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首富-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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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知道胡家富可敌国,万一来伙不要命的劫匪绑了他,赎金低于三百万两银子,劫匪都不好意思开口。
走在路上,胡楚元就在心里琢磨,进士都能招揽,他凭什么不能招揽一两个精明厉害的家丁,不要多,两个人就够,熟通文字,武艺精湛,为人精明,还得年轻耐用。
另外再买一辆西洋马车,还得是进口的高大洋马,坐轿子的速度太慢,晃晃悠悠的能把人都哄睡着了。
什么叫行头?
这就叫行头,开桑塔纳出去谈生意,和开奥迪、宾利比起来总有差别。
不用说话,人的财力和地位就摆在那里。
快步走进胡庆余堂,胡楚元迎面差点就撞上一个人,那人却道:“咦,楚元!”
胡楚元抬头一看,见是四叔胡月乔,就请好问道:“四叔,您也在啊?”
胡月乔呵呵笑道:“是啊,是啊,大嫂子让我打理药行生意,我这怎么能不常来看看,这个好事也得多亏你,没有你同意,我也拿不到这药铺啊。说实在话,经营药铺一直是我的夙愿,可惜你爹爹药铺一投股就是上百万两白花花银子,我出不了这个钱!”
胡楚元笑了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眼下家里确实没有合适的人打理,总不能让这个药行关门。那就不用多想,还是得请四叔您来打理!”
大夫人胡金氏建议让胡月乔来接管胡庆余堂,胡楚元没有反对,就让胡月乔出资六十万两银子买了药行的四成股份。第二十二章雌雄龙骨
难得见到胡楚元,胡月乔就顺口问道:“楚元,商行的事情置办妥当了吗?”
胡楚元道:“江苏那里的行铺都已经开始营业了,浙江和安徽的行铺再过几天也能运转。。”
胡月乔将他拉到一边,悄悄问道:“钱上面周转还灵活吗,你们这一分家,我估计你手里已经没有流动资金了吧,这做生意总要留着活钱买货进货,别把账面给撑死了!”
胡楚元笑道:“还能周转着,湘军欠我的债务也是给利息的,每月支付一次,我将债都压在钱庄,所有的利息都给钱庄,再从钱庄借钱周转。”
胡月乔道:“那就好,可钱庄不就不能借贷了吗,这笔债,我听说可是有上千万呢!”
胡楚元道:“暂时就不能借贷了,可钱庄的毛利多,赚钱的方法也多,不一定非要放贷,眼下只要撑住就行。熬过这半年,我的资金就活套了!”
胡月乔听的很满意,笑道:“就知道你小子顽劣归顽劣,做生意的能耐却不会差的。今个怎么想起来到药铺走动,是不是家里有人要抓药?”
胡楚元笑道:“不是,我在家里读书,无意中读到一味药草名为龙骨,书上说的神乎其神,就过来看看。”
胡月乔心里纳闷,心想,这小子还有心思看书?
他道:“龙骨就是古骨,有细纹似甲者为雌,无纹似石者为雄,我让抓药的师傅拿给你看看!”
胡楚元点了点头。
很快,胡月乔就将药行铺里的龙骨药拿了出来。
这种药用的很少,主要是用来收敛神气镇惊,药行里也只有几十片完整的龙骨。
胡楚元一看,却发现不是刻着甲骨文的龟腹壳,还是一些化石,而且是很明显的腿骨,说不定还是恐龙的呢。
恐龙化石暂时不急着琢磨。
胡楚元问道:“有没有像是龟壳的,上面有细纹的?”
胡月乔道:“哦,那是雌龙骨,恐怕也是有的,主治体虚力乏之症。”
等了一会,抓药的师傅就重新找了几片龙骨,这一回,胡楚元才满意了,确实是刻着甲骨文的龟壳。
拿着龟壳玩了玩,他和抓药的师傅问道:“这样的雌龙骨在哪里出产?”
抓药的师傅道:“禀少东家,这东西只有河南安阳一带有,都是农民在自家田地里挖出来的,时有时无,产量很少,用的更少!”
胡楚元继续把玩了片刻,和胡月乔道:“四叔,我倒觉得这个东西不是书上说的蛟龙遗骨,就是龟壳,只不过是年代久远。玩一玩倒是很有意思,您替我打听一下,具体是安阳什么地方出产,派人去那里多收购一些,有多少要多少。另外,江浙一带各家药行都看一看,但凡是有这种的,一律都给我盘下来。尤其是要看细纹,这上面的细纹越有意思,我就越要留着玩!”
胡月乔心里更纳闷,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可收藏的价值,又不是文物古玩,可既然胡楚元开了“金口”,那他就照办吧。
什么叫“金口”,嘴一张,吐出来都是真金白银,这就是“金口”。
在杭州老百姓的心中,胡楚元就算是吐口唾沫,那也是白花花的银子做的。
拿了几十片“雌龙骨”,胡楚元随即就返回胡家大院,可等他回到东书房,却看见颜士璋还对着那张红木书桌上摸下摸,摸得不亦乐乎。
呃哼。
胡楚元轻咳一声。
“啊呀!”抬头看见胡楚元进来了,颜士璋一脸惊讶的问道:“东家,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胡楚元问道:“推荐信写好了没有?”
颜士璋神色尴尬,道:“正在酝酿……现在就写!”
胡楚元让家丁将那些龙骨放在另一边的桌案上,和颜士璋道:“暂时别写了,颜先生,您不放来看看这些东西,我是觉得很有趣呢!”
“哦!”颜士璋匆忙的走过来,拿起几片龟腹板观摩片刻,道:“这是医书中说的雌龙骨,产于河南。”
胡楚元默默点头,指着龟板上面的那些刻纹问颜士璋道:“你觉不觉得这更像是一些文字?”
颜士璋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点头道:“确实是像小篆,但又有很大的差别。”
胡楚元很努力的在里面找着几个相对容易辨认的字形,和颜士璋指了指,道:“我觉得这个就是水字,这个是雨字。你看,这个像是麦字,这个更像是土字。”
“嗯……!”颜士璋不敢立刻回答。
他想了想,就回胡家的藏书阁里找到一本《古篆注解》,对照着书籍翻查,慢慢也能找出一些痕迹。
越发觉得这像是一种文字,颜士璋更加不敢大意。
这样的文人士大夫对金石学都有些研究,颜士璋虽然不算是其中的高手,可也小有造诣。
他仔仔细细的将几十面龟板都琢磨一番,和胡楚元道:“东家,我还不敢肯定这些刻纹也是文字,但恐怕是**不离十,您容我将这些龙骨带回去再细细琢磨几天。如果药行里还有其他类似的龙骨,那也都先拿过来,材料越多,研究起来也越容易。”
胡楚元微微点头,道:“行,可你别只顾着这些事,先把推荐信写好!”
颜士璋笑道:“腹稿已经打好,提笔即刻写完!”
话音未落……。
大管家王宝田匆匆忙忙的快步走进来,见到胡楚元就请好道:“东家,杭州知府曹景文曹大人来拜访您!”
胡楚元问道:“哦,人呢?”
王宝田道:“已经进来了,您快点出去迎接吧!”
胡楚元点着头,这就走出中厅,他刚到中厅门口,一位身形高胖,约有四十余岁,身穿正五品官服的官老爷就很有气度的走上前,和他拱手道:“胡骑尉,近来可好啊?”
来人就是杭州知府曹景文,胡雪岩举丧的时候,他曾来过。
按照清朝廷的礼度,就算胡楚元再有钱,见到这样的人也得长跪拜见,可如今不同了,胡楚元有正五品的云骑尉世职。
胡楚元也只是一拱手,道:“托曹大人的洪福,我过的还不错,不知道曹大人前来鄙府有何贵干?”
曹景文哈哈一笑,道:“胡骑尉,您就不请我进去坐着说说!”
吗的。
什么意思?
上来就给下马威?
虽然曹景文笑脸璀璨,可说的那句话却不客套,按理,他该说“并无大事,只是前来叙旧”,胡楚元这才可以说“那曹大人请屋里坐”,曹景文偏偏抢先一句,分明是责怪胡楚元不请他进去。第二十三章灭曹计(上)
吗的。
总督巡抚都见了一大堆,胡楚元还怕一个知府,感觉曹景文是要故意给他一点颜色,胡楚元就冷着脸道:“曹大人,请吧!”
两人并肩进了中厅,一进门,胡楚元还是继续保持一点风度,请曹景文坐上座,也就是主人家的位置,可这个曹景文居然还真的就坐了,很不给胡楚元面子。
胡楚元的脸色更不好看,只能在堂桌右侧的客座上坐着,再让王宝田给曹景文准备热茶。
曹景文仔细的观看着这间正厅,不由得幽幽感叹一声,道:“胡骑尉,每次来贵府,本官都有一种身在紫禁城之感啊,贵府所用的工材器料,件件都非凡品,按例也就是当今皇上能用啊!”
讹诈。
这个烂货想要讹诈!
胡楚元一眼看穿,心中冷笑,道:“曹大人怕是看错了吧?”
曹景文发现胡楚元气势居然更傲慢了,心里也在冷哼,道:“怎么会看错呢,本官昔日也在翰林院出任编修,往来几年风雨,看得清清楚楚。”
胡楚元笑道:“曹大人,工料虽然讲究,可朝廷并无明文规定,说是百姓人家就不能用上等红木。”
曹景文哼道:“胡骑尉,你以为我不知道,这间中厅所用的都是金丝楠木,这可是皇上的御用木料……胡骑尉,你胆子好大,就不怕本官上个折子奏你家一本?”
胡楚元哈哈大笑,咯噔一声就将手中的茶盏丢在桌子上,道:“那好,曹大人尽管上奏,可我劝你还是等三年再上奏!”
“等三年?”曹景文感觉有点玄虚,又问道:“胡骑尉,你好像是话中有话,不要以为你们胡家深得朝廷器重,你又认识一些达官显贵,就敢不将朝廷官员放在眼中。本官履任以来,凡事公正,历来都将朝廷的法度视为天下根基。哼,你这个折子,我是上定了!”
他越说越狠,气势凌然。
胡楚元呵呵道:“曹大人息怒,听我慢慢说。前些日子,中堂大人给我家老三保了媒,娶的是闽浙总督何大人家的大千金,孝期一满,三年之后成亲。我们胡家好歹也是江浙巨商,总是要些脸面的,就和总督大人说了,以这栋大院为聘礼。曹大人不妨等到三年之后,好好参奏总督大人一本,那才显得您公正敢言嘛!”
“啊……?”曹景文陡然一惊,这才发现自己捅了个马蜂窝。
他又惊又怕,额头登时就沁出一层冷汗,急忙用袖子抹了抹,又笑道:“胡骑尉,误会,误会啊,纯属误会。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咱们就当刚才我什么都没有说,您也什么都没有听到!”
得饶人处且饶人。
古语说,县官不如现管,真把这个曹景文得罪了,大事没有,小麻烦却是无穷无尽。
胡楚元微微点头,沉着脸正要说话,另有一个管事匆匆跑进来,和他禀告道:“东家,浙江巡抚梅大人来了,正在轿厅里!”
“啊!”曹景文又吓了一跳。
胡楚元则和大管家王宝田道:“我们去迎客!”
他立刻起身,曹景文也跟着他一起走出去。
几个人到了半道上,梅启照就和梅谦一同走出轿厅,正面走过来。
见到胡楚元,梅启照就拱手笑道:“楚元,近来可好啊?”
胡楚元笑道:“托梅大人的福,诸事顺利,梅大人,咱们请里面坐!”
梅启照微微含笑的点着头,顺口和曹景文问道:“曹知府,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回禀巡抚大人,下官在这里和胡骑尉闲聊,纯粹是闲聊!”曹景文又惊又怕,背脊上又湿了,越发明白自己到底捅了多大的马蜂窝。
曹景文心里就纳闷了,胡雪岩这不都死了吗,胡家不都分家了吗,左宗棠不是走了吗?各位大人,你们还怕什么啊,想敲就敲,想诈就诈啊,多大的肥水啊……你们别介么客气,你们一介么客气,我可怎么活啊?
进了中厅,胡楚元邀请梅启照坐上席,梅启照当然没有坐,毕竟受了胡楚元那么大的恩惠,等同再造。
他前推万让,最终还是坐在客席,请胡楚元坐在主家席位上,又笑道:“楚元,你以后不用和我这么客气,我们的交情还用说吗?”
胡楚元笑了笑,道:“当然是不用说了。”
梅启照也笑,他是那种不太会拐弯抹角的人,不能说的话,他一概不说,能说的,他就直接说出来。
他又再看向曹景文,好奇的问道:“曹大人,你不是来闲聊的吧,有什么事就和我也谈谈吧!”
“这个……!”曹景文急忙又从座位上站起来,禀告道:“回禀巡抚大人,下官是来和胡骑尉商量筹集疏渠经费的事情,并无大事!”
“哦!”
梅启照笑了笑,和胡楚元道:“楚元,我也是来和你商量这件事的。”
胡楚元道:“大人请说!”
梅启照微微颔首,道:“毛匪剿灭之后,因受战火影响,杭州府、严州府、金华府和衢州府四地的水渠多有淤泥堵塞,情况严重,已经危及各地春秋两稻的种植。恰好悍海石塘已经修筑完工,民工都在,仍有几万两的余款没有用完,我就想将这些人和钱用来疏通四府水渠,额外可能还要筹款十二万两。”
胡楚元大体知道梅启照的意思了,就道:“那行,我家身为浙江巨富,本地乡绅之首,应该为浙江百姓做点事,如果巡抚大人想要让本地乡绅募捐,我家先捐两万两,最后还有不足的地方,我再另外想办法!”
曹景文抓住机会,立刻谄笑道:“胡骑尉果然名不虚传,有乃父之家风,急公好义,非常人可比,曹某深感佩服……。”
不等他说完,梅启照就冷冷的白了他一眼。
曹景文一缩颈,重新退了回去,心想,有咩搞错,居然不得上意?第二十四章灭曹计(下)
梅启照则重新和胡楚元商议道:“你刚分过家,生意又大,周转上恐怕不是很灵活。!这笔款子呢,我先和你支借,三年之内还清,年息按12厘算。我也想过了,如果四府的水渠都能疏通,很多旱田就能变成水田,明年的丁税就能涨一些,三年之内是可以还清的,也不用给百姓加赋派厘。”
胡楚元道:“那好,朝廷借贷,只要是三四年间还清,利息算作10厘就可以了,也算是我们胡家对朝廷和浙江的一点贡献!”
梅启照笑道:“那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胡楚元点着头,道:“绝无异议!”
这时,梅启照和曹景文道:“曹大人,我这个事办的怎么样?”
曹景文立刻赞道:“好啊,好啊!大人,您果然不愧是浙江第一名臣,此事利民利国,且不伤国力,更与民养息,实乃是百姓之福祉,天下之大幸啊!”
梅启照笑吟吟的点着头,道:“那好,我和胡骑尉还有点私事要谈,你先回去吧!”
“是,是!”
曹景文立刻领命,客客气气的和胡楚元、梅谦告辞,这才离开胡家大院。
等他走远,梅启照和胡楚元道:“我此次前来,另外还有两件事。”
胡楚元道:“大人请说。”
梅启照道:“第二件就是杭州知府的事,这个曹知府呢,你也看到了,我是很不满意,可他是闽浙总督何大人的同乡晚辈,我早就想动他,只是不愿得罪何大人!”
梅谦则恨道:“这个狗官,我见他一次烦一次。爹,既然楚元贤弟和何大人也是联姻之亲,不妨就让他写个信给何大人吧!”
“唉……!”梅启照冷然的抬手示意这个办法不妥,又和胡楚元道:“恐怕是要你帮忙,但不能由你出面,更不能和何大人说。人人都是护短的,这个曹景文是他亲自提拔的,也是他亲自塞到杭州知府这个肥差上来的,若是咱们明说,那岂不是证明何大人没有识人之能,只知道任用亲信?”
胡楚元想了又想,道:“这世界上没有钱摆不平的事情,这个人留在这里就是个害虫,既然不能查办他,那就只能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