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麻宫斗日记+番外 作者:三月鸢飞(晋江2014.02.11完结)-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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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刀绞,握着明月的手,只是哭着,说不出话来。
明月摇头,抽出手来,摸向我的脸颊,消瘦的脸颊挤出一丝笑容来:“敏若,你没有拖累我,这一切都是命,不要怪罪自己,好好活下去,姐姐在黄泉下会看着你。”
我只是摇头,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明月说完所有的话,松了一口气,脸上放出由衷的笑容,抬头看着帐顶,悠悠的道:“我看见布亚在哭,他在叫我,我得去了。”
我停止了哭声,看着她,“布亚?”
站在床边的秋菡带着哭声道:“布亚是夫人为小阿哥取得名字。”
“布亚,额娘来了,”明月呢喃一声,带着笑容闭上了眼。
我抓着明月的手蓦地松开,伸手去探她的呼吸,却发现她已经绝了呼吸,我扑倒明月身上,哇的大哭。
“侧福晋怎么样了?”皇太极的声音从帐外响起,惊醒了我。
“睡了一天了,什么话也不肯说,也不肯吃东西,”九篱回道。
皇太极叹了一声,走进来,坐到我身边,用手拍拍我的后背:“我已经下令厚葬你姐姐,她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我没有回他,只是闭着眼,眼角溢出两行泪。
“苏麻,”皇太极唤我,伸手将我扶起,让我靠在他的肩上,他抬起我的脸,让我对着他。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他望着我,对视良久,他又叹了一声,让我靠在他的肩头,拍着我的背,像是哄小孩子一般:“不要憋在心里,哭出来!”
我靠在他的肩上,听见他似下命令般的口气,心头一酸,先是小声啜泣,渐渐放声大哭。
皇太极拍着我的后心,任由着我哭,我哭了很久,哭累了就睡着了。
很久没做噩梦了,明月死后,我又做起了噩梦,梦里明月临死前苍白的脸在我的眼前晃荡,她对我笑,叫我敏若。
我从梦中醒来,皇太极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九篱,她见我醒来,开心的道:“姐姐,你醒了。”
我看着她,眼神微暗,翻身又要睡去,九篱上前来,对着我说:“姐姐,你睡了好几天,再睡下去,对身子不好,今天天气很好,出去走走吧。”
我不理她,九篱却自顾自的拿来衣裳,将我扶起,像哄小孩子一般的道:“今天城外放纸鸢,姐姐去看看,可好玩了。”
现在是夏天,谁会放纸鸢,九篱这么殷勤的要让我去,肯定是皇太极在背后安排,这几天他一直忙着要陪着我,又要处理公务,着实辛苦。
我任由九篱穿戴,让她牵着,出了府,坐上马车,向着城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还有人会死,不过这会是苏麻下决心要除去大玉儿的导火索,下一次更新时间我会在公告栏里贴出,老话重提,不要抛弃我
☆、九篱死
九篱没有骗我,城外真的有人放纸鸢,男女老少都有,各自扯着线,乘着风将纸鸢放上天。
九篱扶着我走,不时指着天上的纸鸢,对我道:“姐姐,你看,那天上的那只老鹰,飞的好高,就跟真的似得。”
我抬头看,看见一只纸鹰在天上翱翔,放线的是个年轻人,他一边扯线,一边跑,老鹰越飞越高,最后成为成为一点。
年轻人发出一声惊呼,看着手里的线,露出失望的表情,“怎么被风吹走了?”
我抬头看天,看见那纸鹰没了线的束缚,飞向更远的天空,最后消失。
我抿唇而笑,自言自语的道:“真羡慕它,没了牵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姐姐,”九篱似乎有些不安,扶着我的手微微收紧,看着我。
我对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迈步继续向前走。
放纸鸢的人很多,将纸鸢放跑的人也很多,到最后,放纸鸢的人越来越少,渐渐离开,只留下十几个年轻人还扯着空荡荡的线,分散在各个角落去。
我和九篱对视一眼,她似乎也看出了不对,神情有些紧张,握着我的手,朝我不经意点点头,我会意,看了看周围,小步的向后退去。
没退几步,只听见连续的哐当声,留下来的年轻人忽然将自己手中的线轴都丢到地上,齐齐看向了我和九篱。
“瓜尔佳敏若,拿命来!”离我最近的一个年轻人突然厉喝,矮身从土里抽出一把刀,朝我劈过来。
我拉着九篱躲开,却发现其他的人也从土里抽出刀,朝我和九篱砍来。
我变了脸色,一手从腰间抽出软剑,一手拉着九篱闪躲,躲过几个人的攻击,我出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贱人,杀了你,为格格报仇!”首先攻击的年轻人恶狠狠的吼道,不要命般朝我挥刀。
我以剑抵挡,却听见身后九篱一声低叫,回头看,发现有人乘虚而入,用刀砍伤了九篱,我顾不上自己,用剑挑开了刀,却露出了破绽,胳膊被砍中了一刀。
来者人多势众,我根本敌不过,咬牙杀了几个刺客,包围圈露出破绽,我拉着九篱突出重围。
九篱被我拉着跑,没跑几步,她摔倒在地,一把甩开我,捂着受伤的手臂,心急的叫道:“姐姐快走,不要管我!”
我不听她的话,回头牵起她,拖着她跑,跑回我们方才下车的地方,却发现车夫被人抹了脖子,马儿也被人一刀捅死。
后面的刺客已经追上来,我一咬牙,拖着九篱向城内跑去。
九篱体力不及我,跑了一段路就跑不动了,被路上的石头一绊,立即跪在地上,她甩开我的手,朝我道:“姐姐,不要管我,你快走,别管我!”
“我不会丢下你,快跑!”我要拉她的手,被她用力甩脱。
“我只是贱命一条,什么事都做不成,就连给阿玛额娘报仇都不可以,所以请姐姐记住九篱的死,以后替九篱报仇,九篱也不算枉死。”
她说着,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抢过我的剑,流着泪对我道:“九篱还有妹妹,拜托姐姐照顾了。”
她将我往前一退,大哭道:“姐姐你一定要活下去,记得为我和我的阿玛额娘报仇。”
九篱头也不回的往回走,我叫她,要拦她,她将剑压在自己的脖子上,力道很大,都割出血来,她第一次对我大吼:“走!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我看着她,她眼中的决绝刺痛了我,那是一种视死如归的绝望,我心头一阵抽痛,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在她绝望的目光中,我咬牙,哭着跑回了城。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去的,鞋都跑丢了,路上跌了好几次,浑身是血,奔到府门前,我一头撞在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门很快就开了,门房一见我。认出是我,大惊失色,大叫道:“侧福晋,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紧抓着他的手臂,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叫兰英到城外,九篱有危险!”
到我醒来时,只看见皇太极坐在床边,眉眼低垂,见我醒来,很是欣喜的道:“你醒了?”
我一把抓着他的手臂,问道:“九篱呢,她在哪里?”
面对我的质问,皇太极转开了目光,似是故意岔开我的话题,轻松的道:“你醒了,就好好休息,不要太操劳。”
从他的反应,我已经预感到什么,眼睛一阵酸痛,蒙上水雾,心里却始终不愿相信,绷着一条线,抱着最后的希望,抓着皇太极哀求般问:“她在哪里?”
皇太极叹了一声气,无力的道:“我们赶到时,已经来不及了。”
我脑海里绷着的弦瞬间断开,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恍惚间,皇太极用手拍拍我的头:“你没事就好。”
“她在哪里?”我却甩开他的手,掀被下床,脚步虚软,险些摔倒,被皇太极扶住:“暂放在她的房间里。”
我推开他,往门外跑,皇太极在后头追。
我到时,只看见兰英沉默的坐在一边,九茉跪在地上,看着被白布包裹住的九篱。
听见我进来的动静,九茉抬头看着我,眼睛红红的,像是哭了很久,她望着我,冷静的可怕,完全见不到素日里明朗的影子,她望着我,淡淡的开口:“我知道姐姐是为了保护你才会出事的,我不想计较什么,只想知道是谁杀了她。”
我语塞,望着她,没有说话,而是跪在了她身边,看着死去的九篱,她的身子被白布盖着,只露出一张苍白,且毫无生气的脸,我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掉了出来,看着九茉:“你姐姐是被我害死的,你要是恨就恨我吧。”
“啪”的一声,九茉挥手,狠狠的打在我的脸上,我的脸上一阵火辣。
“你做什么?”皇太极从门外进来,见我被打,立即上来,扶着我,要查看我的脸,被我拦住。
我摸着被九茉打的生疼的脸,苦笑道:“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所以如果有一天你要报复我就尽管来,我不会怪你。”
“我打你,不是因为姐姐是被你连累的,而是气你敌我都不分了,”九茉哭着对我吼道,她瞪着泪眼,手指紧握,连连发抖,哽咽道:“我相信姐姐为你死是心甘情愿的,而你不去为她报仇,就知道一味的埋怨自己,你对不起她!”
最后一句话,九茉是对着我吼完,她用袖子抹干眼泪,起身径自离开了屋子。
我跪在地上,被她的话骂的只觉一阵羞惭,低着头,却没有勇气去叫她。
我默默哭了很久,抬起头看着一直坐在一边的兰英,他只是低着眼,看不出悲伤的痕迹。
我看着他,声音嘶哑的问道:“你恨我吗?”
听见我的话,兰英很久才有反应,他抬起眼,看着我,静默了许久,才沙哑的回答:“九茉说得对,九篱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不怪你。”
一句不怪你,让我的眼泪再次决堤,我呜呜的哭着,伸手去摸九篱,只触及到一片冰冷,今天早上她还对我笑着,拖着我去城外看纸鸢,而转眼间,她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毫无生气的躺在我的面前。
我哭了很久,最后将眼泪都哭干了,皇太极扶着我从地上起来,我腿脚麻木,连路都走不动,皇太极抱着我回去,一路上,我靠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带着几分惶恐的道:“我很怕有一天你和九篱一样离我而去。”
他的脚步停滞,低头看着我,浅浅一笑,安慰道:“不会的,我会保重自己,不管去哪里,都带着你。”
我带着哭腔恩了一声,吸了吸鼻子,又说:“她让我为她报仇,我怕我自己做不到。”
皇太极将我抱紧,承诺道:“没关系,还有我。”
“我要杀了他们,我要为他们报仇!”我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的重复。
他答了声好,说:“我帮你。”
一直在漠南驻军的多尔衮突然班师归来,给盛京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几圈波澜。
努尔哈赤的身体忽然抱恙,病来如山倒,终日缠绵病榻,病中人容易生疑,努尔哈赤也不例外,拒绝所有人看望,只留下一些亲信太监在身边伺候。
我曾进宫两次,见到阿巴亥时,她看上去有些焦虑,却始终假装镇定。
而阿卓,进宫以来,她便深居简出,连面都很少碰见一面,我去拜访她时,她成熟了很多,不像从前那么活泼,看见我也没那么多话要说。
从宫里回来,我去到皇太极的书房,将手里的情报交给他,他看了后,眉心微皱,道:“父汗快不行了了,看来多尔衮那边也得到消息了,这才带兵回来。”
“那我们要先下手为强才是,”我看着他,悠悠的道。
他点头,只是仍有些犹豫:“只是阿巴亥他们有些棘手。”
我觉得有些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想再拖了,我很怕再出现什么意外,我经不住再一次的打击,对付他们用最直接的方法吧。”
他望着我,沉默了很久,还是点点头,回了声好。
朝堂风云瞬息变幻,隔日,大贝勒代善联名包跨皇太极在内的十一位上书努尔哈赤处,细数乌拉那拉氏阿巴亥接近数十条罪状,证据确凿,罪孽深重,重病中的努尔哈赤看了文书,气急吐血,险些一命呜呼,被怒气冲昏了头的努尔哈赤立即下令除了阿巴亥大妃的身份,将她押进天牢,而多铎与额齐也受到了波及,削去品级,随后也被押进天牢。
所有的事情发生太快,就在眨眼间,朝堂被换去了一半的血,然而皇太极却没有就此罢手,以祈福的名义,将努尔哈赤移殿,派兵把守,又以追逐阿巴亥余党之名,关闭城门,将整座盛京封闭。
阿巴亥的倒台,也预示着有人坐不住了。
当我出现在大玉儿居住的地方时,门被人打开了一条缝,有个人影从里面偷偷摸摸的出来,肩上背着包袱,那模样就像是要逃难,那人走出院子,似是松了一口气似得,我轻笑一声,从黑暗处走出来,对着那身影说道:“姐姐这么匆忙,这是要去哪里?”
被我声音惊扰,人影吓了一跳,回头看着我,脸上惊讶的表情一览无余:“瓜尔佳敏若。”
我看着大玉儿,她根本没有疯,而且看上去很清醒,没想到她的演技这么好,连我都骗过去,要不是那些刺客,我还真发现不了她原来在装疯。
“这府里的守卫真是的,连个门都看不住,我险些就见不到姐姐了,”我冷笑着,一挥手,身后出现两个暗卫,他们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大玉儿,将她带回去。
我跟在后面,进了屋子,大玉儿被扔到地上,低叫一声,她抬头,瞪着我道:“瓜尔佳敏若,你想做什么?”
我坐在椅子上,抽出腰上的软剑,对着大玉儿,大玉儿尖叫一声,立即慌乱大叫:“你要干什么,你敢动我,我阿布不会放过你的。”
我将剑移近一步,盯着她,冷声问道:“是你派人去刺杀我的?”
大玉儿矢口否认:“什么刺杀,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我将直接对准她的胸口,一用力,就戳进了她的衣裳,她啊的尖叫:“是我,是我,哪有怎么样,你该死,是你害死我的孩子。”
我忍不住冷笑了,收回了剑,看着她,只觉得她很可笑:“我害死你的孩子?你姑姑告诉你的吧,你真是蠢得可以,大玉儿,你这个蠢女人,害死你孩子的人是你的亲姑姑。”
“你胡说!”大玉儿朝我吼道。
“我胡说?”我把玩着手里的剑,边笑边说:“你阿布不是送了一串珠子给你,是你姑姑交给你的吧,你真傻,那哪里是什么安胎的珠子,明明就是麝香珠,用来堕你的胎的。”
大玉儿不相信,拼命摇头,可见她的表情,分明起了怀疑。
我盯着她,忽然用剑压在她的脖子上:“你个蠢女人,你什么都不知道,是你害死了九篱。”
大玉儿从惊愕冲回过神来,看了看脖子上的剑,抬头对着我冷笑:“那又怎样,她是因为你才死的,瓜尔佳敏若,你才是凶手!“
对于她的偷换概念,我只是笑笑,“大玉儿,我们之间可不只有九篱这一笔血债,看来你还没认出我是谁?”
她诧异的看着我,看了许久:“你在说什么?”
“看来你真的没认出来,真是可笑,好歹我在你身边也跟了这么久,”我嘲笑着,在她周边走动起来。
“格格,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进盛京时,路上遭沙匪埋伏,我带着你逃,路上你不小心摔倒昏迷,是我将你交给随后而来的多铎,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引开那些沙匪。”
我说完,大玉儿的身子一僵,瞪着眼看我,指着我许久说不出话来。
“还不止呢,我救你好几次,就连最后你陷害我时,我还是义无返顾的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