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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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人也对这样的选择有异见。“为什么咱们不把位置选在南面点的大衢山岛,反而要定在这个小地方?”
“林大人有所不知,”由于家眷等送往台湾,因此房锡鹏已经不再是名义上的大明总兵官了,按照郑军水师如今的体制,他被任命为舟山队的正四品统领并加了副千户的显爵,不过饶是如此,他不得不对台湾派来的副手表示出极大的尊重。“咱们脚下这个地方向北可以控制大戢洋和长江口,向南可以控制黄泽洋、黄大洋,向西可以封闭杭州湾,这个地方一占,松江、嘉兴乃至通州(南通)等地尽在我掌握。”
“可未免地狭了一点。”林璐斌是郑军水师的老人,不过很可惜的是如今资历老并没有太大的用处,所以才会被发配到舟山来跟杂牌为伍。“就算想种些菜蔬米粮恐怕也多有不便。”
“林大人说得也是,咱们不能光靠东宁的补给,但咱们力量不大,靠着定海近了,万一清虏的舟山水师大举巡海的话,咱们总不见得再找地方。”房锡鹏的话一收即放。“当然,大衢山和岱山咱们也可以布几条哨船,建几个临时的窝棚,不过海上风大,水汽中又多盐分,这地就算种了,也出不来多少东西。”
“种总比不种要好。”林璐斌绷着脸回应道。“多少有些储备,也不至于心慌。”房锡鹏沉默不语,林璐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岔开话题。“听说台江队淘换下来几条上好的大福船会拨给咱们,如此一来舟山队的力量就有了。”房锡鹏已经得到周云隆的准信,一千料至一千五百料的大福船一共四条,外加五百斤佛郎机炮八位,说起来好像没什么稀奇的,但却是房部这么些年得到的最大的船了,确实值得高兴的。“另外等用水泥把泗礁岛水寨建好了,还有三门三寸半的长炮运来当岸防炮,到时往金鸡山下一架,说成金汤铁壁也不过份。”说到这,林璐斌忽然又来了个转折。“船有了,水寨有了,房统领也该有所动作了吧。”
“那是自然。”房锡鹏浓密的眉毛忽然一挑,他终于明白林璐斌反反复复纠缠地小粮少的问题的根结了,于是他打着保票。“林大人尽管瞧好了,等那批福船到了咱们就动手,少不得让鞑子看看咱们的手段。”
林璐斌正想打着哈哈,突然他的目光被海面上的一个黑点所吸引,他猛然举起手边的单筒望远镜,看罢之后,随手交给房锡鹏:“房大人,不要等福船到了,眼下咱们就得开张了。”
“两条大海船,看样子是装满了货准备到琉球去的,少不得有鸟铳、佛郎机炮护船,是个硬骨头啊。”话虽如此,房锡鹏的战意上来了,他要让林璐斌看看,他的人不是只会向东宁乞食的游杂。“来人,传的我的将令,新开张第一笔,一定要干净利落了。”
十几条大大小小的船只往大毛峰礁的方向直冲而去,攀上过海金鸡山的林璐斌则神色泰然的紧盯着房锡鹏的坐船,只见利用桨力在短时间内加速到最快速度的新郑军水师们如离弦之箭一般赶上了对面的货船,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给对手雷霆一击。
喊杀声,铳声顺着海风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火光跟着也腾了起来,林璐斌嘴角上露出一丝冷笑,这场战斗虽然悬殊,但房部又怎么可能保证没有损失,这些不起眼的损失在日积月累之下必然压垮房部,到时候填补进来的又如何不是东宁的人马
193。迁都?
“主上,派在鸡笼的探矿师果然在鸡笼河的上游河道里发现了大量的沙金。”事实上相关的报告早在三月底已经送到了琼州,如今只不过由洪磊和郑英平做当面汇报而已。“探矿师顺着河道一路上溯,结果先后发现两个埋得很浅的矿脉,据探矿师的估算,这两条矿脉的储量至少有三十万两之巨。”
“三十万两黄金?三百万两白银!”郑克臧虽然对历史上台湾第一大金矿有星点印象,但咋听到三十万两这个数字还是让他心潮起伏,好在郑克臧终于按捺住了自己的欣喜。“盐铁司可是有了详细的开采计划?”
“盐铁司请拨八千奴工修建道路和进驻矿区。”洪磊把手中的呈文递了过去。“政事堂已经议过了,但一来如今奴工数量不足,恐怕还要额外购买黑奴,二来若是把这么多奴工调过去,粮秣什么姑且不说,还须得调动一师之众过去就近看管才不致将来有什么乱子。”
“调一个师过去?”郑克臧轻轻的重复了一遍洪磊的建议,由于明郑如今才七个师,任一的调动安置都关系全局,所以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回答,反而向郑英再度探问道。“除了金矿以外,鸡笼附近还探出其他的矿藏没有?”
“还探明了两处黄铁矿和四个煤矿,但储量都不太大,”郑英平老老实实的回答着。“而且黄铁矿内含杂质与冶炼全然无用,而煤虽炼铁,但炼出的铁料性质脆酥,也不堪大用的。”
“黄铁矿可以直接制取纯硫磺,而以煤制焦后再冶铁可不逊色与木炭炼铁。”郑英平看不上的对于郑克臧来说都是宝,因此他关照道。“这两者都是好东西,盐铁司要一并予以开采了。”郑克臧想了想。“既然一并开采的话,如何调度人力、安排输运,卿且重新拟个条陈上来,至于该如何制取硫磺和焦炭,盐铁司调些人手来,孤会亲自安排实验。”由于郑克臧喜好杂学上的名声在十几年前就广为人知,所以郑英平自是不敢不相信郑克臧的手段,故当即便应了一声,随后就听郑克臧说道。“此事姑且就这么定了,卿且先下去忙吧。”
郑英平当然明白郑克臧没有屏退洪磊的原因,因此乖乖的退了下去,可郑克臧并没有立刻跟洪磊说些什么,反而把柯平、杨英、郑斌三人都叫了进来。等这几位明郑政权的宰相都落座了,郑克臧这才由一个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说了起来。
“琼州四十万百姓一旦入台,天兴、万年两县的旧屯地就几乎全部置换到官中了,如此一来,两县除少数官民及归化社番以外,两县怕也就在集镇和县城里有些丁户了吧。”
“主上说得是,这么一来原本各镇屯民都被安置到南北各县去了。”杨英先扬后抑的回应道。“但天兴、万年、承天三地还有本藩百官眷属居住,且本藩的各个工场和匠户也多在两县,若说丁口户籍单薄,但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杨卿误会了,孤不是要裁撤了天兴、万年两县。”郑克臧石破天惊的说道。“孤的意思是眼见得台北的地位日趋重要,所以孤预备在鸡笼筑城,等城堡完工后就把本藩各司及部分工场迁往台北。”
迁都?洪磊和柯平等人脸上顿时有意,他们没有想到区区一个金瓜石居然引出了这么大的一个题目,一时间,室内鸦雀无声,几个人都拼命的转着脑子,或分析郑克臧的意图,或组织语句准备劝阻郑克臧的盲动。
“主上,”好半天后洪磊第一个开口了。“本藩连年征战,民力尚未恢复,新近实台的百姓也多未归心,此时大兴劳役,只怕动摇根本呢,还请主上三思。”
“主上,洪大人所言甚是,如今各师尚未撤回,万一激起民变??????”
郑克臧摆了摆手打断了柯平的话:“诸卿怕是误会了,孤如今只是要在淡水和鸡笼各设一县而已,然后再用二、三年时间铺设县道联通全台,期间设堡砦扼守鸡笼港,等一应户口完备、百姓安定了再兴北迁。”
听到郑克臧不是脑子一热马上要搬迁,几人都舒了一口气,其中郑斌思索片刻后提议道:“主上,臣听北上到过鸡笼的黄良弼大人言及,鸡笼虽有良港,但一来地域狭窄不是肇基之处,二来周遭山峦层叠只有通过鸡笼河谷与淡水相连,万一有警不易驰援,所以臣以为若是要迁都台北的话,还是当以淡水一带为优。”
“淡水还是过于偏北了。”洪磊则有自己的看法。“臣以为还是取在彰化一带,如此才好与本藩腹地相连。”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正确,洪磊进一步指出。“大安溪北雪山山脉纵横,山峦横亘、地形复杂,交通不易,就算主上要建设北上的县道,但仅此一段,三、五年就未必能见到成效,而且就算建成了,淡水一线同样有孤悬的嫌疑。”
“若是止迁到彰化那还不如不迁。”柯平却认为洪磊的建议是劳民伤财之举于是向郑克臧提出。“主上若是考虑到在鸡笼驻兵的问题,臣以为只要重设鸡笼堡就行了,止多再设一厅管民政,真有矿奴肆虐,只要掐死了粮食,还怕他们翻天吗?”
“臣以为柯大人之言有道理。”杨英只要郑克臧派兵并不是要郑克臧迁都,因此他选择支持柯平的意见。“主上若是重视台北,大可在淡水驻军,同时把水师淡水队移驻守鸡笼即可,或可不必迁都北上。”
洪磊也改变了主意:“臣觉得柯大人和杨大人的话有道理,臣附议。”
“臣也附议。”郑斌也放弃了自己的提议。“臣以为,如今还是镇之以静为上。”
郑克臧眉头一锁,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提议刚刚放在台面就在参政、参议面前就吃了回票,这让他有些很不开心,当然以现在他在台湾的威望完全可以强推此事,但考虑到政局的稳定,他还是很不情愿的接受了宰相们的意见。
“诸卿的意思既然一致,那北迁一事姑且先搁一搁吧,不过淡水改县已经刻不容缓,这样好了,孤赐名台北县,治淡水,另外在鸡笼和北凤山溪、头前溪谷地(注:即新竹地区)分设台北县分署处理政务。”
对此几名参政、参议并无异议,于是郑克臧进一步决定:“在彰化北、台北南的貓狸(注:又名貓裏、苗栗)山地置彰化县分署,此外原北路安抚司改为东路安抚司,令琼州抽调五百新附军随东路安抚司至东浊水溪口筑城寨,宣抚当地社番。”
郑克臧之前对被大山阻隔的台东噶玛兰平原一直是鞭长莫及的,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对这片台东的猎场没有兴趣。如今随着明郑力量的扩大,郑克臧便准备试水了,这设立东路安抚司便是第一步的试探。对此洪磊等人虽然担心操之过急,但由于打头阵的只是一些新附军和极少数的宣抚人员,因此也不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对郑克臧的决定。
“鸡笼、打狗等地名过于粗鄙了,孤不喜,就改成基业兴隆之基隆和西港(注:与屏东县治东港所对应)好了??????”
洪磊他们退了下去,郑克臧随即把吴淑、洪拱柱叫了进来:“政事堂的意思是在淡水驻上一个师,孤以为还是有必要的,二位卿家立刻派人到淡水勘测一下,看看合适设关隘、哪里合适设堡寨,总之有两条,其一,一旦清军在台北上陆,陆师要能坚持到南面的援军开到,其二,一旦台北的矿奴作乱首先要遏制他们出山为患。”
吴淑看了看洪拱柱,身子微微佝偻的问道:“请主上放心,臣等会安排好的营地驻防的问题,只是主上可有决意,预备派遣哪个师北上?”
“哪个师都一样,”郑克臧认真的回应道。“卿等要立一个章程出来,各师要轮流戍防,至于是三年一轮还是四年一轮,卿等先议一议再说。”洪拱柱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郑克臧继续道。“不但各师要轮流驻防,各级武官也要三年一换职司。”
吴淑当然知道郑克臧的目的是不让武将尾大难掉,可他担心的是如此一来将不知兵、兵不知将,打起仗来会不会影响军队的战斗力,不过如今的他的地位尴尬,自是不敢轻易跟郑克臧顶牛,于是以目示意洪拱柱出面,但洪拱柱此时却做了缩头乌龟,徒让吴淑无可奈何。
“此外,本藩的役法要做些改变。”郑克臧决定强行推行全民兵役制度,但具体应该如何改动,他希望参军院能先拟一个章程。“匠户是不是该免役、商户的免役钱交多少合理,体弱者不服兵役可不可以改服劳役,卿等都要跟诸司协调了。”
“主上,兹事体大,是不是等林大人回来以后再行商议。”由于水师和陆师的要求不一致,因此洪拱柱也不敢撇开水师单干。“另外,主上刚刚说了,不服兵役者不得授田,那万一家中独子宁可劳役也不出兵役怎么办?”
“卿说的有道理,这件急不来的,等林升回来商议也好。”郑克臧抚了抚下颚的短须,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不过蓄意逃避兵役的处罚以及兵役期间战死及伤残的抚恤之类的具体条文,孤还等卿的建言呢,可不要指望孤能独断什么。”
194。三道沟(下)
通过重金贿赂使得清廷使者免去朝鲜国王郊迎仪式后,为了不在礼仪问题再节外生枝,清朝双方很快就开始了对三道沟事件人犯的审讯。在勘罪进程中,为了避免引火烧身,朝王李焞极力主张要“宽大”处理犯罪官民,主动提议将施放鸟枪打伤清军的六名主犯处斩、妻子为奴、其余越境者十九名因同参越境亦处死、涉嫌玩忽职守和纵容越境的朝鲜官员处以革职流二千里及降等二级或五级的惩罚。
勘罪进程完结后,清使申请国王拟定一份谢罪书。此时,朝鲜三公到清使驻地楹外自请受罚,声称让国王以文字书写好像供答于“事体”不安。面对朝鲜方面的态度坚决,拿人手短的清使最后不得以之下只好让国王口头向清廷谢罪。
李焞为此谢罪道:“边民犯法潜越放鸟枪损伤官人非敢有一毫漫忽之心,而事至于此,莫非禁令不严之致,今奉皇敕惶悚罔措”
看起来三道沟事件到此有了一个不错的结尾,然而朝鲜重臣还来不及感到万幸,事情就起来变化。朝鲜派出以右议政郑载嵩为首的三使臣组成陈奏使抵达北京时,从正准备返回朝鲜的冬至(朝贺)使那里打听到国王被罚银二万两的音讯,三使臣愤愤然,当即决议呈文礼部为国王辩解。他们旁征博引,罗列历代朝鲜人得罪清朝时处罚止于自己而未及国王的事例,指出罚银国王“有乖于大朝前后体贴之盛典”。
接到朝鲜三使臣的呈文后,清朝廷内有人主张立即捉拿三使臣,也有人主张将其押解回朝鲜处置。但由于东南方面明郑的威胁日趋严重,再加上清廷已经隐约听到朝鲜与东宁之间有所联络,因此康熙的态度显得较为宽容。
当清廷礼部提议下发敕书斥责时,康熙指出“此非小事,不必特降谕旨,但照所撰敕语,令该部缮本具奏,俟启奏时,止票依议耳。”康熙考虑到事发之初已经下敕书令察议朝鲜国王,假如再发敕书问罪三使臣,不免使“朝人心思离散、徒徒增益海逆,与国朝有损”。
于是,康熙命令礼部在奏闻时写上问罪三使臣的内容,他自己只表“依议”,这样即可以向朝鲜施压又显示了自己的宽大不至事态发展到清、朝之间出现严重对立的一幕。
永历四十年、康熙二十五年闰四月,清廷礼部再度向朝鲜方面发出敕书。
敕书中首先罗列了最近朝鲜的种种“罪行”,如清使到汉城时国王没有恪守郊迎之礼;朝鲜使臣在北京违禁置办野史、并提出辨诬申请;以日本海盗入侵为借口申请军援,结果军援到了之后却没有任何音讯;三藩之乱时用浮词探真假等等。
其次敕书中又罗列清朝历代对朝鲜国王罚银的处置以及礼部提议后被皇帝免议的事例,呵斥“以从前之姑宽者为例,反谓无可罚之情,何其谬欤?”并呵斥“卑职不告其君,而轻弄笔端横开祸始,皆由其国主弱臣强”。
敕书的最后部分由清廷礼部提议将郑载嵩等朝鲜三使臣抓捕并押解朝鲜重处。
对此,康熙谕令:“免其严拿,其他依议”。
“这,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朝王李焞看着手中的清廷礼部咨文勃然大怒道。“主弱臣强?朕是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