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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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成的荷军并不比对手强到哪里去。
接近十点的时候,双方的炮火打响了,不过炮火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在炙热的热带阳光照射下哑火了。因此并未被炮火撕裂的双方阵型逐渐靠近,并在进入滑膛枪的射程后,开始了互信射击。借着火枪对射的硝烟,荷军的大戟手和联军的弯刀手彼此靠近,厮杀随即开始。
“这就是所谓的瑞士国雇佣兵的战斗力?”透过望远镜看着被大戟手、长矛手杀得到处乱跑的联军水手,伏波军把总过维纲小声的跟身边龙骧军的同僚议论着。“是他们强,还是联军太弱了,换成我们上会怎么样?”
“白兵再厉害也没有什么看头。”来自龙骧军的池贤摇了摇头。“倒是西夷的排铳有些看点。”池贤指着联军的方向说道。“虽然被硝烟遮蔽了,但你仔细听就可以听出,联军是全员齐射,而荷军是分列射击,与我军战法类似。可是结果如何呢?荷军排铳射击的声音愈来愈稀,联军的铳声却一如开始之时,这说明什么?”
铳已经预定从神策军转回陆师任职的吕桐五却眉头紧锁:“我军以成排轮射之法训练多年,骤然要改,只怕上上下下的非议不小啊。”
池贤坚持道:“清虏居然还有十进九连环的回环射法,其火力据说比我军更持续,若是不能找到克制之法,将来北伐伤亡未必小了。”
池贤补充道:“如今看西夷对战知道齐射胜排*射,又如何能弃之如敝屣呢。”
“这个稍后再说吧,快看,胜负马上就要定了。”过维纲大呼小叫道。“漂亮,这次齐射这神了,如今大戟手被驱散了,荷军败局已定,咱们也该早早离场才是”
且不说观战的夏军下级军官回去后如何报告,陆战的失败,使得荷兰人被迫困守巴达维亚。然而联军缺乏粮食无力长期包围巴达维亚,在华夏方面明确表示不会参与泰西各国内斗之后,被迫劫掠了城外庄园后撤回明古鲁。
联军是解散了,但荷兰人在苏门答腊、爪哇及香料群岛的统治根基却动摇了,这个时候,荷兰人根本无力继续阻止华夏对苏门答腊的渗透,于是乎,新的斗争,在新的舞台上继续上演着
527。马球
看着下面人山人海的景象,皇后陈纤巧不禁惊呼道:“怎么这么多人?”
边上凤仪宫的总管赵德高笑嘻嘻的回答道:“娘娘忘了,今天可是旬日休沐啊。”
赵德高的话其实说了一半,随着华夏朝的统治逐步稳固,原来只是在军中流行的蹴鞠对抗(足球)和赛马相继流入民间,以其激烈的对抗性和博弈性吸引了广大士民的喜爱。至于华夏官府则因为贪图因此而产生大量的赌税,并且认为赛马可以促进民间养马业的发展等原因对两项运动的发展采取了推波助澜的态度。
截止到武成六年底,全华夏但凡有市集的地方都会看见有人在踢球,以至于所有的府和直隶州都拥有自己的城市蹴鞠联赛,甚至在部分经济发达的地区还出现了省级联赛。骑马、赛马、赌马也在大城市中蔚然成风,成为调节城市生活的一条风景线。
正是有鉴于两项的广泛发展,郑克臧才授意内廷经理处于武成五年年底在武昌府城东门外半里(新制)处修建了一所类似另一个时空体育场的大竞技场“皇家球场”。建成之后以旬休的第一日举行四场蹴鞠对抗赛,以旬休的第二日进行马球及赛马比赛。
“皇家球场”的建成离开吸引了大量的观众,甚至出现了汉阳、汉口的百姓连夜渡江前来观赛(投注)的情景,一时财源滚滚可谓日进斗金。
眼见得内廷经理处赚的瓢满盆溢,度支衙门和武昌府却因此红了眼,于是双方一拍即合,以度支衙门出钱,武昌府出地,双方合股在武昌城北东施效颦的建造了第二个大型体育竞技场………“武昌府大球场”。
尽管“武昌府大球场”的设施设备更新、针对豪门的包厢更多、可容纳的观赛人数更众、配套的餐饮娱乐休息设施更全,但并未因此影响了“皇家球场”的生意。
这是因为作为行在所在的大武昌地区有近十万户上百万的人口,完全有足够的客流供两大球场分享;此外还有一点也很重要,那就是“皇家球场”有着“武昌府大球场”所没有的特殊对抗性表演“马球”竞技。
马球是高端的体育竞技,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玩得起的。因为除开骑手的骑术要非常精湛之外,马的素质也非常重要,不要说普通的蒙古马,就是军中骑战主力混血马也未必能在对抗中出彩,因此只有禁卫军拥有的大食马、安达卢西亚马等高大异常的马匹才夺人眼球。再加上对抗中时常有人、马受伤,因此也只有财大气粗的皇家承担得起。
陈纤巧还在咋舌,这个时候陪她来看球的昭妃童春娘突然开口提醒道:“皇后娘娘,你看,是不是笙官他们出场了。”
笙官即是陈纤巧的次子、郑克臧的皇三子郑安渻,如今已经是十八岁武学肄业的武官候补生了。只是考虑到兵危战险不可能真的让皇子上战场,所以郑克臧就通过隐秘迂回的方式将其塞入禁卫军服役,但没曾想这小家伙挺会折腾的,一转眼就加入了禁卫军的骑兵部队,平白无故的让陈纤巧担了一分心。
陈纤巧也曾想让郑安渻离开骑军,可郑安渻毕竟是隐姓埋名加入军中的,就连郑克臧也不好直接调动他的职务,否则就失了让其历练的原意,结果一来二去,郑安渻不但没有离开骑军,反而混入了马球队中
听说儿子出现的陈纤巧急忙放眼望去,只见两队骑士缓缓进入场内………由于是共用蹴鞠比赛场,所以每队只有五名骑手,其中一队披着红色的马甲,另一队则是鲜明的蓝色马甲。
不过由于陈纤巧她们的位置处在整个球场的最高处,因此不但看不清骑手的面目,甚至连骑手马甲后面的数字也不甚清晰,为此陈纤巧有些着急的问道:“在哪里?在哪里?”
赵德高急忙递上一副双筒望远镜,这是军械司的最新产品,不过由于时人对基本光学公式还在摸索之中,所以不能自动调节瞳距的双筒望远镜看久了会眼花,因此并不被军中所采纳,只能沦为达官贵人看戏的观剧镜。
看着陈纤巧接过观剧镜四下胡乱打量,赵德高急忙介绍道:“娘娘不要着急,鲁阳郡公是红队的,依照出场的顺序来说,现在应该还没有出场呢。”
“没有出场。”陈纤巧舒了一口气。“那就不着急了。”陈纤巧是来看儿子的,对别人的表演没有什么兴趣,但耐不住场内一阵阵的欢呼声,所以偶尔也举起观剧镜打量一番,可总体来说却是兴趣缺缺。“昭妃姊姊,这马球真有这么好看吗?”
童春娘正看得津津有味,但皇后的问话不好不答,所以只能放下手中的观剧镜回答道:“几个人、几匹马抢一个球,好玩的很,不过更重要的是能下注,输赢倒无所谓,但看着自己押的那方要赢,那就高兴的要跳起来,看得自己押的那方要输,便就紧张的要喊出来。”
听起来这就像怨妇怀春,但陈纤巧是母仪天下,自然不能说这么粗鄙的话出来。
正在无语,赵德高通知道:“娘娘,鲁阳郡公出场了。”
陈纤巧飞快的举起观剧镜,虽然镜头倍率不高,视线中还比较模糊,但总算能看清楚郑安渻背上“丁乙”的白字。看着自己的儿子在球场中穿梭,陈纤巧的心不禁提了起来。
“该死,那个穿蓝衣的竟然敢向皇子挥棒,等一下一定要严加惩治。”赵德高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陈纤巧在那里咋呼着,忽然间场内一阵海啸般狂呼,却是某一队进球了。“赵德高。”陈纤巧喝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向场内抛纸片。”
赵德高还没有回答,童春娘抢先回答道:“这是押输的人在泄愤呢。”
“输?”陈纤巧不解的问道。“这马球不是还在进行着吗,怎么就分了输赢。”
童春娘眉飞色舞的解释道:“这输赢有很多种,刚刚他们赌的就是哪一队先进球。”
陈纤巧却皱起了眉头:“赌博害人,如此癫狂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吧。”
“娘娘说的是。”赵德高应和道。“所以圣上才限定每次每人只能在同一项买十注,每注最多也就是十文。”赵德高又说了一半,事实上不是没有大额甚至巨额的赌单,但是投入的赌金越多,球场的抽水也就越高,交给官府的赌税也就越多,因此有意无意间限制了平民百姓参与豪赌。“也算是小赌怡情吧。”
“皇后娘娘快看,”一直没有出声的宸妃方玉娘突然惊呼道。“好像是笙官进球了。”
陈纤巧急急举起观剧镜,然而没有看见儿子进球的一幕,却发现他忽然从马上摔了下来,顿时惊得跟什么一样:“怎么回事,快,快派人去问问,笙官他是怎么了。”
“谁都不准去问!”一个男声突兀的在众人背后响了起来,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众人纷纷起身冲着声音的方向施礼。“不必拘束。”露出身形的郑克臧冲着一众妻妾如此说道,随后又冲着陈纤巧摆摆了手。“笙官不过是被撞倒而已,没有什么大碍的,若是纤巧你派人去探问,反而会引人注意,暴露了笙官的身份,就与朕的初衷不符了。”
郑克臧也是蒙不知趣的陈纤巧,事实上,包厢里的豪门闺秀派人问候场上健儿并不是很突兀的事情,但陈纤巧不知道,因此发脾气道:“哪有你这样当爹的,笙官难道不是你儿子嘛,看着他负伤了也不去关心。”
郑克臧走到陈纤巧面前,拖着她坐下,随即亲自端起观剧镜放在陈纤巧眼前:“皇后仔细看了,现在笙官是不是活蹦乱跳的。”
陈纤巧夹手从郑克臧手中夺过观剧镜,仔细的寻找了一番,果然发现笙官重新回到了马上,不过还没等她放下观剧镜,就看见场面一个停顿,之后笙官和他的马被换了下去:“怎么不见了,是不是伤得很重”
冲着关心则乱的陈纤巧摇了摇头的郑克臧解说道:“这不过是正常的换人,没有谁可能打满全场的,人马都要喘口气的。”
陈纤巧将信将疑,但郑克臧又不似说谎,她也只好按耐下来等待着郑安渻的再次出场。只是等到这一段比赛都结束了,郑安渻也没出现,重新焦急起来的她正准备再开口,却被郑克臧偷偷抓住了手,不想在后宫姊妹面前失仪的她也只好沉下心等着下一段比赛的开始。
可是等来的却是今天第二场赛马,赛马之后又是一场马术表演。伏低越高的马术之后,又是一场赛马,等到大半天都过去了,马球手们才重新上场。
“你看看,那不是笙官嘛。”郑克臧指着红队中的某个人影说道,陈纤巧随后努力用观剧镜捕捉着形象,最后确认了背上的号码这次释然一笑。“不过,他们这是在捣什么鬼。”
陈纤巧放心了,郑克臧却皱眉了,只见排成紧密队形的五名红队骑手,并驾齐驱,但凡零散前来截击的蓝队成员全部他们一起赶到了边上。
“这个队形怎么这么熟悉?”郑克臧冥思苦想着,耳边传来海啸般的欢呼声。“这不是法国骑兵在国庆阅兵式上的队列吗,法国骑兵,拿破仑,马木留克骑兵。”郑克臧一下子站了起来。“摆驾回宫,另外速招禁卫军骑兵统领霍允觐见”
528。进退
三十八万对三十五万,看起来华夏的军力已经压倒了清军,但是这在瞬息万变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战场上是远远不够的,因此为了压倒清军,夏军必要拥有更多的优势。然而尽管华夏经济的形势出现了好转,人口也出现了快速增长的迹象,但是要再次扩充军队却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郑克臧必须抓住每一个提升战力的可能。因此,郑克臧很快便责成禁卫军骑兵部队率先开展对集团冲锋的探索。
就在郑克臧为了加强夏军实力而孜孜以求的时候,北京紫禁城里也有一番至关重要的父子谈话。
“皇阿玛明鉴,如今海逆的力量已经在朝廷之上了,这个时候朝廷当壮士断腕。”
康熙扫了扫说话的皇长子胤禔,皇太子胤礽谋叛被废之后,这个最年长的皇子曾经一度上蹿下跳,结果被自己冷落了近十年,没曾想,到现在他的心思未冷。
不过胤禔是他诸子当中唯一有带兵经验的,因此对人不对事的康熙平静的反问道:“那你所谓的壮士断腕是什么意思?”
“儿臣负责督导兵部,对南面的军情还是有所了解的。”胤禔认真的回答道。“儿子以为,如今海逆占据旅顺,庙岛一线也次第落入敌手,渤海门户顿开,朝廷在关外和京畿的兵力被死死牵制在河北不能动弹,这个时候若是海逆突然明白过来的话,只要其主力推进至黄河边上,那么河洛关中一线与冀鲁的联系将被切断。”
胤禔的话揭示了一个很可怕的场面,那就是夏军以一部隔河牵制徐鲁、一部隔海牵制京畿关东,主力西进,先夺河中,再去关中,从而对散落在广大地域间的清军实现各个击破。
“届时山西也就无兵可守,一旦山西易手,朝廷在关内的统治也就土崩瓦解了。”
康熙的眼皮跳了一跳,随即问到:“那你所谓的壮士断腕是要朝廷放弃关陇河间喽?”
“这是一招。”胤禔知道自己父皇是怎么样一个人物,因此试图以自我牺牲的勇气来博得对方的态度改善。“另外还有一招叫破釜沉舟。”胤禔说明道。“海逆在旅顺的驻军固然牵制了朝廷在关外和京畿的兵力,但其毕竟有限,不可能轻易就跨海远征,而且即便其跨海远征,直扑京师,以北京城的城防来说,坚持数月一年也是不难。那么朝廷完全可以将京畿的主力开往徐鲁,如此黄河以北当有二十余万的军力,或可以跟海逆殊死一搏。”
站在胤禔边上的皇三子胤祉质疑道:“此两议皆不妥,朝廷的财力刚刚因为关外屯垦有了起色,若是吧关陇河间的十余万兵马接回来,那日子又要难过了。至于以二十万迎战海逆三十万更是不恰当,这简直是拿大清江山做孤注一掷。”
胤禔反诘道:“既然知道没有了关陇河中的十余万兵马打不赢海逆,那为什么还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海逆逐一击破,至于将这些兵马召回来,朝廷用度困难,这些不都熬过来吗,只要关外的屯垦能扩大,朝廷的财力终有保障。”
康熙知道这些话也就是几个儿子能跟自己说,至于其他的大臣,哪怕是正黄旗满洲也未必敢这么大胆,因此他考虑了一会,向其余几个儿子问道:“你们怎么看,都议议吧。”
被称为五傻子的皇五子胤祺以及皇七子胤祐照例是不说话,但皇八子胤禩却目光闪烁:“皇阿玛,儿臣以为,大阿哥所言或有些见地,如此我大清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刻,或只有依赖黄河天险可以拒敌于国门之外。”
胤禩进而言到:“不过单纯弃守关陇河间并非上策,还应该效仿海逆,将全部人口尽可能的迁往关外屯种,如此或能保证朝廷未来的用度。”
胤禩自告奋勇道:“儿臣知道此事艰巨,然关系我大清江山社稷,儿臣愿请旨督办此事。”
胤祉泼冷水道:“大军撤退或可能敢在海逆反应过来之前进行,但若是想要撤出百姓的话,势必耽搁行程,万一海逆闻讯而至,只怕关陇河中各部未必能安然撤出。”
皇四子胤禛突然阴森森的言到:“若要让海逆顾此失彼,顾不得关陇河间等处我军行动其实也很简单,只要以水代兵,掘了黄河便是。”
众人侧目以视,胤禛却犹自不觉的言到:“海逆在淮水修河道筑堤坝、分流洪泛,成果斐然,然而黄河一掘,定能能使之前功尽弃,届时万兆投入化为乌有不算,恐怕还有更多焦头烂额的事情等着郑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