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雍正王朝-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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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惮几分,可见你八叔的人缘。”这句话正说中了弘皙的心事,饶是他少年老成,此时也不免面上一红,立身一躬,道:“阿玛教训的是。”胤礽摆了摆手,复让他坐了,才道:“有些子话,念着你还年少,原不想同你说的,可眼下却还得与你说道一番。”胤礽说出这番话,也是思虑再三。胤礽之正妃石氏无所出,长子夭亡,弘皙之母,又得以侧妃而侍奉胤礽左右,弘皙便算是嫡长子。弘皙自小聪颖过人,性子又和善谦恭,很受康熙宠爱,时时带着身边教导,朝中宫内都有人传言,不为别的,但只凭这位皇孙,康熙多一半也会将皇位传了胤礽,因而胤礽待此子便如康熙待自己一般,早便当他是世子来看。眼下自己虽说复位东宫,却是局面纷繁,一着不慎,只怕便是万劫不复。若有弘皙一旁帮衬着,倒也便宜。
胤礽稍有一顿,又道:“我如今方才想明白了些。但瞧胤禩,虽说目下少了圣眷,可人脉依旧,皇上念着这些,也不好对他太苛,贝勒不就赏还了他?与他一党的胤禟、胤祯都晋了贝子,胤礻我更晋了郡王。我便是弱了这一项。但凡当年不单只一个索额图,何来上驷院之辱?”弘皙虽说心里多少知道些,可看了胤礽面上阴冷的神情,仍不免悚然,局促之间小声道:“阿玛…。”少倾,胤礽方悠悠叹了口气,神色稍见和缓道:“诶,一众兄弟之间,真能在哏结之上为我说句话的,也就是你十三叔了。他性子最为率直单纯,只可惜呵…。”胤祥如今的境遇,甭说是那些封王贝勒的叔伯,便是弘皙这个皇孙,也胜过胤祥不少,便他这般处境,自保都还在两可之间,更不能再为胤礽做些什么。弘皙于是接口道:“阿玛过虑了,照儿子的浅见,三叔、四叔待阿玛也可谓忠敬有加。”胤礽唇上浮起些冷笑:“你三叔自有算盘,不过如今是面上敬着罢了。”眉头稍有一蹙,又道:“至于你四叔,虽说他待我如侍君,无一事不合纲常,可我总觉得,他…”长长吁了口气。弘皙只觉眼皮一跳,道:“阿玛,眼下情形,若是他们皆不可用,那还有谁可以倚为臂助?”胤礽终是有了些笑意,道:“还算有些个可用之人。说起这个,我倒要考一考你,如今督抚之中,倘若让你驱使,张伯行与噶礼,谁更可用?”弘皙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张伯行。他素有清廉之名,便是皇玛法也是多有赞誉。若能引以为援,便能得众人归心,自是极好的。”胤礽却摇了摇头,道:“你想得差了。若用,便当用噶礼。”见弘皙颇有不解之色,胤礽缓缓道:“使人以长,莫若使人以短。”见弘皙似有所思,胤礽便点拨道:“有正臣之名者,皆以君子不党为戒,如张伯行这类,且不说收拢极为不易,依附过来,也不过势单力孤,更不必提这等人都是些耿介之辈,朝堂之上都能让君上下了脸面,如此难于驾驭,便是要来又有何益?”胤礽饮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又道:“老八一党中人,如王鸿绪者,虽颇有人望,却是个沽名钓誉之辈,老八不过就是用了他这个短处。人前人后把他当作清流领袖供着,自然王鸿绪会为他鞍前马后。殊不知,这劳什子清流之首,只日后一道旨意,便可让他身败名裂。”弘皙渐有了然之色,道:“是了,噶礼贪名远扬,如今却能封疆一方,所倚者无非圣眷罢了。但有一日,恶了皇玛法,也只需一道旨意,便能让他万劫不复。噶礼既有短处,时时便能体味利剑悬于发丝之感,岂敢不努力报效?所以阿玛您方才才说…。”胤礽微微颔首,道:“如今我上折子荐以张鹏翮钦差两江事,私下里又事先透了风声给噶礼,便有这一石二鸟之意。张鹏翮与陈鹏年有旧,这桩事情他便是浑身是口也说不清爽。噶礼沾上毛比猴都精,岂会不善加利用?他又是你皇玛法手里使出来的满洲老人,这份情,又哪里是张鹏翮陈鹏年能比得的。噶礼若是叫起撞天屈来,御前官司一准能赢。我此刻不过举手之劳,而噶礼也自然体会得我之用心。”胤礽虽是隐了另一半未说,弘皙也隐约猜得出来,那另外一只鸟儿,自然便是张鹏翮了。当日马齐举荐八阿哥胤禩获罪于康熙,正是张鹏翮为马齐在御前开脱缓颊,深为胤礽所恨。只是单有一桩,他觉得是他阿玛或未料明的,康熙任用督抚封疆,从来重能绩过于重操守,否则以圣君天纵英明,尤以折呈为耳目,焉能再有失察之处?只怕康熙是从来知之,却在心中当作瑕不掩瑜罢了。而噶礼此人,岂是如王鸿绪那一等人好制驭的,可这话两处犯了忌讳,到底说不说与阿玛听?弘皙不由踌躇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督抚之争(八)
更新时间2011…5…2222:04:15字数:2074
一晃已是月余过去,早春三月,江南正是雨膏烟腻的时候,尽管钦差行辕里是一派‘林花著雨燕支湿,水荇牵风翠带长’的清润幽雅,坐镇其中的张鹏翮却实没有鉴赏的心情,他这趟差使,来前依着康熙的交代,半数是为着查案,半数就是为着河工修防。如今虽河口、海塘各处都上心预备着春汛,可他哪里又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且这还不是最要紧之处,噶礼对宜思恭一案的屡屡参奏,不仅让他在两江举步维艰,更直将他置在了是非之境、泥淖之中。此间他同噶礼亦有几次交锋,无奈每每总是‘无力招架’,虽说有着奉旨巡狩的名头,可真格儿要措置起来,却又进退不是,半点不由他,事后恐还要担个袒庇亲私的罪过。眼下他实实被弄了个焦头烂额,回想起临出京时四阿哥胤禛的一席嘱咐,再合了眼下局面,不禁悔之不迭。正在张鹏翮兀自愁闷,身不由己地在江苏搅和着一锅干粥浆糊之际,京里往这炉子下边儿添柴的人,又越发的多了些。
胤禩府邸。任是胤禟怎么费尽唇舌,胤禩都只是高卧榻上,半真半假的阖着卷书覆在身上,毫不搭理。得亏胤禟此番是拽着十阿哥一道来了,不然这会子冷茶冷脸子的,实是没意思的紧。“八哥身子还是不爽利?”胤礻我边上坐着,瞧了一时,也没奈何,只得打个茬凑趣儿道,“九哥,你前儿说得了个皇阿玛的什么方子来着?八哥素来身子虚,一准合用,你可甭藏私。”跟着,冲胤禟使了个眼色。
胤禟会意,却是不免忍着笑,一举袖口,从里头取出个三折页的纸来,递了过去,“我不过说了一嘴,就你惦记着。”胤礻我接过一看,上头用蝇头小楷写着:“萃仙丸药方:‘白莲蕊阴干四两,川续断酒炒三两,韭子微炒二两,枸杞子四两,芡实四两乳汁伴蒸,沙苑蒺藜微炒四两,兔丝饼二两,覆盆子酒炒二两,莲肉乳汁拌蒸三两,怀山药乳汁拌蒸二两,赤何首乌四两九蒸九晒,破故纸三两酒炒,核桃肉二两,龙骨三两水飞,金樱子三两去毛,白茯苓二两乳汁拌蒸,黄花鱼鳔三两炒成球,人参二钱。炼蜜丸如梧子,淡盐汤下,空腹服之。’”胤礻我看罢,摊在桌上,颇不以为意道,“我当是什么,闻癸酉年老王骘(康熙三十二年时任户部尚书)奏给皇阿玛的养生方就名萃仙丸,说是川地阴湿闷热,服之可防疟疾,一个什么科臣贻的,有什么稀奇?”
“你倒信这面儿上的说辞!这位王司农不比如今的张鹏翮,人给皇阿玛进方子,可不真是看在疟疾的份儿上。”胤禟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胤禩,“那个什么陈调元,言其八十岁尚能生一子,你道皇阿玛怎不心动?呵呵,八哥啊,我看李煦叫范溥送来的那几个人,都还是好颜色,携云握雨时合着用用也不差,要不就使人也同您这抄上一张?”
正说着,旁边一个侍候的小太监听着了,机灵劲儿上来,连忙捧着笔墨就跪了近前,胤礻我瞅着胤禟这话说的好笑,一面冲这小太监打趣道,“你这奴才通文墨?”
“回十爷的话,奴才平常伺候主子写字儿的。”
“哦,那你就……”
“碎嘴的奴才,掌嘴!”一直没吭声的胤禩,突地狠一拍炕沿,怒气没来由的发作出来,唬的那小太监七魄散了六魄,真叫吓了个五体投地,又哭又求的磕头不已。“别嚎了,没得招你主子眼烦,滚出去吧!”胤禟瞧了瞧胤禩,摆手打发了那小太监,转对胤禩道,“八哥,为个不懂事儿的奴才,好端端发这么大的火儿……”
“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儿,也拿来同我说,还是先管管好你自己罢!”胤禩被搅得烦了,拧着眉头,一把掀开身上的薄毯,盘膝坐起身来,先是瞪了一眼胤礻我,继而又冲胤禟严声道,“我问你,上月底从宁古塔几处,解到内务府衙门的那七个倒卖人参的商人是怎么回事?一万两千两的人参,三千三百两的参须,你好大的手笔!早教你约束底下人,这一下儿是真好,有凭有据,人赃俱获,哼,你倒还有心思看张鹏翮的热闹!”
胤礻我一旁见了,忙打了个圆场,“诶,八哥八哥,什么叫人赃俱获啊,也忒难听了些儿。这还不是下头的一起子蠢奴才招出来的事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九哥已然叫他们停了。”胤禟靠在炕几上,饶是胤礻我说过,也听得面上一紧,还是强作了笑颜,端出一脸无谓的神色来,“八哥您这生气时候儿说的话,愈发地要追着皇阿玛了。弟弟我总不比得八哥您德望高张,十弟身份矜贵,也就是些淘换银子的手段能使使,权作慰藉了不是。”
“那也得分个高低时候儿,你当皇阿玛不知道还是默许了?”胤禩阴着脸色地横了胤禟一眼,顺手拿起块奶酪放进嘴里,可嚼的全然不是滋味儿,搁在手边,方叹了口气道,“你我几个才真论的及一个兄弟之情,手足之义,前时你为我做的,我这心里头只有感念……眼下我已是是非之人了,闭门读书只为一个小心待时,你平日里就心宽的很,行事又不谨慎,可仔细着再赔进去。”
“诶,弟弟省得。”胤禟本就为着两江的事起疑,先还不肯定,故而很是打探了些关节,今早又逢着王鸿绪差家人送来的寄信,内中可着自己知晓的两江情形叙说了一通,胤禟前后一串想明白,心思热切的很,今儿来就是单为寻着胤禩说道说道的,忙不迭应了胤禩一句,又道,“只是两江的热闹,我瞧着是愈发精彩了,不过是看看就罢,也没想着掺和进去。八哥您就不想知道太子同两江那边儿,有多大的动静儿?今儿个十六,后儿就是皇阿玛的圣寿,可都备着礼呢,不介到时候还能瞧出两分端倪来,先咱们分辨分辨,看到时是或不是的。”
第二百八十三章督抚之争(九)
更新时间2011…5…2921:51:24字数:2178
胤礻我附和了一声,随即道:“眼下的情势,实在只宜静观其变,不便沾手。八哥,我看太子这一次,是卷甲倍道而来,一身的戾气,这是要来个秋后算帐啊。天知道太子这回脑子又进什么水了,要整张鹏翮,也不是这么个整法儿呵?当初举荐的人可是他跟老四,真办砸了差使,他也不怕吃挂落儿。”胤礻我摇头笑笑,抚弄着手上的羊脂玉扳指,‘嗨’了一声,“这两江就是一团乱象,既然与咱们无关,那只叫李煦他们小心防着就是了。”
“怎么无关?太子这回立威的手段,可是不比早年浅浮了,做给谁看,你、我,还有那起子见风倒的东西?”胤禟拿手比划着,在两人身前虚划拉了一个圈儿,认真道,“这也就是咱们当下顾虑着八哥再招皇阿玛忌讳,不然,非给他拆明白了不可,好一个储君的心胸,照我说,就很该叫大臣们瞧瞧,什么才叫挟私怀忿!八哥啊,你倒也说句……”
胤禩一时稍抬起头,漂曳着目光,在胤俄身上扫了一眼,又落在胤禟这里,攸攸打断道,“我能说什么。昔日,咱们满怀的心思要粉墨登场,可到底也没唱起正经台面儿来,如今,就学着人家在台下喝个彩便得了。要真格儿的不管不顾,一门心思去和皇阿玛斗法,我自觉没那个胆子跟能耐。你若真为我想,就收一收心思,韬晦待时,一部通史算下来,古稀天子又能有几何?”胤禩一手按住炕沿,就势搁下腿来,在脚踏上缓缓趿了鞋,“至于太子,吃点子小挂落,能解决了心腹大患也值,再说,还有老四这个保人在跟前儿垫背,他又何惧来哉。”
说起兄弟几人平日处着,多还是胤禩胤禟两人唱和,胤礻我究竟是列席的时候儿多些,倘真谋起什么大事来,推心置腹之处,甚或还不及胤祯。一来本是八九二人商议了,为着他的尊贵身份,留着一着退路;二来便是胤礻我心思不深,全然露在他夙日做派上,更无什么主意可出的。是以今日胤礻我原不很在意,只听着胤禩这厢乍提及两江还有一个腹心之患,一时才上了心,不由探前了身子,问道:“谁啊,张鹏翮?”
“陈鹏年。”
“他……?”这一说,不免大出胤礻我意料,不解之余对视一眼胤禟,同样也是有些迷惘的味道,再看胤禩时,只是闲坐呷着热奶子,再有片时省过味儿来,侧转身来,爽利地在所着锦袍上一拂,不乏鄙夷地道,“嘿,这也值当做个心腹大患来除了,闲着没事儿是怎么着,愣费这么大手段去折腾那么个愣杠头,他也不怕了逮刺猬叫扎着手?这么睚眦必报的,总不成还是为着德州旧事罢?”
“这也当是人之常情么。打哪块石头上栽的,就得搬了这块绊脚石,不然,如鲠在喉的,你说这刺儿它还分大小?你别忘了,当时在德州,可还有索额图的事故在里头,若非太子病卧德州,何来索额图驰驿侍疾,再往后又怎生牵的出来他跃马中门的罪过?咱们这位太子爷,又是个念旧情的人,他能恨我至此,你道他又怎不记恨陈鹏年呐。”
“八哥说的不错。二月里,张伯行要替陈鹏年把这‘署理’二字去了,吏部那头到现今还没个消息,怕不是太子偏帮着噶礼,从中作梗罢?我们从两江得来的消息,不单王鸿绪,李煦也有寄信提及,近月来又有诸多官员被张鹏翮严参,这年头上刚有一起子人被噶礼疏劾,这两江官员何其辛苦……”
听罢胤禟所言,胤礻我品择着两人的名字,噗地一声笑出来,“他是想着让噶礼这一箭下去,让两只鸟都折翼喽。看来,名虽为鹏,实未必逍遥啊。”见胤禩好容易随着见了笑模样,胤礻我指节儿敲着桌面,便又问计似的看向二人,“那咱们就这么干看着?”
此话一出,自然有附和的,只听胤禟不阴不阳地接了口:“不干看着怎么着,谁有这个能耐抬举大臣,你还是我?更别说如今八哥连大臣的边一星儿都沾不得,动辄得咎,且看自作孽的是谁罢。”胤禟连日来的气性儿也是不顺,且不说叫扣下的几万两人参同门下人,就是如今在两江李煦跟王鸿绪的互相争讦,也是颇费精神的一桩事,当下里一抬眼睑,“再说,帮谁啊,太子还是张鹏翮?”
“这个关节上,你我为人子的,焉能不体圣心呢,天心即民心么。九弟说的是,可举朝内外,谁又有这个能耐,结交封疆大员的,只除了太子罢。你当皇阿玛治下,我们这些阿哥还是前明藩王呢,能动念想儿的不过人心二字,这个忙要是不帮,来日可就白白错失了两江一省的人心,大势所趋,何不就便做了推舟之人呢。”胤禩不动声色的将盛了奶子的银壶推了胤禟面前。
“八哥,您说明白些。”
“皇上帮谁,咱们就帮谁,噶礼是什么人?贪残刻忌,但他从来都只是皇上的奴才,这一点忠心,他瞧的准,皇阿玛也从来都明白,不然能庇他这么些年?太子是打的好算盘,以为就替噶礼除了于准、陈鹏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