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大宋-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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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榜之前谁敢说大话,倒是南渭兄大才,才有上榜的希望。”沈默可不上这个当,哦,你说我中我就中啊!一旦应承了,甚至是沉默,都是表示自己应该高中的得意,要有万一那不丢脸丢大了,感情把人当傻子啊!
高平有几分尴尬,灿灿笑道:“快放榜了,我等就静候佳音。”
“是啊!”沈默轻轻舒了口气,左臂后背,侧身望向南方,嘴角划过一抹笑色。
陈州宛丘县州学前,两名公人慢慢放下榜文,随着不断展开的红榜,诸多士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多年的辛苦等候的就是这一刻,虽说是第一步,跨不出去就无法踏上富贵的金光大道、
随着榜文的徐徐展开,王秀瞳孔忽然收缩,恬静地脸色变的激动万分,尽管他掩饰的不错,但那轻轻颤抖地嘴唇,深深地出卖了他。
张启元看到自己的名字,转看了眼王秀,目光极为复杂,最终化作轻轻地一叹。
第七十九章 疾言厉色
当王秀搜寻自己名字时,张启元的目光同样在搜寻,却见他一怔,继而又是一喜,旋即眉头紧蹙,虽然面色平静,但袖里的拳头握的紧紧地。
不能不否认,他的名次很高,高的让那群狂徒目瞪口呆,足以彰显他的能耐,但还是差了王秀一个名次,因为他是解试第二名。
没有任何疑问,王秀是解试第一,他真有点像在梦中,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有把握解贡举人,但没想到名次高的让他也不敢相信。
话说,在考场上他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经义还让他思量一番,诗赋、策论几乎一气呵成。
“第一名,你是第一名。”何为几乎是石化一样,半天才反应过来,差一点就蹦了起来,就像他高中解试魁。
周围的士子被他兴奋地声音惊动了,却一个个摆出鄙夷地目光,什么玩意,人家中的不是你好不好。
“那就是王秀,第一名。”
“商水县也能出头名,这不是日出西方吗?”
“我看那小子长的咋地,你看那一脸衰样。”
“不对,一定有猫腻。”
“狗屁,你也写一部心学正论看看,不要说贡举人第一,就是黄甲头名,老子也服你。”
在众人轻声的议论声中,也有人兴奋地大呼小叫,更有人老泪长流,更多的是垂头丧气或是黯然**,朱荣那张脸,因嫉妒而狰狞不已,眼睛里射出阵阵凶光。
不是每个人都是幸运儿,二百多军州能有几人解?每个州平均又能几个,好在陈州是人口众多的大州,名额也有三十上下,那些偏远均州十个就了不得了。
高炫看了自己名字,也是颇为得意,但看向王秀的目光,同样是充满了浓浓的嫉妒。
“先生,你是头名啊!”宗良望向王秀的目光,充满了崇拜色彩。
同样,封元亦是喜笑颜开,连声道:“先生高中头名,那就得好好吃上一杯,我也跟着沾光。”
宗良鄙夷地看了眼封元,撇了撇嘴,继续盯着王秀,目光里的崇拜越来越厚。
就在那啥那间,王秀的脸色是沉凝的,心情却激荡起伏,这个开端很不错,他不能用言语表述。
先想起的是大姐王卿苧、谢氏和有琴莫言,没有她们的关心爱护,自己绝对走不到今天,或许刚刚来到就萎靡不振了!
然后,然后是自己的那一世,那亲情缺失的一幕,自己虽然在仕途中杀开一条血路,到达人生中第一个制高点,心里却充满了沉甸甸地遗憾。成功了,这一世总算是成功了!不对,应该说是成功路上的第一步,他成功地跨了出去,此时此刻,他恨不得飞回商水县,因为他不想因为事业,失去宝贵的亲情。
但是,他还是冷静地思索片刻,并没有被喜悦冲垮理智,只是淡淡地一笑,道:“侥幸,实在是侥幸,你我兄弟要同去开封,与那沈识之共赴礼部试。”
何为夸张地笑道:“我才名列末座,你却实榜,看来进士及第唾手可得。”
“你又何必妄自菲薄,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不到最后谁敢说狂话。”王秀淡淡一语,左右看了看,目光扫过张启元,又道:“咱们该走了。”
正要离开,张启元却出现在他面前,笑着道:“还要恭喜老弟,总是一鸣惊人。”
听到‘总是’二字,王秀眉头一动,联想到家破之际忽然力,给人以力挽狂澜的视觉冲击,对制糖行业进行一次跨越性地技术洗礼,任谁也能做到这点,太强势了!或许,张启元内心深处也深深的忌惮。
他隐隐有所悟,不免心不在焉地笑道:“高兴还是挺高兴,十年寒窗苦嘛!倒是老兄异军突起,让我商水县名声大震,实在是痛快。”
张启元嘴角微抽,王秀是在用商水县绑架他,凡是不服的都要把他拉上,说白了就是挡箭牌。也是,商水县中了五个人,还占据了前两名,的确让别的县士子眼红,关于这点他不能不和王秀保持统一战线,忍不住一阵苦笑,道“总归是扬眉吐气了。”
这个哑巴亏吃的,心里难受又不得不吞下去,万一有人寻衅,他又不能不挺身而出,要临阵退缩,名声可就完蛋了,回去后肯定被人骂死。话说,越是郁闷越是来事,朱荣这傻货就撞到枪口上来。
“没想到商水县囊括前二,我倒是很奇怪,难不成有什么缘由?”朱荣拦住王秀去路,目光尤为凶煞。
何为大怒,一步抢在王秀身前,指着朱荣厉声道:“朱荣,你这厮好生无礼,竟敢在州学门前羞辱魁。”
王秀暗自惋惜,何为是不错,但大局观还是弱了点,要是能上升到商水县和宛丘县层次,必然能引起商水士子同仇敌忾,甚至能联合其它县的士子,让自己立于理性高峰。
朱荣冷冷一笑,道:“不要以为王秀、张启元得了一二名,你们商水县就得瑟了。”
“哦,想起来了,你朱荣朱大公子榜上无名。”何为放肆地大笑起来。
有此一代,称呼或是称官职、雅号,或是称表字,直接称呼姓名少之又少,不是到了生死之交,称呼姓名,简直就是**裸的羞辱,对于文人而言,绝不下于杀父夺妻之恨,好在何为还有一丝理性,在后面加了个大公子。
朱荣老脸一红,他本就是榜上无名,又看到王秀竟是第一,心下自然不平,再往下看时,巴结自己的张启元也名列榜眼,当即就怒火攻心,连张启元也恨上了,口无遮拦下要挑起商水和宛丘士子的矛盾。
张启元的脸色当即大变,他是不喜王秀,有时候恨不得置之死地,但在解试张榜之日,公然羞辱商水,那就是打脸,已经出恩怨的范畴。再说,周围还有各县的士子,要是软下来,他可真就声名狼藉了,于是乎双目圆瞪,厉声道:“朱大公子,你这厮欺人太甚,说我就说我,为何挑拨商水、宛丘士林不合,你居心何在?”
他也不是傻瓜,用词也颇为谨慎,把一瓢脏水不洒一滴,全部还给了对方。
王秀深以为然,对张启元投去赞赏的目光,慢悠悠地道:“解试本是天子纳才的门户,各凭真才实学入选,商水和宛丘怎么了,乃至其它县、镇都是陈州辖县,陈州也是大宋的军州,要比就和其它军州比黄甲,我陈州解贡举人全部题名黄甲,那才是本事。”
这话没有具体指向,关键是配合张启元的言论,直接把朱荣引入一个圈套,又把在场贡举人都捧了出来。
朱荣显然没有这个觉悟,仍然飙道:“张启元,你这虚伪小人,你不是。。”
张启元脸色尴尬,他万万没想象到,朱荣竟比他预料的还为不堪,他在前段时间隐藏的很好,成功调拨了朱荣对王秀恨意,但言辞中不免还有几分厉色,却不想被朱荣当众抖了出来,实在让他下不了台。
王秀淡淡一笑,张启元是什么样的鸟,他已经心知肚明,但今天决不能泄怒火,这无关他和张家仇恨,更没有对张启元的恨意,而是从陈州士林角度考虑,鱼龙混杂的货色太多了,读书人因面子内耗太严重,他非常不喜欢,因为他了解历史走向的脉络,城堡都是从内部开始瓦解的。
“朱大公子,解试是军州大事,其实你一小人能谈论的?”他避开张启元那点隐晦的龌龊,直接给朱荣一顶大帽子,从道德高度压死对方。
张启元立即明白王秀意图,知道王秀并不像计较他的算计。应该说放榜的那一刻,他二人名列头筹之际,就有了某种相连的厉害干系,正如刚才他的明悟,为了尊严、名声和前途,他们二人必须要一致对外。
“朱荣,你竟敢质疑解试?”他抛出一记重锤,再也不顾朱牵埱的身份。
“你。”朱荣又惊又怒,直瞪着张启元,眼中喷出熊熊怒火,指着张启元,厉声道:“你当日与知州大人和马。”
“混账东西,竟然在此妖言惑众。”王秀声色俱厉,怒斥一声,那朱荣后面的话下了回去。
高炫似乎有所悟,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王秀。
第八十章 新时代的雏形
“你。。。你,王秀,不要以为你得了魁,就忘乎所以。。。哎呀。。。你敢打我。”
王秀话声还没完全落下,朱荣正要开口反唇相讥,张启元果断地一巴掌过去,打的朱荣七荤八素。
何为愣住了,一旁的高炫愣住了,王秀也愣住了,他们都没想到,张启元竟然出手教训朱荣,实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你。。。。张启元,你敢。。。”朱荣被扇的七荤八素,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狠狠地瞪着张启元。
张启元面无色彩,冷静的出奇,那眼光冷的令人心颤,冷冰冰地道:“滚。”
朱荣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旋即脸色狰狞,双目赤红,嚷嚷道:“张启元,好你个贼厮鸟,要不是你。。。”
没有等朱荣把话说下去,张启元厉声道:“朱荣,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一介白衣,竟敢在州学前谩骂贡举人,当真是贼胆包天。”
朱荣被张启元疾言厉色吓了一跳,连退了两步,喉结打结,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眼皮子不住地跳。
王秀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张启元,心下赞叹不已,这家伙真不愧是鬼才啊!换成后世官场那套,绝对是上纲上线,压得你没一点脾气。朱荣怎么去反驳,不要说州学门前不得喧哗,便是张榜之后,他朱荣的身份立马下降,要是敢对他和张启元动手,那可真的掂量一二。
有宋一代,贡举人身份虽不甚高贵,仅是他们是有资格参加礼部试的举子身份,并不是终身享有的,但那也是读书人进身的第一步,你若真敢打了贡举人,当地官府绝不吝惜刑具之威,那可是读书人的种子。
他很不屑地瞥了眼朱荣,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高炫,淡然一笑,转身离去。
张启元面带微笑,给周边的商水士子拱了拱手,态度温雅地道:“在下先回去了。”
在场众人眼中,王秀的离去很狂傲,没有给任何人打招呼,张启元却温文尔雅,至少打了个招呼,高下立断。其实不然,张启元有自己的打算,一贯给人以最好地形象。
王秀则不同,解试不过是一个过程,根本称不上通天大道,天下数百军州,而能得到进士的不过数百人,其中大半是身份卑贱的同进士,就算陈州是大州,也不可能考上很多人,他的名声早就随着心学正论缓缓传播,根本就不需要在陈州士子面前作态。
路上,张启元倒是和王秀谈笑风生,以至于何为都有些吃惊,两人的态度颇为暧昧,不知道的都以为他们有基情。
“明年就要参加贡举了,不知老弟何时启程?”
张启元似乎很关心王秀,但总人感觉别扭,以至于何为翻个白眼。
王秀淡淡一笑,道:“待回商水后再说,又不急着去开封,毕竟离得也不远。”
张启元呵呵一笑,说道:“也是,我也要回去,不如一同连襟北上?”
连襟?王秀嘴角一抽,在后世这个词可是娶了姐妹的代名词,他灿灿笑道:“那敢情好,不过我行期不定,恐怕耽搁你北上。”
很显然的委婉拒绝,张启元也颇为失望,平心而论,他在张榜时刻,对王秀产生一丝结交之心,无关任何好恶,纯粹是利益方面的考虑,对有政治抱负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化不开的仇恨,一切以利益为上。
他已经考虑好了,不就是王家那点破事,王秀对他的补偿显然还有芥蒂,大不了再让一步就是,反正现在还没有去开封,有的是时间加深关系,这是利益最大化。
当然,他还有更深层次的考虑,想要击败一个人,那就先和他做朋友,深入地去了解这个人,才有机会,一旦有机会他绝不介意打击王秀,没有仇恨更不是善恶,这就是现实。王秀,给他的印象就是小强,总是能在不可能中令人吃惊地崛起,他同样把王秀列为最终关注的对象。
到了客栈他们就分开了,王秀带着宗良和封元去了宅子,兴奋地何为没有跟去,他要好好布置一下,晚上要彻底大醉一场。
张启元微笑着和何为分开,进了客房后,那张笑容可掬地脸,顿时阴了下来,如同寒冬的冰霜。
王秀一路到了已故老人的宅子,孩子们听到宗良激动地话,顿时爆出阵阵欢呼,李采薇挽着王秀的胳膊,秀美的眸子里充满了崇拜地小星星。
不可否认,李采薇虽瘦弱不堪,营养不良,但经过几天的调养,苍白的脸蛋有了一丝红晕,打扮地干干净净,绝美的容颜渐渐呈现,用不了几年,一个祸水级的美人将诞生。
李长昇也快十三了,艰辛的生活早把他磨练出来,吃惊地看着王秀,道:“先生,先生得了第一。”
王秀点了点头,却对先生这个词有些别扭,这些孩子都与他不过是七八岁的差距,最大的与他相差仅五岁,称呼自己先生,让自己情何以堪,自己真的很老吗?
“这个。。。这个,有点事想给你们说说。”
“先生请说。”刘仁凤抢先一句。
王秀尽可能组织好语言,缓缓地道:“我既然过了解试,过两天就要回商水,准备一番要去开封。。。”
话说到这里,他明显感到李采萱的身子在颤抖,不免停下来,关切地道:“采萱,怎么了?”
李采萱那双乌亮的星眸水汪汪地,有几分哭声地道:“先生,不要采萱了?”
“幺姐,哭什么。”李长昇瞪了眼妹子,他心里也不好受。
看着脸色各异的孩子们,王秀不知该说什么,他急忙道:“不是,不是。”又抚了抚李采萱的秀,柔声道:“我哪忍心丢下采萱走呢。”
李采萱这才破涕为笑,摇着王秀臂膀,娇声道:“先生好坏。”
王秀捏了捏鼻子,笑道:“好了,我们你们大家,你们愿不愿意跟我去商水?”
“去商水?”宗良下意识地看了看李长昇和刘仁凤,他是老实孩子,很少有主见。
也不能怨宗良,他们到底是孩子,老人去世后,他们如同失去主心骨,哪里有什么主见,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从心开始,不免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王秀见状,也知道他说的太硬了,不曾考虑孩子们的感受,毕竟他们还为老人戴孝,对前路是非常的迷茫,他沉下心来,耐心地道:“老宿已经去了,你们留在宛丘能做什么?我在商水也有些产业,你们去了可以帮着做些活,想读书的可以读书。”目光转向封元、邱云,笑咪咪地道:“我还认识一位身手了得的节级,可以学到枪棒弓马。”
封元、邱云当先眼前一亮,目光齐齐转向宗良和李长昇。
宗良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道:“先生,我们愿意跟你回去,你能让我们读书?”
王秀淡然一笑,道:“为什么不能,我答应老宿好生照顾你们,不要小看我幺,我可是自己编了一些书本,你们有兴趣可以学学。当然,平时也得帮我照看一下生意,我家大姐可是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