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大宋-第6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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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雍也看到活女的旗帜,惊愕时立即意识到,金军是来拼命了,这可是左监军的帅旗,可惜他的部队投入作战,对方从边缘穿过,根本来不及拦截,真是有心无力啊!
郦琼作为签军的统帅,自然也陷入泥潭不能自拔,正在担忧自己的前途,却看到活女率军掩杀,以为是主力大举反击,急忙调动不多的汉军精锐汇合。
当他率部跟随南下,才明白过来,哪里是大举反扑,分明是飞蛾投火自取灭亡,当真是哭笑不得,自己上了贼船。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已经无力脱离战场,只能跟随活女南下,希望能利用机会杀出去。
活女坚定不移地南下,倒是势如破竹,宋军根本来不及反应,让他们穿越漫天箭雨、刀山枪林的战场,直接来到岳飞的行辕,宋军仓促应战,双方就碰撞在一起。
金军无法后退,无论他们是多么的疲惫,无论是战死多少人,只要他们还能骑马就必须战斗,人人都明白没有退路,个个发出豺狼的吼叫,希望能掩饰内心深处的恐惧。
宋军也无法退缩,这里是岳飞的行辕,再向后就是王秀行辕,断不能让金军过去。
王邵的行辕已经受到袭击,再来一次的话,军中大将的里子面子都挂不住了。
果然,军中也下大了死命令,哪怕是战死也要守在位置上,绝不能给我后退一步。没有人愿意因退缩被杀头,与其窝窝囊囊的被斩首,还不如死在战场上,好歹能得到朝廷的抚恤,子弟也能得到良好的照料。
双方都是憋足了劲,都想一个照面打垮对方,形成惨烈的杀戮带,双方这个充满刀光剑影,充满血腥暴力,到处是头颅和内脏的狭小战场浴血奋战,不断地去杀人,再杀人,一直到自已被杀。
“活女是拼命了。”看着战场飘扬的左监军旗帜,岳飞是相当的惊讶,活女不是普通的大将,而是金军七大帅之一,绝对不可能率军冲锋,能够亲自出击,只能说明置之死地而后生,同样作为统帅的他,心中升起一抹悲凉。
无论怎样去说,作为同一类人而言,谁也不愿看到对方被逼到疯狂的地步。
“他们是自取灭亡。”徐庆冷冷地笑道,他可没有悲天悯人的心态,既然对方找死那就成全了。
“两侧援兵无法快速拦截,后面却是宣抚处置司行辕。”岳飞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道。
徐庆脸色微变,生涩地道:“他们打得好主意,竟然要去宣抚处置司行辕,不过。。。。。”
“没有不过。”岳飞转首瞪着徐庆,厉声道:“宣抚处置身系家国,决不能让人虏人过去,我亲自会会活女。”
“大兄不可,你是北侍军使副,岂能亲临战阵,要去也是我去。”徐庆顾不得被反驳的尴尬,急忙出声劝阻。
“你来节制,我去去就回。”岳飞是非常骄傲的人,诚然有自己的打算,更对王秀不太恭敬,却不能让金军攻击宣抚处置司行辕,这是对北侍军全体将士的羞辱,昨天夜里辖里的进攻,就让他深以为耻辱。
身为北侍军大将,有着数十万大军的汇集,竟然让人家几千人突破包围圈,差点把宣抚处置司行辕破了,传出去的话恐怕会被其它侍军司耻笑。
当年,征战党项人的西北战事,西侍军并不占绝对优势,尚未发生行辕被袭击的事情。而今的战事不要王秀两度遇险,就是都统制和军都指挥也阵亡多人,堪称自南迁以来仅有的耻辱。
既然金军是破釜沉舟,宋军根本没有准备,他要是龟缩在营寨里,固然能保持不败,王秀那里如何是好?绝不能让活女抵达宣抚处置司行辕,丢不起这个脸啊!
金军绝对没想到,宋军的行辕大寨门户大开,一彪马军杀了出来,个个如狼似虎,倒是把他们的攻势局部遏制。
活女并没有打算耽误时间,他的目标是宣抚处置行辕,要在临死前斩杀王秀,正要驱散前方的小部队,却见对方寨门大开,一员身披山纹黑漆甲,头戴虎形精钢铁兜,身披黑色大麾,手执一杆精钢大枪的中年长须大将策马冲出。
那一杆大枪舞的如漫天梨花,催生无尽的雷鸣,没有一名骑兵能打个照面,无不丧命枪下。
活女眼看着对方竟杀开一条血路,直驱他的位置而来,不由地大为怪异,隐约间感觉此人非常面善。
“左监军,此人正是南朝大将岳飞岳鹏举。”
活女恍然大悟,瞪大眼睛道:“原来这是岳鹏举,难怪如此威猛。”
北侍军副都指挥知杂,也是颇有吸引力的,眼看送上门的大好机会,放过去实在太可惜,战场不容长时间考虑,不得不迅速作出判断,沉声道:“夹谷讹三,你率军擒杀岳飞。”
“好。”夹谷讹三得到军令,立即招呼部众策马而去,他是活女帐下猛将,自然有信心和对方大将拼杀。
“让郦琼率军支援,其他兵马跟我南下。”活女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必须要赶紧南下直驱王秀所在,要是宋军援军抵达,恐怕他就白忙乎了,有夹谷讹三和郦琼拖延时间,能拿下岳飞也好,拿不下也无所谓。
第一六二九章 决战之请张启元观战
王秀冷静地观察战局,却没有半点兴奋色彩,甚至脸色毫无表情。
“大人,张学士来了。”虞允文走到他的身边低声道,嗓音有几分古怪。
“哦,有请。”王秀放下单筒瞭望镜,转瞬间脸色变的温和无比,笑咪咪地转身,却见张启元由两名卫士看押,正站在五步之外。
张启元走了过来,目光复杂地看着王秀,从昨天到现在,他都被扣押营帐中,有恐惧更有不堪,就怕王秀以胜利者的姿态招呼他,却知道不可避免,谁让他是败亡之人。
只是奇怪的是王秀并未见他,让他感觉等待是焦躁的,简直到了发狂的地步,就在刚才虞允文过来,说是王秀要见他,也就平定了心思,慢悠悠地步行而来。
“子初兄,战事紧急,一直是不得脱空招呼,实在是抱歉。”王秀笑眯眯地道,态度温和到不能再温和程度,仿佛对方是朝廷的监军。
张启元嘴角一抽,暗骂王秀小人得志,言下之意大局已定才让他来见,分明是视他无足轻重,看他费尽心力的局面毁于一旦,有着羞辱他的心思,端地不为人子。
“好了,老兄不要做作,虏人都要打到我的营寨了。”王秀见张启元脸色变幻不定,自然明白对方心思,毕竟是有名望的士人,还是要脸面的。
自己是有羞辱对方的心思,却并没有居高临下的心态,摧毁一个人的心念,有很多种方式,让对方来观看金军的覆没,不能不说是好法子。
“昨夜不是打了?”张启元是无法自由行动,却知道昨天夜里行辕差点被攻陷,他还懊恼金军为何没有破寨。
“辖里,也是为忠勇之人,可惜他全军覆没了。”王秀风淡云轻地笑了,其实昨夜的局势端地危机,连他都亲自上阵了,好在有惊无险应付过来。
“好像是又冲过来了。”张启元看了眼北方,看着冲天的尘埃,兴庆逐渐平定下来,倒是玩味地笑了,态度有几分诙谐。
“战场,本来就是你争我打,没什么可惊讶的。”王秀转首看着张启元,自信地笑道:“不过是垂死挣扎,纯粹给我送菜来了。”
“大人,三千山讹部署到位。”虞允文过来,语气抬高几分,目光还扫过张启元。
“好,就等着他们过来,子初兄看如何?”王秀点了点头,总算是松了口气。
横山山讹是大宋精兵,近年来选拔进入禁军非常严格,多半编入西侍军,很少会进入北侍军,更不要说殿前司了。
为了这场北伐,他专门调两千横山骑,三千山讹步跋听用,由于都是乡军没来得及参战,清晨刚刚奉命抵达行辕南部下寨,正好派上用处,成为宣抚处置司亲兵。
这些来自西北的党项大汉,本就是校阅乡军,受到战场的局限连参展也没有机会,现在竟然成为卫队成员,当真是受宠若惊,哪个不摩拳擦掌,精神百倍地请战。
要知道能成为王相公的亲兵,那可不仅有谈论的资本,或许能晋升禁军,每月的俸给几乎增加一两倍。
张启元岂能不知山讹精锐,党项嵬名家对宋作战,铁鹞奔突,强弩压阵,步跋挺进,端地是气势磅礴。三千山讹步跋列阵待战,恐怕金军寸步难进,真是没有想到啊!不由地苦笑道:“不小的手笔,那就拭目以待。”
“哦,对了,虏人主力正在向西北突围,看来也是策划好的。”王秀不经意问了句。
“呵呵,大势已去,再这么折腾,也逃不出行朝手掌。”张启元知道兀术已亡,金军丧失强有力核心人物,乌禄要想真正掌握骄兵悍将,恐怕真的是很难,能不能顺利逃脱还在两说。
“高论,呵呵,就算兀术北逃,又能怎样?西有乞颜、克烈人,东有迪古乃。”王秀畅快地笑了,大局全在掌控,他不需要掩饰真是心情。
“都元帅郎君已经驾鹤西去。”张启元也没什么可隐瞒,相反他是有目地的。
“什么?兀术。。。。。。过世了?”王秀为之愕然,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心里觉得很空荡。
“很吃惊。”张启元看着王秀的愕然,能看到其吃瘪的模样,心中忽然很舒坦,笑道:“那么多天的作战,其实你的对手是活女,并不是都元帅郎君,否则,你那有那么好受。”
王秀强行压下心中震惊,平静地道:“原来如此,看来我是太多的顾忌,彬浦,去传令十一行营,给我尽量拦截,能不放过就不放过。”
张启元摇了摇头,外面的是和他是没关系了,谁生谁死全看天意。
正说着话,远远看到金军前锋抵达,正要对营寨发动进攻,山讹步跋前锋开始接敌。
他们不愧为大宋精兵,面对峰拥而至的马军毫无惧色,他们手持精良硬弓,不断射杀敢于靠近的马军,不断以小队出击,用扎麻刀、斩马刀和钩镰枪掀翻战马。
这些来自横山的党项人,是天生的强悍战士,从小在山地艰苦里习练武艺,不仅格斗技能高强,又得到精良的甲仗,战斗力得到极大提升。
更何况,他们的箭术极其高明,对强弩不太感兴趣,人人都配有硬弓,只要被他们猫上了,很少有人能够逃脱,这些人比他们父辈要幸运,至少能为朝廷作战。
前锋刚刚接战,这支马队就被打的七零八落,处于进退不能的尴尬中。
“出击。”随着领军将领的命令,进军鼓角响起,五方旗指挥两翼数百骑出击,把这支金军左右包抄。
横山的马军是从缘边熟羌两家子中挑选,这些人固然没有加入禁军,却不代表他们没有战斗力,相反是非常的剽悍,一律穿着轻质皮甲,迎着金军勇猛奔突,很快把这支前锋围困起来。
“怎样?”王秀目睹横山校阅乡军的威猛,露出了满意地笑容,把单筒瞭望镜递给张启元。
“哦,那是左监军的旗帜。”张启元打眼一看,笑了,那是苦笑,真的败了。
第一六三零章 决战之无图
“冲上去,堵住他们。”岳飞持枪奋力冲突,眼看对方部分马军正在南下,意识到对方意在王秀,那就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寨外那些步卒受到马步军冲击,早就精疲力竭,只能强打精神迎战,他不能不呼喊激励,让金军付出很大代价。此时,夹谷讹三和三名合扎一窝蜂冲上去,气势汹汹地准备合力斩杀岳飞。
岳飞又岂是易与之辈,当年也是发起于卒伍,曾经在王彦军中抗金,以智谋和武力迅速升迁,对上四人毫不畏缩。
却见他大枪挥动带着劲风,冲在最前面的一人被挑落,咽喉处的鲜血四溅,只是一个照面。
血雨腥风中,岳飞如同地狱中的修罗,直接错马杀向第二人,那人眼看对方剽悍的面孔,早就吓的手脚软了,动作稍稍迟缓时,就被一枪透胸而过,尸体栽落尘埃,依旧是一个照面。
还没有转过大枪,就看一道闪电射出,第三名合扎早就吓的脸色苍白,捉拿斩杀宋军大将心思,顿时化成烟云,想要调转马头错过,哪知道劲风早就到了眼前,根本来不及躲避,被大枪斩过咽喉,鲜血狂喷地俯倒在战马上。
还是一个照面,三息功夫宰了三名合扎,要知道合扎就是宋军中的备身卫士。能够成为卫士,绝对是军中最勇猛的吏士,说是以一敌百那是胡扯,至少也能胜过几个普通士卒。
哪里想到,竟没有和岳飞走上一个回合。
夹谷讹三也算是勇将,从士卒一步步成为统军,岂能没有点眼力头,岳飞的勇猛绝非他能比,见势不妙立即调马就跑,躲进正杀来的马军人群。
“哪里跑。”岳飞岂能让对方跑了,看服色那是正四品统军,属于金军高层将校,还是女真贵酋。
金军实行战时元帅府制度,最低的左右都监为正三品,各大统军司为正三品,地方统军司为正四品。
都统的职务并非专任,只是在路设置,管理一路的马步军,其实战时都元帅府直接调统军征战,都统只是在军中设置,通常是左右翼都统,协助主帅掌管左右兵马,相当于五季、宋初禁军左右厢。
可以说战时征调各位统军,组成各路兵马,或有监军、都监直接统率,或者设置左右路都统,统军实际是金军最高战术指挥官,等同于猛安谋克军的军帅,相当的珍贵。
却见他策马挥枪,直接突入金军人群,就像他年轻时的决绝,一敢大枪所过之处,真是如入无人之境,直杀得金军望风披靡,几十个呼吸间,十余名金军横尸当场,直杀的人人变色纷纷退避。
夹谷讹三脸色苍白,终究在慌乱中被追上,却见大枪如一道闪电,直接贯穿他的背部,整个人被挑了起来,在半空中无力地挣扎,看在金军眼中就是手舞足蹈,相当的毁人三观。
当尸体重重落在地上,金军完全被震撼了,顿时全无士气可言,无人敢和岳飞照面,纷纷退避奔驰,反而把郦琼部给冲乱了。
西线
乌烈一次次猛烈冲击,却无法撼动宋军车兵,真的有几分疲惫了,当得到高粱河方向出现宋军,不由地道:“南朝车兵太难对付,我们根本杀不过去,现在北方出现敌人,大势已去了。”
乌禄也是眉头紧蹙,战场非常糜烂,金军各部开始向西北突围,从城门逃出的还好说,宋军在北部兵力不多,不敢强力拦截,只能打打秋风,向南却是两个车军和拱圣军,实在让人感觉如鲠在喉。
话说,你就不能向被转移在向西,倒是可以的,很多金军按照活女安排,从城内穿过西逃。
但是,金军太庞大了,根本不可能全部转道,更何况宋军也不会给他们时间,就算是全力突围,部分主力尚未撤出来,原因是签军部队必须有人看押。
那些山南汉人组成的签军,本身就受到压迫,脏活苦活都得干,上战场还得当炮灰卖命,任谁都不会心甘情愿,战斗力自然是非常低下,很难让他们打起精神卖命。
要是没有精锐部队压阵,上了战场这些签军很可能崩溃,要是战事不利的话,更有可能反戈一击,河东冀氏战场,主要因为签军溃败而失败。
就算一线不少签军拼命,那也是因为他们受到死亡压力,要是金军主力跑了,流出空白的后方,傻子才会和宋军死磕到底
十余万签军非常庞大,占用了不少金军精锐,想要全部撤下来,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就是咬也要给我咬开。”乌禄心态逐渐转变,他必须要保证拯救更多的主力,以便迎接更大的挑战,每一点损失都是他未来的筹码流失。
“好,我准备再冲一次,这次目标放在他们的北部,尽量接应更多的人出来。”乌烈坚定了信心,苦寒之地凶悍的基因,被彻底的激发出来,却没有傻到以马军打车兵军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