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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辽末悲歌-第25章

小说: 辽末悲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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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两个差将的名字有些耳熟,蔡高岭想了又想,才恍然道:“这杨佐和李玉清不就是刘升派过来的那两员小尉吗?”

“谁说不是。这二人坐县,借着刘升的势,差人四处逼租催粮,比恶狗都不如。”

蔡高岭的性子最是嫉恶如仇,听不得百姓受一点苦。原来驻在州北,不清楚这二人在这边的恶行倒还罢了,今日一闻只恨得狠狠咬紧后槽牙说道:“乱事纷呈,天灾人祸,百姓们疾苦难捱,已经困顿到了十成了。我们几番出兵苦战,流血流汗的才清理掉几个占山抢劫的杆子土匪,韩大人又亲自致书给上京道祖州节度使萧尚全大人,疏通了粮道,好不容易把米价平抑了下来。北安附近几个州乡府县的生灵才刚刚缓过一口气,这些个蝇蚊蛀虫就又附上来,死命吮吸了。”

越说火越大,蔡高岭气得坐不住,站起身来回踱步。李长风常走民间,有过亲身经历,看得多了,也就对这些兵大爷的惯常作行为有些麻木了,尤其本心又对朝廷上下的作为早存着失望,所以很快便从激昂的情绪中冷静了下来,觉得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而且也生不过来。

“有了。”蔡高岭忽然顿住脚步,一拍身前的书案。

“长风,烦你明日替我亲去拜访这两位讨粮官,就说我们这里为刘升筹措了一批粮食,请他们过来接收。”

“蔡大人的意思是………………”李长风心中一诧,随即有些明白了过来,脱口问出:“鸿门宴?”

“对,就是鸿门宴!”蔡高领右手在空中一挥,宽大的袍袖凭空带起一股风,把案上的麻纸都刮得散乱开了:“使这两个害群之马有来无回!”

正文 第五十三节

更新时间:12…28 15:14:45 本章字数:2439

依着定计,韩可孤昼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到隆圣州。顾不上休息,匆匆洗了洗路上风尘,便奏请晋见皇后娘娘,打了刘升一个措手不及,不能封锁阻隔。

在老太监李福的引领下,韩可孤来到娘娘临时驻跸的行宫。看见这里不过是一座稍微做了些修葺的旧官邸,虽然也是三进三出的院子,但空间面积较之自己的州衙门还有所不及。所幸厅堂厦舍还算齐整,只是目光所过的明面儿地方显然经过了粉涂遮饰,尚算洁静。偏僻背人之处便肮脏破烂得一塌糊涂了。经过逼逼仄仄几间舍室,里面起居炕榻看起来像是有些日子没有生火暖铺了,柜几橱案一应用具明显是从当地官宦富绅人家拼凑而来,色泽驳杂不清,竟还有缺棱断角的充数。韩可孤看着难过,心中不免磋叹,堂堂皇族贵胄,万万人之上的天子人家,竟就沦落到了这般地步。一边恨刘升失了臣子本分,一边更觉得自己不能力挽狂澜,痛击女真,致使娘娘颠沛失所,蒙受这样的屈辱,实在是罪衍深重。

为了彰显宠眷,娘娘没有按常例在正殿大堂召见韩大人,而是改到了偏院,并且身旁只安排李福跟在左右伺候,为了是谈话的内容保密。

韩可孤跟着侯在外门口等了多时的李福来到偏院,见是一座一进式的睡房,明显是娘娘的起居之所。不觉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娘娘的意思,更加感到了事态的严重。

虽然在辽国文化中,对男女间的设防并不严重,但韩可孤家学渊源,骨子里有汉人的儒家思想占着一定的比例,再加上君臣礼仪严肃。之前几次因为升迁去朝圣谢恩,也曾碰到过皇后陪王伴驾的时候,只是金阙高远,只能列在文武班中远远地观瞻凤仪。至皇后示旨临朝、加恩封赐,韩可孤正在备边秣马的紧张时期,又没能就近受些娘娘的教诲。今日要正式见了,却又是在这般潦倒的境遇之下,韩大人心中不觉百感交集。深垂着头,严格遵循晋圣礼仪,快步上前跪倒,行三拜九叩大礼,问皇后金安。

娘娘年轻,声音清纯甜润,抬手虚引免礼,回了句:“韩卿辛苦。”令李福赐过座椅,韩可孤诚惶诚恐,哪里肯坐,又架不住娘娘一再敦促相让,才勉强悬在椅子边虚虚的坐了,眼观口,口观心地静候皇后训话。

娘娘询问的无非是些军情民意,宫外情形。韩可孤挑拣些鼓舞人心的消息事迹禀奏了。这倒不是报喜不报忧,刻意讨主子欢心。因为韩可孤虽然也如辽人一样,对待女子并无歧视之意,但还是觉得娘娘虽然是一国之母的身份,但终究也是一介女流,心理承受能力较男子要弱一些,没必要使她徒增烦恼罢了。

答话间,他偷眼观瞧,见到的是一张清秀美丽的脸庞,有辽人中少见的白净面皮,双眉如黛,杏眼含波,衣着配饰不过比承平时候的一般大臣命妇稍强一些,却丝毫不减风流本色,只是眉宇时而蹙起,略见些疲态愁容。

娘娘一边听讲,一边微微点头,让韩可孤感觉亲切又不失优雅端庄。待说完,她接口言道:“本朝自太祖大圣大明天皇帝开国,由契丹而辽,百余年致力改革、通达事务,使疆土广博、人民殷富。至今时,国运渐衰、延僖爷蒙难,一时把祖宗基业都托负到了哀家的身上,荷载之重,实难承擎。如今天下已失其大半,宗庙社稷危如完卵,韩卿一族几代贤臣、皇家股肱,卿更是朝廷柱石,今日得见,望有以教我。”

话说得弱语轻声,到动情处更是泪水涟涟。

韩可孤也不敢劝,等上面情绪稳定了些,才又立起身恭谨地道:“臣几代受朝廷隆恩,今又司南院值守,为国为民,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然可孤力有不逮,智更缺失,致使国事日蹙,未能为朝廷排解忧患,实罪在不赦。虽娘娘不罪微臣,臣也无地自容。”

娘娘复又让其归坐,款款软言宽勉几句。韩可孤这才接着说:“臣常观史,见凡皇朝盛世,先必天下归心,皆在于当权者施仁政,取悦于民。今国威渐浅,金虏势重,内忧外患。臣惶恐,恳望娘娘施善黎民,广被恩泽,使万众一心,我大辽中兴之业,指日功成。”

这番肺腑之言,在晋见之前就已经打好了腹稿,韩可孤斟酌过几十遍,此时在娘娘面前从容陈述,仍不免心头热血沸腾,激动得泪水溢出了眼眶,娘娘也被感染得低泣着不成声了。等情绪稳定了一些,韩可孤左右环顾一下,见只有李福在旁。娘娘拈着绣帕拭去脸上的残泪,压低声音道:“韩卿有话,但说无妨。”

韩可孤再一次匍匐于地,沉重着声音说:“娘娘自移驾隆圣以来,朝事日渐不明,诏旨失其郑重,法纪等同虚置,文不能尽其贤,武不能彰其忠,颇让臣等耽忧。而隆圣弹丸偏僻之地,娘娘以万金之躯,偏居于此,怎能放眼四海,规划全局。长久下去,势必让外臣失了信心??????”

话说到激动处,也忘了拘谨。韩可孤目光灼灼,抬眼望向皇后,见她庄容点头表示明白了话中意思,便接着往下说:

“信件往来中,知朝中文武曾经多次上疏请銮驾移跸泽兴,臣也观该地联通五京,便利通达,又是本朝龙起之地,能得祖宗庇佑。确实是令行舒畅之所在。娘娘跸其间;内有辅弼大臣随时咨问,令出时则有黄靖、蔡高岭与臣等筹划实施,则大益中兴,事半功倍矣。”

“哀家也早有此意,只是……………”

娘娘的语气微颤,带着些委屈惶恐,韩可孤既悲悯又愤慨。在来时曾经做过计较,企盼当今娘娘哪怕有述律平、萧燕燕七成的果敢决断,大事就可期了。可看到现在的情形,那七成的希望就去了三成,失望之余不觉提高了声音:

“请娘娘决断,若去时,臣韩可孤愿以身试矢,单骑护驾!”

娘娘吓得脸色胀红,连连咳嗽,把绣帕乱摆,恐怕声音泄露出去,又徒增许多坎坷。韩可孤也知道左近必然会有刘升派来的“眼睛”在暗中窥伺,急忙闭嘴。娘娘欲言又止,恋恋不舍地挥了挥手,示意可以跪安了。韩可孤再行大礼拜辞告退,间中听觉娘娘发出一声细难可闻的幽叹,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正文 第五十四节

更新时间:1…2 2:47:51 本章字数:2003

跟在老李福的身后向“宫”外退去,这次走的却是一条直达前院大门的道路,从院落中的碎石小径向前,只几十步便见了门脊,韩可孤暗道:宫禁如此狭促,一旦生出事端,如何得了。

行走间,遇到一个小太监领一名侍女,各自捧着个漆朱的大食盘子,小心翼翼的迎面走过来。擦肩一过,韩可孤隐约瞥见被沙笼罩住的盘子中平摆了十几碟的荤素菜肴和一小盅白米饭,便小声询问:

“请问公公,这可是为娘娘备下的膳食?”

“是。”带路的李福尖着声音回答:“是刘伯爷在隆圣城中寻来的一个厨子,娘娘吃了他做的饭食,倒还觉得可口。”

韩可孤点了点头,听着他絮叨些娘娘的日常饮食情况,便到了“行宫”门首,道别而出。走了很远,还在想:在上京宫中时,娘娘锦衣玉食,每餐少不得百十碟子的精细菜肴,如今算是粗茶淡饭了。让她一民间滋味,也算是好事。

原想着一干老友同僚知道自己入了朝,一定会登门探望。却不料两三日都不见动静。韩可孤不明所以,便亲自过去拜访相熟的几位留守大臣,却不想竟都是以“出外公干”、“不在家中”等等理由,被拒之了门外。细想之下,韩可孤恍然大悟,这些人尽都是惧怕刘升,知道如今自己与那人不能两立,唯恐招惹下祸端,才都避而不见。心中感慨,人都有趋炎附势、趋吉避凶的一面呀!多年的老朋友也不例外。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连尊贵如娘娘者都惧怕他十分,何况这一干臣子呢?即使有人想做铮骨之士,也要考虑一家的妻儿老小安危,这一点上在朝之臣便不如外放的了。家眷远置,少了后顾之忧。

在自家官衙时,政事军事繁杂,如今有了几日清闲倒也难得。只是又三两天下来,韩可孤觉得不大对劲儿了,仔细琢磨,才猛然想到:别人能避而不见,那位搅得举国不宁的刘升刘伯爷也同样能采取这样的办法对付自己。不能在朝堂上对面争锋,刘升的气焰无从泯灭,娘娘的危机无从缓解,朝臣的信心无从树立。自己与高岭百般思想,甘冒风险放下压头的军政大事,奔波来此的目的岂不就落了空么?

即使不想见、不敢见,也要想办法逼得他相见。韩可孤左思右想,临机定出一条引蛇出洞的计策来:大张旗鼓地向朝廷上疏,敦请娘娘凤驾移跸泽兴府。打蛇打七寸,韩可孤确信刘升此时最怕的就是公然提出这个议题,破坏了他挟持朝纲的险恶用心。唯有如此,才能让这条贪婪的毒蛇气急败坏,主动爬出窟穴。

把面晋娘娘时所表达过的那些意思,又斟酌字句誊写成了书面的奏折,语气更加激烈而直接,韩可孤要用自己的介直给那些唯唯诺诺、姑息畏奸的同僚做个表率,正面挑战刘升的淫威。

果然不出所料,刘升存着的就是避不相见的念头。韩可孤的上官之威在他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残余着阴影,此时他无声无息的突然就到到了隆圣,使没有半点思想准备的刘升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尤其猜不透韩可孤此行的真实意图。把府中懞养的一群食客聚中叫到一起,连日讨论,这些人充分发挥聪明才智,发言踊跃。一时说有同僚递贴,必须要见,也好参悟出他的来意,以便见机行事。一时又说韩可孤与刘伯爷道不相同,难免会生出龌龊,断不可会面。有的出主意,有刘大将军百万雄兵做后盾,可以以势压人。有的又言,千里做官为的是财,英雄也难过美人关,当贿以财帛美人进行笼络。更有一个话不惊人语不休,竭力劝说:韩可孤积威深重,是刘伯爷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当乘着这个天赐的大好机缘,杀了他一了百了,永绝后患。甚至到最后竟慷慨激昂得拍起案几,力劝刘升不能心存妇人之仁,放虎归山,贻下终身恨事。

刘升出身镖行,投身营伍后因为战风彪悍累受韩可孤举荐提拔,才迅速的耀升起来。本来就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没有什么准主意。此时听众说纷纭,更觉得心烦意乱,六神无主起来。如今虽说是仗着武力挟娘娘把持着朝纲,自觉身份地位在万万人之上,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可唯独对韩可孤,仍然有发自肺腑的畏惧,这种感觉已经深入到了骨髓,无法克制剔除。多年来追随在身前马后,他太熟悉韩可孤的脾气秉性了,完全不同于那些只会在纸上谈兵的帮闲人。这个人平日对下属随和任意,总是一副蔼蔼可亲的模样,但每临大事,便严正起来,丁是丁,卯是卯,从不假私,说是獬豸性格,一点都不错。加上身世能力,所以深受朝廷器重、百官拥戴。若论刘升的真实想法,最赞同就是杀了韩可孤,一了百了,彻底断了自己在朝廷中的最后一点顾虑。然而这个想法刚刚冒出个头儿来,脑门子便不由自主的滋滋往外渗虚汗。韩可孤在他心中的积威太重了,使他难以承负。这种恐惧感让他倍觉羞愤,一股脑的迁怒到眼前这些食客幕僚头上,劈头盖脸的一顿挖苦谩骂。这群饭桶口不敢言,连滚带爬的回去了住所。

应对韩可孤的办法没有定下来,也就只好用上自己惯使不爽的手段。反正朝廷大权把持在自己的手里,就是不开朝、不露面,你韩可孤能奈我何!就是要拖得你耐心丧尽,自然就离去了。好一个无赖了得。

正文 第五十五节

更新时间:1…2 13:55:36 本章字数:2543

奉上敦请娘娘凤驾移跸的奏疏,韩可孤正在等候招开廷议的时间消息,蔡高岭那边派来的信使飞骑抵达。随声讨刘升的檄文,还附着蔡大人的亲笔密函,信中将韩可孤在隆圣这几日间家中发生的情况做了简要的汇报。着重禀明,檄文公告发布之后,四方响应,李长风等人更是奔走往来在大小军镇,号召起边戎将佐,共发勤王之师。这些把持一方的将军们早就对刘升挟娘娘把持朝政,凌驾在他们之上深怀不满愤恨之意。此时,见德高勋重的韩可孤号召一出,正中了下怀,顿时一呼百应。特别是奉旨外放,守着泽兴府的耶律宏光,本来就与刘升有旧隙,这次见他又要断了自己亲近皇后娘娘、可望封侯拜相的大好机遇,自然更加怒不可遏,已经提点精锐挥师而起,沿途大肆宣传刘升的种种恶行,率先“清君侧”而来了。信的最后又谈了他与李长风如何用计诓杀了刘升派去的那两名讨粮尉,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百姓对辽军的误解和仇视。

韩可孤抚信击节,欣喜而叹:

“高岭真将相才也!长风也配合得端是妙哉,此一计除劣将最是神来之笔。”

送信的吏子向他禀告,声讨檄文与勤王消息,已经按着蔡大人的吩咐,同期送达了刘升府上。

韩可孤着人带信差下去歇息,立刻唤过一名机灵的长随亲兵,即刻潜进行宫去见李福老太监,将这边的消息传递过去,以便给娘娘做参考,选择好时机将奏请移跸的奏折强行进入廷议程序。所幸那所临时行宫的位势狭促,方便内外信息的流通,又有李福的提前安排,所以只要行为得当,随时互通消息倒也不很困难。

这边,突然有守门吏报呈上来声讨自己的檄文和耶律宏光“清君侧”的人马已经进驻到了距离隆圣州百十里的麻城县,正在等候其它几路勤王之师汇合。不觉惊怖失色,事情发作的太突然,他懵懵懂懂心里没有半点的准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也知道现在治罪派到各处的细作探子与事无补,只能连夜召集幕僚们商量对策。这些智囊团的成员们自然又发一顿宏篇大论,有的说这是韩可孤行的敲山震虎之计,诣在吓唬刘爷,使得弃了虎踞朝廷,争霸天下的雄心;有的说这是虚张声势,韩可孤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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