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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重生之雍正王朝-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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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都及个今日这般……。”想到这里,康熙一直肃然抿着的唇角,微微动了动,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发出来,眉头拧的更深了,“孙儿是自幼而孤,蒙您一朝一夕教养,宗庙社稷重责于肩,深知万国勤求治理之意,祗承社稷四十七年,于祖宗基业何敢败坏,于国计民生更是夙夜兢业未敢少懈……;上苍垂鉴,朕何尝有失德之处?加诸今日之报,朕又何辜?”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视线里多了一盏奶子,康熙随手拿起啜了一口,明明知是乳香浓郁,可唇齿间留下的滋味,却似黄连一般的苦涩,面上的浊泪,簌然而下。“保成,保成,朕为你取了这乳名,不就是希冀你以后继朕之志,成就一世令名?而今你做了些什么?朕是你的阿玛呵,几十年亲自哺育,朕什么都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何至就做出这等畜生尚不屑为之事!难道你真的是被阴邪魇了心窍么,还是……。”康熙身子猛然一震,“难道你要替索额图那个乱臣贼子复仇不成?”

八贝勒府,后花园中。胤禩早已打发了下人去,亲自为胤禟、胤礻我各自斟上一杯,见胤禩面上挂了些笑意,胤礻我挟了一箸闷鲩鱼,笑道:“这席面指定是八哥那个山东厨子备下的。若是有这席面,弟弟我天天来叨扰哥哥。”胤禟饮了杯中之物,亦是笑:“八哥约是得了什么喜讯了罢?紧着把弟弟们都唤了来,当只不为吃这一席才是。”胤禩颔首,带了几分正颜,道:“确有桩事要与你们商议。这是大哥着他贴身的奴才送来的。”言罢,从袖笼之中拿出一封信,推到胤禟面前,胤禟看罢,笑颜逐开,又递给胤礻我看了,三人只是笑。胤禟又吃了一杯,道:“大哥这回吃了瘪,总算是想明白要上八哥的船了。不过,他与老二斗了那么些年,不就是为了那个位置?他真肯甘于人下么?”胤禩淡淡道:“大哥那里,无非心太急,犯了皇阿玛的忌讳。眼下写了这个来,是想多条路走而已。”胤礻我点了点头,道:“八哥说的极是。原本听说了皇阿玛发作大哥的事,可还真没想着他这么快就输诚了来。可这越是快,我便越是觉得不踏实,怕这信只是大哥的权宜之策。大哥此番弄了一个没脸,想把八哥推在头里,借着八哥的势,既可避了皇阿玛的眼,又能卖八哥一个好,当真是好算盘。”胤禩也陪着吃了一些,才放了箸,道:“不过,我与大哥素来交好,既然大哥有心助我,我断没有把他往外推的道理。”胤禟“呵呵”一笑,道:“那是自然。虽说明珠败落之后,大哥一党势力渐微,可是纳兰一族在朝内还是有些份量,日后也能做了八哥助力不是?”胤礻我悠悠道:“只是要防着大哥那边生出些反复来。不如,咱们再推他一把?”见胤禩稍有愕然,胤礻我笑道:“前几日见了舅舅尹德,倒是听到一桩有趣之事。”接着凑近胤禩、胤禟耳旁低语了一番。

“有这事儿?”胤禩侧过脸看着胤礻我,有些不可置信,胤礻我就只是笑:“自然。八哥你就是推己度人的太厚道,咱们这位大哥,什么事儿他干不出来?色楞雅那奴才,一贯是他的亲信,怎么偏生这个时候就给打发了看院子?等皇阿玛回京,八哥只消把这个信儿往他老人家那儿一递,不怕他再翻腾出什么后手来。”胤禟淡笑着,也无意二人说些什么,举杯相邀,三人又是一阵尽兴。

酉时方过,胤礻我便道赶着回宫,早早要辞,胤禩、胤禟两个也不强留,互相道了别。胤礻我出得府门,一路想着心事,骑着马也是悠悠的晃荡,约莫转过去两个街口,身边跟着的侍卫苏达憋不住话儿,在马上就凑了个脑袋上来,道:“爷,您今儿在八贝勒处怎不多呆会子,往常可不是这样儿……身子不舒坦?”胤礻我听得不虞,抬手就是一记鞭子狠狠抽下去,瞪着忙不迭捂脸的苏达:“再说一遍,你主子这是上哪儿去了?”又不待苏达诺诺的要应,就给左右侍卫撂下句狠话:“都给爷听着,再敢有胡吣爷行止的,爷拆了他骨头喂狗。”

胤禩胤禟两人送了胤礻我,便径直回转书房,秉烛夜谈了起来。胤禩将胤礻我所言,原原本本地给胤禟说了一遍,才沉吟着道:“事儿是好事儿,只十弟这个主意似乎稍浅薄了些,巴巴儿地跑去找皇阿玛告一通状,可自己能不能摘得干净?”胤禟面上一改席间的谈笑,颇为严肃地道:“那状也不是不能告,稍晚一步就是了。”见胤禩面上表情,还是不甚了了,又详加拆解了一番:“老十是打小金尊玉贵惯了的,一时甭指望他能明白多少事儿,但有他的身份在兄弟里头摆着,八哥你行事且也方便。他不是说那喇嘛是老三处的?你想,老大既是看重那喇嘛,事情又办的近密,怎么不收到自个儿府里头去,反摆到老三处招人耳目?他这是打的一石二鸟的好算盘呢,回头八哥你寻个机会把消息透给老三就成了,到时老三怎么说,皇阿玛怎么看,都在台上演着,还能落下干系到咱们看戏的身上不成?”

胤禩点点头,“我光顾皇阿玛的疑忌,没虑到这个,一时想拧了,倒没转过弯儿来。”胤禩抬了抬手,面上有些不自然,道:“听你方才的话,是要提那个江湖术士?”胤禟没见着胤禩的神情,兀自沉了脸子道:“张明德的事儿,得赶紧定个章程,咱们这儿若早做打算,还有的缓,否则……那可是谋逆大罪。如今看来,捅出去是早晚,我起先只道是老大玩火,要把咱们捎上,可没成想,那傻子愣还往自个儿身上捆了一筐子炮仗,指不定哪天就得炸了!”

胤禩摇了摇头,拿起手边的一只靛蓝色的珐琅鼻烟壶:“连着几日我也没安睡,为的就是这一桩。就便没有今日十弟说的事儿,也是要防备,做主子的利令智昏,无怪下头张扬的没边儿了,前头我还得了报,又见那个张明德进了趟普奇家。大哥的信里半点没关切的意思,他就不忧心?我看,赶明儿,你使个妥当人去见见布穆巴、普奇几个,把利害讲透了,让他们把那些个祸害清理干净,别都到这个时候儿了,还是不知死活的……”见胤禟没应,胤禩不由抬头,唤了一声,“九弟?你听见没有?”这头,胤禟一脸狐疑对上胤禩的目光,见胤禩催问,紧着就是一阵嘲讽:“他是真昏了头么,怕不是又寻思着干什么蠢事儿吧?!”胤禩笑的有些云淡风清,目光却透出些狠厉:“总归我们做弟弟的,是看大哥的旗纛行事。我方才说的都是正经招儿,那位要是真没个兄长的样子……呵呵,十弟不也说了么,推他一把。”

第二百二十八章浑水(九)

更新时间2010…5…2316:49:00字数:2135

喀喇和屯,行宫驻地。康熙如同脱力一般斜卧在榻上,面色青白,唇间泛紫,直把马齐吓得不轻,心内不住念叨:“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太医亦是紧张,再三斟酌了脉象,方走至马齐身旁道:“中堂大人,皇上急怒攻心,夙夜忧虑,又几夜未能成眠,乃至肝气郁结,内邪乘于脏腑,为气滞血瘀真心痛之症。卑职这便去开一帖活血散瘀,气行血生、还本归真的方子。只皇上这些日子须得好生将养,再不可动气。”马齐郁郁点了点头,挥手让太医退了下去。

片刻之后,康熙稍稍醒转,侧首正看着马齐跪于榻前,一脸关切,面上似还有些泪迹,乏力一笑,道:“朕不过是有些疲累,心慌了阵,稍歇了一发,无碍的。你是见惯大阵仗的,怎么也做这小儿女姿态?”马齐忙跪近了几步,伸手将颊上之痕拭去,勉强笑应道:“奴才最是不中用的,让主子见笑了。”扶了康熙坐起,在其身后垫了一只靠枕,方道:“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都在外面跪侯,要给主子请安。”康熙闻言,立时面上阴郁:“他们可知朕…欠安之事?”马齐摇了摇头,道:“奴才只是说,主子在小憩,让几位阿哥暂侯。主子帐中的内宦,侍卫,太医,奴才也都擅做主张吩咐下了。”康熙心始稍安,道:“你虑事周详,朕素信得及。若是朝廷政务,你可与子端商议之后,拟了章程再报朕朱批;只此间之事,子端是汉臣,多有不便,还得偏劳你了。”马齐应了,想着帐外,又道:“主子,那阿哥们处…。”康熙冷冷道:“叫胤禔回去,这几天好生凉凉心火,省得尽生出些虚妄之念。”稍缓了口气,又道:“着胤祉、胤禛今儿也免了请安,仔细当差便是。”见马齐躬身承旨后欲离,康熙叫住了他,吩咐道:“与胤禛说,胤礽处需格外留意…。”语罢,眉目中满是困乏,又沉沉睡去。马齐悄声退了,心内却是又起波澜,寻着康熙的上言,难道有人要打废太子的主意不成?

拘禁胤礽的帐中,胤禛只是立着,一脸的悯默之情,终究是没有出声。太子背向外,身子蜷缩成一团,倒靠在草垛上头,嘴里喃喃不清的念着什么,形容消瘦灰败,看不清神色,可肩背却分明是止不住的颤抖。物伤其类,眼前的胤礽,直教胤禛看得心里一阵阵发紧,不忍再瞧,例行公事一般嘱咐了遍“照料”的关节,掉头便出了帐子。

这已是胤禛本日第三回巡视了,看守的侍卫见是胤禛又至,面上自然不敢怠慢,心里却不由犯起嘀咕来:里头那位已然这样儿了,又是里外几层的给看着,还能飞了天不成,一日三趟的,哪里就值当这样儿了?

外几层的给看着,还能飞了天不成,一日三趟的,哪里就值当这样儿了?

之前听了马齐的单独传谕,胤禛心里少不得又添了三分警醒,自然是加倍仔细,可与马齐所想不同,他这里惊骇远胜于疑虑。照康熙的口谕,不是简单的看守之意,大约还隐隐透着两分忌惮的味道在里头,太子已废,决然够不上威胁,可臣子待罪却令君父起了戒备之心,又岂是能善了的?这,只怕皇父是要动了杀心了……这个念头一闪现,胤禛只觉呼吸都显得艰难了起来,纵使骨肉之间,也是一朝君心相忌,便性命堪忧,无论康熙还是太子,这等地步恐是当日任谁也不曾料到的,胤礽尚且如此,又遑论旁的阿哥?自己与胤祥,不也是其中之一么,天家父子呵……。

胤禛一面想着,一面不由自主地走到了禁着胤祥的帐子旁,正晃神之间,有人在耳旁低低叫了一声:“四爷!”抬眼看去,却是康熙身边正当红的首领太监顾问行。诧异之间,顾问行朝帐子里努了努嘴,低了声道:“主子来看十三爷了。”闻言,胤禛是既喜又忧。康熙探望胤祥,无非心里还念着这个儿子,若是胤祥因此得释,那便是天大的好事;忧只忧胤祥的脾性太倔,又是这个当口上,就算当着君父之面,怕也是难有一句软话……。胤禛从袖笼之中拿出一只小锦囊,中有一方上好的玉石籽料,递了给顾问行,轻声道:“寻常小物件,你拿去玩罢。”顾问行接过,手指一碰,便知内里乾坤,接过揣入怀内,又打了个千谢赏,这才道:“方才主子传了太医,问了十三爷的病,奴才在一旁伺候着,听了几耳朵,太医说十三爷的病虽是不轻,但已有起色,四爷不必太担心。”凑近了两步,又道:“奴才看着主子今儿心绪不佳,四爷要不明儿再来?”胤禛知他是好意提醒,却是放心不下胤祥,便只摇了摇头。

帐内,胤祥正挣扎着要给康熙见礼,却被康熙挥手止了,示意其依旧躺了榻上,自己也坐于其身旁,看着胤祥腿上肿的老高的痈疮,不禁皱了眉头,道:“闻得你腿上生了痈疮,朕这里有些个放心不下,来看看。”

胤祥没料得康熙张口便是这话,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皇,皇阿玛……。”眼眶亦是一热。康熙见胤祥如此,也不由动了衷肠,轻咳了一声掩了,道:“使的都是什么药?听四阿哥回说,前些时候儿,你的高热还反复了阵子,现都发散了么?”

如此温煦之语,比之前些日子承受的雷霆之怒,让胤祥难免有恍若隔世之感,低了头,强自按捺了心内潮涌,待声气平了,方道:“谢皇阿玛关爱,是儿臣不济事,一点子小病就这么没出息。”

一时之间,父子两个都没有再言声。默了一阵,康熙突然有些烦躁,胤祥连句请罪的台面辞儿都没有?连着面上阴郁了,肃声道:“你到了如今,还是不打算同朕说实话?”

胤祥沉浸在之前的情绪之中,闻言,抬眼望了面沉似水的康熙,眸中满是痛色,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却是举辞为艰:“……,儿臣实无可说。”

康熙见状,更是平添了十分恼怒:“你!好,好,你可见是真本事了,到现时还如此庇护于他!他到底许了你什么?”

第二百二十九章浑水(十)

更新时间2010…5…3017:45:25字数:2023

康熙的语音未落,胤祥的脸已是一下子变得苍白,“二哥能许儿子什么?兄弟间再亲能亲过皇阿玛和儿子的父子之情?”胤祥像是在回答康熙,更像是自言自语:“皇阿玛……阿玛明鉴,儿子只知无愧自己的这副心肠。若要儿子无中生有,或者学那起子阴险小人落井下石,儿子是断断做不来的。”言及后句,胤祥已是复了平静。

看着胤祥的模样,康熙之怒更甚,起身在帐内快步走了两圈,声音也提了老高:“你意思,倒是朕无端冤了他,再逼着你陷害他不成!”声音时断时续,及了帐外,胤禛听得一阵心惊,暗为胤祥生急。

胤祥已跪了榻上,腿上传来一阵刺骨之痛,闻言喉中哽咽,却是咬了牙,道:“二哥是有错处,可儿子绝不信他有弑逆之心。皇阿玛疑心儿子与二哥有私党,当真疑的是儿子么?今日就是拼着皇阿玛降罪,儿子也要说句公道话,太子废黜,未必都是他自个儿的干系,二哥做了几十年的储君,眼见势大,不能见容于皇阿玛,才有夜帐示警之事。”胤祥稍一犹豫,接着道:“昔日武帝听信小人谗言,后方生了刘据谋反。史为今鉴啊,皇阿玛,而今二哥万般的不是,也未曾做下大逆之举,皇阿玛便不能容他一二么?”

康熙疾步到了胤祥身前,指尖快指到了胤祥脸上:“你混帐!朕可有半点对不住他胤礽的地方儿?他行的如此禽兽不为之事,到你嘴里竟成朕构陷与他不成?是朕逼的他谋反?弑君篡逆,在你看来竟是该当的了?朕当真是万幸了,今日还有命在这里听你的这番‘高论’,要教他进逼朕躬之日,怕不是你头一个效法?”胤祥此时不再言语,只是深深叩了头去。

康熙原还要再斥,突觉胸内一阵刺痛,几乎立足不定,半晌,缓了口气,才道:“朕是错看了你。”言罢,踉跄而出。胤祥头伏在榻上,榻间皮褥上已是一小摊水迹。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十五日,圣驾抵潞河驿,再有一日,便要抵京了。胤禛却是全然未有要松口气的样子,担着监守废太子的差使,又要照应胤祥,沿途忙得不行,人都清减了不少。晨间与胤禔一道看过了胤礽,胤礽早已是脱了形,约是前夜又喝多了酒,赤红着眼,状如同癫狂一般,挣得锁在颈上的铁链都铮铮做响。

见此情形,胤禔面露嘲讽之意,退后了两步,掩了口鼻,揶揄道:“胤礽,我劝你省点力气罢,省得后晌给自己个儿找不痛快。依着我看,这一根链子像是不够,当年锁索额图的时候不就用了九根?要不回头也给你再加上几根?”胤禛却是再看不下去,冷冷丢下一句:“大哥,便就二哥不是太子,也是你我兄弟,自家骨肉,至于如此相待?”胤禔被胤禛顶得一噎,恨恨道:“老四我可告诉你,胤礽是再无指望了,难不成你还想抱他的大腿么?方才皇阿玛有口谕,要在上驷院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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