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枭在唐-第3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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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李怀唐的观点,他认为真正的凶手是老皇帝。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我而死。废黜太子之举等于将太子送入铡刀之下,武惠妃所做的不过是顺手按下铡刀。
一次将三个亲生儿子贬为庶人,可谓大手笔,开创历史先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由此可见李隆基之狠。这么狠的人,却对武惠妃情有独钟,非但不责怪,还为之忧心,茶饭不思。
高力士在桐油坊里找到李怀唐,他到此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道别。别看皇帝后宫佳丽三千,真正能与皇帝说话的也就一个半,惠妃是一个,杨贵妃只能算半个。随着惠妃变得疯疯癫癫,老皇帝陷入落寞,高力士于心不忍,自告奋勇下江南选秀女以慰帝心。
临别前,高力士犹豫再三,最终决定告诉李怀唐一个秘密。
秘密,李怀唐早已知晓,只不过高力士从旁证实了它的可信度。
老皇帝总算还有一点可取之处,眼光不错,利剑指向东突厥,意在一劳永逸解决契丹奚族的威胁。
众所周知,契丹与奚族的背后是东突厥,每一次受到痛击,其残余就会躲入东突厥的地盘里舔养伤口,等待时机纠合部众又来闹事,周而复始,不厌其烦。
高力士还透露,具体出征时间未定,但是备战命令下到了兵部尚书王珙手里,兵部正在暗中调兵遣将,筹备粮食,只等机遇的到来。
李怀唐忽有所悟,难怪东突厥使者遇害的命案虎头蛇尾,各部门互相推诿,原来是受了旨意。恐怕老皇帝在等着东突厥撞枪口。
送别高力士,在城门口,李怀唐遇到了安禄山。此一时彼一时,安禄山风光不再,被禁于囚车里。
“嘿,安使君,”李怀唐露出惊起样,“换品味了?来京城不骑马,反倒坐车?”
“坐车好哇,舒坦!”韩二郎起哄。
李怀唐认真道:“早知道安使君喜欢坐这样的车,我们多送他几辆又如何?”
“哈哈……”
自始自终,安禄山保持沉默任由李怀唐挖苦。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笑到最后者才是胜利者。
安禄山所犯何罪?以致于昔日大功臣,今天的阶下囚。
整个洛阳城为之震动。朝堂上,争论不休。
洛阳闲人李怀唐更是难得主动到场旁听。
事情是这样的,幽州节度使张守珪告安禄山不务正业,弃朝廷征讨渤海国之命,反而假传其命令兴兵袭击归顺的奚族,先胜后败,战后文过饰非,不服幽州节度阻挠调查。
数罪并立,按律当斩。
侍中裴耀卿力主将安禄山正法,支持他的人不少。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说得一点没错,安禄山的升迁胜似火箭,难免惹妒忌。
也有人为之鸣冤。
御史吉温打头阵。臭味相投,沆瀣一气是吉温与安禄山私下关系的最佳形容词。兄有难,弟岂能袖手旁观?
“陛下。安使君冤呐!假传命令另有其人。这是臣接到安使君部将的血书,中有陈述。”
牛仙童接过吉温递来的血书,送到皇帝面前。
李隆基让牛仙童当朝宣读。
安禄山的部将联名上书救主。他们众口一词,咬定罪魁祸首乃幽州长史白真陀罗,安禄山接到命令后出战。战后白真陀罗却死于非命,而张守珪矢口否认曾下达命令给安禄山。
血书的实质是反告张守珪陷害忠良。
如果仅仅如此,安禄山依旧难逃一死。李怀唐觉得安胡儿还有杀手锏。
所料果然没错。
轮到王珙出场。
他的禀告掀起了轩然大波。
据他所言,兵部刚接到卢龙镇消息,此前有部份来自关中的将士为废太子死于非命一事欲闹兵变,安禄山随机应变,果断率军出征奚族转化矛盾,从而化解险情。
为太子而闹兵变,事态何其严重,一旦事成并被有心人利用,很可能成星火燎原之势,即使强硬镇压下去,难免军心浮动。安禄山巧借征战将难题解决于无形之中,非但无过应还有功。
吉温打铁趁热,大肆渲染安禄山的忠君之举。例如,任职营州之时,附近闹蝗灾,安禄山如何焚香祈天发毒誓,表示如其事君不忠,请虫噬其心,若不负神祇,愿使虫散,然后天空忽然飞来一大群红头黑鸟,霎时把虫吃得精光。营州军民以为神迹美谈,永流传云云。
接着,众人皆意外。李隆基当殿宣安禄山上朝询问。
皇帝日理万机,几乎从来没有哪个处于犯案中的大臣能获此殊荣,给机会上朝,即意味着圣恩眷顾。
至此,众人心似明镜。看来,安胡儿家里拜的是塞翁大神,非但避过一劫,肯定还要高升。
事实上,关于如何处置安禄山,李隆基在昨夜已有断论。安禄山自认为贵妃的干儿子不是白认的,关键时刻,他借到了枕边风。
接下来,案情发展符合预期。安禄山一番痛哭表忠心后,获得皇帝认可,毫无意外又升一级,兼任幽州节度副使。张守硅因玩忽职守,纵容部将假传军令等罪被贬。
至此,安禄山大权在握,虽然太子李享为幽州节度使,但只是遥领,实权操控安禄山手上。
还有一个结果是大臣们所忽略的,安禄山以大量的胡将替代了汉将,理由:此次欲闹兵变的均为汉将。
第669章 在行动
有人认为,安禄山傻人有傻福,原因很简单,看他在朝堂上表现得愣头愣脑的,高升只因为运气好;有人觉得,安禄山的马屁术当世第一,拜了个好娘亲,深受皇帝恩宠的杨贵妃,所以无往而不利;在李怀唐看来,今天朝廷上这一出,绝对是一场苦肉计,一场经过精心策划过的谋略,否则安禄山不可能全身而退,并继续以往的好运气。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安胡儿背后绝对有一个阴谋家,与李林甫同类,难分伯仲。
不得不承认,安禄山演了一场好戏,情节好,导演好,主角好,配角好,结局更好。以退为进,一举将幽州老大张守珪端掉,顺便让安禄山取而代之。
一个毒秀士的面孔浮现在李怀唐眼前。
高尚。
随风的情报有关于高尚的资料。据判断,安禄山一系列动作皆源自此人的出谋划策,此次应该不例外。
李怀唐看到的,李林甫也察觉到了,但是,他不动声色,选择中立,因为,他需要一个这样的势力,一个与太子不对付的势力。安禄山符合他的人选条件,有实力,对太子不善,关键是胡人身份,而且不在朝中供职,对他的地位无威胁。
大臣们退朝,唯有安禄山被请入后宫,听说,贵妃专门为他设下压惊宴。
安禄山事件赋予有心人很大的想像空间,相应地,各种未雨绸缪的动作在加速。
李怀唐的桐油坊以及酿酒坊陆续开张,从旅顺港调回来的荆泽等百名骨干也到位,他们被安插在两个工坊里,负责与从码头招募来的数百壮力“促膝谈心”。
玉鸡坊,武士兄弟提前进入冲刺,一次招揽了数百名江湖人士。其中一伙据说来自幽州的马贼让武士兄弟欣喜若狂,马贼头子名耿耿,忠心耿耿之意,他们人数不多,只有五人,战斗力却异常强悍,轻易可制伏数十人。武士兄弟以重金赏之,欲收其心以为左膀右臂。钱能通神,耿耿等五人感激涕零,一时间古风附体,双膝跪下大喊一声“主公”,表示从此愿意鞍前马后追随。
安禄山事件后的数天,洛阳三市开始有异动,紧接着漕运也有异动。
山雨欲来。李怀唐也有点坐不住了。
四喜来报,洛阳城的米价开盘又涨停板。
去年裴耀卿从江淮运来千万石大米,加上关中粮食丰收,洛阳的米价一度创下历史新低,大量的无良奸商被严重套牢。
事有异常必为妖。
“看来,国家队入场了。”李怀唐喃喃自语。除了国库,谁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和决心?
国家队?!
四喜一头雾水,这位老大经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词语,让人听得似是而非。
李怀唐没有解释,只问府上的钱粮储备情况,想都没想,斩钉截铁下令:“入市扫货!”
跟着国家队走的感觉很爽,抄底的滋味狂过瘾。抬高米价等于榨取洛阳民众血汗,一般情况下,李怀唐不会助纣为虐,可他直觉告诉他应该这么做,除了需要钱投入三个工坊外,或许还有其它,具体是什么,他说不出来,不过,微妙时刻囤积粮食总没错。
四喜忙,李怀唐也忙,忙着指挥亲兵将运送到大门的无数瓷器瓶子搬运入地窖。
又是瓶子!
美人们抗议了。
杨玉环截住李怀唐,不满道:“李郎这两天在干什么?一到夜晚,地窖里就飘出怪臭味,难闻死了。”
难怪美人来抗议投诉,这两天府邸里莫名其妙接收了大量的瓶子与袋子,夜间李怀唐的行为神秘兮兮,还弄得府邸里臭气熏天。
“臭?不臭啊,那是油味,嗯,火油。”
李怀唐心不在焉地解答。他还有工作,必须尽快将大量的瓶子灌满火油封存妥当。
“不行!”杨玉环峨眉紧蹙,“李郎今晚不准到妾身房里来,臭烘烘的,妾身今天早上差点被熏晕了。”
李怀唐怀疑杨美人对火油过敏,昨夜忙碌完潜入她的寝房,欲与美人儿做早操,结果被美人儿驱赶出房。
两人在一旁说着,胡一箭领着士兵们在地窖与大门之间来回穿梭。
“噗!”一声,从韩二郎身上掉下一个布袋子,砸在石砖上,刚好被身高马大的韩二郎一脚踩中,动静不小。
“哎哟!臭死了!”杨玉环脸色大变,捂着鼻子远遁。
空气中充斥着火油味。
掉落地面的袋子装有五只瓶子,应该是瓶子碎了,火油从布袋子里渗出,侵染地面。
“韩二郎,谁让你把地窖里的瓶子带出来的?”李怀唐暴怒。久呆繁华地,军纪开始松弛,竟然将命令当作儿戏。
“***,给老子刺绣去!”
“啊?!不会吧?又刺绣?”
韩二郎露出极其痛苦之色,上将军太变态了,啥惩罚不好,偏偏要让违令者为士兵们的火油弹袋子刺绣,总共301个,每个袋子上用金线绣一匹狼。他前些日子领了10个任务,今天又被抓现形,痛苦,实在太痛苦了!他情愿挨一百军棍也不干这娘们活。
军令如山,违者只有认命,韩二郎亦不例外。
李怀唐从地上捡起袋子,望了眼幸灾乐祸中的亲兵们,恶狠狠道:“没有我命令,谁也不准将这物件带在身上!”
利器岂可轻易示人?
是!
亲兵们应声,赶紧继续干活。生怕惹火烧身,据说上将军被夫人拒绝并赶出房门,火着呢!
李怀唐将目光转向手里的袋子。
袋子为李怀唐设计,材料为棉布,分为内中外三层,内层有五个“套位”装弹,中层有棉花垫隔防震防摔,本来落地不会导致内装的五只瓶子破碎,只是韩二郎的大脚板犀利无比,五只瓶子碎了四只。
李怀唐取出剩下的火油弹交给胡一箭安置好,被油浸染的袋子用火一把烧掉。
胡一箭接过瓶子,兴奋道:“上将军,加上这批瓶子,一共6000个。地窖里的火油还剩一半有余,我们再搞他个一批?”
“足够了,再多只会浪费运力。”
李怀唐笑道。
得益于一人三骑,他麾下的三百亲兵可以携带更多的物资,如果真要出征,可以从容带上这6000个火油弹。不过,再多的话,就会挤掉其余物资,如箭矢,粮食和淡水等的位置。
第670章 坏坏的的鸟儿真大
秋风送爽,原野一望无际,尽带丰收喜悦色。蓝天之下,鹰击长空,展示矫健。
随着尖锐的口哨声响起,苍鹰盘旋而下,落在吹哨人的肩膀上。
肉干从吹哨人手里抛出,正好被苍鹰的勾喙刁住,三两下吞下肚子。
又一个手势,苍鹰展翅,扑腾升向天空,而后俯冲,落在草丛里,双爪快如闪电,抓起一只野兔。
“哇,好厉害!”
苍鹰的表演赢得了一群女粉丝的尖叫。
在李怀唐身边,群美环绕,大多数双手互相紧握置于胸前,脸色涨红,眼眸闪亮正放射光芒。其中以小汾娘与小魔女的叫声最尖锐。
“李郎,李郎,妾身要,妾身要你的鸟,先让妾身要玩一次你的鸟!”
杨玉环激动忘乎所以,与玲珑双姝小魔女等抢着与“白玉爪”有个约会。
猎物被扔到众人面前,“白玉爪”收翅膀,停在李怀唐的肩膀上。
“李郎,快让鸟儿到妾身的肩膀上,让它听妾身的。”
李怀唐笑道:“没问题,美人小心侍候喽。”
说完,将垫肩放在杨美人肩膀上,示意“白玉爪”跳过去。
“白玉爪”还真听话,轻巧一跳,完成短距迁移。
“好硬啊,它的爪子。”杨玉环的肩膀歪了歪,有意识挺直身子矫正,却不知胸器撩人,“妾身要喂鸟儿,李郎快来帮忙。”
李怀唐盯着近在咫尺的两座诱人“山丘”,忍不住荡笑:“呵呵,昨夜尚未饱吗?”
“啊!李郎胡说什么呢?”
杨玉环终于明白语误所在,满脸羞红。
幸好,有小汾娘在。“哇!坏坏的鸟儿真大!快给汾娘摸摸。”
小汾娘羡慕至极,伸手抚摸着“白玉爪”的羽毛。
“鸟儿乖乖,还认得汾娘吗?来,汾娘喂饱你,”肉条不停地被小汾娘扔向苍鹰的嘴边,“嘻嘻,坏坏的鸟儿真乖!”
美人们忍不住窃笑,李怀唐满脸黑线。
早在史国乞史城之时,小汾娘已见过“白玉爪”。阔别八年,她的记忆仍在,甚至包括李飞鹰,都在她的脑海里,尽管有点模糊。当李飞鹰奉命带着他的海冬青从扶余城赶来,出现在府邸门前,小汾娘第一眼就想起了这对奇怪组合的身份。
李飞鹰一直安静侍立在旁边,见到主帅尴尬,终于忍不住出声打岔:“玉夫人小心,手不要太靠近白玉爪的嘴边。”
“哦,”杨玉环点点头,又问:“怎么指挥鸟,嗯,它飞起来?”
“这个,还是上将军说吧。”
李飞鹰很识趣,管住了嘴巴。
李怀唐顺势借力,手把手教美人儿“玩鸟”……
半天功夫,美人们才轮流过足了瘾头,李怀唐还好,可怜的“鸟儿”却累得无力冲天。
裴若兮心疼,拿着汗巾为爱郎擦汗。“李郎,紫紫姐她在旅顺港可好?有捎带口讯否?”
飞鹰奉命渡海过来,苏紫紫肯定知道,理应让他带来家信。
李怀唐摇头,东北望,一脸的惆怅。
“紫紫姐很坚强,或许,她不愿意让李郎忧心。”裴若兮柔声安慰道。
“嗯,我答应过她的,一年为期,最多两年,必与她团聚。她一定是在坚信中等待。度日如年……”
李怀唐说不下去了,默然。
“李郎!”裴若兮动情拥抱,俏脸贴在爱郎的胸膛,轻轻说道,“等随陛下打完突厥人,我们回家,回宁远城好吗?”
“嗯,回家,回我们的家,无须看任何人的脸色。”
李怀唐紧拥怀里的娇妻。是时候一家大小团聚了,宁远城还有他的两位妻子,两个儿子。李隆基废太子一案提醒了他,多花点时间陪伴家人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如果长期在外,只顾着争权夺利,难免与自己的骨肉生疏寡情,从而关系上下级化,最终破裂导致人间惨剧的上演。
秋风中,李怀唐在与娇妻们享受着远征前的温馨甜蜜……
与此同时,洛阳城上东门门外,群臣送别安禄山。
朝臣相送安禄山乃圣旨,体现着厚重的皇恩。尽管荣耀至斯,安禄山难得保持着低调谦恭,给大臣们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安胡儿并非骄横跋扈之辈!
“诸位留步,安禄山粗鄙之人,承蒙陛下看得起,始有今日。请代为转告陛下,安禄山回去整军,誓死追随陛下圣驾扫除突厥叛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内阁之首李林甫代表同僚回答:“安使君忠勇,有安使君伴驾,我等安心。望使君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