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英魂-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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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天下江山,而且暴尸江岸,落得个一败涂地。自此之后,泗水亭长、沛公、元帅、汉王刘邦一统天下,成为汉室家族的开国之皇;而项羽只落得个令人哀切惋惜的壮烈英魂。如若他在天有灵,他一定在时刻感应着世人牢牢记住他这血的教训——切莫重蹈覆(复)辙,仅落个惨死英魂!
耶无害心里知道,他此次离开徐州,离开这自古名列九州的彭城,离开这充满着神秘传奇色彩的湖光山色,又不知何日何时才能重返此地。也许,这将是他与古彭徐州的最后一次决别。也许,他“明知山有虎”,却也只能“偏向虎山行”。也许,他会像他所崇拜的历史英雄偶像项羽一样,仅落个惨死之状。也许,他比他落得还要悲惨。因为,现在他又已再一次地感觉到:前方道路充满着荆棘和泥泞,充满着邪恶和不宁,诸多的仁人志士终将难逃这次江湖大乱的阴云密布和黑色无底的漩涡。要想冲出这场武林大乱的阴云密布和黑色漩涡,只怕是险恶重重、九死一生。没有得天独厚的高超本领,没有聪明绝顶的精密头脑,定是必死无疑。但是,人生就是一场拼搏,就好比驾使(驶)着帆船要渡过汪洋大海,而这撑船的舵手就是你自己,又有谁甘愿沉浮大海而到达不了人生的彼岸呢?当然,要安全渡过这场武林大乱,就好比驾船渡海一样的艰险万难,不仅是耶无害,更多的武林界人士都将要去面对这无法逃避的人生旅程。
此时此刻,耶无害踏上回京之路,却如觉重入狼窝虎穴,艰难险恶的人情世道就铺在脚下。但是,现实就是现实,谁人也无法逃避。他再次凝眸回望一眼这节“九里长山”,毅然打马飞驰西北……——
京城相府。
在一间烛光闪耀的密室之内,只见陈田中闪着一双狐眼◎◎向总管“淤魔大侠”张开路问道:“张爱卿!你的同道花名册已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禀丞相!”张开路拱手答道:“微臣已统计出38名我方武士,打算尽快递交法深大师。”
“嗯!事不宜迟!你火速派‘飞毛腿’交于法深,让他休要杀及我方武士。”
“是!”张开路领命而去——
古城陈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座落在徐州西南方向三百里开外。这陈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古城,曾是古西天、韩来风、西门霸、黄世英等四兄弟的窝聚之地。自从古西天在徐州耶府门前自断手指之后,他们四人便落荒逃离徐州,从此闭门陈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一蹶不振。
时至今日,号称“飞天神鹰”的韩来风已不知去向,古西天更是绝迹江湖。传说此二人已被江湖杀手秘密谋杀,但未见其尸,未必是真。然而,就在今天,就在三月初二日,一个风和日丽、碧空万里情(晴)的艳阳天,“卧地无影”西门霸和“卷地风”黄世英却是全副武装行走地陈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北郊。
“黄老兄!”只见西门霸边走边说道:“大哥、二哥试欲退出江湖,又难成大器。如今你随我去京城相府,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此时,黄世英接声问道:“听说你的姑表兄张开路在相府任总管,我们去投靠他,你可有把握?”
“哈哈哈!”西门霸大笑,道:“告诉你!黄老兄!我久已给表兄打过招呼,让他在相府给我留下名额。你说为什么天下死了这么多武士而偏偏轮不到我?”
“这是为何?”黄世英仿佛对他的话已产生兴趣。其实,自从江湖惨案发生,他也很想闹清此中的武林大密。
“哈哈哈!”西门霸自傲地回答道:“我这号武士,已被列入戒杀名单,是重点保护对象。所以,我才能一直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
“卷地风”闻听此言,不禁惊异道:“莫非你表兄也参与了法深大师的毒杀计划?”
“非也!”西门霸神秘地说道:“我表兄张开路提供保护名单,而法深大师则统计死亡名单。他们俩互通有无,才能使大水不致于冲进龙王庙。”
“原来是这样!”黄世英不禁暗暗点头,心中刹时明白了许多:此等武林杀戮,乃是有组织有计划的行动,哪里是“蜀东六雄”及其他试欲揭穿此密的武士所能阻挡了的?看来,大势所趋,为了求得安稳不致丢掉性命,他还是休问此事而投奔这帮派里的为好。不然,怕是他的性命也难保长久!于是,他趁机向“卧地无影”说道:“既是西门大侠已名列保护名单,你我又是患难之交,何不请你表兄也将我列入?”
西门霸闻听此言,更是得意地回应道:“那是!那是!咱俩谁跟谁?”
然而,黄世英并不放心。他闪着一双“黄鼠狼眼⊙⊙”,忧虑道:“西门大侠!此事不可拖延,你我应尽快赶至京城。弄不好,夜长梦多,你我半道就会遭人劫杀。到那时可就晚了!”
“放心!黄老兄!你我都是陆地上的好手,轻功并不比他‘峨嵋飞’差!你我一个是‘卷地成风’,一个则是‘卧地无影’,这几百里地,还不够我们一天一夜所赶的呢!”
“事不宜迟!我们应尽快行动。”黄世英说完,便和“卧地无影”西门霸亮开平生拿手轻功,“嗤嗤嗤”风行而去~~~~~~
于此同时,耶无害已进入萧县地界,快马加鞭,更是风驰电掣,如烟而逝——
蜿蜒曲折的黄河东南岸,一座青山周成大泽,广八百里,时人称此为“梁山泊”。在如今的五代乱世之初,已是山贼草寇聚集之地。其势力可比河北太行山寨及河东吕梁山寨!这一时代的“梁山泊”寨主姓梁名再兴,吕梁山寨主姓吕名梁违,太行山总寨主姓阮名南山!
说起这泊中之梁山,即古之良山。汉文帝刘恒之子梁孝王曾围猎于此,死后葬此山麓,遂易名梁山。只是在后来黄河决堤,此山遂成“梁山泊”。在这残唐五代十国之乱世初期,“梁山泊”已是闻名遐迩占据江湖上重要一席!然而在距此200年之后的北宋末代,当今的乱世之人更不知还会有“晁天王晁盖”传至“及时雨宋江”聚义梁山水泊抵抗官兵之举而使得“梁山泊”名载史册。
此时此刻,由经泰山而来的两大恶人法深大师和阿里耶库尔正站在梁山虎头峰上居高临下望着前方的山色水泊,两双杀人的眼睛又渐渐展现出缕缕凶光。
“真没想到!你我这几日的郁林观、泰山之行全是徒劳白废!”
“不过这样也好!”阿里耶库尔随即应道:“花果山郁林观夜光老道和泰山派老掌门‘五行八卦九宫掌’周勃昌业已命归西天,省得我们亲自开杀了。”
“其实江湖武林诸多门派的老掌门都已弱不禁风,新掌门不过是些江湖小辈,不杀他们也罢。下一步我倒看看十大庄主和十八教主听不听我这武林盟主之令。如若他们不听令于我,不再奉我为武林盟主,那他们也必在诛杀之列。”
法深大师话至此处,突然有人暗中打来一张字条。法深随手接过,不由笑道:“张总管向你我传递戒杀名单来了。……也好!你我要做到心中有数,切莫错杀此中人物,以免惹恼丞相。”
于是,法深取开字条,一个个的武林人物顿时历历活现在他俩眼皮之下——
“飞毛腿”权无敌,23岁,祖籍凉州;
“五笔高手”楚定芳,38岁,京城人士;
“飞天神鹰”韩来风,37岁,陈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人;
“卧地无影”西门霸,35岁,祖籍巴州;
“少林五形僧”:龙形僧,蛇形僧,虎形僧,鹤形僧,豹形僧;
“黄山四怪”:黄奇松,黄怪石,黄云海,黄温泉;
“太行三飞”:草上飞文龙飞,雪里飞薛青山,沙里飞沙九斤;
太行山:“云里来”云上飞,“雾里去”刑万里,“风万里”风再起,“雷万里”雷震天,“电光侠”南天霜;
“群山四子”:梅新月,兰采云,竹自洁,菊花雨;
“金环六童子”,“银环六童子”,“呼风唤雨霹雷神妖”南宫望。
且说阿里耶库尔闪目观阅,如走马观花一样数完这些武林人物,整整38位。他不禁嗤之一笑,轻视地说道:“不杀他们也罢!都是些酒囊饭袋!”
“阿弥陀佛!”法深老佛冷冷地说道:“阿里耶库尔!莫要小瞧了他们。他们既然能列入相府戒杀名单,决非等闲之辈。必要之时,他们还会助我们一臂之力呢!”
“哼哼!要他们帮我们铲除中原武林以成霸业,简直有伤我威。我们的千古功绩,犯不着要划上他们一笔。”
“耶库尔!此事你莫要担心!至于他们如何派上用场,丞相自有安排。他们不会危及我等的利益。你不要忘了,你我效命的不光是丞相,还有契丹国主。中原这一小国的丞相可是对契丹国皇言听计从啊!”
“不错!你我不管效命于谁,但目的只有一个:消灭中原非我势力,以图霸业。”
“哈哈哈!霸业!霸业!如何解释?想必国主欲以此独霸天下,而你我只不过以此独霸武林矣。”
“大师!你我不必急于探知国主的真实用意。一旦你我完成劫杀使命,到那时,一切会自然而现。”
“哼哼哼!到那时,怕是你我没有利用的价值,他们可要斩除我们了。”
阿里耶库尔闻听此言,不以为然道:“常言道‘飞鸟飞,良弓藏;狡免死,走狗烹。’那只不过是故事。比作的是物,而不是人。要知道,我们可是立过诸多汗马功劳的干将,功不可没!至始至终,我们的作用和价值不会磨灭,国主岂会斩除我们这些功臣?”
“阿里耶库尔!莫要太幼稚,若想始终保持住我们的价值和作用,唯有一计。”
“哪一计?”
“缓兵之计!”
“这如何解释?”
“哈哈哈!劫杀令宜缓不宜速!试想,如果我们过早地完成了劫杀任务,那我们还会有什么利用价值?所以,黑名单上的人,从这以后我们尽可能慢慢的杀,全当是练兵。更何况我们已斩杀中原武士接近半数,正是缓兵之时。”
“嗯!大师言之有理!一切就依大师之计!”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既是你同意此计,你我分头行动!长安再见。”
“好!长安再见!”
于是,阿里耶库尔和法深大师分道而去。
话说耶无害纵马驰行,他本是从徐州九里山向西北行进。但是,转来转去,他不知不觉地竟迷失了方向。经过寻问行人,他才知道自己已来到徐州正西方向的芒砀山。这芒砀山正是在河南道永城县管辖境内,已在砀山县境之南。他本想过萧县、砀山,走虞城、商州、民权、兰考,直奔汴梁之道,在汴梁办完事之后,他便可以顺着黄河南岸经汴梁、中牟、郑州、荥阳、巩县、偃师、洛阳、新安、义马、渑池、三门峡、陕县、灵宝直至入潼关,然后再顺着渭河南岸过华阴、华山、华县、渭南、临潼骊山,最终到达京城长安;但这回,他必须改道西进,势必要过亳州、鹿邑、太康、扶沟、鄢陵,然后再走许都、过禹州直奔登封嵩山,最后才能经洛阳、新安、义马、渑池、三门峡、陕县、灵宝直至入潼关,然后再顺着渭河南岸过华阴、华山、华县、渭南、临潼骊山,最终到达京城长安。其实,相比较来说,他所选择的第二条路线倒是近了许多。但是,他若行走第二条路线,他本想去汴州办一件小事的愿望便成泡影。幸好事情不算太大,不办也罢。既已错行此处,那就顺其自然,改道南路,走一次过许昌奔洛阳之路。说不定,他沿此道向西行进,还会带来异想不到的收获。
耶无害纵马穿行在芒砀山南麓的一片阔野平原,不知不觉,他竟来到汉高祖刘邦斩蛇碑面前。见此情形,耶无害不禁心生萌动,勒马停于斩蛇碑面前。在这斩蛇碑之后,便是一座老破庙,上书“高祖庙”三个残缺不全的黑底白字。在这座破庙大门西首,便是这斩蛇碑,依然是苍老破旧,好象久已无人问津。但是,耶无害望着这碑上隐隐约约的字迹,不免内心升起一阵敬仰之情。所谓“神龙见首不见尾,汉家自古出英魂。”在这“汉高祖斩蛇碑”面前,他不由想起当年高祖刘邦归乡时的躇踌满志,那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庄严!可如今,他的庙宇残碑在此又是何等的凄凉哀惋!岂不令人感慨万千?这正是“其首兴,其尾衰”,大汉王朝的“长乐”“未央”,也只是其生在世时的一场长久愿望而已;高祖他哪里知道,在他百年之后,已经过两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至今大唐之尾乱世之始,已长达千年之久。如若高祖在天有灵,他看到如今的残唐乱世,看到他的残碑破庙,他还会不会唱起他那首气壮山河的《大风歌》?抚今思昔,大丈夫行事,论是非,不论利害;论顺逆,不论成败;论万世,不论一世!所以,汉高祖刘邦和楚王项羽,都在耶无害心目之中占据着不可估量的席位。看到高祖,便会想到楚王;看到楚王,便会想会高祖。这两位赫赫有名的历史人物,久已在他以及世人的心底铭刻下英雄的形象,令人敬仰,令人赞叹,但又令人凄惋感慨!两位英雄实乃是一世的冤家、万世的英魂!遥想秦末乱世,造就出如此两位英魂,这正是历史舞台的必然。如若缺少他俩其中任何一人,这英雄的形象,这历史的结局,怕要都得重新改写。然而,历史就是历史,他们这一黑一白的两个人物,缺少了谁又能在历史的长河中占下重重的一页?
正所谓“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胜利者的脚下,总是踏满了泥泞和荆棘!同样,失败者的脚下也是踏满了泥泞和荆棘!胜利者和失败者同样都是付出了艰辛和磨难!就像刘邦和项羽,成功与失败同样是在人世间流芳千古与遗恨万年!何以言此?也许很快,你就会从诗歌中领悟出一丝“流芳”与“遗恨”味道。
此时此刻,耶无害立马停在高祖庙和斩蛇碑面前,他仿佛看见高祖举杯迎风高歌的威壮场面——《大风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然而,在这威壮之后,另一曲悲壮的场面犹然在目——《垓下歌》: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但是,在这斩蛇碑前,耶无害凝望着那碑文石刻,更多地还是联想到了高祖酒醉斩蛇的惊骇场面。透过那含含糊糊的碑文,他还能依次念出其上的文字——
据《史记…高祖本纪》记载,高祖率众“夜径泽中,令一人行前,行前者还报曰:‘前有大蛇当径,愿还。’高祖醉,曰:‘壮士行,何畏!’乃前,拔剑击斩蛇,蛇遂分为两,径开。”
眼观这面碑文,耶无害自然又想起由此而发的一则民间传说:传说泗水亭长刘邦醉酒斩大蛇之后,有人路过斩蛇处,见一老妪哭诉:“我儿是白帝之子,变蛇拦道,给赤帝的儿子杀了。”当行人要问她,她却要忽然不见了。比此之后,刘邦从一名酒鬼无赖,经亭长、沛公、元帅、汉王,一直荣登大汉高祖宝座。他登基皇帝宝座之后,便在斩蛇处立碑建庙。从那千年之后至今,也许这碑这庙经过千年的风霜雪雨,才禅变到这般模样!但是,这些却丝毫没有动摇他以及世人对沛公的无限敬仰之情。也许正因为这样,汉王的英勇事迹在这残唐乱世的芒砀山窝里才愈加显得熠熠闪光!
“多么令人羡慕、多么令人赞美的传奇故事!历史的碑文已将它铭记,但愿世人还会久久把它传讼!”耶无害心下自语之际,他已抬头仰望起了蓝蓝的天:只见晴空万里无云,阳光一片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