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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苏麻宫斗日记+番外 作者:三月鸢飞(晋江2014.02.11完结)-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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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一会,皇太极突然走到一面墙壁前,似是听见什么动静般,回头朝我身后的满礼点点头,满礼会意,走到角落里吹熄了烛火,整间密室陷入一片黑暗。
  我奇怪的看着这两人的一举一动,黑暗中皇太极打了一个响指,对着我道:“过来瞧瞧吧。”
  我满腹狐疑的走上去,皇太极扶着我的肩,指着墙上的一处不起眼的光亮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戏谑道:“瞧瞧吧。”
  我趴着墙壁,贴着光亮处,竟然看见一间屋子,看那陈设像是卧室,装潢不差,想来不是寻常人家的卧室。
  皇太极好好的叫我偷窥人家的卧室做什么?正想着,忽而听见吱呀的推门声,有人从门外进来,那人身着斗篷,遮着脸让人看不清面容,只是看着身形窈窕,应该是个女子。
  那人小心翼翼的关上门,似是松了一口气,伸手摘了自己的帽子,露出自己的脸,一见那人的容貌,我有些诧异,竟然是阿巴亥!
  “怎么才来?”我尚未回过神来,又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从我看不见的角落里出来,向着阿巴亥走去,走到阿巴亥的面前,牵起她的手贴在胸口,语气带着几分关心与暧昧,“我等了许久,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我见到那人的容貌,更是惊讶的连呼吸都滞了好几拍,瞪大眸子,失声叫道:“额齐?”
  皇太极站在我身边,轻笑了几声,我抬头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他们?”
  黑暗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鄙夷的嗤道:“没想到?”
  我老实的回道:“没有。”
  “我也没想到,先别说话,看下去再说,”他说着,又扶着我的肩,示意我继续看。
  额齐牵着阿巴亥在床边坐下,阿巴亥脸上带着几分忧虑,几分惆怅道:“大汗怕是已经对我们起疑心了,这些日子,我不得不小心行事。”
  额齐恩了一声,握着阿巴亥的手,很是怜惜的道:“我知道,难为你了。”
  阿巴亥却是展颜一笑,对着额齐摇头,少了平日里的凌厉气息,多了几分柔媚,对着额齐道:“这么些年都熬过来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额齐伸手将阿巴亥揽入怀中,细声安慰道:“都是我无能,不若就不会叫你委屈这么多年了。”
  阿巴亥靠在额齐的胸口,闭着眼摇了摇头道:“与你无关,这都是命。”
  说着,阿巴亥突然睁眼,从额齐的胸口起身,看着额齐,眼里迸出些许寒光,语气阴森的道:“这些日子我们让那个野种处处牵着鼻子走,险些就坏了我多年经营的苦心。”
  她咬着银牙,极为愤恨的道:“没想到我当年一念之仁,放过那个野种,不想养虎为患,如今他羽翼已满,身边又有瓜尔佳敏若那个贱蹄子,两个人狼狈为奸,坏了我多少呢好事,真真是气死我。”
  阿巴亥念完我的名字,我这才明白过来,她口中的野种是谁,下意识抬头看身边人,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可以感受他身上的气压骤减,迸出慑人的气息。
  “别气了,不过是两个雏儿,能成什么气候?”额齐安慰着阿巴亥道,“皇太极再厉害,不过是寨桑在背后撑腰,至于瓜尔佳敏若,不过是个小贱人,值得你上心吗?改明我找人做了她就是。”
  只听得阿巴亥轻哼了一声,语气极为不屑道:“你可不要轻敌,那小贱人看着柔弱,我和多铎已经在她手里栽了两回,也不知大玉儿这小贱人怎么做事的,到现在都没动得了她半分,真是无用。”
  听了阿巴亥的话,我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能让堂堂大妃这般忌惮,不知是喜还是忧?
  额齐恩了一声,道:“我明白了。”
  额齐停顿了一会,又道:“如今大汗已经将小玉儿赐给多尔衮,而玉雅嫁给索呐穆,两相比较,我们根本捞不到什么好处。”
  阿巴亥也叹了一口气,很是生气的道:“我也知道,可是谁知道好好的部署又被那个野种搅乱了,没曾想他竟与多尔衮联手了,小玉儿嫁给多尔衮,与嫁给那个野种有什么区别,这样对我们十分的不利。”
  我沉吟了一会,对着皇太极道:“看来他们根本不信任多尔衮,甚至怀疑多尔衮与我们联手,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好事,说不定还能看见他们狗咬狗呢。”
  他似笑非笑的回道:“说的是,看来往后有好戏可看了。”
  我继续看,又看见阿巴亥靠在额齐的胸口,似是感慨的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大汗的身体越发差了,我们需得先下手为强才是。”
  额齐咦了一声,扶起阿巴亥的肩,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你是说??????”
  阿巴亥对他肯定的点头,“那日我亲眼见他吐血,不可能有假。”
  额齐顿时面露喜色,朗声大笑:“那老家伙气数将尽,我们的机会到了。”
  
  从暗道里出来,皇太极就一直阴着脸,不说不笑,出了人家后,就直接上了马车,而我跟在他后面,一同上了马车,与他面对面坐着,相对无言,只觉气氛过于沉闷,便用手掀了壁帘,看向外面。
  看了好一会,我正准备放下帘子时,此时一辆青帐小马车飞奔而过,看见那车身,我立即认出,那便是上次我从姐姐那里出来,在路上遇见,让兰英去跟踪的小马车,我有些奇怪,这辆小马车怎会出现在此?
  侧头看皇太极时,他正眯着眼,我突然明白了什么,看着他却不说话。
  他感觉到我的视线,睁开了眼睛,看着我道:“想起来了?”
  我恩了一声,笑道:“上次我让兰英跟着阿巴亥的马车,到一座查无所知的院子里,而那间屋子就是在那座院子里是吗?”
  他赞许一笑,点点头,道:“其实那座院子并非查无所知,而是属于额齐名下。”
  “他自然要让人查无所得,否则他与阿巴亥之间的奸情不就被人知道了?”我嘲讽道,看着他又道:“你今天说的好戏不会就是指这个吧?”
  皇太极不可置否,挑了挑唇,突然叫了声停车,拉着我跳下了马,站在大街上。
  只见他吹了声口哨,一只黑色的马儿忽然出现,奔跑着冲向了皇太极,最后顺服的停在他面前,皇太极扶着我上了马车,扔了满礼,带着我驾马走了。
  驾马一路到了城门,皇太极勒住马儿,带着我下马,又上了城门,站在最高处,看着城外的风光。
  我与他站在墙垛间,却始终不说话,我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没有打扰他,只是沉默的站着,望着他。
  “苏麻,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静默了很久,皇太极突然开口道,低头看着我:“故事很短,你要不要听?”
  我盯着他,他似美玉般的眸子此时有些黯淡,唇线抿在一起,我看着他,重重的点点头,说:“要。”
  只听他叹了一声气,又望向了前方,一番静默后,终是开口:“几十年前有个女子从部落来,嫁给一个比自己年长许多岁的男子,她本是一腔少女情怀,最后却因此终日郁郁,可是后来她遇见一个美男子,两厢心仪,可是伦理不许他们在一起,他们明知不能,却私下来往,直至女子有了身孕,他们的奸情被人发现,只是女子的丈夫为了遮丑,只是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还让女子生下了孩子,女子因此终日不开心,十几年后便撒手人寰了。”
  皇太极说完,垂首望着我,我却始终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的盯着他,他所谓那么短的故事,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啊!
  一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阿巴亥为什么口口声声唾骂皇太极为野种,因为他的身份来的是那么名不正言不顺,就因为如此,他能走到今日的地步,是受了多少的唾骂与折辱?而这些我都不知道!
  我呆滞的看着皇太极,许久才伸手摸着他的脸,他闭了闭眼,用手包住我的手指。
  回到府上时,天都黑了,满礼站在府门前,看着我和皇太极下马,上前来牵住马缰,对皇太极道:“爷,有文书递上来,我已经放到书房去了。”
  皇太极颌首,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迈步向着府里头走去,我跟在他身后,路过满礼身边时,停下了脚步,看着他淡淡的微笑,他不明所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
  而我却什么都没说,迈步追上了皇太极的步伐。
  皇太极察觉到我的停留,脚步满了一点,待我追上时,他奇怪的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我看着他,抿抿唇角后,回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身边潜藏着的卧龙真是不少。”
  听言,他微怔,却是回头看了看后面的满礼,然后笑笑,语气轻佻,带着无法质疑的自信对我道:“为我所用,那才是卧龙,不为我所用,连条虫都不是。”
  皇太极去书房处理文书,而我则直接回院,玉珠和九篱两个人站在门口等我,九篱一见我,立即提着灯笼上来迎我,语气里带着少见的愉悦道:“姐姐,你回来了。”
  我见着她这幅模样,心里也猜到七八分,脸上带笑,点点头,就作是打了招呼。
  玉珠却未上前来,只是进了门,在前头为我引路。
  进屋坐下没多久,就看见一个人影在门后攒动,时不时抬头进来看,我笑道:“九茉,既然来了,躲着做什么?”
  门后传来嬉笑,一个人影跳了进来,跑到我面前,拉着我的袖子道:“敏若姐姐,我是来向你报告喜事的。”
  我哦了一声,好奇的问道:“什么喜事?”
  九茉展开笑脸,摇着我的袖子,极是开心的道:“今儿个兰英那木头向姐姐求婚了,姐姐答应了。”
  “是吗?”我装作惊讶的模样看着九茉,却得到她肯定的点头,“是真的。”
  “呀”的一声,九篱不知何时进来了,手上端着铜盆,一看见九茉,立即红了脸,看着她问道:“你怎么来了?”
  九茉调皮的朝九篱吐了吐舌头,顽皮的道:“我是来向敏若姐姐报告喜事的。”
  九篱闻言,脸越发的红了,低着眼不敢看我,只是九茉斥责道:“谁让你多嘴多舌的?”
  “怎么你好像不愿让我知晓似得?”我出言道。
  九篱变了变脸色,跺脚,略带几分娇嗔道:“才不是,我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在告诉姐姐,哪想被九茉这个多嘴多舌的给抢先了?”
  我失笑出声,有些无奈的道:“这是好事,藏着做什么,九篱,你就要嫁人了,可有想过让家里的人来观礼?”
  话语一出,九篱的脸上血色尽退,不复方才的喜悦,只是带着几分悲戚道:“姐姐,九篱除了妹妹,家里已经没人了。”
  我望着眼前的九篱,她低着头,浑身掩饰不住的哀伤,明白过来自己不小心戳到了她的伤疤,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
  九篱摇摇头,“没关系。”
  “那你想要什么彩礼?”我故意调开话题。
  九篱再次摇摇头,抬头对我微笑道:“我与兰英并不打算举行婚礼。”
  这回轮到我惊讶了,看着九篱不敢相信的问道:“为什么?”
  九篱放下手里的铜盆,浸湿了绢布,边拧边道:“婚礼不过是形式罢了,真正的夫妻何须用婚礼来见证,姐姐以为呢?”
  她将绢布递给我,脸上挂着笑,眼睛闪着真真切切的幸福,我伸手接下绢布,对她笑道:“是啊。”
  九篱和兰英就这样成为了夫妻,没有婚礼,没有嫁妆,不过是在我与皇太极的面前,简单的拜了个天地罢了,可是九篱很满足,将自己的东西搬到兰英的住处,隔天便挽起了头发,成为了一名已婚妇人。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那阵子看见兰英,他总是挂着憨厚的笑容,尤其是面对我时,表现的越发殷切,教习剑法时不似以往的拖沓,谁让我是他与九篱之间的搭桥人呢?
  多尔衮不日便出兵去往漠南,而小玉儿也准备回蒙古,待多尔衮凯旋归来,再迎娶她。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罢休,因为大玉儿怀孕了,消息一出,我惊得一口茶水喷在了皇太极身上,瞪着眼睛,指着他问道:“你的种?”
  皇太极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碰都没碰她,你说谁的种?”
  我用手帕擦擦嘴,忍着笑道:“不是你的,多铎的?”
  他抢过我的手帕,擦自己的衣服,边擦边道:“不然呢?”
  我噗的笑出声,看着他的头顶,啧啧感叹道:“好大一顶绿帽子啊。”
  他又是瞪了我一眼,“少说风凉话,且看看她到底有何目的?”
  我耸耸肩,戏谑道:“能有什么目的,大玉儿和多铎的事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既然怀孕了也是纸包不住火,正巧你前些日子临幸了她,她来个顺水推舟也是在正常不过,而且此事必定经过赛琦雅的同意,有了孩子这个护身符,你耐她如何?”
  皇太极哼了一声,极为不屑的道:“不知名的野种也敢扣在我的头上,她想的到美。”
  我摊摊手,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路过花园时,看见大玉儿了,传出怀孕才半个月,此时她就穿起了孕妇装,用手撑着腰,一手让人扶着走,看见我,也不复往日的谨慎,而是冲我挑挑眉,有点挑衅的意味。
  我装作无事,回她一记微笑,转身要走,却看见身后的九篱瞪着一双冷眸,盯着大玉儿的肚子,几乎要将她的肚子撕裂般。
  我一阵心惊,用手推推九篱,她回过神来,看着我,眼神里的恨意却未掩下,只是眼眸中泛上一些水雾,却始终忍着没说话。
  我侧头看看周围,拉住九篱的胳膊,带着她就走。
  离开花园,一路回院子,我拉着九篱进屋,反手关上门后,我看着她的眼睛道:“怎么回事?”
  九篱看着我,氤氲了许久的水眸终于掉下泪来,她用手捂着脸道:“姐姐,我额娘死在他们刀下的时候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她说完,蹲在地上,哇的大哭。
  我走过去,扶起她的肩,有点不敢相信道:“你的家人死在大玉儿他们手中?”
  九篱哭的满脸是泪,抬头看着我,哽咽的点头:“我阿玛本是随军大夫,一年前,多铎受伤,我阿玛接受治疗,可是伺候的时候触怒了多铎,就被拉出去砍了头,而我额娘带着我和妹妹出逃,多铎出兵来追,我额娘为了保护我们,将我和妹妹藏在草丛里,自己引开追兵,我额娘被追上,被人生生被砍成了两半,姐姐,我好恨,我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杀了多铎,为什么不能为我阿玛和额娘报仇?”
  听着九篱一声声痛苦,我的心也不好受,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她,只好是抱着她,让她靠在我的怀里大声痛哭。
  知道九篱背后藏着的故事,我心里越发的沉重,与多铎大玉儿之间的恩怨纠葛似乎又添了一笔血债。
  闲来去看明月时,她的气息好了很多,上次佟佳氏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多铎居然一反常态的宠爱她,这恰是我最担心的,因为高出不胜寒,爱多而恨深,因为多铎的宠爱,明月在府中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坐在院子了喝茶时,我并未看见那个叫秋茵的丫头,只剩下那个叫秋菡的丫鬟,只是我并不感兴趣。这里是虎狼之地,区区一个丫头罢了,死了就死了,谁会关心?
  明月为我斟茶的时候,突然手抖,用袖子掩着唇,发出干呕了几声。
  我连忙放下杯子,关心的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明月冲我摇摇头,微微一笑,面容中带着些许的幸福与娇羞,我的心里一沉,看着明月,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姐姐,可是有身子了?”
  正如我所料,明月娇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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