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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乱世英魂-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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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人郑若曾在《枫桥险要说》中记载:“自阊门至枫桥将十里,南北二岸民居栉比,而南岸尤盛。凡四方难得之货,靡所不有过者,烂然夺目。枫桥尤为商舶渊数,上江、江北菽、粟、棉花大贸易咸聚焉。南北往来之客,停挠解维,俱在于此。”他又在《阊西筑城论》中说:”“阊至枫桥数里间;商民居积所萃,视他省一雄郡矣。”唐伯虎也有诗云:“金阊门外枫桥路,万家月色迷烟雾”。当时,金阊枫桥的繁华已不亚于姑苏城内,以致有人提议要在阊胥迤西一带扩建城池。

及至清代,以枫桥为中心,形成了全国最大的米豆集散地,其繁盛甚至超过了当时的“天下四镇”河南朱仙,江西景德,广东佛山,湖北汉口。枫桥一带的名人第宅、园圃亭林比户而起,如殷裴仲的松鹤堂,戈载、戈宙襄的广居,惠磐卿的冷香别馆,段玉裁寄居的一枝园,顾广折的思适斋等,其中袁廷祷的渔隐小圃尤擅楼台泉石之胜。咸丰十年(公元860年),太平天国军队进逼苏城,清军一炬,使十里官塘化为一片焦土。从此,枫桥由金阊沿河的商业中心衰落为郊外乡间小镇。

十九世纪八十年代以来,随着旅游事业的发展,对古镇进行了规划建设和环境整治,镇东入口处建造了古色古香的枫桥史迹史料陈列馆(现称枫桥苑)、寒山别院,以及游船码头和停车场,整洁的石板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各色工艺品争艳斗妍,中外游客熙熙攘攘。寒山寺弄口的枫桥书场,高朋满座,一曲曲弹词开篇,伴随着叮叮咯咯的弦索之声,使整个古镇沉浸在浓浓的水乡风情之中。

枫桥,在寒山寺北,距山门不过百步之遥,犹如一弯新月横跨在枫江之上。枫江,又称枫桥塘、枫里星河,南接胥江、越来溪,是苏州古城和太湖的另一条北上水道。南宋范成大《吴郡志》曰“枫桥,在阊门外九里道傍,自古有名,南北客经由,末有不憩此桥而题咏者。”唐代诗人张继的《枫桥夜泊》就是其中脍炙人口的名篇;著名歌星毛宁所唱《涛声依旧》就是由此诗演化而来。张祜的《枫桥》(一作杜牧《怀吴中冯秀才》)也是广为传诵的佳作,诗云:

长洲苑外草萧萧,却忆重游岁月遥。

惟有别时因不忘,暮烟疏雨过枫桥。

南宋爱国诗人陆游,当年投笔从戎,西赴巴蜀,途径苏州,深感任重道远,写下了思虑深沉的《宿枫桥》,诗云:

七年不到枫桥寺,客枕依然半夜钟。

风月末须轻感慨,巴山此去尚千重。

历代文人雅士的吟咏之作不胜枚举,明人高启在《泊枫桥》中发出这样的感叹:

画桥三百映江城,诗里枫桥独有名。

几度经过忆张继,乌啼月落又钟声。

枫桥,旧又作封桥,同音字的通用。北宋朱长文在《吴郡图经续记》中指出:

普明禅院,在吴县西十里枫桥。枫桥之名远矣,杜牧诗尝及之,张继有《晚泊》一绝。孙承祐尝于此建塔。近长老僧庆来住持,凡四五十年,修饰完备,面山临水,可以游息。旧或误为封桥,今丞相士郇公顷居吴门,亲笔张继一绝于石,而“枫”字遂正。文中提到的“今丞相王郇公”,就是宋仁宗时大学士王硅,曾书写《枫桥夜泊》诗碑,立石寺中。王硅和朱长文都认为桥名当作“枫桥”。但是,明初卢熊在《苏州府志》中则有不同的见解:

枫桥,去阊门七里。《豹隐纪谈》云旧作封桥。王郇公居吴时,书张继诗,刻石作“枫”宇,相承至今。天平寺藏经多唐人书,背有“封桥常住”四字朱印。知府吴潜至寺,赋诗云“借问封桥桥畔人”,笔史言之,潜不肯改,信有据也。翁逢龙亦有诗,且云寺有藏经,题“至和三年曹文迺所写,施封桥寺”。作“枫”者非。熊尝见佛书,曹氏所写,益可信云。其实,在苏州古地名中,歧文异字是常见的现象。据《吴郡图经续记》、《吴郡志》载,“阊门‘又作阊昌门”,“匠门”又作“将门”,“葑门”又“封门”,都是信手拈来的实例。“枫桥”与“封桥’,大概也只是正称和俗称之别。

枫桥是苏州有名的古迹,始建年代不详。当年张继夜泊时所见的唐代古桥早已不存,现在的这座半圆形单孔石桥是清同治六年(公元867年)重建的。桥长三十九点六米,宽五点二七米,跨度十米,东堍与铁铃关相连。游人可乘坐画肪,穿行桥洞,在水上饱览古桥、古关、古镇、古刹的清幽景色,领略《枫桥夜泊》的意境。

铁铃关,又称枫桥敌楼,明嘉靖三十六年(公元557年)巡抚御史尚维持为抵御倭寇而建。据方志记载,嘉靖三十三年(公元554年),倭寇烧阊阎门枫桥一带,“焚掠殆遍”,“积蓄纤悉无遗”。一年后,倭寇又自浒墅关窜犯枫桥。经苏州军民英勇奋战,终于全歼寇贼。明人郑若曾在《枫桥险要说》中记载:“天下财货莫盛于苏州,苏州财货莫盛于阊门。倭寇垂涎,往事可鉴。枫桥北近射读、长荡,南通齾塘、太湖。寇之所热中者,城内十一,而此地十九。”为了加强金阊一带的防卫,枫桥敌楼拔地而起,“方广周十三丈有奇,高三丈六尺有奇,下垒石为基,四面瓷砖,中为三层,上覆以瓦,旁置多孔,发矢石铳炮”。平时可以登高僚望,巡视戒备,战时可以举烟报警,藏军固守,与关前的河道、桥梁构成一道扼守苏州城西的重要军事屏障。

清道光九年(公元829年),关楼重修。次年,巡抚陶渤将其改建为文昌阁,以昌文运。现在铁铃关上的楼阁是987年重建的,但下部基台仍是明清故物。当年与枫桥敌楼同时建造的还有葑门敌楼和木渎敌楼,葑门敌楼早己废毁,木渎楼的残基也于五十年代拆除。因此,铁铃关就成为苏州惟一保存较为完好的抗倭关楼遗迹。

铁铃关与枫桥相连,桥蕴姑苏水乡之秀,楼显古道关隘之雄,刚柔兼济,堪称江南绝景。清人吴照《寒山寺题壁》诗云:

漠漠云低水国天,吴江风景剧可怜。

铁铃关外烟如画,人立枫桥数客船。

江村桥在寒山寺前,与枫桥南北相对,同卧枫江。河对岸就是昔日有名的西塘,旧有法华庵、听钟桥、渔隐小圃等胜迹,曾是文人诗酒留连的地方。

现存花岗石单孔石桥系清康熙四十五年(公元706年)重建,同治六年(公元867年)重修。桥长三十八点七米,宽三米,跨度七点四米。置身桥上,寒山寺的殿堂楼阁、泉石花木历历在目;漫步对岸,透过桥洞可见寺院照墙,古桥宝刹,构成一幅绝妙的图画。

然而,就在《枫桥夜泊》这诗成几十年之后的公元9年今春月夜,“此去经年”,同样是一个幽雅迷人的“良辰美景”,这里却成了一个杀人现场,大煞风景。这可是一代大唐诗人张继万万没有料想到的,如若他泉下有知,当可为死去的冤魂再度悲吟一首。但是,他又如何能够亲耳目睹这悲惨凄厉的杀人场面和现场惨状呢?

枫桥之上、桥湾之畔,月光之下,但见几道亮光闪过,血腥横飞,人头飞落,无形无影,无声无息,诸多“天下第一”纷纷在“夜半钟声”之中一一倒地。他们已再也无从搭上自己的“客船”,便远远超度于银河之外!他们正是“天下第一带”韦成魔、“天下第一弹”李克富、“天下第一脚”于留风、“天下第一夹”李咸海、“天下第一指”海深法师、“天下第一头”黄天荡、“天下第一擒”秦德力整整七人!可叹可惋!在这幽美的春光月夜,诸多“天下第一”竟命丧枫桥与河湾,怎么不令人悲痛惋惜,怎么不令人感到大煞风景,又怎么不令人满腔怒火呢?

同样是在月光之下的“夜半钟声”的莹绕之中,只见又是几道亮光闪过,顿时人头横飞,血腥四溢,几乎是无形无影,无声无息,一群半梦半醒的“天下第一”又不知不觉地毙命于“闪电不及”的刀光之下!他们正是“天下第一杖”凌空长老,“天下第一爪”孙正青,“天下第一箭”赵子云,“天下第一勺”稽福来,“天下第一剪”王天剑,“天下第一轮”司马克,“天下第一绳”东郭明,又整整是七位。真是“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之风云”,风光一时的“天下第一”竟在一夜之间惨死过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们拼死决斗挣得而来的名誉称号竟招来了杀身之祸,真是得不偿失、后悔莫及!莫如归去、激流勇退可保全身。所谓“明哲保身尊富贵,英雄退步寄神仙”,在这世乱纷纷的年代,这句至理名言尤为适用。“呜呼!五代之乱极矣,传所谓‘天地闭,贤人隐’之时欤!”这意思是说,“五代纷乱至极,天地无道,贤士归隐,这是当时的风气。”由此可以看出,当时邪气挡道,正人义士均受邪恶排挤、陷害。无论是官场、商界,还是江湖、武林,一时正不压邪,邪恶猖獗。倾然间所冒出的“天下第一”,“邪恶的力量”又岂能容忍他们高高在上而气压群魔呢?不知不觉之中,这正、邪之间的矛盾已达到白刃相见、短兵相接的地步,这也许是个必然。然而,事到如今,这种状况难道就这么任由发展、无从扭转了么?别无办法,这就要看今后正、邪之间拼死较量的结局和命运了。

异日,三月八日,惨案轰动整个苏州城,号称“天一惨案”。消息飞快,不胫而走。

江南武林,名城杭州。吴越王钱镠即日升殿,召集文武大臣,共商国事。对于苏州发生的“天一惨案”,钱镠特命御林军指挥使兼湖州刺史钱镖前往苏州督办,严令苏州刺史司马福择日破案,及早捉拿凶手归案正法。司马福对于自己所辖之区发生这等惨案,自然是怒火中烧,当然自己也是难辞其咎。他本意地想为吴越国招幕武林勇士以图为国效力,但事与愿违,好事没有做成,反惹一身骚,坏事却接连不断,这怎么不令他窝火呢?如今钦差大臣钱镖亲自来督案,他司马福弄不好是要丢掉头上这乌纱帽的。好在司马福尚有众多武林英雄陪伴左右,为他献计献策,使这桩“天一惨案”终于有了眉目和线索——凶手就是虞山隐者“闪电不及”方可贵。为此,司马福调动官府力量,以及在诸多“天下第一”,但也只剩下了3位,和“徐州云龙湖游击大队”的协助之下,开始围剿虞山山林,准备一举擒获杀人凶手方可贵。

虞山脚下,漫山遍野的官兵已在搜索前进。苏州刺史司马福亲自带队搜山,在他的坐骑左右,除了几位贴身侍卫之外,紧随其左右及身后的便是游击大队及剩余的十三条“天下第一”。真可谓是浩浩荡荡,箭在弦上,似乎有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叶总指挥!”只见司马福坐在马鞍之上边行边问道:“你对此次的搜捕行动抱有多大把握?”

闻听刺史大人垂问,叶无双立即回应道:“把握倒是不大。但我敢保证凶手一定还在山上。因为据我潜伏山间的游击队员来报,头戴斗笠的蓝衣刀客已经潜入山林。随后我们就快马加鞭赶至此地,已把整个虞山围个里三层、外三层,相信凶手插翅难飞!”

“咳!为了这么一个凶手,竟让我劳军伤财,大肆搜捕!即使抓到他,就不定我又是损兵折将,得不偿失。万一吴越王怪罪下来,怕我是该解甲归田了。”

“大人何必忧虑!”叶无双当即劝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这是自然之理,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如今江湖险恶,世道混乱,难免有居心叵测之人会趁火打劫、混水摸鱼,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就说这凶手在一夜之间竟整整杀了二十一位‘天下第一’,他为了什么,鬼知道?这种事既已发生,能怨着谁?难道能怨着大人你吗?大人何罪之有?这种事不可预见性太大,谁也没有把握和能力杜绝此类事件,这只能就事论事,寻找事因,抓捕凶手。吴越王怎么会怪罪大人你呢?”

“话虽这么说,可在我辖区发生这等事,我作为当地父母官,多少都有点责任。希望我还有机会将功补过!”

“启禀司马大人!山中各个墓祠寺院以及秦坡飞涧,凡是能容身之所,我大队官兵业已搜遍,尚未发现凶犯踪迹。”

“继续严密搜查,不可有丝毫漏洞。”

“是!”这名校官继续领命而去。

此时,司马福坐在马鞍之上抬头仰望着虞山山林,不禁感触道:“我们的包围圈已是越来越小,可想搜到这么一个‘闪电不及’的凶手,还是难如大海捞针哪!”

“司马大人莫要忘了,我们现在已是大军压境、高手如云,一旦他出现,一定能将他擒拿归案。”叶无双说到这,便向身后的游击队员挥手命令道:“各位英雄,你们一同向山顶进发,不可单独行动。”

“是!”一大帮游击队员纷纷领命纵马飞驰前行,很快便来到了半山腰。至此,山道已尽,英雄末路,众人不得不落身下马会同沿途官兵攀援而上,四处寻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人人是兵刃在手、高度戒备;生怕有一丝闪失,便会有“闪电不及”飞身而出、大开杀戮。

一切都是在高度紧张中进行,静悄悄的一片,相互之间已能聆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满山进行“地毯式搜索”的官兵和武士已将片片包围圈收缩一处,一部分人已在山顶会师。但是,目标始终未能出现。

“各位快看!”只见零陵王金叶从一片草丛中挑出一团蓝色衣服和斗笠,说道:“这一定是凶手的遗物。”

闻听有人喊了这么一嗓子,在场之众无不警觉地各操兵器,严阵以待。然而当他们看到是自己人发现了山间衣物,紧绷着的一根弦才略有放松。但是,黄陵王黄子灵却突然大叫道:“不好!快看看四周有没有士兵的尸体?”

听到黄子陵的提醒,金叶和众人立即就地开始仔细搜寻。果然就在此处的草丛之下,发现了一位被剥去外衣的士兵尸体。

“凶手就在官兵里!”不知是谁这么高喊了一嗓子。顿时,全场的官兵惊心动魄,如临大敌,头皮发麻,冷气直冒。他们全全手握刀枪互相寻望,除了一部分熟悉的面孔,其余便都是相似连绵的陌生面孔。谁是凶手?天知道,鬼知道?谁敢断定?仿佛官兵之内暗藏着一股杀气,一触便可爆发一场内战。

就在众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大眼瞪小眼”之际,突然有一位头戴斗笠的白衣剑客凌空飞落在了一颗山石之上。这突如其来的一位白衣剑客,刹时改变了全场的紧张气氛,众人的目光无不被他所吸引。凭一些人的清晰印象,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两天前曾出现在虞山武林大会上的“随风飘”隋大侠。

“各位英雄!你们要找的凶手,已换了服装正往西北山间逃窜。不要在此浪费时间了。”隋风飘说完,再次转身凌空,踪迹不见。

“全体听令!向西北追击。”一名校官发号施令过后,无数官兵立即调转矛头,向虞山西北方向加速追击。于此同时,游击大队各位好汉更是不甘示弱,纷纷使出脚底真功,飞速向前追赶。

话说在虞山西北麓,越过一片封山搜林的大队官兵,一名携刀士兵正在山林之中急急穿行。正行间,突然飞身飘下一位头戴斗笠的白衣剑客立身拦住了他的去路。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随风飘”。

“呛啷”一声脆响,顿见山间打了一道亮闪,隋风飘已握剑在手,冲对方喝道:“姓方的,你不用装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赶快缩手说擒吧!”

“请问阁下是……”

“隋风飘!”

“哦!你说是‘随风飘’,难怪我没有逃脱你的眼睛。不过现在你知道已经迟了,你来受死吧!”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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