,“你给了他四百万银元,只换来了一个一等侯,这袁皇帝也未免太xiǎo气了。”
“给的官儿太大,只怕未必是好事。”坐在杨朔铭身边的黄shì尧沉声说道,“他袁项城这个皇帝,未必能坐得稳久。”
“谁不知道那些所谓的‘民意’都是怎么一回事。”吴杰淡淡一笑,“这些都是老掉牙的把戏了。”
“对了,蔡松坡将军封的什么官?”黄韵芝问道。
“和我一样,也是一等侯。”杨朔铭取过一张政fǔ公报,jiāo给了她,“我原来以为他能在我之上呢。”
“一等侯就不错了,”赵霞在一旁和黄韵芝一起看着公报,笑道,“虽然说离王爷就差一级,但这些个一等公里面,好几个人可都是死了的。”
黄韵芝看到封“一等公”一栏的名字里面,张勋和前国务总理赵秉钧的名字赫然在列,不由得顽皮地吐了吐舌头。
在中国古代历史上,不管哪一个新王朝,建立之后都要“徙居处、改正朔、易服sè、变牺牲”,对袁世凯的弘宪王朝来说,这“牺牲”祭品什么的变不变无关紧要,国都北京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因此“徙居处”也就大可不必;但在“改正朔”上,袁世凯的谋臣们还是需要做做文章的,那就是将1917年民国六年而改行“弘宪元年”,历法也改用《弘宪元年历书》;至于“易服sè”,按易经的“夏黑商白周赤”的三统五行循环理论,弘宪王朝应崇尚红sè,因而文官的服sè皆为红sè,国旗中间也是一个大大的红叉,连登基用的三大殿的廊柱都刷成了红sè,殿瓦也全部换成了红瓦,以示喜庆。
除此之外,新皇帝登基还得对有功之臣封王赏爵,好处均沾,但这里也遇到了一点xiǎo问题,那就是之前的故人旧友,以前都称兄道弟平起平坐的,袁皇上也不好意思让他们低头称臣,于是便想出了列入“旧侣”(计有载沣、奕劻、世、那桐、锡良等数人,均为前清王公或者督抚等封疆大吏)、“故友”(计有徐世昌、赵尔巽、张謇、李经羲,即后来的“嵩山四友”)、“耆硕”(王辏г恕⒙硐嗖龋┤嗟陌旆ǎ彩橇械秸馊嗬锩娴恼庑┤耍梢韵硎懿怀贾瘛O笤吹母弊芡忱柙椋虮环饬烁觥拔湟迩淄酢保ㄌ鹄春蛒iǎo说里动不动就出现的“一字并肩王”差不多),至于各省将军、巡阅使、护军使、镇守使、师旅长以上人等,则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