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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鼎革-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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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圣旨!”见此情形,候德海冷哼一声,忽然尖着嗓子喊了一句。

就当大家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侯,一名大汉打开了身上背着的一个包袱,从里面取出了一个被黄色绸缎裹着的长方形匣子,放到了候德海一旁的桌面上。

“官家,不是小的冒犯天颜,实在是形势所迫,望官家赎罪。”候德海起身,正儿八经地朝那个长方形匣子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黄锦制成的卷轴,双手恭敬地举起来,神情严肃地冲着现场的人高声大喊了一句,“圣旨在此,还不跪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候德海身边的人立刻跪在了地上,口中一阵狂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即,屋里的粮商、盐商和侍女们也在微微一错愕后跪了下去,高声说道。

沈百年见状顿时激动了起来,不顾身上的甲胄,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领着手下的军士们山呼万岁。

联想起前两天那个神秘的蒙面人,沈百年立刻明白了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看样子是有人給谭纵下了圈套,让谭纵故意招惹上了宫里的人,能做出如此精妙安排的人,一定有着不逊于谭纵后台的实力。

如果自己能巴结上对方,那么自己以后不但可以高枕无忧,而且以后说不定还能飞黄腾达。

在这一刻,沈百年终于清楚了那个蒙面人所说的“除去”二字的含义,不是让他下手杀了谭纵,而是让自己当个证人,坐实其“目无君上、殴伤大内侍卫”的罪名,要知道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即使谭纵能逃过这一劫,恐怕也会因此元气大伤。

万千思绪中,沈百年迅速拿定了主意,既然他已经得罪了谭纵,那么不如投靠那个神秘的蒙面人,搏一搏自己的前程。

毕东城犹豫了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跪在了地上,现在事态未明,这是最稳妥的作法。

王胖子不由得看向了谭纵,谭纵若无其事地望着候德海手里的黄锦卷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丝毫没有下跪的意思。

见谭纵一副悠闲的模样,王胖子的眼神闪烁不定,像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片刻之后,他最终放弃了跪拜的打算,依旧坐在了椅子上,凭借着直觉,他觉得自己更应该相信谭纵。

谭纵没跪,那么郑虎等人自然也就立在了那里,所谓悍将骄兵,众人跟了他这么长的时间,平日里耳濡目染,身上自然也就有了几分傲气,他们一向以谭纵马首是瞻,谭纵没有跪他们自然也就不会跪。

“黄公子,妾身去年听来扬州城采办的中贵人说起过,内侍省尚衣监掌司正是候德海候大人。”跪在地上的梅姨见状,连忙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向谭纵说道。

在大顺朝,对于宫里的那些内侍,外面的人一般敬称其为“中贵人”,而不是称其为“公公”。

“既然连大内侍卫的腰牌都可以造假的话,那么还有什么不能造假呢?”谭纵冲着梅姨微微一笑后,扭头看向了瞪着自己的候德海,“既然阁下说自己是尚衣监的掌司,那么想必对宫里各位娘娘和公主的穿衣爱好颇为清楚了?”

“当然了!”候德海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一挺胸口,“娘娘和公主们的衣服都是杂家调度的。”

“既然这样,那么本公子问你,玉昭公主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谭纵感觉候德海底气不足,于是面色猛然一沉,双目如炬地盯着他。

“玉昭公主?”候德海的眉头微微一皱,冷哼一声,“这是皇家的事务,杂家岂可轻易向外透露。”

“红色!玉昭公主喜欢红色,不知道在下说的可对?”谭纵两眼紧紧盯着候德海,意味深长地说道,“中贵人大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放肆,公主的喜好岂是你妄自揣度的!”候德海顿时恼羞成怒,冲着沈百年喊道,“沈巡守,还不快拿下此人,岂容他在此胡说八道。”

“看来,你果然是假的。”谭纵见状,冲着恼怒的候德海摇了摇头,虽然他也不清楚玉昭公主喜欢什么颜色,但是很显然,如果候德海知道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种歇斯底里的反应。

“遵命。”沈百年冲着候德海一拱手,起身后摆出腰上的佩剑,冲着后面的军士们一指谭纵,“来人,将黄公子拿下,交由中贵人大人发落。”

呼啦,跪在沈百年身后的军士们纷纷站了起来,举着手里的刀枪向谭纵冲了过去。

“保护黄爷。”郑虎一声大喊,领着手下的兄弟,拔刀护在了谭纵的面前,挡住了那些军士。

“怎么,你们想造反?”沈百年见状,冷笑了一声,扫了郑虎等人一眼后,面无表情地看向了谭纵,“黄公子,请约束你的手下,让他们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沈巡守,你可要想好自己在做什么。”谭纵站了起来,微笑着看着沈百年,“开弓可没有回头箭。”

自从沈百年出现在这里,谭纵就已经觉察出今天的事情并不是一个偶然事件,他开始时以为这是沈百年设下的阴谋,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对,因为沈百年并没有这么大能量来设置这样的一个局。

再说了,从沈百年进门后的反应来看,他事先并不知道候德海的身份,因此可以将其排除出主谋者的行列。

如果沈百年不是主谋者,那么就只可能是帮凶了,可是主谋者为什么要对付自己,自己在扬州城里可从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难道,是谢老黑的后台在报复自己?

面对着主谋者的动机,谭纵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

“本巡守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沈百年冷笑一声,“恐怕黄公子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吧!”

“沈百年,本公子记住你这句话了。”沈百年此时背对着门,谭纵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接着看了看他身后的院外,忽然笑了起来,“本公子知道你想什么,不过看来要让你失望了。”

沈百年见谭纵竟然笑了,正在感到奇怪,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里面还伴随着一个声音,“让让,扬州盐税司稽查司办案,闲人闪避。”

惊讶之余,沈百年扭身一望,只见一群全副武装的盐税司军士气势汹汹地涌进了院子里,簇拥着两个人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人穿着便装,是古天义,另外一个人则是全副铠甲,手里拎着一把鬼头刀。

扬州盐税司稽查司这次来了足有两三百人,声势浩大,不仅将屋子里塞得满满的,而且院子里也站满了人,几排弓箭手站在门口,警惕地观察着屋里的形势。

“童司正,究竟出了何事,竟然惊动了你们稽查司?”沈百年认出那把拎着鬼头刀的大汉是扬州盐税司稽查司的司正童飞,正七品的武官,于是狐疑地走上前问道。

“沈巡守,本司正接获举报,有一批贩卖私盐的人在飘香院聚集,因此特意前来查看。”童飞与沈百年认识,不过交情却不深,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身着戎装的沈百年,又环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脸上的神情同样有些惊讶,“怎么你们也在这里?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等沈百年回答,古天义已经迎着谭纵走了过去,不动声色地冲着他说道,“黄公子,你要举报的私盐贩子在哪里?”

“喏,就是他们。”谭纵闻言微微一笑,站起身伸手一指候德海,“他们假冒内侍和大内侍卫,妄图瞒天过海,暗中贩盐。”

“内侍?大内侍卫?”古天义怔了一下,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句,诧异地看向了候德海。

先前,在去请鲁卫民的同时,为了防止发生意外,谭纵特意安排了一个后招,悄悄派人前去通知古天义,说自己有一场大富贵要送给他,让他以抓盐贩子的名义带兵前来飘香院。

古天义接到这个消息的时侯一头的雾水,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名报信的人说完之后就走了,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由于时间紧迫,古天义已经来不及去了解详情,俗话说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他相信谭纵,既然谭纵说有一场大富贵,那么他自然要搏上一搏。

于是,古天义连忙找了童飞,让童飞带兵来飘香院里“捉拿盐贩”。

童飞开始还犹豫不决,可是经不住古天义的连哄带骗,再加上那一场大富贵作为诱惑,所以就领着人来了,要是势头不对的话,大不了他在撤回来嘛!

听到谭纵说的话后,童飞的脸色刷一下就白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竟然与内侍和大内侍卫有关,搞不好的话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黄公子,你能确定他们是假冒的?”古天义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看了一眼举着黄锦卷轴的候德海,郑重其事地问向谭纵。

“本公子百分之百保证,他们是假冒的。”谭纵微笑着点了点头,冲着他说道,“如果任由这批打着官家的旗号招摇撞骗的家伙逍遥法外的话,官家的声誉岂不被他们毁了。”

“童司正,请将这伙儿私盐骗子拿下。”古天义闻言,沉思了片刻,一咬牙,扭头看向了童飞。

既然谭纵已经如此肯定,那么此时此刻,他除了支持谭纵外别无选择。

“大胆,我看你们简直是反了,视官家的圣旨于无物!”听闻此言,高举着黄锦卷轴的候德海气得浑身发抖,尖着嗓子叫着,由于太过激动,他的声音里竟然出现了几个破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童飞傻在了那里,要是知道谭纵跟宫里的人杠上了,打死他他都不会来,先别说什么大富贵,能保住小命要紧。

很显然,童飞此时必须要做出一个决择了,他脸上的神情变了几变后,忽然伸手一捂肚子,弓着腰向外跑去,边跑边吩咐稽查司的那些军士,“本司正晚上吃坏了肚子,现在去茅房大解,这里的事务,本司正委托古参事全权负责。”

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弓着身子飞奔出院子的童飞,童飞的拉肚子与孙合的昏倒,虽然形势不同,但殊途同归,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第二百九十二章一触即发

“来人,将这伙打着官家的旗号贩卖私盐的家伙拿下。”正当人们惊愕不已的时侯,古天义大喝一声,沉声下达了命令。

稽查司的军士们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刚才听见了谭纵与候德海的话,不敢贸然行事。

“如有违抗军令者,杀无赦!”古天义怔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军士们不执行自己的命令,随即从一名军士的手中夺过一把钢刀,噌地斩断了一旁的桌角,杀气腾腾地说道。

谭纵见状,禁不住微微点了点头,他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古天义竟然也有着杀伐果决之心,这要是搁在一个心理脆弱一点的人身上,面对这种情形说不定早已经手忙脚乱,慌作一团了。

“得令!”几名稽查司的队正就站在古天义的身前,相互对视了一眼,冲着古天义躬身行礼。

随后,一名队正冲着距离候德海距离最近的一群军士挥了一下手,“拿下。”

那群军士立刻迎着候德海冲了上去,见此情形,地上跪着的那些大内侍卫纷纷站起了身子,拎着刀,将候德海护住,与军士们对峙起来。

“弓箭手准备!”古天义此时已经决定孤注一掷,见对方竟然反抗,于是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屋里的军士们立刻让出一条路,弓箭手们冲了进来,拉弓拈箭,寒光闪闪的剑尖对准了候德海等人。

“反了,反了,简直就是反了,竟然敢拿弓箭对着官家的圣旨。”候德海现在是气得浑身发抖,冲着古天义尖叫着,“你好大的胆子,难道就不怕抄家灭族?”

“哼,我看抄家灭族的恐怕是你们,竟然伪造圣旨,假传圣命,实乃罪该万死。”古天义冷笑一声,大声吩咐弓箭手,“听着,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如有反抗,格杀勿论!”弓箭手们闻言,齐声重复了一句,将手里的弓弦拉得咔吧咔吧直响。

“请圣旨!”俗话说,秀才遇见兵,有理也说不清,候德海见古天义来真格的了,脸色不由得一变,将手里的黄锦卷轴往右上方一举,随即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呼啦一下,他身前的那些大内侍卫再度跪了下去,口中整齐地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此情形,那些弓箭手们面面相觑,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如此神圣的局面。

“圣旨在此,尔等还不跪下。”见弓箭手们开始动摇,候德海两眼一瞪,尖声喊道。

弓箭手们闻言,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古天义,手里的弓箭缓缓垂了下来。圣旨犹如当今官家,对圣旨不敬就是对官家不敬,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古天义见候德海的态度如此强硬,而且手里还有酷似圣旨的黄锦卷轴,心中七上八下地没了底儿,禁不住瞅了谭纵一眼。

谭纵清楚古天义现在所承受的压力,说实话,他也没见过圣旨是啥样的,如果不是凭借着那块假冒的腰牌,也难以分辨出圣旨的真假。

在这个君权至上的时代,侵犯皇帝的威严那绝对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就是换作了他,在没有确定圣旨是假的之前,也不敢这么冒冒失失地就让人拿着刀剑对着那个黄锦卷轴,就更别说古天义了,恐怕古天义现在腿都已经软了,完全靠一口气在强撑着。

谭纵摇着折扇,冲着古天义微微颔首,笑而不语,他知道自己这个时侯越是镇定,古天义就越是有信心。

古天义见谭纵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转向那些弓箭手,沉声说道,“他手里的圣旨是假的,拿下他。”

弓箭手们闻言,箭尖再次抬起,齐刷刷对准了候德海,屋里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反了反了,我看你们是反了。”候德海见状,脸色都气绿了,伸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那些弓箭手,“来人,給杂家拿下这些反贼。”

跪在地上的大内侍卫一跃而起,挥刀指向那些弓箭手,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儿。

“保护圣旨,保护中贵人大人。”正当王胖子等人面面相觑的时侯,沈百年忽然大喊了一声,拔刀护在了候德海的面前。

他手下的那些军士随即涌过去,与那些大内侍卫站在了一起,冲着盐税司的军士刀枪相向。

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盐税司的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由得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王胖子等人更是一脸的愕然,这下可好,一眨眼,两家官军顶上了。

“沈巡守,盐税司正在办案,你这是何意?”古天义见状眉头微微一皱,不动声色地问道。

“本巡守在保护圣旨,古参事回头是岸,千万不要为自己惹下滔天大祸。”沈百年神情严肃地看着古天义,义正辞严地说道。

“沈巡守,他们不过一伙装神弄鬼、暗中贩运官盐的骗子,何来的圣旨?”古天义闻言,针锋相对地望着他,“沈巡守阻挠本参事办案,难道与这伙骗子暗中有所关联?”

“古天义,你不要仗着背后有人就信口雌黄,本巡守敬告你,一旦官家追究下来,莫说你背后那人,就是你背后的那人的后台也难逃其罪,你可要想好了。”沈百年一声冷哼,看了谭纵一眼后,面无表情地望着古天义。

“沈百年,本参事也敬告你,如果你维护这伙骗子,不让本参事将这伙骗子绳之以法,那么就与这伙骗子同罪,罪犯欺君,你可要想清楚了。”见双方的脸皮已经撕破,古天义也不再不客气,高声吼道。

此时此刻,两人心里清楚,谁也不能示弱,否则的话手下的军士们士气一泄,今天晚上所做之事便前功尽弃了。

“好,那本巡守就看谁能笑到最后。”沈百年冷笑着看着古天义,口中冷冷地蹦出了一句,“听着,如果有人敢上前强行抢夺圣旨,冒犯中贵人大人和各位大内侍卫,杀无赦。”

“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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