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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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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郑克臧抚掌大笑。“有道理,有道理,只要湖南解决了,无论广西还是湖广,这盘棋就都活了??????”

303。刘宁安

郑克臧关注的湖广战事其实形势对明郑方面来说并不算好,而造成当前局面的很大原因就是鄂东明军的派系十分复杂。现而今,除了金吾将军、湖广总兵洪拱柱亲率的郑军两个师外,还有扼守武昌深受宁王朱耷影响的反正清军刘宁安部,自赣西攻长沙而不能进而奔岳阳与武昌明军实现联兵的王新化部以及黄州府、汉阳府沔阳州等地的名义上归明实际上在明清之间游弋的小股地方力量。

江北的小股反清义军姑且不论,已经受封镇军副将军、新丰伯、湖南副总兵的王新化也不必多说,但亲近宁王朱耷的刘宁安却是个狠角色。此人虽说接受郑克臧册封的广威副将军、湖广都指挥使同知、湖广副总兵的职务,却死死占住武昌府的江夏、武昌、嘉鱼、蒲圻(赤壁)等地不让名义上的长官洪拱柱率部进入,逼得洪拱柱只得屯兵兴国州(阳新)与对岸黄州府蕲州的清军黄州协、蕲州营以及宜昌镇标四营等部遥相对峙。

“嘉鱼、蒲圻、咸宁的秋粮都已经征集上来,为什么江夏和武昌两县的粮食还收不上来。”曾经做过宁王府的清廷湖广总督衙门里,今日传来一阵令人胆战心惊的暴喝声。“还有崇阳、通城那两个家伙的脑袋不想要了吗?”

“大哥,晚几日也就晚几日吧,反正城内的军粮尚且充裕何必逼得人家狗急跳墙呢。”边上穿着一身四品武官袍服的江春秀冲着有如困兽一样的刘宁安劝说道。“再说了,真的粮食不够了,咱们不会找兴国州的那帮家伙要嘛。”

“老四,你在簰洲湾训练水师,你不知道。”刘宁安尚未开口,边上另一位三品武官苦笑的解说道。“南京城里的那位突然要点检咱们的部队,还要按照郑家的体制整军定编,这可如何使得,所以暂时赣中的粮食是不用想了。”

“定编就定编吧,难道咱们老兄弟因此会被南京拉走吗?”江春秀不以为意的说着,也别怪他大大咧咧的不以为意,须知道刘宁安部虽说几经膨胀萎缩,但根本还是当初督标三营和抚标两营的老底子,虽说不是铁桶一般,但也不是外人轻易可以撼动的。

“老四,你糊涂。”三品武官名为常玉芬,乍听起来有些女儿家家的样子,但事实上却是一个彪形大汉。“一旦整军定编了,你以为南京还容得了咱们私下扩军不成。”

这么一说江春秀才重视了起来,且不说乱世之中军人的地位全靠手中的军队多少,就算日后不靠宁王重新靠向郑藩了,这兵多了也好谈条件不是,一念及此,他立刻紧张的说到:“大哥,三哥可决计不能让郑藩的人进武昌。”

“不让郑藩的人进武昌,这谈何容易,万一人家以派任知府、知县的名义,就是宁王也挡不住啊。”常玉芬咬牙切齿的说到。“拿在手里的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下面的粮食收不上来,大哥才这么心急如焚呢。”

“现而今王新化占了岳阳,这个老小子也不是郑藩的老人马,能不能派人联络联络。”

“联络王新化,这倒也是个办法。”听到江春秀的主意,刘宁安一拍大腿,用探询的目光看向常玉芬。“老三,你看老四这章程使得使不得?”

常玉芬仔细想了想:“王新化现在虽然得到郑家的一点甜头,但他也怕郑军卸磨杀驴,所以派人联络倒也是可行的,不过王新化刚刚得了岳阳,周边残破,去联络他互为奥援,怕只怕咱们利还没有得到,掀得赔出去一部分粮草。”

“只要能让王新化在一边袖手旁观,给他些粮草又有什么要紧的。”这个时候就显出刘宁安的领袖气度了。“对了,老四,你今个赶回来可是有什么事嘛?”定下了联络王新化共同对抗郑克臧整编军令的章程,刘宁安心头仿佛放下了块大石头,于是想起江春秀的事来。“除了要兵、要粮、要饷,大哥绝无二话。”

兵、粮、饷这三件最大的事被刘宁安上来就排除了,要是换成旁人,心里早就不开心了,但江春秀是一个头跟对方磕到地上的,也知道刘宁安的为难之处,因此脸上倒也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平直的说道:“二哥这边已经督造好了六十几条大小战船,水兵我也练了一些,但有船有兵不能没有炮,所以回来请大哥调拨大炮来了。”

炮?武昌城头倒是有几门红衣大炮,若非这些家伙,刘宁安等人还打退不了清军的围城。不过这些大炮都是大家伙,根本不可能从城头上搬下来,也搬不上刘部新造的江船,因此江春秀要求的显然不是它们。

眨了半天眼,刘宁安似乎终于想起来了什么:“武库里好像还有几门佛郎机炮。”

“那炮才能打多远。”常玉芬摇了摇头。“而且才那么几门,二哥造的大船一条上少说要装四五门炮,这可连两条船都装不了,还得想办法让人开炉造炮才行。”

其实造炮在明清世替的时候并不是多么高深的技术,基本上就跟后世能上网就能查到怎么造原子弹一样,属于大众化的技术,只不过有些手艺精湛的匠工造成的炮能多装药打得远,一些手艺差一点的造出的炮只好少装药打得近而已。

“造炮容易,这炮药呢?”刘宁安一琢磨,脸上便露出了苦涩。“当初咱们也没怎么留神,这前头屯下的火药在进军江北和守城的时候都用得七七八八了。”在场的两人一听顿时面面相觑,这没有炮药,那有炮有什么用。“这时节,就算搜遍了整个武昌也未必能搞来多少啊,还得留一部分给咱们的鸟铳队呢。”

“我有一个主意。”江春秀咬牙切齿了一番提出一个耸人听闻的建议。“郑藩的巡江红单船不是三五天必到武昌江面上走一遭嘛,要不,大哥做东,请他们靠岸来喝酒,到时候一不做二不休连船带炮还有炮药一并截下了,人给他礼送回去,想来郑藩即便窝火,为了抗清大局也不敢跟咱们立刻翻脸。”

“不成,这样事情就把事情做绝了。”常玉芬急忙劝阻道。“大清朝秋后算账那么厉害,咱们就算回头到时候也是一个死字,所以万万不能跟大明朝这边也弄僵了。”常玉芬的意思很明白,跟着宁王反对郑克臧好歹还是内部矛盾,一旦截了郑军水师的炮船,那就是上升到敌我矛盾了。“再说到时候宁王也不好为咱们说话。”

“宁王,宁王,那又老又哑的和尚给咱们兄弟什么好的,大哥你们一直魔障的把他挂在嘴上。”江春秀有些不耐的说道。“与其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不如试着搭上郑藩的线,说不定咱们的日子还好过一些。”

“宁王有没有力量姑且不说,攀附郑氏却是不成的。”常玉芬向江春秀解释道。“如今上至中枢,下至各省大员,乃至军中大将,能高居显位的盖莫不是他东宁郑家的老臣子,除此之外,王新化算一个,其他还有没有了?我看是没有了。那他郑家席卷江南就再也没有遇到了归附的了?那这些归附的人现在哪去了?”

常玉芬的话其实有些绝对了,事实上除了声名最著的王新化以外,还有左骠骑师都统制周正和、左副都御史赵秉英等一些从清廷一方举义投诚的文武大员活跃在明郑的军政舞台上,只是当时正处在战时,消息不怎么灵通,因此外人了解的就只有王副总兵这个最明显例子,因此造成了一些误会也是可以理解的。

“宁王一心想要恢复的是朱家天下,可光想又对付不了郑克臧这个权奸,所以要在朝堂之外寻一支可用的力量。而我们兄弟有兵有地盘,就是上头没人,大家各取所需,所以才一拍即合。”常玉芬总结道。“如今有宁王兄弟在朝中帮衬,只要郑克臧不冒大不韪对咱们公然下手,咱们兄弟就稳若泰山一般。”

滔滔不绝的常玉芬似乎忘了真正的枭雄常常会借刀杀人,幸好郑克臧明白南明之所以不能维持半壁江山的原因正是在于内部的争斗,所以才暂时没有对付刘宁安的意思,反而派兵派船作为策应,不过这似乎让某些人得意忘形了。

“原来如此。”江春秀点点头,但随即又苦恼的问道。“那炮药怎么解决?”

“老四的建议我看有可取的地方。”刘宁安突然接口道。“等下次郑藩的水师到了武昌,我请他们喝酒,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只要伺候好了这帮老爷,从他们手里直接买下炮药,想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常玉芬击掌赞道:“大哥的主意好,想来只要报上去在江中遇敌,这炮药消耗多少还不是水师说了算嘛,这笔外财不发白不发,天长日久了,说不定连炮都能卖一些给咱们呢。”

江春秀眼睛一亮:“郑家造的炮可是天下最好的炮了,不但打得远,而且极少炸膛,可惜郑家从不外流,要是能想办法搞到手,咱们也就不用仰仗郑家替咱们护卫武昌江面了。”

“想得倒美,八字还没一撇。”刘宁安给两人泼了盆冷水。“先别想着成不成,造炮的铜怎么来,你们还不马上想个法子???????”

304。开源节流

康熙三十三年前后,驻扎在甘肃的清军除开随巡抚驻扎在巩昌(陇西)的抚标三营以外尚有驻扎在兰州的提标五营以及凉州(武威)、肃州(酒泉)、宁夏、西宁四镇。这一抚一提四镇的驻军从分布上来看可以发现呈现北重南轻、西重东轻的格局,而就具体的细部来说,在祁连山以南、青海湖以东至洮河以西的广大地区只有西宁镇一部数千步骑,根本不能对近在咫尺的蒙古和硕特部王公形成有力的威慑。

札什巴图汗正是看到了清军的空虚,这才不惜以抢功冒进的姿态不待准格尔人一起发动了进攻。不能不说札什巴图汗选择的时机很好,此时清军的注意力正被北面的强敌所吸引,和硕特骑兵已经席卷了整个河湟,甘肃清军这才反应过来。

但此时反应过来已经晚了,除了西宁、大通、永安、威远等大城坚堡尚且保留在清军手中以外,其余各中小据点已经悉数落到了和硕特人的手中,更为可怕的是,鉴于所部骑兵不多,清军被迫放弃野战闭门死守,从而把战役的主动权拱手让给了敌人,好在和硕特骑兵的数量有限,攻城能力更是极弱,因此清军才保住了目前的地盘。

看到清军死守不出,得意忘形的札什巴图汗并没有见好就收,反而在重塑卫特拉盟主形象的野心的支配下杀向了河州,准备饮马洮河。这时,收到札什巴图汗大胜清军的消息,周边散居的蒙古部族、牧民家庭纷至沓来,都想在接下来的抢*劫中分润一把,札什巴图汗来者不拒,由此他麾下的军马迅速膨胀到五、六千骑。

由于河州已经属于甘肃的心腹地带,距离重镇兰州也就咫尺之遥,由此惊恐万状的甘肃方面顾不得应对北面噶尔丹,急急*抽调抚标、提标及凉州镇一部六千人号称三万大军由前甘肃提督张勇之子,现任甘肃提督张云翼亲自指挥,向河州疾行而去。

尽管札什巴图汗的兵马大大增加了,可蒙古骑兵拙劣的攻城能力使得他们依旧无法拿下众志成城的河州城,此时宁夏等地的陆续开始降雪,进退不得的和硕特人有意撤退了。此时清军主力来援的消息传来,头脑发热的札什巴图汗便决定在撤退之前再与清军大战一场。

清康熙三十三年十月十九日,张云翼部进至到河州东乡,随即与蜂拥而至的札什巴图汗部下形成对峙。十月二十日清晨,两支队伍不约而同的整军出营,愚蠢的札什巴图汗当即驱使部下直冲清军阵列,结果却遭到清军火炮的射击。

虽说甘肃清军装备的火炮既笨重又射程极近,但如雷的声响还是让由牧民组成的和硕特骑兵大惊失色,以为是清军实行的巫术,一个个胆战心惊之下不敢前进,而他们坐下的蒙古马更是不堪,这些大家伙不是四蹄瘫软就是暴躁的冲撞起自己人来,就连从小生长在马背上的牧民们一时也无法加以安抚。

看到和硕特人的队形大乱,家学渊源的张云翼当即果决的命令清军实施反冲锋。在清军气势如虹的反击中,面色如土的和硕特骑兵们不顾札什巴图汗的大声喝止纷纷掉头逃窜。无计可施的札什巴图汗见势不妙也只能跟着逃跑,于是清军只付出了十余人的伤亡便一举击溃了和硕特人的进攻,随后一路追杀,不但将札什巴图汗驱逐出了河州,更收复了河湟谷地,与西宁等地的守军恢复了联系。若不是因为天气愈发的寒冷了,清军甚至会一路追击到青海湖以西,饶是如此,札什巴图汗的损失依旧惨重,后来归附的部众不说,最初出兵的三千精骑最后也只保留下来不到三分之一的数量。

甘肃的捷报送到北京,康熙帝大喜过望,当即任命甘肃巡抚布喀为川陕总督,指挥若定的甘肃提督则被任命为甘肃巡抚,同时张云翼所袭一等侯世爵之外再加云骑尉,由此成为三藩之乱后汉军旗之外汉族官员中爵位最高者之一。

不过,甘肃的危机只是暂时解除了,更危险的敌人影影绰绰的在札什巴图汗的背后显露了身子,为此康熙于当年十一月再派大臣前往拉萨和亦力巴里游说达*赖和策妄阿拉布坦。

但两处的消息尚且还没有传来,清廷便于十一月底接到黑龙江方面的奏报,称鄂罗斯人撕毁了《尼布楚条约》,重新派兵进入雅克萨等划归清廷的区域。对此,并无力四面应敌的康熙只好痛骂了鄂罗斯人背信弃义之后,严令黑龙江将军萨布素、宁古塔将军佟宝等严防死守,不得允许鄂罗斯人再度入境。

鉴于外部的环境对清廷越来越恶劣,康熙不得不面临重大的选择。经过几番权衡之后,康熙终于下了决心,当年十二月初,清廷派出使节赶赴科布多,试图以放弃喀尔喀蒙古为代价劝说噶尔丹罢兵休战维持两国通好,为此康熙愿意把皇六女和硕纯悫公主下嫁给噶尔丹。

前往准格尔的使节出发之后,康熙又接连下达旨意,要求山东、河南、四川等地加紧编练绿营新兵,准备南调东出。鉴于长江防线难以轻渡,康熙还下令给新任两江总督马齐,要求在江北大造战舰。当然这都是幌子,康熙的主要目标是明确的,那就是以湖广为突破口,在郑军的软腹上打出一个缺口来。

然而征兵也好、造船也罢,都需要不菲的钱粮作为后盾,由于清廷最重要的财税区江南已经失陷,再加上主要财源之一的两淮、长芦等地盐场屡屡遭到郑军水师的袭扰,导致食盐生产不足、盐税征收困难,因此清廷从中央到地方根本没有足够的财力来实现康熙制定的宏伟目标。为了解决钱的问题,头大如斗的户部在屡次提议加征田赋为康熙所再三拒绝之后,终于从姗姗来迟的广西奏报中获得灵感,如获至宝的满尚书库勒纳遂于十二月初八朝会上正式奏禀康熙,请求大开捐纳。

还有些顾忌身后之名的康熙神色不豫的再度驳回了户部的奏章,为此摸不着头脑的库勒纳不得不亲自登门讨教刚刚升任协办大学士的李光地。早就摸透康熙性格的李光地一开始并不愿意回答库勒纳的问题,但耐不住对方死缠烂打,于是略微提点了一句,如梦初醒的库勒纳这才欢天喜地的回转衙门。当天户部众官漏夜商议,专门制定了各省捐纳的实施条例,不经请旨便以邸报夹带的形式发往各省。

这个捐纳条例包括了购买各级官品所需银两的具体数字、官员购买上级官品补差价的折算、缺补和实任以及地方与中央如何分成等一系列问题,并明确规定从五品以上捐官必须解银入京后才能报送吏部以及陛见不合格不予实任。

得到了康熙默许的户部章程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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