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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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七个正式的知县后,他的态度立刻转变了。“翁山的户籍可曾编列整齐了?”
“回都督的话,”看着年纪比自己小上一轮都不止的新任大衢山都督,卓文远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已经编列齐整了,整个翁山如今共有户籍一千零五十七户,其中匠户四十七户,余皆为授地百姓。”卓文远详详细细的报告着。“按照一天兑三地、一地兑四玄、一玄兑五黄的尺度授出各类田土七万八千二百四十亩,预计可以每年采购三万石以上的粮食。”
“三万石?”身为故忠勇侯陈豹之孙的陈牛屈指算了算,嘴里嘀咕起来。“还是太少了。”
“是太少了,关键还是主上把太多的人口运回东宁了,不然。”卓文远发现陈牛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当即停口,是的,他不过是一个新近的小臣,又有什么资格去对最高统治者的决定评头论足呢,所以他立刻转换思路,提出一个建议。“不过若是能把昌国县的土地也发授出去,或许可以”
“移民授田倒也是一个办法,但人从哪来?”陈牛冷冷的看着卓文远。“吃了亏的清虏如今远远的把镇海一县的人口都撤到鄞县、慈溪和府城,就凭都督府手上的兵力,又如何能从四五万大军口中夺食呢?”
“清虏在宁波备下大军委实对翁山、昌国造成了威胁,可是宁波兵多了,其他地方就空虚了,”卓文远眼珠一转,如是回答道。“或可以从绍兴着手,只要进了鳌子门、曹娥江,萧山和山阴等地都是人口,只要不攻城”
虽说反复奔袭是郑军用兵的特点,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归于大衢山都督府名下的海龙骧师第四团如今被吴淑亲自指挥着,因此陈牛这个都督其实是个空壳的后勤总管,所以他一听到卓文远的建议,便没好声没好气的反问道:“兵呢?”
“大人,浙兵可是曾被被称为天下第一的。”卓文远能提出这个建议,自然胸有成竹。“只要大人愿意给名义,下官就能为大人招来兵马。”
“名义?兵马?”陈牛看着卓文远。“卓大人的意思是?”
“下官在浙东还有些人脉,虽然不能明着接近,但只要派人潜去联络,或许能拉出一干人马来。”
“本官可以向定西伯请求几道空白的官札,但是都只有从七品以下,不知道这些豪强会不会动心?”
“这个大人就尽管放心好了”
261。松前藩
卓文远之所以能夸下海口是因为其虽然是余姚大户但暗地里还经营着私盐买卖,关系网遍布全浙,自然是跟某些强人、地头蛇多有关系,对此吴淑也甚感兴趣,以至于许诺若是能成,便保荐卓文远实任知县,对此满心欢喜的卓某自然屁颠屁颠的操办起来。
不过联络各地豪强需要时间,再加上造反的风险乃大,有心人自然要衡量一二才能作出决断,自不是一蹴而就的,吴淑也并没有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几个土豪的响应上,而是脚踏实地的排兵布阵,先后占领了清军遗弃的昌(国)石(浦)两地水寨并与四月中进一步占据了象山全境,并上奏郑克臧重建了大明浙江布政司。
永历四十五年五月初五,郑克臧正式免去洪磊政事堂左参政的职司后向郑监国保荐其为兵部尚书、督师浙东军务。郑监国当然同意了郑克臧的提议,且一并任命陈绳武为浙江布政司左参政、浙东巡抚。同日,郑克臧又任命揭阳伯吴淑为浙江都司、总兵,至此明郑政权在大陆的第一个省级机关宣布设立。
五月十七日,新成立的郑军海龙骧师第五团登陆海坛。三天后,郑克臧免去杨英政事堂参议一职,保荐其为兵部尚书、督师闽东军务,郑监国照准不误。郑克臧又任命原通政司司官吴潜为福建布政司右参议、闽东巡抚,任命乐清伯洪拱柱为福建都司、总兵,于是明郑在大陆的第二个省级单位也正式组建。
五月二十一日,郑克臧又任命柯平、郑斌为政事堂左、右参政、林升为总章参军事,接着又填补了政事堂左右参议和参军院左右同佥的人选。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审官司司官林良瑞、宝泉司司官蔡济以及孙有劳和林贤等四人的升迁,又引起了明郑官场的一连串变动,直到六月底,郑克臧才完成了人事的重新布局,至此陈纤巧一族以及其亲眷洪氏在明郑中央军政两途的影响力被悄然削弱
“今年开春以来,虾夷人下海渔获的数量明显减少,甚至不如去年同期的半数。”在松前町的一所番屋里,来自近江的商人组织两浜组正神色严肃的举行着会议。“我们绝不能坐视眼下的局面,否则今年的生意注定是要赔钱了。”
正所谓千做万做蚀本生意不做,在场的商人们都是根据场所请负制从松前藩手中承包了虾夷各地的经营权的,每一家每年为此都要向松前藩支付白银二百两以上的承包费用,自是没有愿意看着钱白白打了水漂的。
“情况已经搞清楚了,是一队来自东宁的商人在石狩川口私自建立了商馆、城砦和船场,他们为了建造大船用酒和白米向虾夷人收购木材、肉食,由于他们的出价甚高,所以虾夷人各部落就纷纷与之交易,自然不用心为我们渔猎。”
“东宁?”虽然觉得这个词汇有些陌生,但虾夷的商人也不是一个闭塞的群体,相互一嘀咕自然也就明白对方的来历。“藩上是不是知道这件事了,东宁人不请自来,明显是侵犯了日本的国土,必须请藩上予以阻止。”
“藩主正在江户参觐,藩上的大佬根本不敢轻易跟东宁人起了纷争。”一名与会者不满的说到。“他们是被东宁人手中的铁炮数量给吓住了,枉费我们每年交那么多钱给他们。”
“不过东宁武士的数量也的确太多了。”另一位商人苦恼的说着。“到眼下为止,据说已经发现了五六只备队的旗号,少说也有**百人,就算把整个松前藩的武士、农兵调集起来,也不过是东宁人的三分之一,这仗又怎么能打呢?”
另一位商人眨了眨眼睛提议道:“也许可以加上我们招募的浪人。”
“幕府方面可是早几年就有天下无事的法度,根据这个法度任何大名家都不得私自动兵。”坐得稍远的一名商人脸色阴郁的回应道。“所以就算咱们能赶走了东宁人,可万一让幕府知道咱们的作为,别说咱们这些四民之末挡不住就是松前藩恐怕也要立刻撇清关系。”
这句话一说,在场的商人都沉默了,是啊,幕府可是一早等着撤藩的,这个时候松前藩会跟商人们一条心吗?沉默了好半天,一个商人缓缓的说道:“能不能去江户请愿?”
“怎么可能。”主持人当即否定着。“能在幕府面前说上话的三都商人都不敢随便请愿,何况咱们。”主持人的潜台词大家都知道,要向幕府请愿少说要先准备十万两以上的贡金,至于打点的费用还要另算,即便一切都顺利了,呈文到了幕府中老们的手中,十之**还要吃回票,这么大的开销又岂是经营虾夷地的小商人们可以承受的。“所以只要向松前藩施压,通过他们去打通幕府的关节。”
“那花钱也少不了。”疋屋三太郎拼命摇着头。“咱们都是小本生意,好不容易积蓄下来这点钱财,要是投进这个无底洞,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本呢,所以依我看,最好还是挑动虾夷人攻击东宁的营地为好,这样虾夷人赢了自是万事大吉,即便虾夷人输了,也对咱们无甚损害,而且事情也闹大了,松前藩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了。”
这个办法好,一众商人们频频点头,只有少数人提出质疑:“东宁的手脚比咱们大,如何才能使得受惠的虾夷人去攻打他们呢?”
“不是所有部族都得到好处了。”疋屋三太郎微微一笑。“虾夷人各部族之间也多有争斗,只要咱们运作的好,自然有虾夷人不愿看到老对手强大起来的”
“疋屋的主意虽然好,但是虾夷人的战力?”工藤屋新一郎祖上也是有苗字的武士,自然是认为在大兵法的见识不是身边一些商人可比的,所以见到大家伙都对疋屋三太郎的建议赞不绝口,心生妒忌的他当即跳出来反对道。“如此不是给东宁人制造麻烦,而是给咱们自己制造麻烦,”看到不解的众人,他得意洋洋的解释道。“要是东虾夷人都被东宁人打杀了,咱们又靠谁来提供渔获呢?”
一众商人发出恍然大悟的啧啧声,此时大获全胜的新一郎顺势提议道:“与其想办法驱逐东宁人,不如选择迫使西虾夷的各部族不得接受东宁人的雇佣,不得向东宁人提供大木等物资,如此,东宁人无法在西虾夷立足,自然便只能离去了。”
“汉语有一句话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工藤屋此举正是契合了兵法的要旨。”新一郎身边的商人对此恭维道,然而新一郎脸上的笑容刚刚浮现,就听此人继续道。“可万一西虾夷人不愿意接受我等的要求怎么办?”
“怎么办?”工藤屋新一郎杀气腾腾的说到。“请藩上出面讨伐这个不臣之辈,想来藩上或许拿不定主意是否跟东宁人对决,但对付虾夷人,松前藩应该有这个力量的,最多咱们再把各自商屋的护卫贡献出来,让藩上一并编入讨伐队。”
话音落地,边上的商人频频点头,须知道早在宽文九年(1669年),松前藩就曾在对西虾夷地的进攻中惨遭失败,因此松前藩的直接统治从来未曾延及整个虾夷地,如今有了这样一个机会,又有商人们的全力支持,相信松前藩会动心的。
此时不甘心自己的建议被否决的疋屋反诘道:“万一东宁人出手帮助西虾夷人怎么办?”
“东宁人建筑了城砦和船场都需要护卫,他们又能抽出多少兵马援助西虾夷各部呢?”新一郎胸有成竹的回答道。“就算他们出兵支援,难道日本的武士就不如他们了?说不定在野战中被击溃后,东宁人吓得自己就逃出虾夷地了呢。”
商人们一阵轻笑,只有疋屋还是皱着眉头:“关键是藩上是不是愿意冒这个险。”
“若是我们赚不到钱,松前藩来年也不会再拿到钱。”新一郎面目狰狞的回应着。“想来藩上的大佬们应该会明白这一点的。”
“工藤屋此言有道理。”主持人点点头,一锤定音道。“如此就按这个说法向松前藩提出祈请文吧,另外,松前藩出兵总归还要襄赞一部分军费的,我估算了一下,大约有六百贯就差不多了,请各屋该按旧有的比例支付。”
“慢!”工藤屋新一郎喝止道。“本屋愿意支付其中的一半。”有人抢着出钱,这可是新鲜事啊,所以一众商人都看着新一郎,不知道他到底打得什么算盘,不过谜底很快就揭开了。“不过,赶走东宁人之后,他们留下的船坞需要交给工藤屋经营。”
“工藤屋倒是好算计,这么多的一个船坞能造多大的船呢。”刚刚被夺了风头的疋屋三太郎立刻唱起了反调。“这样,我也出三百贯,这个船坞到时候交给我怎么样?”
“你?”新一郎冷冷的看了看疋屋。“这个船坞我势在必得。”
疋屋不以为然的说到:“那我出四百贯。”
“好了,不要争了。”看到两人有置气的趋势,主持人轻咳一声打断道。“东宁人的城砦根据幕府制度将会摧毁,至于船坞嘛,松前藩会不会放手还是两说,一切先等赶走了东宁人再说”
262。讨伐队(上)
永历四十五年六月中,在两浜组的压力下,松前藩向西虾夷部族派出了以新井田监务为队长、松jing左马首为队头、松前平太为监事的讨伐队,队中还有弓之间座蛎崎伊吾、水军差配松前喜多、卫士秋山角太郎、警卫高桥对马守、铳火队工本清左等藩内名武士。
整个讨伐队包括徒士、医生在内共计二百六十四员,另外还配有军役夫、烟火员、告急便、译长、甲匠、弓箭工、火药匠、切磋匠、船长、船子、旗牌手、太鼓手、烟火队、伙夫、马夫等杂役七十二人,两浜组还额外提供了五十一名浪人武力及四十七名武装杂役,四者合计四百三十四员人,装备铁炮六十支、重藤弓及丸木弓二十张、枪二百七十柄、太刀五十六把、胴具十七领、马二十匹,另配关船两艘。
当然除了上述这些日本人以外,松前藩还召集了东虾夷以及国后、择捉各岛的爱奴人部族的战士,好不容易凑足了一百五十人。这些爱奴族的战士装备简单的猎刀和猎弓,战力固然聊胜于无,但凑在一起声势却是很大。
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通常有二三十名壮年男丁的就能称为大部族的西虾夷爱奴各部根本无力对抗,相当数量的部族被迫放弃自己世代居住的地区,向北虾夷迁移,当然也有一些部族辗转托庇到郑军门下。
“松前藩的动作明显是针对本藩的。”马原虽然在军略方面并不擅长,但是童子营的经历还是让他很容易就明白日本人是在打什么算盘。“如今船坞里的第一条炮船正在建造,这个时候断然不能停了木材的供应。”
“可是北方舰队的巡航炮船刚刚离开,下一批次抵达还要一个月,再加上第一、第四哨随着曹统制北上苦兀了,第二哨和缁兵哨随着马参军长去了窝阔崴,新建的第五哨、第六哨和谢副统制还留在西归浦整训,就凭眼下一个第三哨和炮军哨要守住石狩川堡和船场已经不容易了,再拉出跟松前藩野战?”和马原同出自童子营甲寅期的海龙骧师第一团监军官刘文来对身为上司的老同学直接诉苦着。“万一出什么纰漏,那就想挽回都不成了。”
马原一开始也频频点头,但是听到最后他突然眼前一亮,随即忙不迭的向刘文来提示道:“都督府不是有一千多释放的清军俘虏吗?”
“近苹兄,你想用清军俘虏守城?这不成。”刘文来当即摇头着。“别看他们现在俯首帖耳的,心里一准没忘了在淡水当矿奴的凄惨呢,这个时候你给他们武器,岂不是鼓励他们报复生事。”对于这种前门拒狼后门迎虎的行为,刘文来显然坚决不同意的,不过他也敢说得太直白所以婉转的提醒道。“我怕出城后再回来就看到一片狼藉了。”
“我也知道让这些人守城是不成的。”但马原依然不死心,他变通道。“是不是可以带他们出击,我的意思是,石狩川堡和船场各留一个步队和一个炮队足以守备了,至于剩下的人马迎战松前藩固然数量上有些不够,但作为监军压阵却不是不行。”
“用一个步队做督战队,再用一个炮队作为支援火力。”刘文来屏息想了想。“一个步队只有五十人,即便以回环射法来控制局面也无法压制太多的队伍,三百,不,至多四百人了。”刘文来计算着。“可这些人的武器怎么解决,丑话说在前面,火器是休想了。”
刘文来说得不错,虾夷都督府的这些被释放的前清军是作为劳力和农夫而存在的,事先并没有让他们重新披挂上阵的打算,因此一应的兵甲都没有准备,不过这个难不倒马原:“船场里有些铁件,原本是用来打造铁钉和加固连接件的,如今让铁匠工化了铸刀剑固然来不及,可打枪头却是足够的了”
拗不过身为都督的马原的再三要求和命令,刘文来被迫从劳力中选取了四百人进行短暂的操练,好在这些人都曾经是战士,两三天的训练结束之后,当年的技能便逐渐复苏了,这才让苦于兵力不足的刘文来暗自舒了一口气。
“有人会说凭什么要为大明出力,”不过兵是有了,但还不能放心使用,所以马原特意向做了战前动员。“理由有两,第一,倭寇向来是很残暴的,当年在江南在朝鲜那是杀得人头滚滚,要是他们真的掌握了这片土地,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吗?不,这是不可能的。一旦战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