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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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不能把你们留下膝下一辈子。”
陈纤巧所生的金娘听到这不干了,抱住郑克臧的一条手臂摇了起来:“阿爹,女儿还不想嫁人嘛!女儿还想多陪陪你和阿母呢。”
郑克臧在金娘的鼻子上刮了刮:“真的?是想陪阿爹、阿母呢,还是贪玩啊!”
金娘气坏了,立刻不依不饶的用拳头在郑克臧身上乱砸着,也就是郑克臧还带着异时空的习惯十分娇惯女儿,否则以当时的习俗,即便是一般人家都不能出现闺女跟父亲如此撒娇的一幕,更不要说规矩更加森严的士绅公卿之家了,至于宫廷里更不会出现如此的亲情。
柔娘和佳娘到底年长一岁,不敢在郑克臧面前过于放肆,所以只是帮腔道:“女儿们确实想在阿爹、阿母膝下多承欢几年。”
郑克臧笑了起来:“乖女儿,孝心,阿爹阿母心领了,不过青chūn短暂呢,为什么宁可躲在屋子里看《西厢记》、《牡丹亭》却不想找个好相公呢?是没有的中意的吧。”
郑克臧的调笑让三个女儿羞红了脸,看着这几张含羞的脸,郑克臧忽然想起了父子在河上的感叹“逝者如斯夫”,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压抑住心头淡淡的忧伤,郑克臧对女儿们言道:“宫中拘束,平rì也见不到什么好男儿,你们且都说说,想要嫁怎么样的丈夫,孤领有半国,想来总能为你们找到合适的人家。”
三个女孩家家又如何肯说出自己内心最隐秘的心思,只是羞红了脸不支声。
郑克臧哪还不明白女儿们的心思,于是大笑起来:“那好,明rì孤就以赏梅之说,请大臣们把儿女带来宴饮,你们自个去偷着看,看中意可以直接告诉你们阿母,也可以来告诉阿爹,若是抹不开脸面,写张纸条也可以,阿爹帮你们好好查查对方的底子。”
三个已经到了思chūn年龄的女孩子被郑克臧的话臊得不得了,直接丢下哈哈大笑的郑克臧跑了出去,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第二天,郑克臧果然遍请幕臣带上未婚的子女一同陪他登临黄鹤楼,赏蛇山美景。实际上,郑克臧有女待嫁并不是什么很隐秘的消息,而一众藩臣们也都是老jiān巨猾之辈,眼珠一转便猜出了郑克臧的心思,于是一个个有儿孙的带儿孙,没儿孙的带上甥侄,人模狗样的齐齐赴会。
但一众王孙公子兴冲冲的参加宴会,却没有见到夏王郡主,更不要说被引入某处庭院了私会了,倒是陈纤巧汇聚了同来的大臣夫人和女儿们在单独开席。一时间,失望的众人有些依旧保持翩翩风度,有些就原形毕露了。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公子哥当中起了纷争。有人自诩文采过人,看不起满脸横肉的武夫。有人则以天下未平,夏王重武轻文,讥讽文士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懦夫。双方彼此嘲讽,再加上父辈的恩怨,若不是怕扰了郑克臧兴致,说不定就会打起来。
“姐姐,这个好,坐在那边不动声sè。”在众人吵吵闹闹中,谁也没有发现化妆成内侍的柔娘他们躲在一边看热闹。“看起来就是一个沉稳的人。”
“金娘,说不定不是沉稳,而是yīn沉呢?”柔娘却有自己的认识。“或是没有底气掺合,只好退在一边。你看,你看,还是左边坐的那个俊一点,即便吵闹也显得英武非凡。”
“不好,不好,小白脸十有仈jiǔ是花花枕头,还是那位公子出口成章,想来满腹经纶。”
佳娘也出声点评道:“满腹经纶有什么用,阿爹说了,百无一用是书生,自以为掌握圣人之道,又不肯沉下去做实事,这样的中看不中用的家伙,阿爹岂能答应了。”
“那武夫也不好啊,万一上战场战死了,岂不是要守寡了。”
看了一会,三女觉得无聊了,偷偷溜回了女眷的所在地。三个当娘的看到女儿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顿时大急,但当着众位大臣的家眷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耐着xìng子挨到宴饮结束,回到临时王府才分别抓过女儿来问个清楚。
“什么,要样子俊俏,要能文能武,要如沐chūn风,要知情识趣。你们这几个小祖宗,这是再挑夫婿吗?”等到母亲们摸完底把情报凑起来放在郑克臧面前时,郑克臧一下子晕了。“天下男子中有这样的完人吗?要不要孤去把纳兰xìng德给你们从棺材里翻出来!”
郑克臧的话理所应当的遭到了陈纤巧、童chūn娘、方玉娘的唾弃,看着有些生气的妻妾们,郑克臧只好求饶的说道:“孤可以让人去找找看,但是孤认为,能文能武一条并不重要,孤不指望着他们能帮扶到孤,更担心他们因此掺杂到不该掺杂的事务中去,所以只能去找那些xìng子好、知情识趣、能让女儿们过得快乐的那种,至于样子俊俏嘛?情人眼里出西施,孤不能保证自己看中的,就一定入了女儿们的眼。”
郑克臧说得很实在,没错,宋明两代的驸马都不能干政,所以能文能武倒也只是女孩子们一种朦胧的幻想,并不值得认真考虑,因此陈纤巧点了点头:“王上既然定下了宗旨,还请王上尽快安排人找寻,但无论如何不能让女儿们受委屈了。”
这又不是大白菜,说找就能找到的,除了要符合上述几条要求外,还要求对方不在意仕途,最好家里曾经有些底子,rì后不会有暴发户的心态等等,哪是这么容易的。
不过也不能说没有,郑克臧还在头疼,金九就鬼鬼祟祟的提了一个:“奴婢倒是有个人选,此人家中乃是杏林世家,算得上是诗书传家,又不是王上讨厌的腐儒,更重要的是此人为人处事谦和有礼,相貌也在中人之上。至于说什么知情识趣嘛,这个倒是不好说,但据说早先也说过一门亲事,只是女方没过门前就早逝了,此人曾对外宣称三年不娶以为纪念,可以说也是有情有义之人,唯一缺点就是比郡主们大了十岁。”
郑克臧眯起眼说道:“大了十岁,也就是今年二十八喽?这倒也无关紧要,但有情有义并不代表能知情识趣,不过,矮子里拔长子吧,先把此人的情况跟孤仔细说一说。”
“是。”金九把他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此人虽说是杏林世家出身,但没有行医,却做了医商。”郑克臧一皱眉,金九马上补充道。“是开了药铺。”郑克臧这才释然。“然而本藩北伐,北面的生药来路断了,药铺维持不下去,正巧内务厅招人??????”
郑克臧很是一惊:“此人在内务厅?”
金九回答道:“正是,武定元年入的内务厅经理处,如今已经做到了提调。”
内务厅经理处有会办一人,协办一人、襄办两人,具体科室有督办和帮办,其下商号有经理一人,协理一人,襄理若干,然后才是掌柜、朝奉之类。所谓提调,只是督办、帮办之下的小吏,职分不过从七品,又是内廷官,没有什么前途受到影响的说法。
听了金九的解说,在高兴之余,郑克臧又有些怀疑,毕竟一名提调跟内总管的地位天差地别,两人怎么认识的,难不成其中有些玄机?
由此郑克臧不动声sè的问道:“这个人倒是不错,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金九伺候郑克臧几十年了,怎么不知道这位主子的脾气,于是笑眯眯的回答道:“奴才兼着内务厅的事,这不是郡主们的婚事,王上和娘娘们都很头疼,奴婢自然想为主上分忧的,所以就有些上心。正巧,前几天到内务府办差,才进门就看见他出来,奴婢瞅着人模样不差,所以暗地查了查履历,觉得合适就推荐给主上了。”
撞上的?还真是巧啊,不过郑克臧并不以为对方是蓄意的,毕竟出嫁郡主再闹得沸沸扬扬,跟一般官员还真没关系。至于说此人跟金九有什么亲戚关系,那更是不可能的了,金九可是朱成功时代就跟着的老人了,几十年没回祖籍,那还有什么亲人。当然还有可能是有人请托了,但查无可查,郑克臧也只好当没这回事。
“那想办法,让郡主们看看此人,若是觉得可以,不,”郑克臧很快否定了刚才的命令。“让此人先替孤办一件事,看看能力如何,若是做得不差,再安排郡主们跟他偶遇一次。”
“是,奴婢这就下去安排。”金九应了声,刚想退下,忽然回过神来。“王上,让这小子办什么事,您可没交代啊。”
“běijīng派人来求和。”郑克臧毫不在意的说着,却不知道这话有如晴天霹雳一般。“正好咱们短时间里也打不下去了,那就谈谈吧,你去通知他北上信阳,不管谈好谈坏,只要他能拖住北虏就算有功。”
万分震惊的金九连回应也忘了,就这么退了下去,倒是郑克臧还在捂着头:“就算能行,这小子也只有一个,还有两个怎么办,头疼呢??????”
392。和议(1)
通好也罢,求和也好,实质都是清廷打不下去了。这倒并不是说丢了十几万兵马清廷就撑不住了,也不是因为湖广全境和河南几百万人口没了,清廷就无力维持了,实在是因为四川出了问题。四川的财富北供陕甘、南济云贵,一旦动摇就是五省糜烂。康熙已经为保有四川付出了云贵,自是不想连甘陕也一并丢了,那样的话,大清朝也就真成了后金了。
而且三省援豫的行动已经把今年收进国库的一点钱粮折腾的一干二净,虽说空无一人的河南田土可以贱卖冲抵国用,陕、晋、冀、鲁也可以因此遣送无地佃户前来垦种,但是这不是也要一定的时间缓冲嘛。
再加上跟郑军敌对的过程中,已经先后丢了五万出头的八旗兵,虽然其中以汉军旗为多数,还有不少蒙古八旗,但满人老骨血才多少,běijīng的旗人为此已经沸反盈天了,即便是出于安抚的目的,康熙在短时间内也只能选择罢兵休战。更不要说朝鲜、湖广两役丢了七八千蒙古军,搞得内蒙各旗耸动,清廷还要着意安抚。
不过求和意味着清廷要自动放弃正朔的地位,承认一直污蔑为海贼的郑军是重新复兴了明王朝,这可是动摇满洲统治根基的大事,一旦传扬出去,不但清廷统治区内要人心浮动,就连满洲王公们也将惶惶不安。因此,康熙只能派出内务府的人出面,即便rì后暴露了,他也能推到一干奴才头上,虽然不一定能撇清自己,但总算可以有个交代。
那么明郑需不需要跟清廷议和罢兵呢?当然也是需要的。
一方面郑克臧的进攻策略在夺取江南之后已经改冒进为深堡浅攻、步步为营,因此要稳固新占领区并将其作为后续北伐的基地是需要时间的;另一方面明郑的财政状况并不比清廷好多少,几百万移民刚刚分派下去,三年内是不指望有收益的,而浙江、福建的清丈又搞得人仰马翻、乡野动荡,至于官府下乡更成了一根自我勒毙的绞索,让郑藩的收支失衡,虽然主要国税的海关税伴随外贸发展迅速扩大,但要满足浩大的军费和官员薪俸开销还远远不够。在这种情况下,生养休息一段时间以恢复国家元气也就成了必然的选择。
既然如此,双方便一拍即合,谈判就此偷偷摸摸的展开。当然清廷不可能放弃统治整个中国的大义,好面子的康熙也不可能同意史书上留下自己“款寇”的骂名,而明室素来有天子守国门的说法,郑克臧也会愿意让后人评价成南宋武帝刘裕一流的人物,因此和谈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成功。
但什么是外交?外交就是把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假装成可能来办。于是在清康熙三十六年、明保康元年十二月十一rì,郑清双方的第一次非正式和谈便在信阳湖广右副总兵衙门一间并不隐瞒的房间里正式开始了。
“这位便是苏克哈图大人吧,”由于是非正式的秘密会谈,因此与会者都没有穿正式的官服,不过自我介绍是不可能避免的。“下官是夏王内务厅提调欧阳和。”
“原来是欧阳大人。”苏克哈图微笑回应。“幸会、幸会。”双方既然见过,便行对而坐。“欧阳大人,本官奉命向贵藩提议通好,朝廷愿??????”
苏克哈图才说了几句,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某种拉郎配游戏的候选者的欧阳和突然插话打断道:“苏克哈图大人,通好也罢、和议也好,既然今rì你我坐在一起,那双方便是对等的两国,大人口中所谓朝廷一词就不必再言及了,否则你我就不必再继续谈下去。”
苏克哈图吃了一鳖,顿时面sè有些尴尬,但欧阳和说的不错,既然能坐下来谈,那běijīng肯定是承认了南京的实力,虽说未必能谈成什么,但至少不能用对待草莽的态度对待对方,所以他马上态度道:“确是下官失言了。”
既然苏克哈图能修正态度,欧阳和便不再深究,于是苏克哈图继续道:“我朝愿与贵藩缔结友好,共为兄弟之邦,两方划分疆域,永不再战,今后贵藩主南,我朝主北,百姓不再涂炭。若是藩主代明,我皇更愿嫁女约为姻亲。”
“约为姻亲?”欧阳和一笑,这明显是让郑克臧矮康熙一辈,这固然满足了康熙好胜的心理,但又如何能让郑克臧接受,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听过算过。“此事不急,至于本藩代明一说使者也不必累言,王上自有天命,岂是旁人可以置咄的。”
苏克哈图了然的点点头,康熙是什么脾气,想来能跟康熙扳手腕并夺取半壁江山的郑克臧也一样是庙谟独运、圣心dúcái的刚愎之辈,对面的欧阳和出自内务厅,想来跟自己的身份一样,都是皇家奴才,自然有些话不好说的。
苏克哈图显然是以己度人,错误理解了欧阳和的意思,不过欧阳和显然没有解说的义务,只听欧阳和说道:“苏大人所言甚为宽泛,不知道可有什么细务可供双方商议的。”
苏克哈图正准备张嘴,就见欧阳和一摆手:“不过在说细务之前,贵方可有什么诚意?”
诚意?苏克哈图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看到苏克哈图有些不上道,欧阳和也只好单刀直入:“听说贵方正在传令四方抓捕岳昇龙的眷属?这怕是不好吧,既然双方约同议和,可否赦其家人,遣归本藩呢?”
苏克哈图离京的时候,讷尔图已经逮捕入京,但看着讷尔图的惨状以及随行蒙古宗贵的异口同声的指责,康熙已经锁定了湖广之战的两大罪魁祸首,就在京城居住的沙纳海一门立刻就被发往宁古塔了,至于岳昇龙一族更是成了满清掘地三尺要找出来的祸首。
因此一听到欧阳和提出这等无礼要求,饶是做好准备要受辱的苏克哈图也勃然大怒,当下就拍案而起:“欧阳大人,岳某固然是贵藩的功狗,但也是我朝不赦之罪人,贵藩为其求饶,怕是意在动摇我朝根基吧,若是如此,不谈也罢!”
“不谈,就不谈,难道是本藩求着你们来谈的嘛?”欧阳和也站了起来,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对方。“本官原本还准备用被俘的蒙古王公来换,既然如此,那就请便吧!”
用被俘的蒙古来换?苏克哈图顿时傻眼了,běijīng城里正为如何安抚内蒙各部头痛不已呢,若是能把活着的王公换回去,那自然可以解决康熙的心腹大患。但貌似谈判已经破裂了,这又如何能挽回呢,说起来也是消息不通的原因,原本以为蒙古马队已经全军覆没了,没曾想居然还有一些王公活着。这一来不换也不是,换也不是了。
然而心中作难归作难,苏克哈图脸上却立刻换了颜sè:“欧阳大人,别,别介,双方修好乃是互利之事,若是因为一介小人致使好事破裂,岂不是大错特错,还是坐下来谈,继续坐下来谈嘛。虽然赦免岳家、遣返贵藩的确有些为那,但并不是不能商量的。”
看到欧阳和冷笑的重新坐下,苏克哈图小心的探问道:“不知道有那些蒙古旗主还活着,下官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