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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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他们已经没有时间来克复阵痛带来的后果了。
266。琼州府
永历四十五年七月十一日,肆孽的台风已经在东南沿海地区时不时掀起滔天的巨浪,这个时候的渤海湾里却是风平浪静的景象。由于清廷在直隶和山东以及奉天都未设置水师营,也就没有了巡海的清军水师快船,因此自庙岛一线过渡后闯入这片安详的海域的郑军北方舰队毫发无损的出现在了天津外海。
这是一次阵容庞大的集结,来自伏波舰队的两个队【山字级】八条炮船与来自舟山分舰队的一个队【海字级】四条炮船以及全部北方舰队的二十只三千料双桅炮船、六只千料通报船排成浩浩荡荡的两列,形成了闽海大海战之后最豪华的阵容。
不过用这样的庞大的兵力去对付清军连一座炮台都没有的大沽船场实在过于奢华,于是北方舰队旗舰【海河号】上升起了一串信号旗,随即来自伏波舰队和舟山分舰队的十二只炮船按原有编制带着随船的海龙骧师各哨向大沽口两侧的长芦盐场奔袭而去。
当天未时刚过,离大沽口最近的汉沽盐场和塘沽盐场率先向大沽、天津以及北京城报警,稍晚一些南堡盐场也向遵化和北京报警。
对于各地盐场的报警,天津镇和驻防的禁旅八旗倒是很快意识到郑军的目的在于声东击西,然而当初为了便于下海,大沽船场就建在海边,尽管天津镇、骁骑营、步军营加起来的护卫足足超过五千,但直面海上如城垣一样逼近的郑军炮船却无可奈何。
下午申时初,郑军以八艘炮船为一列,逼近岸边,在通报船的警示下,在几乎要搁浅的位置上射出密集的炮弹,因为炮击的目的主要是破坏船场,因此郑军广泛使用炽热弹,灼热的炮弹迅速引燃了堆积如山的木板,熊熊大火快速遍及整个船场。
看着郑军向船场宣泄了大量的炮火,驻防的清军气急败坏的冲到岸边示威,这一盲动迅速招来郑军警戒部队的炮击,数百名清军为此丢到了性命,狼狈不堪的他们只好远远退离郑军的炮击范围,用无奈的眼神看着船场化作火海。
最初的炮船打上十轮齐射之后,为了降低炮膛温度便扬帆而去,此时又是一队八艘靠了上来如此循环,足足打了一个多时辰,几乎将北方舰队带来的全部实心弹悉数打光之后才听了下来,此时的大沽船场已经彻底化作了一处火焚场。
由于清军天津镇等部依旧在远处驻足,因此郑军北方舰队并没把随船带来的海兵队放上案搜索幸存的泰西传教士和船场工匠,反而只是派了两艘通报船开进海河抵近观察了一番便扬长而去。看到郑军炮船开走了,一众躲得远远的清军这才急急来救火,但是此时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抢救的了
炮击大沽的成功并不足以让楚进满意,于是他收拢伏波舰队和舟山分舰队的炮船一路向北,又劫掠了大清河盐场、锦州盐场、牛庄盐场,并上陆夺取牛庄城,杀死驻防参领以下一百二十六名清军,掠走满汉(汉军旗)百姓三百余人。趁着清军还没有反应过来,郑军向双台子及辽阳一线进击,又接连掠走三四百名满汉百姓及包衣奴,并趁着辽阳、锦州、盖平等地清军尚未来临之际装船远去。随后,郑军沿辽东半岛内侧一路南下,又炮击了金州和旅顺,在造成奉天大混乱后心满意足的回到西归浦
大沽船场、长芦盐场的损失当即让清廷上下万分震惊,但锦州、牛庄、金州、旅顺出现郑军的踪迹更让清廷如丧考毗,此刻再忽视制海权的人都发现,一旦没有了海上的屏障,万里沿海处处是漏洞。但是认识清了海权的作用,却不能改变清廷当前不利的局面,花费巨资的船场毁了,奉命造船的泰西传教士没有被打死、烧死也不愿意再帮助造船了,怎么办?
康熙不愧是异时空的“圣君明主”,其他的姑且不说,意志是相当坚定的,他一方面命令重建被毁的船场,另一方面宣布在全国的各大江河入海口设置炮台防止郑军突袭,同时他还从黑龙江以及吉林抽调大量兵力南下保卫奉天等龙兴之地,却没曾想给活动在吉林的郑军密谍们让开了空间,而且他全面设置炮台、铸造大炮的命令给原本捉襟见肘的清廷财政雪上加霜,为此清廷户部不得不再额外征收每年六百万两(海)防饷,尽管康熙意识了不断加增的各种税赋必然动摇清廷的统治根基,但是别无选择他的也只有饮鸩止渴了。
永历四十五年九月初二,南海上的风期刚过不久,六个师的郑军再度出兵琼州,不过与前次不同的是,这一回明郑方面不再需要琼州的人口,出兵是为了永久收复这片国土,为此明郑设立了广东布政司,以政事堂右参政郑斌为兵部尚书、督师粤南军务,以原职方司司官吕雪芳为广东布政司左参议、粤南巡抚,以右勇卫师都统制毛洪言为广东都司、副总兵,以原察言司司官陈梦炜为琼州知府。
由于这次出兵的目的不同,所以郑军直接登陆琼山,随即夺取了兵力不足的琼州府城,随后郑军以伏波舰队一部组建琼州分舰队,陈保顺和颜道及分别出任统领和监军官,负责彻底截断琼州与粤南陆地的联系,进而控制粤西南、粤南沿海地区。
“诸位大人,如今琼州一府三州十县半数已然在我军手中,剩下的也是指日的事情。”虽然卖地赚了一大批的广东官场再三鼓励无地百姓移民琼州,但是由于之前郑军劫掠的太狠了,所以至今琼州的人口没有恢复到原来的半数,因为人口不多,岁出不足以养军,所以清军在琼州的驻兵也有限的很,因此直面三万多郑军的进攻,琼州的彻底易手也是转眼间的事情。“今次不同往日,主上是要咱们在琼州扎下根来的,特别是主上提及的石禄铁矿对本藩的意义犹自重大,所以。”郑斌看了看陈保顺。“水师方面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琼州分舰队只有八只三千石炮船和三只千料通报船,要想兼顾整个琼海是不可能的。”陈保顺也不浮夸,坦白的回应着,虽然琼州分舰队可以与广南分舰队联动,但是偌大的海域区区十一艘中小型战船巡航的确也为难了他。“所以下官以为若是督师大人许可,琼州分舰队当以攻代守,如此方能确保琼海及琼州至东宁航路的安全。”
“本官奉命督师粤南,只管结果不论章程。”郑斌的话不啻是给陈保顺一份许可令。“有什么办法,你们尽管使出来。”陈保顺重重的点了点头,于是郑斌的目光看向一边的毛洪言。“毛副总兵,陆师什么时候能拿下昌化?”
“西线各部十日之内一定拿下昌化。”毛洪言保证着。“不过郑大人陆师不可能把六个师的军力白抛在琼州,所以一等琼州事定,其中四个师就要撤回东宁的,届时只有两个陆师以及海龙骧师一个团一万二千余人,不但要内慑黎苗、外备清虏,还要确保石禄矿区的运作和安危,兵力恐怕不敷用”
郑斌是知道郑克臧忌讳部下私下扩军的,因此听了毛洪言此言只是双眼一眯,语气飘忽的探问道:“毛副总兵有什么好主意?”
然而出乎郑斌的意料,毛洪言却道:“巡抚大人这边有什么可以联络的粤南豪杰,不如多给名义,然他们跟清虏捣蛋,只要清虏内困与义军,外困与本藩水师,则琼州防务无忧也。”
“另外,”毛洪言又看了看边上的陈梦炜。“陈知府可否向主上进言编练地方汛兵,如此,驻军当脱出手来配合水师及粤地义军的攻略,或可以率先规复广东一省。”
所谓先规复广东一省指的是如今明郑治下三布政司的私下竞争,当然各个布政司的实力其实不足以恢复各自省份,但只要做出绩效来,或许郑克臧就会加大投入,从而使某位督师、某位巡抚、某位都司的职务不再是头衔而已。
“请毛副总兵放心,只要有利于光复大业,”在明郑政权的司官以及地方官中陈梦炜的表现其实并不突出,之所以能获得如今的地位也是沾了他是陈纤巧兄长的光,不过越是这样,身为外戚的他就越发的小心。“本官自当向主上进言。”
其实陈梦炜应该还是有些顾虑的,但是吕雪芳却不然,作为职方司的前掌门人,他有足够的渠道完成毛洪言的委托:“陈大人说得好,只要对本藩有利,本官自然也会不遗余力的。”
听出了陈梦炜和吕雪芳之间用词微妙不同的郑斌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但他今天会议远没到结束的时候:“主上的意思,陈大人应该是知道的,年内稳定了琼州各县和内陆黎苗,明年年初,等劳工到位,石禄铁矿及昌化港就要摆在第一位以确保年底向东宁供应铁矿砂,不知道陈大人这边如何来做?”
“首先下官以为要确定琼州各州县的人事,其他各州县姑且不论,但昌化,毛副总兵,还请你保荐一位武职出来。”
武职转任文职,在明郑政权中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因此毛洪言思索了一会,报出一个名字
267。匕首
虽然三省攻台期间的兵员损失在之后的几年内得到了弥补,但是面对强大的郑军水师,已经在琼州“地产”项目上捞足了钱的粤省方面自然无可奈何,甚至有些甩掉包袱的后快,为此,即便郑军光明正大的打出大明广东布政司的旗号也无动于衷。
不过粤省方面可以漠视大明旗号在一海之隔的琼州飘扬,但闽浙两省却不能对已经把控制区扩大上陆的大明浙江、福建两布政司视若无睹。但是无论地形崎岖的山地,且又毗邻大海,清军根本无法清除郑军的势力,一时间只能拆东墙补西墙调集大军严防死守,但是依旧不能保证杜绝郑军派遣的探谍的渗透。
是乎是对清廷望洋兴叹的嘲笑,大明永历四十五年九月二十六日,洪磊在舟山本岛正式宣布置定海府,新建的定海府辖昌国(舟山)、翁山(岱山)、象山三县,并以原审官司司官、朱成功养女婿、仪宾甘孟煜为定海知府。虽然,新成立的定海府所辖三县拢总只有二千七百余户人家、一万一千余口,但这毕竟是大明浙江布政司下辖的第一个府,象征着郑军已经彻底吹响了反攻的号角,政治上的意义无法估算。
当然,除了政治上的作秀以外,郑克臧又在浙江南部的洞头洋上设立洞头都督府和太平(玉环)县,并将伏波舰队本队及新成立的海龙骧师第七团移驻洞头,籍此作为威慑温台地区的基地。不过考虑到通讯联络的问题,洞头都督府和太平县此时并不属于浙江布政司管辖,而是直接隶属于东宁直辖。
十月初七,接掌闽海巡航任务的镇国舰队在台风间隙派兵重登金门、厦门,郑克臧随即复设思明都督府主掌金厦事务,同时监控海澄、同安一线。鉴于两岛与大陆距离甚近,因此镇国舰队并没有派遣炮船进驻,只是安排了几艘通报船定期巡航,不过两岛都兴建了新式的棱堡作为扼守的据点,海龙骧师第八团以两个步哨并两个炮队进驻两岛,若是清军大举等到,凭借着这样的支撑点足以坚持到郑军大队往援。
十月二十二日,郑克臧授命郑军水陆师重占南澳、铜山两岛,并设立南铜都督府,一如思明都督府设置兵力,至此从朱锦西征失败后就丢失了两岛重新回到明郑政权的掌握之中,郑军的匕首进一步的顶在了清廷的胸膛上,以至于闽粤两省误以为郑军的大举进攻就在眼前,两省兵力相继开赴沿海,却没有想到郑军只是虚张声势而已,更让粤北、粤西北的反清义军得到了喘息和转入地下的机会。
十月三十日,郑军再占马江口外马祖列岛及连江定海和福宁霞浦治下的四礵列岛及东冲半岛。这些地区都是清军迁海后留下的空白区,但由于郑军的封海毁盐政策却成了另类繁华的销金地,郑军由此部分实现了以战养战的策略。
“主上,臣以为如今该暂停向大陆进攻了。”营田司司官顾同山向郑克臧一礼后如是进言着。“虽然本藩如今财力暂时无忧,但是粮食却不是立刻能长出来的。”顾同山屈指数着。“各都督府中除了金兰、西归浦、西渤泥三处尚能自给自足外,其余都需藩内支拨,再加上定海府三县、海坛、太平、连江三县的支用,石禄矿区的支用。”顾同山报了个数字。“常平仓的积蓄已经下降到之前的四分之一,虽然有来自暹罗、安南、呔泥等地的稻米补充,要恢复到最初的水平至少还要一年,再考虑到北伐所需和五万琼州垦荒昆仑奴第一年的口粮,臣以为三两年中是不能起大战了。”
说起来这可是个怪圈,要知道不打仗就没有外来人口补充,没有人口补充就不能更快的发展经济充实军队,因此郑克臧自是不能给顾同山肯定的答复,他还要权衡各方面的影响之后,再做考评,当然他也不会无视顾同山的发言,所以思索了片刻便回应道:“顾卿所言,孤知道了,且容孤和政事堂、参军院商议后再做定论。”
顾同山退了下去,可是接下来发言者的话就让郑克臧眉头一挑:“主上,臣请立世子。”
郑克臧定眼看去,只见柯平的儿子,新任通政司司官柯鼎开神色严肃的向自己进言着:“虽言主上诸子和睦,但毕竟嫡庶有别,还请主上早定国本,以安全藩人心。”
郑克臧的长子珍官是谢紫菱所出,比陈纤巧生下的嫡子宝官要大了半岁,不过郑克臧有着来自异时空的灵魂,所以自然不会强定什么嫡长之别,然而这一点在某些正统派眼里却是叛经离道的,再加上郑克臧西征在即,所以有心人便在朝会上提了出来。
郑克臧知道他不能说什么立嫡以贤的话,若是说出这样有歧义的话来,陈氏及陈氏宗亲必然会反弹的,而且后*庭的和睦也会一扫而空,所以他只能采用拖延战术:“爱卿有心了,但是嫡子尚且年幼,孤也不愿意他现在就担负起重任来。”
柯鼎开也许是新近入朝所以不知道郑克臧的脾气,居然还要深究下去:“主上当年也是冲龄便留守东宁了,为何当年主上可以,如今嫡子就不可以了。”
“当年有陈总制使辅佐孤,如今可有吗?”郑克臧冷冷的反问了一句,顿时让柯平有些坐立不宁了,好在郑克臧却没有继续下去,只是平淡的说道。“而且当年父王并没有立嫡而是立长了,如此说来,孤是不是要把位子让给秦舍啊?”
“臣,臣。”柯鼎开这才明白郑克臧其实已经十分生气了,顿时吓得不敢言语。
“孤当然明白卿也是出于忠心,”郑克臧反过来替柯鼎开解围着。“许是卿知道孤总有一日要西征大陆的,生怕到时候后方动摇,但如今可是乱世,有力才能生存,既然孤现在还没有出征,就多给宝官他们遮挡几日风雨吧”
郑克臧不知道自己在大殿上的这番表态却很快引起了一场风波,东宁到处有人传言说郑克臧决议立长,谣言传到海外,洪磊、洪拱柱和陈绳武、陈梦炜等纷纷借故上书,对此烦不胜烦的郑克臧把人心浮动的后*庭诸女都叫了过来。
“外面的谣言,安平城里想必也都听到了,但是谣言终究是谣言,孤对珍官、宝官、笙官、宁官都是一体喜爱的,决计不会厚此薄彼。”郑克臧看了看为自己生下男丁的谢紫菱、陈纤巧和冯莲娘。“孤是说过如今乱世有力者存的话,也说过父王当年是立长不立嫡的,但是什么是有力,不说话耍刀弄枪能文能武就算有力,能慑服群东宁乃至天下才是有力,目光长远洞彻寰宇才是有力,孤不认为两个八岁大的孩子就能做到这一点了。”郑克臧在两个及八岁两个词上加重了语气,于是在场的女人都明白了郑克臧的意思,的确,差不多大的两个孩子并没有高下的区别,若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