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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门阀风流-第249章

小说: 门阀风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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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绮月捏着漂亮的簪子,趁着无人注意,缩于义父身后,悄悄抹了抹额角,拍了拍胸口,心想:‘好累,好累呀,犹胜扛大枪呀……’想着,想着,眸子斜溜,欲寻那扛大枪的,未见着人,猛地扭头,却见小棘奴恰居身后。

“呀……”小绮月掩嘴惊呼,可爱致极。

“嘿嘿,吾乃棘奴……”

小棘奴摸着脑袋笑了笑,继而,神情一愣,陷入小绮月黑琉璃般的眸子里,怯意暗起,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挺着胸膛,扛着枪,踏前一步,就着小绮月惊疑错愕的目光,单手按着长枪尾,“唰”的一下,捧枪于胸前,垂首,大声道:“棘奴,见过华亭侯!”

“哇哦……”小绮月拽手于胸前,眸子璀璨。

“棘奴……”

刘浓回过身来,面带微笑。

小棘奴捧枪肃立,人小而枪大,枪身近乎有三人之高,两厢一济,极其煞眼。陈眕等人惊赫莫名,半晌,老族长笑赞:“此乃何人之子,竟有如许风范,暨待几载,幼雏羽丰,几复霸王乎?”

刘浓看着棘奴,目呈赞许,按剑笑道:“此乃刘浓帐下,冉都尉之子,年方五岁余,已具千斤之力,可舞铁枪!”说着,微微倾身,笑问:“今日嘉宾云来,棘奴可愿舞枪于亭前,以滋宾朋之兴?”

小棘奴挑了挑眉,回首瞅了瞅亭畔微笑的袁秀,复又看了看身边小绮月,胸膛一挺,当即捞枪斜打,退后数步,迎视诸公,微微含首,璇即,露齿一笑,展开枪影,时扑时击,状若鹰龙。

待舞毕,棘奴揽枪于怀,收枪势于顿止,神情凛然,纵目环视,胸膛绵延起伏,恰似怒洪截流,又若危山悬卵,欲坠未坠。令人暗觉其人气势犹未竭,只消一丝微风,即可怒卷横野!

“壮哉,壮哉!!”

“气若吞龙,势若天崩,壮哉!”

“啪、啪啪……”

赞声不绝、掌声雷动,众人击掌大赞,即便郭氏等妇人,虽为之而色变,亦不吝称赞。

当下,刘浓携一干嘉宾入河西军营,郭氏等妇人则随桥游思一道入上蔡,小棘奴扛着大枪欲入军营,刘浓极其喜他,即点头应允,小绮月拽着纸莺,不愿回上蔡,眸子紧盯小棘奴,不放。刘浓微微一笑,当即命红筱领着二个小人儿,一并同往。

一入军营,风啸马嘶,旌旗若林、浩荡如海。汝南诸县、诸坞与鹰扬卫、百花精骑、青壮营联营并结,一望无际。而今,奉刘浓为宗主的县、坞二十有余,大小不一,共计万余部曲。

徐乂引具装骑居中,左为巨枪白骑,右为弓刀轻骑,镇守中军大氅。

众人随华亭侯鱼行游观,见得骑阵肃杀,直欲扑人作噬,暗觉头皮发麻而双股轻颤,恰逢大风乍起,裂卷中军大氅,陈眕仰首注视黑旗展浪,情不自禁地捋须长咏:“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刘浓默然一笑,与徐乂对了下眼神。

徐乂当即会意,纵马窜至中军战台,斜挺剑槊指天,纵声吼道:“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三军雷动,暴响如怒潮。

这时,华亭侯缓缓驱马,飞雪漫蹄,踏于万军之眼,浮于怒潮之颠,待至高台,刘浓徐徐拔出楚殇,斜指苍穹,虎视三军,高声咏道:“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子魂魄兮为鬼雄!”

“子魂魄兮为鬼雄!!”

霎那间,雄浑壮烈的《国殇》绵绵若滔,层层叠叠、一浪盖过一浪,砸碎青冥,荡涤寰宇,震得人胸口滚烫,眼角微瑟而中目放光。而不知不觉间,一干颍川旧族眼底滚泪,随着万军,放声轰唱。

待得日斜高台,旗影翻滚,刘浓与众嘉宾出军营,直奔峰城。

小绮月坐在马上,斜倚于红筱之怀,斜拽纸莺,眸子却盯着奔行于草丛中的小棘奴,心想:‘好厉害,好厉害,扛大枪,尚且如此快……’

“嘿嘿……”小棘奴觉察到小美人的目光,斜仰着头,裂嘴一笑,不知何故,面上蓦然一红,不自禁的以手背抹了把鼻子。

秋风卷袍,冽冽作响,刘浓胸怀甚畅,与陈眕并肩行骑,此番入汝南,各有所获,华亭侯示之以威,道之以强;颍川诸族暗中震惊而心怀大定,想来此行必然宾主尽欢。

待至河西桥,陈眕思及洛阳战事,侧首看了一眼神情从容的刘浓,捋须道:“华亭侯号令诸坞而军容鼎盛,然,当真不虑洛阳之战乎?”

刘浓控了控缰,心中却咯噔一跳,陈眕到底乃老谋深算之辈,暗中已然辩清河西军营虚实,不过二人即已有约,华亭侯索性故作不知,笑道:“兵势若水,变化而无形,谋之于战前,行之于战时,其果曲中求直!”言至此处一顿,徐徐侧首,直视陈眕,微微一笑:“陈尚书,但且宽心,纵然未得大胜,当不致败矣!”

“夫兵形如水,水之行,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恰于此时,小绮月脑着脑袋,看着小棘奴,脆声清咏,细眉微扬。

“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小棘奴扛着大枪,放声大咏,并朝着小绮月挑了挑眉。

小绮月眸子一转,嘟了嘟嘴。

“哈,哈哈……”

陈眕捋须长笑,刘浓露齿一笑,二人拔蹄纵向峰城,待至峰颠,华亭侯勒住飞雪,迎着簌簌秋风,瞭望洛阳……

……

洛阳,中日贯穹。

“鹰,鹰……”

鹞鹰翻斩于天,飞临洛阳城。

“簌簌簌!”

城墙上暴起一团箭雨,鹞鹰疾掠铁翅,避过蓬洒箭矢,猛然将身一扭,撕云裂风,直抵洛阳宫城,待至此地,收敛羽翅与长啼,重瞳疾转,辩清方位,滑翅泄下,“嗖”的一声,扎入孔孔格格中。

冷阳浸窗,洒入静室。

室中一片昏黄,极其狭窄,内中仅一案、一榻,酒盏零乱于案上,布衾一半在榻,一半垂地。昌武身着左衽胡袍,仰躺于榻。其人乃慎县昌氏子弟,数载前为石勒所虏,现为桃豹帐下参军,观其面貌,眉清目秀,奈何却染满宿醉污垢。

此刻,昌武睡得极酣,肆意的摆着“大”字,面泛红潮,嘴角染着一抹笑,稍徐,懒懒的翻了个身,斜抱陶枕,低喃呓语:“十里桃花一路风,漫卷萝裙履从容,松烟抚眉夜望月,何人打马门前过……阿姐,阿姐……”轻轻唤着,眼角渐溢泪,嘴角流酒涎,挂丝成线。

在其梦中,有十里桃花绵春风,有轻纱荡漾若水、有明眸皓齿、有伊人似莲,亦有一童,身袭小冠小袍,奔跑于风中,挥扬着手,欢笑着,追逐着那婉约轻纱。

“格格……”巧笑倩兮,阿姐的青丝履似踩着桃花,轻盈缥缈。

“阿弟,阿弟,速来……”阿姐倚于粉妆树下,回眸招手,嫣然静笑。

“阿姐,且稍待,呜呜……”男童呼唤着,蓦地,脚下踩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暗觉浑身刺痛,忍不住的哭泣。

“阿弟莫哭,阿弟莫哭,身为男儿,不可轻易流泪,阿弟知否……”阿姐的声音飘荡于耳际,男童挣扎着站起身来,朝着声音来处,蹒跚直追。

“蹄它,蹄它……”

猛然,铁骑撞入桃林,似鬼若魔,肆意风卷。

“唷嗬,唷嗬……”

鬼叫,鬼叫!!漫天的鬼叫声,充斥于林间,塞满了胸腔,堵得人喘不过气来。

“阿弟,阿弟……”

阿姐在悲唤,阿姐被人扛于马上,青丝履坠于泥潭中。男童张嘴,欲喊,却无声,伸手,欲捕,却无力。

“阿弟!!”

“轰!!!”

第三百五十五章悲鸣失魂

梦碎,爆裂飞渣。

昌武紧闭的眼猛然睁开,瞳孔急放骤缩,惊惧弥漫于眼底、深缠神魂,四肢若濒死长虫抽搐战栗,胸膛鼓伏似浪,重重的喘着牛一般的粗气。

“咕,咕咕……”

鹞鹰雄踞于窗,转动着脖子,轻震内鸣。

昌武竭力的侧首,看了一眼窗上鹰,目光渐凝,痉挛缓止,深深吸进一口气,坐起身来,徐徐镇神,须臾,翻至榻下,趴匐身子,自黑暗深处拽出一方木匣,挥却案上零乱的酒盏,置匣于案。

凝视数息,眉宇渐呈温柔,以手抚尽匣上灰烬,小心翼翼的揭开,捧出一只青丝履,小巧而精致,内刺束束粉桃,履面洁净,边角光滑,显然,时常有人细心照拂。

少倾,将丝履轻轻移至案角,手掌平平捺过案上左伯纸,提起狼毫,纵贯作书。

待书毕,将纸卷作筒状,扯过一条冠带系于中端,微笑着向鹰招手,鹰飞入案,爪下有纸,昌武取纸细观,面上红潮翻涌,嘴角笑容越来越浓,俄而,歪着嘴,稍稍一想,将冠带系于鹰爪,而后,默退一步,朝着鹞鹰,长揖。

“咕咕……”

鹞鹰飞临木窗,转了下头,扫视了一眼室外,待见无人,“嗖”的一声,斩翅疾插青天。昌武走到窗前,推开雕花窗棱,默然遥望。

稍徐。

束阳洒眼,迷离,昌武以手挡了挡,继而,徐徐回转身,掀开布满油渍污垢的布衾,内存一方布囊,解开囊绳,中有一套汉袍,慢慢卸下身上胡袍,着右衽汉衫,戴方顶青冠。

待诸事毕罢,昌武哼着未知名的小曲来到洛阳城墙,夕阳如血,肆扫光芒,将墙内墙外一抹尽红。平舆戴氏,戴誉正趴在箭剁口,眺望远方,待见昌武前来,蓦然回首,指着昌武,怒道:“将军逐敌半日,未予归来,想必……”

昌武半眯着眼,懒懒的接口道:“想必已亡。”

“汝,安敢如此矣!”戴誉亦乃桃豹参军,闻听此言,神情猛然大变,颤抖着嘴唇,怒视昌武,哑声嘶吼:“汝之一族,必将亡矣!”

“戴誉,戴郎君……”

昌武摇了摇头,慢条斯理的一揖,笑道:“缚面侍胡,不死又何如?昌武苟活至今,暨待恶僚身亡矣!而今,毒僚将亡,昌武死又何惜!”

“蹄它,蹄它……”

恰于此时,西南向滚起马蹄声,昌武与戴誉神情齐变,奔至西南角,只见数千残军蜂涌溃来,尚未至城,已然乱扬长枪,高声大叫:“速开城门,速开城门!”

戴誉叫道:“将军何在?”

“陷于敌阵!!”

“啊!”

“哈,哈哈……”

昌武纵声狂笑,眼泪夺眶而出,滚了满脸,其人却不抹,按着箭剁口,猛地一用力,跃于其上,张开双臂,柔声唤道:“阿姐,阿姐,暂且稍待,昌武来也……十里桃花一路风,漫卷萝裙履从容……”歌声悲怆,昌武飘飞于风中……

……

洛阳之西,血莲绽放。

八千白袍围困两千胡骑,长刀挥洒,人头滚落如雨。戟锋滴血,如墙进,人马俱碎。巨枪撞飞、撕碎,搅烂一切迎面之敌。铺天箭矢如潮泄,苍穹为之色黯。

“希律律……”马啸若龙,来回贯穿,鞭笞罪恶。

“唰唰唰!”戟绞肉林,肝肠满地。

“虎、虎虎……”地动山摇,斩马裂鬼。

半个时辰后,风声凛啸,乾坤默然,唯余血河静淌,沿着草海、黄沙一路铺洒。

“蹄它,蹄它……”

雄将控马,踏着血滩徐徐前行,背后白袍为血尽染,其人右手横打剑槊,左手斜捉血首,待至刘胤面前,将头颅往天上一抛,斜挥剑槊,插首于槊锋,沉声道:“冉良,幸不辱命,桃豹之首,在此!”

“标首关旗!”

“诺!”

太兴四年,八月初三,洛阳之战毕,歼敌两千,阵斩石勒十八骑,桃豹!

……

太兴四年,八月初七。

捷报传至上蔡,华亭侯拍案大赞,座下嘉宾侧目轰赞。

数日后,刘浓送饯颍川士族于汝水,陈眕等人乘舟归襄阳,华亭侯得巨舟二艘,暂存于汝水与汉水之间,革绯率商队前来,驱舟入淮水,作商肆用途。

其后,华亭侯率千骑入戈阳,拜访戈阳郡诸坞,因两郡毗邻为居,故而,相谈甚欢。

……

太兴四年,八月初八。

纪瞻奉清河公主于建康宫,司马睿大喜若狂,因无载为晋室正宗,故而,司马睿不敢轻怠,当即命人捕拿吴兴钱氏,诛钱氏一族。复念及清河公主归来,多赖于华亭侯,几番反复,彰表刘浓为太子少傅,赐良田千顷,华珠若干。

而后,司马睿感思无载飘零无依,欲将无载下嫁宗正曹统。曹统其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乃曹魏宗室之后。焉知,当司马睿遣后妃石婕妤垂询无载之时,无载半晌未言,稍徐,珠泪盈盈,巧言婉拒,暗示欲嫁华亭侯。

华亭侯已然娶妻,乃江东陆氏,正值社稷飘摇之时,不容轻亵!然,晋室正宗之公主,岂可下嫁为妾?纵然滕妻亦不可为!石婕妤惊愕不已,匆匆回返帝宫,告知司马睿。

司马睿长嘘短叹,抓落胡须一把把,情难自胜,遂夜召纪瞻入宫,一并谋之。纪瞻行缓兵之计,言,公主得逢华亭侯,明珠出于泥,故而感恩,陛下何不静待,以观其变。

……

太兴四年,八月二十八,浓秋。

征西将军戴渊与杜彛莩嵌灾攀拢椒礁餍衅涫拢ゲ煌础9识ひ谰沙嗟厥倮铮髅窬〈芾簟

戴渊如坐针毡,终日醉酒弄赋,感叹时不予待,大将军势雄,徒奈何兮!忽一日,有高冠宽袍者自寿春骑驴而来,密谋于静室,献呈一计。

竖日,戴渊奋笔纵书,传檄豫州,令镇西将军祖逖率军南下,据守淮南;令冠军将军刘浓引军南下,屯镇戈阳!

……

太兴四年,九月初二,寒露。斗指甲,将军卸甲。

风潇潇兮,淮水寒。

寿春城东。

漫天朔风卷叶纷飞,惊怕窗棱裂裂哗响,革绯俏生生立于檐下,搭眉遥望天上寒鹰,一身水蓝蓬裙随风杳然,若纱纹漾。

秋风扫长街,行人零落,亦若絮。

“蹄它,蹄它……”

马蹄缓踏落叶,马尾斜扫飞絮,骆隆歪坐于马背,腰悬细剑,手指勾着带绳酒壶,面泛潮红,神情诡异,斜斜瞅了一眼檐下人,裂嘴一笑。

革绯烟眉微凝,端手于腰际,浅浅一个万福。

骆隆晃荡着酒壶,挽袖于眉,淡然一揖,继而,将酒壶一挥,搭拉于背后,轻轻一夹马腹,慢悠悠向城东军营摇去。

一入军营,气氛冷凛若冰,骆隆将马递给守卫甲士,抹了把脸,问道:“将军,可有醒来?”

守卫垂首道:“不知。”

“唉……”

骆隆仰天一声长叹,面上却落满飞絮,漫天落絮似雪,抹之不尽,亦懒得抹了,遂将酒壶系于腰上,大步入内,将将转过廊角,恰逢祖薤领着几婢快步而来,裙角飘缠飞絮,宛若漫步于茫雪中,因其低着头,险些与骆隆撞在一起。

“骆隆,见过祖小娘子。”骆隆默然避于一侧,眼角余光却瞟着身侧伊人。

祖薤秀眉微皱,还礼道:“祖薤,见过骆长吏。”

骆隆弯了弯身,瞥了眼祖薤微敛的眼眸,稍稍斜踏半步,微微倾身,低问:“将军,可醒?”

祖薤转身,浅声道:“方醒。”

“别过。”

骆隆微微一笑,绕过廊柱,疾步走向中庭正室,待至室前,以衣袖抹尽飞絮,正了正顶上之冠,系了系颔下冠带,扫净袍摆,神情肃然,挑帘而进。

目不斜视,垂首直入,看了一眼卧榻之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沉声道:“将军,合肥有信至。”

“念……”半晌,榻上人动了动手指头,艰难吐出一字,弱不可闻。

骆隆朝着许氏歉然一礼,随后,踏前一步,紧临高榻,高声念道:“士稚吾弟,自兄北来,诸事繁杂,尚未探弟于寿春,望弟莫怪。为兄素知弟志,欲北逐胡酋,挽澜于即顷。然,而今晋室势危矣,已若孤卵倒悬,故而,兄为天下苍生计,希弟……”

“旬月内,弟当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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