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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权倾大宋-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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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宦官咽了口唾沫,又艰涩地道:“范琼率人闯入宫来,要请圣人和公主陪监国出城,说是官家的诏谕。”

青君顿时花容失色,惊惶地看着朱琏,不知所措,最后的时刻被女真人拿去,实在得不偿失,太冤枉了,但人家刀斧在手,生死不由得她。

朱琏也不敢相信,但她明白自己要镇定,要是她也慌张了,整个大内就无法控制,一定要镇定下来,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笔%痴#中¥

“娘。”

朱琏闻声转首,看着儿子赵谌,却见他目露惊恐,不由地心中一痛,把他拉在怀中,安慰道:“大哥,没事的,官人马上就来了。”

官人?青君惊讶地看着朱琏,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是哪个官人?”赵谌不大却已经懂事,眨着眼睛惊讶地看着母亲。

“王秀王大官人,如果你能得脱生天,他就是你再造的仲父。”朱琏说的非常坚决,也非常自信。

正说间,范琼带着金军猛安孛堇和一干兵将闯了进来。

“大胆范琼,你还懂不懂规矩,这里也是你能乱闯的地方吗?”朱琏壮着胆子呵斥范琼。

范琼被吓了一跳,他是彻底投靠女真人不假,巴不得赵宋皇室被一网打尽,彻底瓦解赵家,也好保住性命。引兵闯入本就是要拿朱琏母子,但毕竟是大宋的臣子,被上位者呵斥为免底气不足,只得唯唯诺诺地道:“末将奉官家圣谕,请皇后和监国出城。”

“国公奉旨监国,岂能轻易离宫?”朱琏美眸透出无限恨意,但人家个个披坚持锐,她只能拖延时间。

金军猛安孛堇乍见朱琏,瞳孔紧缩,这么美貌的贵妇,他还真没有见过。一个天朝大国的皇后啊!如果能抢到自己营寨享用,就是死了也甘心,但他也只能想想,宗姬都不是他能染指的,何况一国的皇后,只好给范琼使个眼色。

范琼一阵蛋疼,还是硬着头皮道:“末将奉命而来,不敢多耽搁时辰,圣人不要为难末将。”说罢,对着一旁几名班直卫士吼道:“你们这些三衙卫士,还不快请圣人和监国出殿。”

面对百名如狼似虎的金军吏士,几名班直侍卫在范琼的淫威下,只好磨磨蹭蹭上阶,其中一个什将轻声道:“请圣人、监国移驾。”

朱琏看着这些如同霜打茄子般,垂头丧气的班直侍卫,心中感到很是悲凉,大宋最精锐的殿前班直,竟沦落到了何等地步,懦弱的被人胁迫,却不知道奋起反抗,也难怪女真人嚣张无比。

局势不容人意,她知道若不从之,范琼与这些粗鄙的金军必然用强,那时自己的颜面更是荡然无存。不由地轻轻一叹,怜爱地看了眼儿子,恨恨的瞪了眼范琼,拉着赵谌缓步走下殿来。

“公主为何不在,还请带上公主出城。”范琼一不做二不休,准备一网打尽。

朱琏美目闪过一道精光,怒视一脸贱样的范琼,如果说目光可以杀人,范琼已经死了百八十回。

“范琼,你不要做的太过分了,要知道大宋的仁人志士正在勤王,难道你不怕范家被灭族?”

范琼明显打个冷战,朱琏说的未必不是现实,一旦传到家乡,恐怕他的家族都会灭在别人手中,但他还是强打精神,手按剑柄,瞪着殿内的宫人,冷冷地道:“公主在何处?”

青君下意识护在几名宫女身前,美目瞪着范琼,鄙夷而又痛恨。

“公主在何处?”范琼瞪大牛蛋眼,再次厉声询问,那嗓音阴的要滴水,目光愈发冷厉,但他心里却越发地慌张。

“太尉不要太过分,这里是大内,容不得你大呼小叫。”青君迎着范琼,一双美眸透着怒火。

范琼本来就有点心虚,他是抱上女真人的大腿不假,但在皇宫里行凶却畏手畏脚,毕竟赵家积威尚在。

金军猛安孛堇色眯眯地盯着青君,一阵叽里呱啦,周边女真士卒发出男人才有地笑。

朱琏黛眉微蹙,她听不懂女真人的鸟语,但不妨判断对方****地笑色,分明是垂涎青君姿色。

一名低声给范琼说了两句,这厮也发出会心地笑,对青君道:“尚局好福气,猛安孛堇看中你了。”

青君俏脸一变,正要说话,却听朱琏淡淡地道:“好了,闹够了就算了,青君是我家的人,岂容外人染指,你敢用强我就舍了一条命,也要问问城外几位郎君。”

范琼脸色一变,朱琏说的极为狠戾,甚至可以理解为鱼死网破。不要看一个失国的皇后,他可是明明白白,金军在开封并没有太大优势,开始忌惮百万居民,现在王秀的大军进攻开封,女真人就更加借助赵家,一旦朱琏拼个鱼死网破,粘罕和斡离不或许会有考虑,他肯定成为可悲的牺牲品。

正当那猛安孛堇听完通事翻译,向朱琏发出巨大的杀气时,胆他也不敢贸然动手。

范琼不由地苦笑道:“猛安孛堇息怒,此时不是斗嘴时候,一切以大局为重。”

话是这样说,但心里也挺苦涩的,对方也就是小小的猛安孛堇,相当于部将或副将,他却是承宣使,正儿八经地正四品都校,竟然要对小小猛安孛堇低声下气,换成谁也会窝心,只是形势差人强啊!

猛安孛堇恨恨地瞪了眼朱琏,目光中有嫉恨更有**,但她目光最终落在青君身上,对身边士卒呱啦说了句,然后一挥手,头也不回大步离开大殿。

范琼一阵切牙,阴森森地瞪着一干宫人,冷冷地道:“有人说,放你们出宫,不然全部杀死。”

在一名金军通事挥手间,众金军士卒拔出钢刀,对宫人虎视眈眈,只要一声令下就会血溅大殿。

“太尉且慢,奴臣、奴臣知道。。”

朱琏冷眼看着脸色煞白地小黄门,神色无悲无喜,从范琼开口威胁,她就明白保不住了,也没有枉费力气开口阻止。

青君却又惊又怒,朱琏想保住女儿,把她藏匿在宫中,却没想到女真人做的那么绝,范琼出卖家国更绝,大内的宦官那么怕死,三言两语就成软骨头了。

气的她拎裙抬脚踢去,把那小黄门踢了个狗啃屎,捂着鼻子委屈地爬起来,待青君叫骂着又要踢去,早有金军士卒过来拦下她,把小黄门拉走了。

范琼眼睁睁看着青君施暴,绝没想到女人发起飙那么可怕,他敢肯定如果他们相距三步内,青君手上有刀,必然会对他下杀手,想想一阵冷汗,再也不愿多说了,赶紧完成任务为上,当即道:“请圣人移驾。”

朱琏轻轻一叹,拉过儿子的手,淡淡地道:“走吧!”

“二姐,不能再等等。。”青君幽怨地看着朱琏,眼眶中尽是泪水。

“生死由命,成败在天,该来的总会来!”朱琏苦涩一笑,拉着儿子缓步走去。

在朱琏那雍容华贵的气质下,范琼羞愧地低下头,不敢再去看。

母子二人登上马车,被缓缓地来出宫,而另一队金军在内侍的陪同下,进入内宫把年仅八岁的公主赵柔嘉搜出,押送到了车子上。

第四一九章又一位叛臣

车驾刚刚出了宣德门,门外军民见皇后和国公被金军押出,顿时一片大哗,范琼见群情涌涌,生怕出意外,急忙请金军骑兵开道护卫。

在车驾在宫门前停留之际,孙傅走到车前,躬身行礼,流泪说道“臣护驾不力,实在无力回天,请圣人、国公恕罪。”

赵谌流泪不止,已不能言语,朱琏鄙夷地瞥了眼孙傅,淡淡地道“本宫知相公忠义,此事不能怪孙相公,想孙相公不过一儒生,何能济王事”

孙傅愕然看了眼朱琏,此话对他无疑是晴天霹雳,想到自己书生意气,不用大将、专用郭京,以致京城失守,不听吴革良策,执意留国公于险地。不能不说他的刚愎自用,一意孤行,让国公丧失最后逃生的机会。

眼看着皇后和国公要被押出城去,赵宋皇族几乎被一打尽,而自己也会被丹青史册,记下书生误国的重重一笔。本想做孤臣却没想到误了大事,想到这里禁不住噗通跪在青石砖地,不断叩嚎啕大哭。

“孙相公请起,后宫妇人承受不起宰相望尘之礼。”朱琏淡淡地道,口吻无悲无喜。

越是冷淡,孙傅越是灰心,人家是对他绝望了,一个宰相做到这份,挺悲剧的

范琼看着孙傅痛心疾,心大为鄙夷,冷笑道“要不是官家一味求和,你孙相公腐儒不堪,开封重镇岂能失守某早说过郭京是个骗子,官家用你这等人物,家国又岂能不亡,书生误国,腐儒误国,呵呵。”

孙傅顿时直起腰板,转惊讶地瞪着范琼,不知如何去反驳,人家说的不无道理啊

车驾再次前行,军民纷纷跟在车后嚎啕大哭,这场面令朱琏感到很是烦躁,她想到范琼虽是逆臣,但所言句句切时弊。数万军民在这节骨眼,却只知哭逐不知奋力一搏。要知道勤王大军正在攻城,只要杀了这几百金军士卒,死守大内关防,能等待勤王之师杀到。

忽然,年仅十岁的赵谌回身扒在后栏,凄惨地大呼“百姓救我、百姓救我。”

此时,要是有一人振臂高呼,激群怒,成千万的军民片刻间便可将几百金军士卒斩尽杀绝,令朱琏失望的是,数万军民只知悲痛万状,却无一人敢为之。

“没用了,命该如此”朱琏轻轻拉回赵谌。此时此刻,她的心真是失落到了极点,最后一刻却没有等到王秀,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归宿。

八岁的赵柔嘉一身不吭,偎在母亲怀,水汪汪地大眼睛尽是恐惧。

正是万念俱灰之际,猛地听到前面乱成一团,美目一闪,整个人俏生生地站起来。

“宋军来了,宋军来了,快防御。”

“是勤王大军到了。”

“是勤王大军,宰了这帮虏人。”

金军和开封军民的混杂声音,不断传入朱琏耳,当她惊喜交加时,果然见王秀一身细绫软甲,骑着一匹白马,挥舞马槊策马奔驰在前,身边骑兵吏士无不是浑身血迹斑斑。

范琼没有想到宋军会来得这么快,大惊之余吆喝部下抵抗,金军骑兵也不得不投入战斗,但哪里是杀红了眼的宋军的对手,巷战本非金军骑兵所长,更何况金军又没有着甲,刚一接战便有数十人被砍下马来。

这时,周围围观的军民才反过味来,班直侍卫纷纷和金军搏斗,百姓亦有青年壮汉前助阵,老百姓有个特点,只要有一人挺身而出,绝对能激他们的热情,一旦受挫则土崩瓦解。

王秀心只是挂念朱琏,他是焦躁如焚,一路狂飙而来,看到朱琏一身内廷盛装,云鬓高耸,风姿楚楚地站在车,仿佛九天玄女碧落凡间,心思闪动间,不顾前面危险,纵马前,高呼道“快伸手,我来救你。”

望着王秀那关切地目光,朱琏的心一阵颤动,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拉过赵谌。

“先救我的孩子。”在这生死关头,金军随时有可能杀了她们母子时,朱琏选择了她的儿子。

吳幵、莫儔二人在车旁见势不妙,王秀一到,自己最好的保命方法便是挟制国公,二人忙要抢夺国公。

朱琏眼疾手快,用尽力气把赵谌推到车前,急切地连声呼喊“快、快。”

说着转身拼命阻挡吳幵、莫儔二人车。

王秀见状,知无法先救朱琏,大吼道“徐,拦住他们。”

徐会意,策马前杀了赶车的金军士卒,将国公揽到马,朱琏却被吳幵、莫儔二人拉下车用刀顶着,向后退去。

眼看金军被杀的稀稀落落,连那骄横的猛安孛堇也伏尸大街,范琼狗急跳墙,策马挥刀,还想从徐怀夺过国公。

却见王秀调转马头,手马槊凌空扔过,马槊再半空划过一条绝美的弧线,在人们惊愕的目光,从范琼背后狠狠地刺入,来了个透心凉。

范琼绝不敢相信,自己想过很多死法,却没有想到会被马槊贯胸而过,他惊愕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低头看了看透兄而过的马槊,脸色惨白惨白地,嘴角溢出鲜血,慢慢地跌落马下。

赵谌眼看血淋淋地场面,吓得他一阵干嚎,身子剧烈颤抖几下,昏厥再徐怀。

吳幵、莫儔二人吓的面无血色,吳幵拿刀的手不住抖动。在数万军民的包围下,他们如何可以逃得性命

朱琏美目闪过,丝毫不在意利刃在颈,痴迷地看着王秀伟岸的身姿,想到初次相见,也是在马弯弓的英姿。

莫儔颤声道“这不是王侍制吗”

王秀策马持弓,冷眼看着莫儔,道“原兵部尚书莫大人。”

这话说的很恶毒,明显在羞辱人,骂认识2臣,莫儔老脸通红。不过,人家的讥讽又无法反驳,自己干的是2臣的买卖,强行劫持皇后和国公,还有这事更恶劣的蛋挞为了自家性命,不得不厚着老脸,灿灿地道“下官只是奉了官家诏命,请皇后和国公出城相聚,请侍制让出道路。”

“哈哈。”王秀仿佛听到天下最有趣的笑话,他一阵大笑,诙谐地道“可真是有趣官家会诏谕国公出城大人的保命招数也太浅薄了。”笑罢,旋即沉下脸,厉声道“吳幵、莫儔,我劝你二人最好不好走的太远,免得回不了头。”

还能回头看看那一双双仇恨的眼神,只要朱琏脱困,他们还不被百姓生吞活剥了。莫儔嘴角直抽,身子不断颤抖,还是吳幵较冷静,也有赌徒的性格,冷冷地道“侍制说笑了,放了圣人,我二人还有命嘛”

朱琏毫不理会,一双美眸痴痴望着王秀,似乎完全忘记自己身处险境,整个世界剩下他们。

王秀望着朱琏那张熟悉的面容,那双充满决然和柔情的秀眸,还有架在她白净勃颈的利刃,只须轻轻一动,便会血溅当场,美人香消玉损。

但是,他不能妥协,一旦退让不仅无法出朱琏,反而会害了她,当下心一横,厉声道“我已救下国公下,你以为还有什么凭借,可以威胁我的”

言下之意,他毫不在乎皇后的生死,连朱琏也美眸一晃,

真的没想到王秀会说出这话来,真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倒底是是不是不顾艰险来救自己的王秀,她的眸光有些失落,更有许多难以置信的迷茫。

难道人真的是会变得吗王秀真的是变了吗他不顾艰险地来这里,难道真不是为了救我吗难道他只是想得到国公吗不对,方才他那焦急的目光,分明是想要救我的。瞬间,朱琏的心闪过千百个为什么,眸光逐渐镇定下来。

吳幵、莫儔二人大惊失色,一张有力的王牌,在王秀眼根本没有任何价值,他们绝没有想到王秀公然承认。

人心的阴暗面让他们几乎同时想到,王秀此行的目的所在,陈州按兵观望,女真人把赵家皇族几乎一打尽时,才突然出兵北,这位要什么若真把国公纳入掌,以达到不可言喻的目的,那朱琏绝对是一个可以舍弃的女人。

二人相顾一眼,真是没想到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让王秀得了个大便宜。

孙傅听的目瞪口呆,真是暗暗叫苦,他本以为王秀是勤王而来,没想到这厮却是个更大地威胁不顾皇后生死,执意抱住年幼的国公,然后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心闪过钟离秋的话,他没有时间多想,脸色苍白地失声道“王侍制,当以圣人为重。”

王秀冷冷地看了眼朱琏,连看也懒得看孙傅,他目光却充满了隆冬彻骨般的肃杀,嘴角挂着一抹血色,冷然道“不过现在放了圣人,还来得及,你二人权衡一下,我没有耐心。”话落在吳幵、莫儔甚至孙傅耳,都是毫无诚意的,分明是软绵绵地警告,完全不把朱琏生死放在心头。孙傅瞪大眼睛盯着王秀,手臂颤抖地指着王秀,颤声道“侍制,要做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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