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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3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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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明理补充道:“本官以为各家素来没有合作过,旗号不一,因此将以强校尉统一指挥海上和登陆后的行动,诸位可能听从调遣?”

对于朝廷会派人指挥,西洋三十六家也考虑到了,认为是可以接受的,否则以其松散的联盟来看,一两家联手或许可能,可一旦船只数量达到四、五十艘以上,任谁也玩不转。

“如此甚好。”牛明理点点头。“至于上陆之后,如何建筑堡垒、如和恢复废弃的港口、如何应对红夷陆师,一切当有涂校尉来指挥,尔等能接受吗?”连海上的指挥权都交出去了,那对于上陆后的指挥权不保,西洋三十六家也不敢有异议。“至于军纪,”牛明理扫了扫脸色发白的众船主。“兔子不吃窝边草,此处日后还是要交易的,还望各自约束。”

众人舒了一口气,当下应诺道:“请大人放心,我等必定管好那帮小兔崽子。”

牛明理知道在场的船主、船长们还担心什么,于是进一步的解说道:“此役并不是要跟红夷真刀实枪的做上一场,只是要凭着船多兵多的优势迫使红夷知难而退,到时候只要陆上城堡港口等有了雏形,这支临时队伍就可以解散了,日后不管荷兰人是找朝廷抗议也罢,还是直接派来舰船大军,这都需要时间,足够守备部队慢慢完善塞防了。”

这话让众人宽心不少,想想也是,这五十条船,光吓就能把荷兰人给吓住了,于是有人笑着提议:“如此不如去堵贾夫纳和科伦坡的门,或许还能劫掠了城市。”

牛明理考虑了一会,让西洋三十六家劫掠城市不是不可以,成功了因此还能破坏荷兰人在斯里兰卡的统治地位,动摇科伦坡、贾夫纳的贸易港地位,促成亭可马里港的重新繁荣,可谓一举数得。只是,上述两港内荷兰人的军舰虽然不多,但堡塞森严,岸防大炮不少,正面叩击,未免会吃亏。但看看在座船主、船长们血腥的眼睛,又考虑到这不是朝廷的军队不必在意军纪问题,因此他最终同意了。

“若是各位能答应本官两个条件,且又能自行攻下两城的话,倒不是不可以。”牛明理伸手一比:“第一,要确保亭可马里港的建设不受影响;第二,反抗者可杀,杀降不详。”

亲自带队出马的祁老板拍胸脯保证道:“杀人是傻瓜,我们庄子里还缺劳力呢,就是不运往缅南,先拉到亭可马里也能加快修筑堡港不是”

西洋三十六家的主事人走了,强校尉却责备起牛明理来:“牛大人,你不该答应西洋三十六家胡来,这分明不是逼着红夷拼命嘛。”

强校尉虽然镇守府杂式船分舰队的管带,但跟牛明理之间的上下级关系并不是十分严格的,因此牛明理不是命令的口气跟他说话:“所谓弱肉强食,只要有压倒性的力量,红夷拼命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有何可惧的。”

边上涂校尉也带着嫉妒的语气的说道:“西洋三十六家不过一海盗而已,居然也想指望内藩身份,如今借红夷之手消耗之,有何不可”

610。取辽东(1)

三月底四月初的东北,春寒料峭,丝毫没有那种春暖花开、万物欣欣向荣的感觉。

雪虽然已经开始化了,但雪水渗入泥土之中,将原本冻得结实的道路变得一片泥泞。

数以万计的旗民及刚刚被从最底层的阿哈升格而来的新开户人,正自愿或非自愿的在这片泥泞的大地上挣扎北行。由于牛马都被征去运输各种物资了,因此所有人只能步行。常常有人摔倒,但被人扶起来之后还得继续支撑着前行。

虽然每家每户都准备了或多或少的面饼和肉干,厚实的衣服也都穿在了身上,然而夜里宿营时却几乎无法找到避寒挡风的地方,只能草草露宿在火堆旁取得一些温暖。结果没有几天,那些身子底子薄的就撑不住了,不是走着走着就倒地不起,就是越走越慢,拉在了队伍的最后面,最终不见了踪影

对于死者,一开始还有家人予以掩埋,然而死的人越多,周围的人也就越麻木。掩埋尸体的情况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夺取尸体上的衣服和怀中尚存的事物,以便自己能熬过这段几乎与死亡同行的漫长旅程

允禵站在高处看着自己的部队鱼贯南行,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清廷大肆撤退辽东百姓的行动是在同治二年的二月初便开始的,然而由于组织不善、缺乏足够的运输工具和输运牛马等原因,北迁的速度异常缓慢,快两个月过去了,先期出发的才抵达阿勒锦以南,至于大队更是连松花江都没有渡过。

而夏军已经在当年的三月末再度发起了对辽沈的进军,在这种情况下,为了避免对于清廷存续而言至关重要的四十余万辽东旗民不落入夏军之手,允禵就必须要将夏军堵在柳条边内,这也意味着他必须在力量不足的情况下与夏军打上一仗。

不过令允禵担忧的不只是兵力不足的问题,更让他头疼的还是马的问题………说起来,允禵部虽然在攻打叛离清廷的科尔沁四旗中斩获非小,然而杀敌三千自伤八百,近一千多士卒的伤亡和近三千匹军马的损失让拢总只有八千匹马和二万五千头羊的缴获出现了一定程度的贬值,更不要说回程时因为草料不足的问题又损失了二千匹马和五千头羊了………如今已经羸弱不能驱使的马匹被辅军带往宁古塔周边放养,没有了马匹的助力,允禵精心策划的利用马速突破夏军阻拦火网,然后用肉搏战击溃夏军的战法就无从发挥了,接下来清军只能用血肉来抵抗夏军犀利的炮火

当然,允禵并不知道自己对手新任东北行营都部属的席大平此刻也在犯愁。

席大平犯愁的原因几乎跟允禵一样,那就是夏军同样缺乏足够数量的运输工具和马匹。

夏军缺马自然不是因为一个冬天下来马匹掉膘厉害不能使用这个原因,要知道夏军的马料系由干苜蓿、燕麦、粗糠、黑豆、鱼骨粉、海盐调配而成的,营养成分远比只有普通干牧草的清军马料要高,因此夏军的马匹冬季掉膘的情况并不明显,但关键是夏军使用的大多是非阉割的公马,春季正是马匹发情的季节,公马暴躁根本无法使用。

夏军装备的火炮等必须拖曳的物资又众多,单靠少量骟马根本无法运输,而之前募集的大量支前民伕则因为节省军费、减轻华北粮食供应压力以及保障农时等原因在安阳之战结束后即被郑克臧下令解散还乡了,席大平又无法在春耕之时募集到必要数目的新运伕,因此夏军的行动其实也是举步维艰。

好在,辽河、浑河解冻之后,夏军水师的平底运输船能沿河口而入,这就帮了席大平大忙,否则只怕部队所需的粮食也没有办法及时供应。

华夏武成十五年四月初一,辽东总兵黄涛则率拱圣军第二师及刚刚改编为长江水师下属龙骧军第七师的原广威军第三师一部收复已经空无一人的辽阳城和东京城。

第二天,席大平率部抵达了奉天城,同样兵不血刃的接受了这座空城。

“大人,情况有些不对劲。”席大平手下参谋如是报告道。“各师派出去探哨查了周边几(华)夏里,和沈阳一样,人都被鞑子给迁走了。”参谋们确认道。“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坚壁清野了,而是大规模的迁移百姓,一如当年匈奴西迁。”

席大平摇了摇头,他曾半路出家搞到一段时间的情报工作,因此他不愿意在消息不充分的情况下匆忙判断清廷的动向:“是学匈奴西迁也罢,是利用东北地域广阔与我周旋也好,如今要做的地域是尽快把战线推到松花江边上。”

席大平这话是有因头的,郑克臧已经下令以一亩换十五亩并补偿每人口粮十石稻谷的代价迁冀北、冀南三十万户百姓至辽东安置。因此席大平必须确保松花江以南地区为安全区,以免华夏朝廷实边的计划遭到清军破坏。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席大平给黄涛下了命令:“着拱圣军第二师守备海城、辽阳、东京、沈阳、抚顺等我军后方,另着龙骧军第七师即刻东去,在控制凤凰门、瑷阳门、碱厂门之后向鸭绿江、长白山一线开进”

随后席大平留下已经全然无用的两个攻城炮团和一个枢密院直属的重炮团等待黄涛部的到来,其余主力继续北上,向开原方向开去。

四月初六,夏军进入铁岭;四月初九,夏军又进入开原城。

正当夏军一路高歌猛进之际,新近控制抚顺的夏军拱圣军第二师一部却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前往兴京方向侦察的探哨发现有过万清军正向抚顺扑来。

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清军准备围魏救赵?还不得留镇的黄涛反应过来,抚顺被清军包围了。抚顺城小,守备的夏军也不过只有一团步队和一团白兵,总兵力不足一千五百人,能不能在数倍的清军的攻击下坚持到援军抵达尚有疑问。但更可怕的是夏军在沈阳只有两个团的步队和席大平留下来的的三个炮军团,万一清军攻下抚顺之后直取沈阳,区区四千人连沈阳城墙都填不满,如何能持久守备。

可紧急从辽阳、海城甚至盖州、凤凰城一线抽兵是不可取的,姑且不说时间上来不来得及,万一清军虚晃一枪放过沈阳,转而攻打兵力更少的辽阳城,问题一样严重。

那调龙骧军第七师回援?时间上一样是来不及的。

黄涛只好一面见死不救,让抚顺自生自灭,另一方面严令各处严防死守,同时他还向席大平告急,请席大平务必调回至少两师兵马。

接到黄涛快马送来的求援信时,席大平正站柳条边上重要的门户威远堡门门楼上。

所谓柳条边分老边和新边,老边是皇太极时代所建,大约二百三十(华)夏里,除部分地段是利用辽东边墙所建外,其余为一道其高和宽均为三工部尺的土堤,土堤上每隔五工部尺便树立一根柳桩,中间系以绳索阻拦,天长日久了柳树苏生便形成了一道绿色的屏障。而新边是康熙时代所建,自开原北方威远堡向北延伸到吉林乌拉。

老边是用来防止汉人和蒙古人越界开垦和放牧的,但是满人还是要通行的,因此在整个柳条边上开了二十一座城门,威远堡门就是其中一座。不过由于柳条边都是汉民流放者建立,劳力有限,因此各关狭窄且简陋紧凑,关上门楼便是守关官员的衙署,城下有耳房二排,是驻军的兵营和关押越界者的牢房。

“这个破地方,居然挡住了无数人。”话虽如此,但席大平知道,人或许能潜越过柳条边,但就土堤的高度和堤前的壕堑来说,车马绝对是无法过关的,而没有车马,在人烟稀少的东北大地行进的话,估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想挡住本朝大军却是妄想。”席大平一语双关的说道。“拆了,把这一段柳条边都拆了。”

边上头等校尉、军司马从事邹名问道:“大帅,那南面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席大平反问到:“你告诉我,清军有多少大炮可以用来攻城?”

邹名恍然:“沈阳外城虽然只是夯土而成,但就是有一百门武成永固大炮也未必能立时轰垮了吗,更何况这部清军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炮。”

邹名长吁短叹了一会,这才确认道:“如此说来,清军此番只是想拖住咱们进兵的速度。”

“应该是如此了。”席大平冷笑道。“而且黄国维是急昏头了,本官才五个师,调回两个师,剩下的还如何前进,干脆全部调回去解围好了。”

守阙都尉、军司马从事封春营建议道:“那是不是让龙骧军第七师回援呢?”

席大平考虑一会:“既然报称清虏自赫图阿拉而来,可让龙骧军第七师夺取碱厂门之后大张旗鼓的向兴京出击”

611。取辽东(2)

遥眺着影影绰绰的威远堡门的方向,前翼后军副都统喻昌向身边同样蹇着眉头的允禵如是进言道:“王爷,福庆贝子传来消息,移民后队刚刚才过了东辽河,这要是海逆不中计回援的话,那咱们可就有大麻烦了。”

大麻烦,不,应该说是天大的麻烦。为了调回快速北上的夏军,奔袭抚顺、沈阳的声势要做足了才行。为此,允禵不得不派出两个副都统部万余人的兵力大张旗鼓的行动。再扣除在宁古塔放牧的千余辅军,如今允禵手上只有不足三万人的兵力,与夏军的差距进一步扩大,确是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怎么办?是退到东辽河以北,据河防守呢?还是在威远堡一线就跟夏军打上一仗?

考虑了半天,又反复看过了地图,允禵命令道:“快马通知海多礼和世荣两部立刻撤下来,径直取道柳河、伊通河,返回宁古塔休整。”

允禵决定在东辽河以南跟夏军打一仗,但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允禵也明白清军很大可能是输多赢少,因此允禵必须保住海多礼和世荣两部作为其最后的本钱:“另外,通知各部退至布尔都库苏巴尔汉门(四平街附近)待命”

允禵选择在布尔都库苏巴尔汉门与夏军会战自然是有道理的,这倒不是他有意拉长夏军的粮道,而是因为他完全清楚夏军补给线主要是依托辽河、浑河两大水系,利用小型船舶实施水上运输,以达到节省畜力和途中损耗的目的。

而布尔都库苏巴尔汉门附近地区恰恰是距离弧状的东辽河河道最远的一处地方,夏军要么单独派兵沿河护送,要么干脆是沿柳条边齐头并进,无论如何,夏军必然会被柳条边所分割,使得会战中清军兵力劣势的问题不再突出甚至具有相对优势。

反过来,若是允禵进一步后撤,在布尔都库苏巴尔汉门以北的黑尔素门附近与夏军展开会战,结果却会不利于清军一方,须知道东辽河在黑尔素门的西北处折返,分开的两路夏军势必重新得到会师

几乎在允禵下令各部后撤的同时,席大平在留下暂时变成步军的飞骑军第四师第一旅指挥部及该旅第一团、该师辎重团守备铁岭县城兵站,又留捧日军第一师第一旅指挥部及该旅第一团并该师白兵团留守开原县城后,其余各部马不停蹄的沿柳条边(新边)向吉林开去。

和允禵料想的一样,为了保护东辽河上的辎重船队,夏军选择了分兵。

其中左路夏军以定胜军第五师、飞骑军第四师第三旅及捧日军第一师第一旅第二团、第三团等三部共计一万六千人沿柳条边以西的辽河、东辽河东侧的河滩行军;右路夏军以虎翼军第一师、虎贲军第三师及捧日军第一师、飞骑军第四师剩余部队合计三万六千余人则沿柳条边东侧行军。两部夏军之间相隔约一日的行程,而且因为柳条边的阻碍,彼此之间的往来通讯都要折返开原后才能实现联通。

当然,只要夏军夺取了布尔都库苏巴尔汉门,那么两路夏军之间的联系又将恢复畅通,但允禵所图谋的正是这唯一的机会

华夏武成十五年(清同治二年)四月十三日已时半,正在沿东辽河前进的夏军左路军前哨探马忽然发现当面出现大股清军。猝不及防的夏军虽然闻讯后迅速将靠东岸行驶的运输船队驶入河道中央,但定胜军等部已经来不及摆脱清军的围攻,只能在向开原和右路军分别派出报警信使后,选择就地阻击。

好在夏军训练有素,很快便从行军纵队转化为横队,并且除来不及设置炮垒的师属十一分炮外,其余团属八分轻炮都罗列阵前,让一心想打夏军一个措手不及的允禵情不自禁的联想起临西一战时面临的铺天盖地的炮火。只是,允禵无法下令让清军从阵前撤出,否则清军的实力固然能保存下来,但军心士气必会荡然无存。

于是,在双方都不得已的情况下,三江口会战爆发了。

午时末,布阵完毕的清军缓步向夏军逼了过来。

适时,允禵以四个副都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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