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枭在唐-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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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那每年三成的税入不过毛毛雨而已。还有,结下李怀唐这样一个盟友对自己的地位也是相当的有裨益的,大食人和突骑施人的胃口比李怀唐可要大多了。
经验告诉人们,干柴遇上烈火,必然一拍即合。双方共同利益的合作友谊就这样诞生在一张小羊皮上,并如火如荼地发展。
若非是那张羊皮太小,李怀唐还想罗列出二十一条。主要是觉得羊皮上的三两条内容,根本就与双方比天高,比海深的友谊不般配。
作为宴会的**,斯谨提就任了史国国君之位。在李怀唐开玩笑般的建议下,斯谨提还认真地组织了使者队伍,准备了与大唐的国书,还有舞女数名,文豹一双,即日启程,前往大唐归顺请封。
本来只有经过宗主国的的正式任命,才能够名正言顺地登上国君的宝座,史国,还有其它河中各国的宗主国正是康国。不过,如今的康国在大食人掌握之下,自然是没有办法获得其国王乌勒迦的承认。那么,干脆就越过康国,直接与大唐眉来眼去,寻求大唐皇帝的支持与册封也是一个好的选择,只是从时间上,需要一年半载才能办下来。
第51章 签约
骨咄禄在焦急和忧心的等待中渡过了无眠的两夜,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热书阁
午时前,阙伊难如显示出了突骑施人的诚意,五百多名唐奴被送到城门附近,李怀唐毫不客气地全部接收了。但是,骨咄禄却依然被扣押着,那是对五千突骑施骑兵兵临城下的报复。
接收五百唐奴的同时,一张小羊皮承载着突骑施人的谈判邀请,也送到了李怀唐的手上。
谈判地点:乞史城北五里。
“将军,还是让我陪同你去吧。”
黑子很着急,不顾要挨训斥的可能,拦住李怀唐哀求。
骑在汗血马背上的李怀唐正要出城门,闻言即道:“我都安排好了。不必多说,执行命令。”
马鞭与话音同时落下,雄骏的汗血马矫健地穿过城门,扬长而去。随同还有乌蒙斯谨提等人,护都领两百骑护送前往。
望着远去的背影,黑子纳闷,将军的骑术何以进步如此之快?
双方几乎是同时到达预定的谈判地点,谈判,准时在正午展开。
李怀唐与乌蒙骑着马,对面的是阙伊难如和一名护卫,也骑着马。双方隔着一马之地,护卫也都在各自的身后百步之处。
“我们突骑施人已经表示出了诚意。五百唐奴已经交付给你们了,可是,你们的诚意在哪里?不要把我们突骑施人的宽容当成懦弱的表现。”
阙伊难如显得相当的愤怒,语言用的是突厥语。
“让使者见笑了。这位是国君的特使,李怀唐。”
乌蒙的手稍微指向李怀唐,也用突厥语回应。正好借口李怀唐不懂突厥语,低声通译给李怀唐,这样也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阙伊难如傲慢地点点头,表示知道。
“贵国对我们突骑施人的态度让苏禄汗非常的愤怒,我王本欲亲率大军,兴师问罪。可仁慈的苏禄汗还是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就让我作为先锋来贵国讨一个满意的答复。如果,贵国再冥顽不化的话,强大的突骑施大军将让你们在后悔中沉沦黑暗。”
乌蒙和李怀唐嘀咕了一阵子,然后,乌蒙很礼貌地回复:“还请苏禄汗使者明言。”
没有想象中的鞠躬屈膝,对方的不卑不亢,不紧不慢的态度完全不合阙伊难如的想象。
阙伊难如盯着李怀唐,依然是一张紧绷的脸,冷冷道:“你有决定权?”
意外的是,对方居然很肯定地回答:“有!”
阙伊难如也懒得计较,继续保持冷笑,道:“是战是和,你们决定。”
李怀唐的回答是:“战!”
再次出乎阙伊难如的意料,甚至还以为,要不是说话的人疯了,就是自己傻了。
“你们?好,好,你们别后悔。”阙伊难如调转马头欲走。
没有预想中的害怕,等待中的挽留也迟迟不出现,完全被对方吃定,谁是猴戏里的主角?自己就是。阙伊难如大窘,继而悲愤。
激怒对方是李怀唐故意而为之,他就是见不得阙伊难如那副嘴脸,就是吃定了他不会离开。
如果阙伊难如真想打的话,也就不会只带了数千骑兵前来。
再说,苏禄汗什么人,李怀唐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从苏禄汗借口使者被打,就敢对大唐妄动兵戈,劫掠安西四镇。该事件仅仅过半年,又倾巢而出,横扫大食人在河中的据点。透过这些作为,可以看出,苏禄汗一饭之恩未必偿,睚眦之怨必所报。其人不但贪婪无度,劫掠成性,而且目空一切,妄自尊大。大唐和大食都不在他的眼里,更何况弱小如史国?苏禄汗今天的和谈,无非是缓兵之计,同时起麻痹作用。他日回师,必然再犯乞史城。
既然来了,李怀唐就不担心阙伊难如会轻易撕破脸皮,就算他现在走了,最迟明天,他还得来谈。要开战,也无所谓,或许对自己更有利。守军已经鼓满士气,可堪再战,人数也达到了空前的两万余。
“哼!若非是我一味的苦劝,今天在你们面前的就不是我这数千人了,而是苏禄汗的十万大军。”
阙伊难如感觉到非常的尴尬,自己恐吓的意图在对手面前,完全破产。面前这个对手如此的年轻,居然如此沉得住气,再次开战的责任,他承担得起?究竟他是什么人?
李怀唐打了一个响指,身后一个骑士捧着一个托盘,策马上前。突骑施众护卫人顿时紧张起来,剑拔弩张。
“不要紧张。”乌蒙摆了摆手,继续道:“这是给苏禄汗的礼物。”
阙伊难如期待地揭开盖在托盘上的丝绸,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摆在了他的眼前,头颅上那双惊骇的双眼还没闭上,惊恐地看着阙伊难如。
阙伊难如一个激灵,差点吓得掉下马来。
“岂有此理!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阙伊难如企图用愤怒来掩盖他的失态。
“别误会,”乌蒙道,“这个头颅的主人是敝国前国君忽必多的。正是他勾结大食人,疯狂洗劫全城,并且悍然与骨咄禄王子殿下的大军对战。他所犯下的罪孽,不能让史国人民来承担。所以,为了向苏禄汗请罪,我们的储君斯谨提发动了兵谏。希望特使笑纳,并在苏禄汗帐前为我们史国主持公道。”
“哦,哦。”阙伊难如恢复了仪态。心道:难怪这个年轻人有如此魄力,原来,是个逆臣。哼,不过一介蛮横的武夫而已。和他讲弯弯绕绕的东西恐怕是对牛弹琴。
傲慢宣告无效,阙伊难如调整了策略,直奔主题:“此次,我们前来,有四个要求。第一,交出凶手,第二,尊王纳贡。第三,接受由苏禄汗委派的沃教护法,第四,派兵助战。”
“第一个条件,你们完成的很好。剩下的么……呵呵。”
乌蒙又和李怀唐商量了一会,回复道:“尊王没有问题,可,纳贡就,那个,那个困难啊!”
“什么困难?”
既然是谈判,允许漫天要价,也容忍就地还钱。
“前不久,大食人洗劫了全城。我们穷的只剩下一无所有。”
乌蒙一副可怜无辜的样子。“不过,还有一顶国王的王冠,那是无上身份的象征,史国不敢独占。就献给尊贵的河中之主,苏禄汗。”
又是一个响指。身后,一骑捧着一个托盘再次上来。
突骑施人又剑拔弩张起来。阙伊难如也有点紧张,经过刚刚一出,他的内心已经有了阴影。
可当一顶前所未见,豪华绝伦的王冠露在阙伊难如眼前的时候,他几乎被惊呆了。
价值连城!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评价。
正好配绝苏禄汗的身份。这火焰王冠,恐怕就连大唐皇帝都没有,见了也想占有。
黄金为本,一粒鸡蛋大小的鸽血红红宝石为心,数颗祖母绿为衬,还同时装饰着无数熠熠闪亮的钻石。演绎了豪华,道尽了高贵。尤其是整个焰火造型的外形,正是苏禄汗需要来衬托身份的。
为了这个东西,斯谨提的心几乎都碎了。本来将是属于他的宝物,却要贡献给苏禄汗,想起来都要从梦中惊醒,简直比恶梦还要可怕。
可他忘记了,这个东西的现任主人是李怀唐。
“好,好,好。”
阙伊难如连续说了三个好,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那王冠。
“那,纳贡的问题?”乌蒙不失时机地开口。
“好说,好说。就免了吧。”
阙伊难如收回了贪婪的目光,他知道,史国的东西,迟早要吃进苏禄汗的肚子的。现在可以向他们预支点大方,先稳住他们。再说,有了这个火焰冠,完全可以堵住苏禄汗的嘴巴。
至于阙伊难如的第三个条件,李怀唐也点头答应了。突骑施人派来的护法能达到乌蒙的级别吗?到时候,就让乌蒙和他们对练下。
第四个条件是派兵助战。李怀唐以缺兵少粮为由拒绝。
阙伊难如也打定了主意,就是要李怀唐出兵,而且是亲自带兵,多少不限。他的龌龊心思很明确,就是企图假手战场来消灭李怀唐。
本来阙伊难如是看不起李怀唐的,之前的评价是,年轻,鲁莽。直至见到那高贵的王冠被他献了出来的时候,阙伊难如注意到了李怀唐的脸色,面前的年轻人简直是视金钱如粪土。其所谋者大啊!
阙伊难如改变了看法,一个恶毒的主意随之而来,借刀杀人!顺便报复对方给他的污辱。
仿佛心有灵犀,李怀唐也突然想到一个恶作剧,骨咄禄不是说苏禄汗要妄想做沃教的主人吗?那就看看到底谁是黄雀的命吧。
天不怕,地不怕的李怀唐坏笑着应下了第四个条件。
李怀唐的态度让阙伊难如反倒有点犹豫了,不过也转瞬即逝。没什么好担忧的,只要到了突骑施大营,就算他长了翅膀也飞不走。
日后史载: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正午,带着和平意愿兴匆匆赶到乞史城下的突骑施使者,阙伊难如,受到了以史国新任国君热烈的欢迎。并将其按国宾的规格,安排在了城外风光秀丽,景色怡人的郊外别院。只是这个别院还在规划中。
以国君特使身份的李怀唐亲切而热情地接见了突骑施访史大使阙伊难如,双方在友好平等的气氛下,交换了各自对河中未来的看法,表达了两国人民热爱和平,渴望友好交往的意愿。并公开谴责了大食国为达成其不可告人的目的,粗暴侵略他国以及干涉他国的内政等恶劣行径。最后,双方还就和平发展,友好协作等详细事项签定了共赢协议。
史称,羊皮四条协议。
突骑施人的四个不平等条件就写在了两张羊皮上。
第52章 靠山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热书阁 不知道是不是火焰冠产生了奇异作用,影响了突骑施人的脑袋,还是对方根本就不把他们的王子殿下骨咄禄当作一回事。
阙伊难如走了,带走了火焰冠,而骨咄禄依却被遗忘在乞史城,
甚至,从头到尾,骨咄禄这个名字都没被突骑施人提起过。神奇,太神奇了!
望着已经远去,只留下滚滚尘嚣的天际,李怀唐忽然醒悟过来,这段时间,他还得管那个突骑施王子的饭食,到时候,还得亲自将他护送回去。敢情那投老狐狸是在打这个主意,他是咬定了骨咄禄不会被怎么样,故意无视骨咄禄,无非是想加深骨咄禄与自己之间的矛盾,他完全可以将屎盆子扣在他李怀唐头上。
相比李怀唐的轻松和乐观,乌蒙就要忧愁多了。突骑施人之心,
是路人皆知,李怀唐此去,必然是凶多吉少。
“将军,你看,是不是再考虑考虑,我认为,将军此举还是过于冒险。不如,让护都率队前去。”
乌蒙的建议很中肯。
听闻突骑施人要李怀唐前去做“人质”,众将莫不义愤填膺,慷
慨激昂。不过,他们与乌蒙不一样,他们很了解李怀唐,一旦是将军下了决心的事情,谁也无法挽回,与其苦苦劝说,还不如主动请缨一起同行,届时跟随将军杀他个痛快淋漓。在他们的眼里,李怀唐无所不能,战无不胜,去突骑施人大营就等于是去收割人头,积累战功领取奖赏。
众将的表现令李怀唐满意,他的部下,就必须得有一种虽千万人,
吾往矣的气概。
“无论谁将兵前去,都无法避免危险,伸头一刀,缩头一刀,那
还不如让我亲自去,我有信心将他们安然无恙带回来。突骑施人的屠刀迟早还是要来的,此次,我亲自前往,就是要争取时间,希望在这段时间里,各位做好各种准备。”
“将军,”
众将着急,纷纷抢着跟随前往的机会。
“不必多言,黑子率鹰骑百骑留下主持城防军务。其余的轻骑兵
随我入虎穴,摸虎子!”
李怀唐豪气干云,语气坚决,不容商量。
“好,太好了!”
得到机会的将领莫不欢欣鼓舞,互相挤眉弄眼,仿佛此去所面临
的敌人不过土鸡瓦狗。
将疯,疯一窝!乌蒙苦笑,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
李怀唐颇有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现在,他最欠缺的就是时间。
没有多余的感概,他命令黑子和乌蒙立刻开始着手城防事宜,诸如训练军队,抓壮丁,收粮食,加固工事,筹集装备等等。
乌蒙正欲离开,忽然有所想。
“将军,那老狐狸指派来的十名亲信如何应付?还有,那突骑施
人的王子,我们是不是将他留下,作为反人质?”
“骨咄禄?”
李怀唐也想起了这个人。有意思,突骑施人对火焰王冠的兴趣远远要大于这个王子。
“嗯,那个所谓王子还在大牢里吗?哦,先让他住个够,貌似我们的粮食也不够吧,那就不要给他吃太多了,省点粮食,过几天再把他请出来,我要请他吃顿好的。”
一个更好的主意浮现在李怀唐的心头。
“宴请骨咄禄?”众将的笑意都带着疑惑。
李怀唐很严肃道:“不仅仅是要宴请,我还要亲自护送他回去。”
……
此刻,骨咄禄非常郁闷。
昨晚就知道阙伊难如来了,而且带来了五百多名李怀唐指定要的唐奴,作为他的赎金。可是,刚刚又听说,那“赎金”已经到帐,自己却无人过问,一切依旧,他的天地还是在这个昏暗潮湿的地牢里。更加让他恐惧不安的是,守卫说了,突骑施人已经回去,至于,什么王子,没有得到任何命令要怎么处理。
难道,阙伊难如把我出卖了吗?他们,还有史国人,到底想把我怎样?
可怜的骨咄禄王子,一连五天被冷藏在王宫的地窖里,成了前国王忽必多的接班人。天杀的史国人还减少了供应,由每天的两顿,变成每天一顿,就是这一顿还比前两天的要少。
看来,自己是被阙伊难如遗弃了。骨咄禄痛苦地胡思乱想,如果有机会出去,以后,一定要十倍,不,百倍地报复他。
罪魁祸首的李怀唐没有听到骨咄禄的心声,李怀唐在期盼着神医的回来。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不少伤兵的伤情开始恶化,甚至出现死亡。而且,连部分用烈酒洗了伤口,上了药并被包扎好伤口的伤兵,也出现了问题,伤口继续红肿溃烂!
史一望回来了,带回大量的不知名的草药。
“糟糕,化脓了!”
史一望看着一些伤兵的伤口,担心中带着疑惑,另外一些伤兵的伤口却没有问题。根据他爷爷留传下来的记载,没有反映这种情况。
“老史,你看,这些用来包扎的布条这么脏。要不要更换新的。”
一名正在给伤兵换药的学徒问道。
“哦,换吧。”史一望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伤口被感染的问题上。
“等等,”李怀唐叫停了那个学徒,皱着眉头道:“这些布条是不是要煮一下?”
“煮?”众人都疑惑不解。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