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国戏子-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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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战南从邵昕棠的唇上离开,头都懒得抬,看也没看一眼角落里吓傻了的月桂,语气森冷的对着空气说道。
月桂啜着泪,沿着墙边飞快的跑了出去……
于战南伸出舌头,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上从邵昕棠那里得来的口红,眼神一下子变得无比深邃。转眼间就把邵昕棠抱到了梳妆台上,伸手就去撕他的衣服,嘴唇同时贴上那玉瓷一样光洁润凉的颈项……
“不行!”邵昕棠被梳妆台上的东西硌得发疼,又被于战南亲的差点儿窒息,慌乱但坚决的推开埋在自己胸前作乱的大头颅。
“怎么不行,凭什么不行!”于战南来了拧劲儿,眼睛一横,挤进邵昕棠两腿之间,就要去解他的裤带儿。
幸亏戏服的带子系的繁琐,邵昕棠一手按住于战南解不开马上就要进行破坏的手,不得不放低了语气,哀求着说:“戏马上就开始了,我还得上台呢……”
于战南天生一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主儿,想干的事儿必须立马就干,想要的东西和人也一定要得到。可是自从遇到邵昕棠,于战南发现自己的耳根子变软了,只要看到他露出可怜兮兮哀求的小模样,于战南就恨不得全答应他。
见于战南的表情有所松动,邵昕棠马上加紧攻势,再接再厉的声音糯软,漆黑的大眼睛里像是汪了两团清泉:“求你了……别在这里,好不好?”
邵昕棠识时务,善用人心,又不吝啬于装成弱者博取同情,果然于战南咬牙切齿说了句:“饶了你这一回,等晚上的!”
邵昕棠一手拉上被他剥下的衣服,凑上前去笑着亲了亲他的眼角,差点儿脱口而出说了声“乖”了。
于战南被他难得的柔情和主动亲近弄得龙心大悦,刚才的怒火都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感觉也不是非要做/爱才行,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个温情的吻,也让他感受到了全身心的满足……
于战南却不愿意爽快的放开他了,盯着他整理被压皱的戏服,看着他一点点补弄花的妆容,忍不住凑上前去亲吻他的脖子,在他的发际轻轻嗅着,想着小狗儿一样跟上跟下的……
邵昕棠被他弄得心烦,也不敢开口赶他。于战南这个人可是翻脸不认人的,前一刻跟你嬉笑打闹,怎样都行,一不小心触了他的逆鳞,那就得毫不犹疑的拔枪……
有士兵守在门外,平日热闹的后台一个人也没来。邵昕棠忍受着于战南的骚扰,好不容挨到了时间,毫不犹豫的打开于战南把玩着自己手指的手,站起身来说道:“到我的戏了。”
被他打掉了手,于战南也难得好脾气的没生气,跟着站起来,说:“那我去前面了。”
邵昕棠以为他偶尔来了兴致,也想听一段儿,也没理他。
谁知到了台上,面对空空如也的台下,邵昕棠才知道,今天那名贵客就是于战南,而且还包了全场。
平日喧哗吵闹的台下大厅里此刻非常安静,正中央的绝佳位置摆了一张宽大的木椅,上面铺了厚厚一层雪白茸毛的垫子。一个身穿笔挺绿色军装、身材高大、眉目疏朗锐利的年轻男子坐在上面,姿势格外慵懒悠闲,和军衔很高的军官相比更像是一个兵痞。男子面前被刷了层油的桌子被抹的油亮,上面摆着上好的几碟新鲜的水果,和一壶刚刚沏好的大红袍。
其余的座位都空着,一条宽敞的过道从门口到男子的位置,是刚刚特意让人腾出来的。每个门口均站了两名背着枪的士兵,神情肃穆,身体挺直……
邵昕棠在台上的灯光没有亮起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摆好了出场造型,倒是没有紧张,只是觉得于战南这人太龟毛,听个戏还要包全场。
不过他唱他的戏,一个人听和十万个人听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区别,都要全身心地投入与付出……
可是今天同他搭台唱戏的月桂就没有他这么好的心态了,从黑暗中看到台下空空如也,只有那个可怕的男人时,她就开始呼吸不顺畅,眼前变得模模糊糊的……
第32章:月桂
乐器声骤起,月桂吓得向前一倾倒,差点扑倒在戏台的木板上,被一只瘦弱但有力的手扶住,顺势带着她入了戏……
各种乐器齐奏,声音浩大,场面恢弘。
邵昕棠细长的剑眉飞入鬓间,紫色的宽腰带束起高挑纤细的腰身,把那个曾经羽扇纶巾,风流倜傥、意气风发的周瑜饰演的淋漓尽致……月桂一袭鲜红色席地长裙,脸蛋儿娇艳可爱,对着男子露出崇拜的爱恋……这如花儿般娇俏的女儿,却也只能做台上那个一袭白衣、笑容温暖的男子的陪衬……
直到一曲落幕,月桂的红色戏服背后已经被冷汗打湿了一片。台下那个男人太可怕了。只是随随便便坐在那里,就给了月桂上百人也给不了的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压力。男子一双利眼里面好像藏着刀锋,每当月桂靠近邵昕棠一点点,那刀子就狠狠的割在她身上……这场戏是月桂从十三岁出名到现在最失败的一出戏,整个人的思想与灵魂都迟钝了,像是站在高处看着木讷呆傻的自己,而毫无办法。幸好有邵昕棠,在月桂每一个失误的时候巧妙的带动了整出戏,不至于让人她出丑出得厉害……
于战南坐在台下,直到邵昕棠和月桂行了标准的感谢礼,他面前桌子上的东西也没动一下,滚烫冒着热气的大红袍被伙计换了两次,已经透着凉意。
他后知后觉的鼓了鼓掌,响亮的击掌声在空荡荡的大厅显得格外寂寥……
于战南从没有看过这么美的邵昕棠,不是容貌上的,而是一种不分男女没有界限的美,是一种对事业的虔诚,一种对生命的尊重……这时的邵昕棠,跟他圈在身边任意戏耍的那个人完全不同……
他还记得第一次陪着其他司令一起来看戏,也是这个人,唱功也是一流,得到的赞誉和掌声也是一片,可是那时的于战南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现在他终于知道,那时邵昕棠少的是一种灵魂,一种他说不出来的、现在的邵昕棠拥有的、深深吸引他的……灵魂……
看戏的时候,他的目光里再也没有别人,是一生中从没有过的专注,好像这个人就这样轻轻地走进了他的心里……于战南的一颗铁血的军人心脏,又是欢欣又是酸涩,觉得这么个世间最美好的人儿就被自己圈在身边,是自己一个人的……可是同时又有一种患得患失,怕有一天自己再也圈不住他,让这么个占据着他全部心神的人儿从他的生命中走出,把他的一切都带走……
邵昕棠退到后台去卸妆。月桂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今晚频频失常,她五十多岁的父亲走到后台就是一巴掌,把失魂落魄的小姑娘打得扑倒在一旁红漆衣柜上,脸色阴沉的像是要吃人。
“没用的东西,还不如个男人!”
邵昕棠刚把头发上的固定夹全部拆掉,也没听清他说什么。只是看到这突发的一切吓了一大跳,也不顾自己的仪容,几步冲到月桂的前面,皱着眉头扶起已经嘤嘤哭出声响的月桂,冲黑着脸的男人说:“大叔,你怎么能打她?”
月桂的父亲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充满仇恨的看着邵昕棠,仿佛还尽量压着怒火,一字一句冷冷的说:“她是我女儿,我打她怎么了?你管得着吗?”
“就算是女儿你也不能打她,而且她并没有做错什么……”邵昕棠毫不畏惧的就要跟他辩论,却被站起来的月桂抓住了衣袖。
月桂的头低得深深的,邵昕棠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她的声音像是呜咽:“昕棠哥,你别管了……”
邵昕棠想去抓她,却被月桂躲开了,朝着她父亲那儿走去。从始至终,月桂没有抬头看过他一眼……
邵昕棠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眼看着一个善良美好的少女在这万恶的旧社会被这样不人道的对待,自己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闫亮伏在于战南耳畔低声说了句什么,于战南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坐在空荡荡的大厅许久,才起身往后台走。
正迎上往出走的月桂父女。于战南忍不住多看了月桂几眼,吓得女孩儿飞快的低下头,小巧的肩头控制不住的颤抖……
于战南想看谁,压根儿没有偷偷摸摸这一种说法,他就这样毫不掩饰的盯着月桂打量,旁边的月父当然看得一清二楚,早就在心中谋划好久的想法又蠢蠢欲动……
此时于战南正要进门,理应月桂父女让路。谁想到矮胖的月父突然挡在门口,一只手拽着女儿硬生生的朝于战南跪了下去。
那边的士兵听到声音,飞快的靠近,紧张的举起枪对着忽然动作的父女。
“于司令,我,我……”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跪在地上的男人一下子瘫软了,甚至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于战南朝后面一挥手,十几个端着枪的士兵迅速的退下。
“怎么了?有事儿?”
于战南黑色的眼睛暗沉,盯着地上的两个人,像是看穿了一切。然后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很好。
邵昕棠就站在后台的更衣室旁边,眼神黝黑的望着这边,盯着月桂的眼神中,是极力掩饰的怜悯……
“这、这是我女儿……”月父慌乱的推了一把自己身边似乎没了声息的月桂,接着说道:“她还是个雏儿……于司令如果不嫌弃,让她去伺候您吧……”
此话一出,整个走廊里面静悄悄的,死寂一般。月桂猛然抬起头,看着她一脸谄媚的父亲,脸色惨白惨白……
于战南双手插在裤兜儿里,剑眉一挑,饶有兴趣看着跪在地上的父女,没有答话,只是拿眼神看着门里面的邵昕棠。
“真有意思,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了,收容算吗?”于战南突然笑起来,空荡荡的笑声听在众人耳朵中只觉得浑身森冷森冷的:“什么货色也敢往我这里送!你女儿真要是这么急,也好办,我这儿这么多兵呢,都缺女人。”
月父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睁大了双眼看着于战南。几秒钟之后,头猛的磕向地面,砸的地面发出闷沉的声响,他不住地哀嚎着:“司令饶命,司令饶命……”
明明刚刚他看了自己女儿几眼,他以为……他才敢大着胆子冒这个风险,没想到……
于战南不说话,听着他“咚咚”的往地面上磕头,眼睛直直的看着邵昕棠,像是在等他做些什么……
邵昕棠看着跪在地上的父女,心中不忍,却不知道于战南到底什么意思。怕自己说错了话,反而害了月桂。竭力让自己不要冲动,冷静下来想对策。
足足过了三四分钟,月桂父亲头上的血已经浸湿了地面,邵昕棠急得不行,还是没有办法,刚想不管不顾的求情,突然听到于战南的声音略带愉悦的说道:“行了,不想的话就快滚,以后别让我看到你们。”
这算是没事儿了?
于战南居然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了,邵昕棠觉得高兴地不真实,也很奇怪。
他不知道的是,如果这三四分钟里,邵昕棠胆敢为他们求一个字的情儿,于战南就能毫不犹豫的把月桂扔给他那些饿狼般的士兵们。
于战南步履轻快的上前来牵住邵昕棠的手,贴着他的耳畔用可以说是他最温柔的声音说道:“你唱得真好……真美……”
月父早就感恩戴德的拖起月桂往外走。这时,一直沉默着一声不吭的月桂突然回过头来朝邵昕棠的方向看了一眼,正看到两人亲昵的胶着着,清亮明媚的眼睛从没有过的黯然和悲凉……
于战南牵着邵昕棠的手往外走,开心的笑着说:“你这么久没去,我儿子都想你了,总是念你……”
前几天两人之间的不愉快谁也没提,邵昕棠顺从的跟着他上了车。
闫亮恭敬的为两人打开车门,心想:真的是您儿子想他了吗?
第33章:失落的荣少爷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人高兴就有人失望。有人得到,也就意味着有人失去……
夜色正浓,戏正唱到高/潮时,里面的人不知道,有一个人被隔在门外,黯然离去……
终于得知今晚有邵昕棠的戏,秦家最得宠的小少爷秦越荣陪秦家的老太爷下了整整三天的围棋,肠子都要被茶水涮清了,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才从老人那儿哄骗来一只清朝彩瓶。
这一天,秦越荣在镜子面前晃了好久。把刚换上的新从国外拿回来的燕尾式银色西装脱下,又套上了国内流行的花式毛衣。尔后又觉得不正式……来来回回换了七八件。头发啫喱水定上型……
最后气馁的想,即使自己穿得再好看,也没有那人随便穿一件普普通通衣裳好看。
新换的伶俐小厮抱着包装了好几层的清朝彩瓶坐在后面。秦越荣只要想到今晚能见到那人心里就抑制不住的高兴。想想又有些失落,因为那人好像并不太喜欢自己,而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到他面前就频频出错,根本不像平时的自己……
看中了爷爷的清朝彩瓶也是因为这个和那天摔破的邵昕棠的青花瓷价值最接近。秦越荣不想再因为钱的问题增加两人之间的矛盾,不想再让他有借口离自己远远的……
秦越荣想着,等会儿找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坐着,偷偷的看他唱戏,然后给他个惊喜……
当秦越荣的汽车停在红墨戏楼门口时,一个士兵跑过来敲了敲他的窗子,告诉他今晚这里让人包场了。
秦越荣下了车,心里很气愤。问那个士兵今晚是谁唱戏,士兵摇摇头说不知道。
包场这种事儿很少见,毕竟就算有人有这财力,可是让人家戏子给你一个人唱,也通常没有平常时唱得好,不会尽兴。
秦越荣听说了前段时间山口秀田那件事儿,心里担心,不知道今晚被人包场的是不是邵昕棠,就要找个知情的人问问。谁知这些士兵一问三不知,分明是不想告诉自己。秦小少爷哪里受过这等闲气,提起一个士兵的领子就要发飙,却在这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荣少爷!”
秦越荣回头,看到于战南身边的副官闫亮正站在台阶上。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突然觉得非常难受。一种从没有过的悲凉陡然侵袭着这个从来不是愁滋味的少年……
“荣少爷来听戏吗?”闫亮从台阶上走下来,到秦越荣跟前,笑着说道:“我们司令今晚包了场子,我去跟他说一声吧。”
“不用了!”秦越荣一把拉住要进去通报的闫亮,笑的很勉强的说:“我路过……正要回去,就不进去跟南哥打招呼了,你帮我说一声……”
闫亮看着秦越荣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夜幕中,眸色深沉。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心想,他这样的少爷想要都得不到,我还在痴心妄想什么……
回去的路上,秦越荣一路无话,夜幕黑沉,暗影里他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格外狰狞。他像个石头做的雕塑,眼睛只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如死水一般……
小厮从没见过自己少爷这样,心里一跳一跳的害怕,吃力的抱着手中的清朝彩瓶,终于在见秦越荣直接要回房间时,小声的跟在后面问了句:“少爷,彩瓶先放在家里吗?”
小厮所谓的“家”是秦越荣在外面自己住的宅子,是回国时亲戚给他置办的,并不是秦家主宅。但因为平日里秦越荣的母亲想儿子,秦越荣的两个哥哥均已经成婚搬出去住了,秦母说什么也不准许他不回主宅。秦越荣虽然在外面跋扈惯了,却是一个难得孝顺的孩子,对自己的母亲尤其尊重,所以也就听话的只有在特殊情况才来这个自己的宅子住上几天。
今天似乎就是那个特殊的日子,秦越荣显然心情极其不好。他站在旋转楼梯的末端,一脚踩上第一个台阶,听到小厮的话回过头来,声音听不出情绪:“拿来。”
小厮以为他要放到自己屋里,乖巧的把用心包装过的清朝彩瓶递了过去……
“啪”的一声剧烈声响,清朝彩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