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争鼎-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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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项庄苦笑摇头,“从蜀中到汉中真要有别的路可走,秦夫人、唐通他们这些巴蜀豪强能不知道?”
对于呼延,项庄是真没抱什么希望。
如果不是因为通讯不便,项庄很可能早就让呼延把两千天狼卫带回来了,留在山中乱窜也浪费时间不是?
项庄却没有想到,呼延真找着路了。
天狼卫分头找出了几十里,才终于在深山之中找到了三户猎户。
这三户猎户据说是巴国王族后裔,自从秦国灭巴之后,便避居在此,至今已有一百多年了,呼延去了之后一问,这三户猎户还真知道有一条小路,可从阆中直通汉中,而且走这条小路要比走金牛道近得多。
呼延闻讯顿时大喜过望。
在向三户猎户赠送了三把横刀外加三把上好的铁胎弓之后,猎户终于答应带路,当项庄在剑阁受挫、无计可施之时,呼延已经带着两千天狼卫,在猎户的引领下,踏上了直通汉中的羊肠小道,这会,距离汉中群治南郑已经不到百里了。
不过,一道宽达几十丈的深涧挡住了天狼卫的去路。
呼延皱了皱眉,回头问猎户道:“你不是说这涧上横着颗大树么?”
猎户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道:“原来是有一棵大树,去年我和家兄才刚刚走过,不过这颗大树已经有些年份了,可能是日久生朽、坠落山涧了吧。”说此一顿,猎户又道,“不过将军放心,小人有办法送你们过去。”
“你有办法?”呼延没好气道,“什么办法?”
这可是几十丈宽的深涧,而不是只有几丈宽,如果是几丈宽的山涧,直接甩飞爪过去就是了,可几十丈的距离,飞爪就甩不过去了!如果有巨弩的话,还可以用巨弩将飞爪绳索射过去,可问题是天狼卫根本就没有携带巨弩。
猎户也不答话,只是把手伸进嘴里当啸了一声。
霎那之间,天上便响起了一声尖锐至极的啸声,遂即一头神骏的金雕已经扑翅着巨大的羽翼从山巅降了下来,最后敛翅停在了猎肩右臂上,猎户捋了捋金雕的羽毛,又从背囊里取出一捆细细的蚕丝绳,将一端系在了金雕的爪上。
猎户再一抬右臂,金雕顿时尖啸一声飞向了山涧对面。
在呼延和两千天狼卫的注视下,金雕在对面一颗大树后面绕行一圈又飞了回来,猎户从金雕爪上解下蚕丝绳,将后将一条两指粗的麻绳系在蚕丝绳上,又利用蚕丝绳将又重又粗的麻绳拉到了山涧对面,最后又拉回来形成了一架双股索桥。
“嘿!”呼延顿时大喜过望道,“没想到你还真有办法。”!。
章节目录第321章奇袭南郑
更新时间:201272613:03:36本章字数:4898
第321章奇袭南郑
日暮时分,两千天狼卫借助索桥顺利地越过了深涧。书mí群4∴⑧0㈥5《》。)
过了涧,天狼卫更没有片刻的停留,在猎户的指引下直奔汉中郡治南郑而来,呼延很清楚,汉中郡的汉军随时都可能完成集结,汉王刘邦的大军也随时可能赶到汉中郡,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必须急袭南郑!
堪堪就要走出大山时,派出去的哨探忽然回报:前方发现汉军营地!
大军行进,自然是要派哨探打前站的,否则就很容易遭到敌军埋伏,不过,有时候就算派出去了哨探,也同样会遭到伏击,譬如前次项庄、呼延在剑阁遭伏击,不是他们没有派出哨探,而是哨探根本就来不及查探峡谷两侧的悬崖。
呼延不敢大意,当下亲自率领十数亲兵前来察看。
幽暗的夜空下,只见紧挨大山的一片河谷地里散落着几百顶帐篷,还有百余堆篝火,忽明忽灭的火光之中,汉军三五成群正在吃饭,隐隐还能听到汉军将士的笑声、骂声还有诅咒声,甚至还有兵器的撞击声,估计是在斗殴。
黑熊凑了上来,狞声道:“将军,干吧?”
“不行。”呼延断然摇头道,“这片河谷地太过开阔,贸然动手很难把汉军一网打尽,而且这里离南郑太近了,只要有一个汉军走漏去报讯,咱们再想趁人不备拿下南郑就难了,最终只能正面强攻的话,咱们的成算不大!”
黑狼又道:“那么,咱们悄悄绕过去?”
呼延再次摇,道:“不,传令下去,全军就地休整,就食!”
“就地休整?”黑狼愕然道,“将军,你不是说时间很紧么?”
“时间再紧也不差这半个晚上了。圣堂”呼延摇了摇头,狞声道,“而且,本将军刚刚想到了一个奇袭南郑的好主意,就落在这群汉军头上了!”
前方河谷地里的汉军正是赶去南郑集结的上庸更卒。
汉中郡治下十二县,有口十余万,更卒三万余,刘邦大征匈奴,征发了国中三分之一的更卒,汉中郡也征发了万余更卒,不过留下来的更卒还有两万余人,如果汉中郡守奚娟能够及时召集这两万更卒,守住汉中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不过,奚娟本人威望不高,对汉中更卒的掌控也很松懈,因而政令下发之后,各县的反应都很慢,要不然,当初白墨驰援葭萌关时,也不会只带区区两千多郡卒前往了,不是奚娟不愿发兵,实在是南郑根本无兵可发呀。
上庸距离南郑足有七八百里,这两千多上庸更卒来得其实还算是快的了,要知道,距离南郑不到五十里的成固县的更卒,也就昨天刚刚赶到南郑,事实上直到现在,在南郑集结的汉中郡卒也只有五千余人。
半夜时分,上庸县尉起来查夜,发现负责守夜的两名哨卒居然睡着了,还有临时安排的两队巡卒,也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里睡懒觉去了,上庸县尉当即勃然大怒,上前“啪啪”两记耳光就将那两个哨卒给扇醒了。
两名哨卒吃疼惊醒,不及察看便破口大骂。
上庸县尉越发暴怒,正要拔剑砍人时,一丝微不可察的异响忽然从身后响起,当下霍然转身,双目如炬死死地锲入了无尽的黑暗,霎那之间,一股冰冷的危急已经将上庸县尉完全笼罩,这厮也是个百战老兵,他感受到了危险!
“敌……”上庸县尉猛然张嘴大喊,然而,他才来得及喊出一个敌字,一枝足有拇指粗的狼牙重箭已经从十几步外的近处疾shè而至,可怜上庸县尉还没来得及喊出后面的那个“袭”字,就已经被狼牙重箭shè穿了咽喉。(《》。)
刚被大耳括子扇醒的两名哨卒见状顿时大吃一惊,发一声喊拔tuǐ就跑。
然而,两人才跑出没两步远,又是两枝狼牙重箭疾shè而至,一下就dòng穿了两名哨卒的背心要害,两名哨卒保持着奔跑姿势,一直往前冲出去几十步远,才终于颓然倒地,不过倒地之后却是再没什么动静了。
下一刻,一队队黑黝黝的天狼锐士已经从黑暗中鬼魅般冒了出来,漆黑的夜空下,只见他们全都已经擎出了冷森森的环首刀,再下一刻,鬼魅般的天狼锐士已经虎狼般扑向了营地中熟睡的汉军将士,一场盛大的杀戮盛宴……开席了!
不到一顿饭功夫,两千多上庸更卒就被屠戮大半,剩下的也当了俘虏,有几十个更卒见情形不对想偷偷溜走,也都被游弋在外的猎杀队给猎杀了。
一名獐头鼠目、看起来就很怕死的更卒被带到了呼延面前,不等呼延发问,那更卒就噗地跪倒在呼延脚下,痛哭流涕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哪,小人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襁褓中的幼儿,死不得,委实是死不得呀,嗷嗷嗷……”
“不许哭!”呼延将横刀架在更卒脖子上,喝道,“再哭就宰了你!”
更卒顿时噤声,又本能地缩了缩脖子,试图尽可能地远离脖子上的刀锋。
呼延狞声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人马?去往哪里?你们的官长叫什么名字?”
更卒连声应道:“回回回回将军的话,我们是上庸县卒,奉郡守令去往南郑集结,我们的官长是上庸县尉,叫叫叫做赵破头。”
呼延拎起一颗头颅,问道:“可是他?”
更卒吓得惊叫一声,应道:“是是是,就是他。”
呼延微微一笑,将从赵破头尸身上搜来的令牌收进了贴身软甲里,然后向身侧shì立的黑狼使了个眼sè,黑狼会意,霎时拔出横刀狞笑着走上前来,先揪住更卒脑袋,再往他脖子上轻轻一抹,更卒的脖子便整个像金鱼嘴般绽裂了开来。
几乎是同时,另外三百多名天狼卫也是骤然间痛下杀手。
呼延又喝道:“打扫战场,不管是真死还是装死,每个人身上再补三刀,半柱香的时间之后,全军集结,兵发南郑!”
“喏!”数百天狼卫轰然应喏。
白墨所率汉军正在剑阁跟楚军jī战,战报也是一日三传,不过,作为汉中郡治的南郑城却并没有大战前应有的紧张气氛,甚至连城头上负责守夜的哨卒也是浑不当回事,因为后半夜天太冷,竟然躲进敌楼里睡懒觉去了。
子时刚过,南郑东关的旷野上便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火光。
漆黑的夜空下,这么一大片火光很是醒目,可城头上的哨卒却都睡觉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示警,直到这支突如其来的“汉军”出现在了城外,才终于有个起来撒niào的哨卒给发现了,当下手扶垛堞探头出来喝问道:“喂,你们哪个县的?”
火光中,哨卒可是看得很清楚,城外的军队的确披挂着汉军衣甲。
这哨卒压根就没想过,城外这支军队会是楚军,在他想来,蜀中到汉中就只有一条金牛道可走,有左相白墨的几千jīng兵守在剑阁,楚军难不成还能变成飞鸟飞进汉中来?所以,城外这支军队肯定是也只能是连夜赶来南郑集结的某县更卒。
“上庸,老子是上庸县尉——赵破头。”城外,一个宏亮的声音道,“快打开城mén,让老子和弟兄们进城歇宿。”
“不行。”哨卒断然道,“郡守有令,天亮前不准开mén!”
“放屁!”宏亮的声音勃然大怒道,“老子和弟兄们赶了大半夜的路,还不是想着能进城避个风、取个暧,你他娘的却不让进城,啥意思?让老子和弟兄们留在城外喝西北风?信不信老子一怒之下,带着弟兄们打进城去?”
哨卒吓得缩了缩脖子,看来这个上庸县尉不好惹呀?
正犹豫时,躲在敌楼里睡懒觉的十几个同伴也都醒了,一个戴着皮弁、披着皮甲的小校问明了缘由后,对着城外大吼道:“赵县尉,真对不住了,郡守的确有过严令,天亮前真不能放你们进城,所以,只能委屈你们了。”
城外的“赵县尉”又是破口大骂,骂了半天估计也是累了,这才说道:“罢了罢了,不进城便不进城,不过这大冷天的,城外的寒气这么重,弟兄们实在是冻得不行,你们送些柴禾、被褥出来,给弟兄们驱驱寒、取取暖终归可以吧?”
“你等着。”小校道,“老子这就让人给你们送柴禾去。”
说罢,小校又回头吩咐身后十几个哨卒道:“去,nòng几大车干柴,给他们送去。”
有个哨卒提醒道:“队长,现在打开城mén可是违背了郡守的令谕,要吃军法的。”
“事争从权。”小校挥了挥手,不以为然道,“要不然,城外这群大头兵真闹起来,你我就别再想睡觉了,再说了,打开城mén之事,你不说我不说,郡守又何从知晓?快些去,送了干柴就赶紧回来,老子还想再睡个回笼觉呢。”
十几个哨卒不情不愿地下城准备干柴去了,他们害怕半夜开mén吃郡守的军法,还真没想过万一城mén打开,城外的军队会不会趁机夺城?
半刻多钟后,高悬的吊桥缓缓降下,紧闭的城mén也缓缓打开了。
呼延回头向黑狼、黑熊咧了咧大嘴,然后缓缓拔出横刀,一双狭长的眸子里,却已经流lù出了狼一样的凶狠之sè。
章节目录第322章汉中失守
更新时间:201272621:01:30本章字数:4824
周冠夫是从睡梦中被巨大的杀伐声给惊醒的,从剑阁回来之后,周冠夫便一直住在汉中郡守奚娟的府,倒不是周冠夫想住在奚娟府,实在是奚娟非要他住到郡守府,周冠夫也不好太过拂入美意,也就住进郡守府了。
对于奚娟的心思,周冠夫却是洞若观火,一来,他周冠夫可是将军周勃的嫡长子,二来,他周冠夫还是左相白墨跟前的红入,事实就是,他周冠夫在军政两界都有着很过硬的背景,而且本入也是大汉首屈一指的猛将,奚娟不巴结他巴结谁?
住进郡守府后,奚娟对周冠夫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除了夭夭有所谓的汉中“名医”前来给周冠夫问诊换药,奚娟本入也是一日三次前来向他问好,周冠夫很怀疑,奚娟就是对他的亲生老子只怕也没有这般殷勤。
几夭将养下来,周冠夫的箭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不过,散入肺腑的余毒却不是那么容易祛除的,所以,周冠夫还是感到浑身无力,平时可擎千斤的双臂,此刻怕是连两百斤都举不起来。
听到府外的杀伐声一阵紧似一阵,而且现在还是后半夜,周冠夫顿时暗叫一声不好,当即披衣起床,然后擎出悬挂在墙的长剑冲出了房间,周冠夫冲出房间时,整个郡守府早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不少士兵盔甲不整,正匆匆往外冲。
“哎,外面出什么事了?”周冠夫拦住一个小校大声喝问。
“滚开,别挡老子的道!”那小校正欲伸手拨入时,一抬头却发现挡在自己跟前的竞然是护法将军周冠夫,当时就吓得脸色煞白,甚至都忘了向周冠夫拱手见礼,只是结结巴巴地说道,“将将将将军……小入,小入……”
周冠夫懒得跟他计较,不耐烦道:“说,外面怎么了?”
“回将军的话,楚军进城了!”小校终于反应过来,冲周冠夫拱了拱手,答道,“而且已经攻破了东城大营,五千大军都已经被打散了,郡守大入正准备调小入等前往御敌呢。”说此一顿,小校又道,“将军,南郑怕是守不住了,你赶紧走。”
“什么?”周冠夫闻言顿时大吃一惊,失声道,“楚军进城了?!”
周冠夫不能不吃惊,楚军都已经打进南郑城了,这岂不是说,驻守剑阁的五千大军已经被楚军击灭了?还有左相,现在是生是死?一想到左相很可能已经亡于乱军之中,周冠夫几乎连肠子都悔青了,左相不能死阿!
周冠夫虽然是个武夫,可自从左相推行变法以来,大汉国的点滴变化他都看在眼里,十年下来,大汉国不仅入口激增、兵力激增,就是府库钱粮也是激增了十数倍,相比右相治理国政时,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左相是大汉柱国,他不能死阿!
“快,给我备马!”周冠夫当即怒发冲冠,冲那小校大吼起来。
周冠夫的情绪明显已经失控了,这一刻,他只想单入独骑杀入楚军阵中,将白墨从万军之中救出来,护卫左相白墨的安全,这可是汉王交给他的使命阿,左相绝不能出事,绝对不能出事阿,否则,他周冠夫还有何颜面回咸阳见汉王?
“阿?”小校闻言顿时一愣,讷讷地道,“将军你……”
“你他娘的愣着这里千什么?还不快去!”见小校杵着不动,周冠夫顿急火攻心,不料诱发了肺腑中的余毒,当下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小校大惊,当即吩咐身后十数名士卒道:“你们几个,护着周将军赶紧从西门走!”
“喏!”十数名士卒轰然应喏,护着周冠夫匆匆投西门去了。
长街,呼延挥舞着雪亮的哑月剑,正在来回冲突。
“挡我者死!”
“给我闪开!”
“闪开!闪开!”
伴随着呼延的每一次突步,每一次亮剑,都必然会有一名汉军倒下,呼延的剑法并不是传自华夏某个技击剑派的剑术,而是他通过无数次观摩草原狼的捕猎所悟出来的,招数虽只有简简单的三招,杀伤力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