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门-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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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书话说的没错,但中间那声笑令刘愈马上想到,她说的是“情人”,也就是十四公主琪儿。作为京城现在最大的江湖组织,车马帮的消息极为灵通,杨烈也曾说,能第一时间获悉长安城的一些隐秘动向,也完全有瞿竹和瞿书的关系在内。这次的情报战,瞿书也算立下功劳。
刘愈跟瞿书说了一些战场前线的战况,在说到瞿书最关心的徐州之战,刘愈只是含糊其辞说其打的很艰苦,城被围困多日云云,瞿书也没纠结于这件事,毕竟困守孤城,能全身而退已然不易。
瞿书听的认真,李遮儿也立在刘愈的身后,静静的当个聆听着,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她也十分担心刘愈的安危,尤其是刘愈消失,长安城流言四起的时候,她也怕刘愈遭遇不测。
刘愈并未在李遮儿处呆到很晚,与瞿书一同出来。
回到家门口,便见到吕楚儿匆忙的身影道:“姑爷,有个人在家里等您,已经好半天了。”
进了门刘愈才知道,大哥刘贺从潼关外回来了。
第二百七十章论功请赏与论罪言罚(上)
刘贺带来了刘兆亲笔写给家人的信函,其中对家人嘘寒问暖,对儿子辈寄予厚望,而对孙子辈多是鼓励。刘愈看了半晌,就是没给他的信。
是刘兆对他不重视,还是说不想在这要命的当口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总是刘兆选择性将刘愈忽略了。
“父亲,怎么说?”刘愈诧异地看着刘贺。
刘贺叹口气道:“父亲大人说,对十二弟你无话可说。不是为兄不想劝,是父亲根本不听劝。”
看来刘兆准备一条道走到黑,本来淮地平定天下紧接着就要安定,可谁知异变突起,父子二人站在了对立立场上,这是解不开的死结。
刘兆不退兵,新皇的銮驾也不敢回潼关,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刘愈以为父子兵戎相见在所难免,交待了家事,带着一部人马往潼关去,作出听从圣旨准备亲自去劝刘兆的姿态。可也就在此时,边军退兵,而刘兆本人也单独去洛阳城向新皇请罪。
一场边军压迫中原的窘局,得以化解。
刘愈在潼关内得到这个消息,有些欣慰,但也同时隐隐感觉到不安。刘兆先是摆出一副要谋反叛乱的架势,到最后才“幡然悔悟”,显得有些晚,朝中那些文官肯定会大做文章。现在新皇的态度将决定一切。
很快新皇便颁布旨意,说是定国侯在御驾亲征平定内乱时镇守边关有功,随銮驾叙用。
不奖不罚,新皇的态度很暧昧。而这也是苏彦在没有得到刘愈任何指示的情况下单独作出的决定。刘兆被暂时解除军权。边军的一切事务。交给了原本的御林军统领何茂来打点。
文官和武将两边,以袁博朗和刘愈为首,都没提出大的反对意见,袁博朗等文官,暂时也好像放过了刘兆,在刘兆投诚之后,銮驾很快进入潼关,再到长安城。一场御驾亲征的平乱战事。在接近半年之后宣告暂时结束。
刘愈再次见到苏彦,苏彦的脸上也显出几分成熟,在这一个月时间里,师徒二人可说一点交流都没有,而苏彦似乎也习惯了不需要刘愈帮忙的日子,在大事小事上,苏彦处理的也很好。
见到刘愈,苏彦敬重的成分大于亲热,逐渐在往礼数上进展,尽管表面上还是现出言谈甚欢的样子。但刘愈知道苏彦再不是曾经长安城里不谙世事的无赖混混。
“师傅,朕也没想到师公居然带兵进来。您怎么没早点去劝他来,朕面对那些大臣,也不知道怎么说。”
苏彦见到刘愈,就好像在对这件事倒苦水。可刘愈理解为苏彦是在抱怨。
刘愈在随在銮驾之侧,各种权臣的骂名都不绝于耳,刘愈这些日子不在皇帝身边,那些文官肯定在苏彦耳边吹了不少的风。这年头不怕相互不信任,就怕三人成虎,将直的给说成歪的。
刘愈没有对这件事发表任何的看法,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刘愈明哲保身,刻意回避跟定国侯刘兆的关系,求情说好话他一样也没做,令那些文官挑不出毛病。
…………
銮驾回到长安城,一切都算是安定下来。
刘愈虽然执掌着军权,但自从这次随銮驾回长安,便闭门不出,谢绝一切来拜访的人,连定国侯的家门,他也是一步没回。刘兆则如同这次带兵出征以前的模样,被闲置在家,门里们外都有御林军把守。定国侯府不论是谁,只要离开定国侯府就要被跟踪,大小事都要向御林军统领瞿竹请示。
完全是待囚犯一样待定国侯府的人。
而此时在朝中,正在进行一场论功请赏的大会。
天下平定,谋反的魁首淮王和定王身死,靖王选择投诚,蜀王和其他的藩王也坐不住了,这时新皇登基以后作出第一次召藩王入京的举措。不用解释刘愈也知道,这是袁博朗的主意,旨在一次性将藩王的威胁彻底解除。
而也就是在这时候,有人暗自向刘愈传递消息,说是有人愿意跟他见面。
跟他见面,事情说的很含糊。虽然现在前锋将军服并未处在御林军看守之下,但暗中的盯梢也不少,这些全都是刘愈心知肚明的。这些盯梢的并非是御林军,因为瞿竹不会这样做,也不会是京兆府或是防司衙门的,因为李糜和隋乂也是刘愈的人,整个长安城都是在刘愈的一力控制之下。
这些人都是些无业游民性质的,被文官雇佣来监视刘愈一举一动。为了让文官放心,刘愈还不得不揣着明白装糊涂,任由这些家伙在前锋将军服周围晃悠。身正不怕影子斜。
就是这时,有人来给他传消息,身份还不明。要么是文官想陷害他跟其他的藩王有勾结,图谋不轨,要么是藩王真的想勾结他,图谋不轨。
没一样是刘愈乐意见到的。
看完这封没头没落款的信,刘愈直接将信纸扔在火盆里烧了。拿起评书本子,继续沉浸在虚构的故事中。
回到长安城之后,刘愈闭门不出已经有将近十日,就连苏彦传召他进宫去商讨此次平定叛乱的赏罚,都被刘愈以身体不适为由请辞。现在苏彦对袁博朗也显示出疏远,而左相蓝和因为苏坚的事跟刘愈闹的不愉快,没有刘愈帮忙,蓝和在朝中的地位无法与袁博朗相及,更加不被苏彦重视。
左相和右相被疏远,一些新崛起的大臣却被新皇分外看重。一个是曾经的徐州太守,现任的都察院都御史闵少顷,另一个是副都御史马峰。都察院负责监督百官,苏彦将这二人调职都察院,完全能看出苏彦的目的。连基本的论功请赏,也是闵少顷和马峰统筹办理。
闵少顷和马峰,连同一些战时有功的文官,隐隐成为朝中继右相袁博朗和前锋将军刘愈之外第三大势力,而且得到新皇的信任,如日中天。据说马峰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一众拥趸,因为他的一句话,可能就会涉及很多人的升迁和任免。
论功请赏,也是论罪言罚的时候,朝中大臣都很敏感。对于这两个新晋的权贵,他们还没有办法巴结,只好先试探口风,甚至对二人的喜好进行调查。
第二百七十一章论功请赏与论罪言罚(中)
刘愈回到长安城之后,生活过的跟一年前一样平静。
春暖花开,南雁归来,长安城依旧是往日的繁华与热闹。在这个世界经历过两度寒暑,有了家庭,开始慢慢融入这个社会,深陷在官场中不能自拔。
以前的平静是真的平静,这次的平静中却隐含着波澜。
现在刘愈大权在握,很多人想夺他的权,同样他也知道这权力必须要攥在手里,混惯了官场的刘愈很清楚有权无权在官场中的差异,若是一旦他倒下,那长安城的势力将会重新洗牌,到时朝廷会变成什么样子他无法想像。
有了权力,别人想为难他,拿他开刀,就要掂量一下后果。结果是,人人都知道刘愈是权臣,就是没人敢对他下手,连带,定国侯意图谋反的罪名也就迟迟定不下来。虽然刘家父子并不合,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但毕竟人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一损俱损。
在这种情况下,闵少顷和马峰厘定的有功人员受赏名单几度更改,朝议也是几次大的争议,就是在一些细节上落实不下来,主要原因是,首功之臣刘愈不出面,很多功臣的功绩朝中上下不甚明了。
一些功劳不需要去争议,比如说刘愈和柴锦的功劳,再比如说闵少顷和马峰的护驾有功,再比如说霍病的一马当先。除了这些,剩下近乎所有的战事,都是在朝臣意想不到的方式下进行的,江右平定靖王地,神兵天降入建康。这些对一般的文臣来说太耸人听闻。至于哪些人在这场战事中立下什么功劳。他们更是无从知晓。
朝议上,袁博朗气势汹汹道:“皇上,这武将功劳簿,历来都是由军帅呈递,光与臣等朝议,能有何结论?到头来岂非依旧不尽不实?”
见苏彦面现忧色,一旁的左相蓝和附合道:“臣以为右相所言极是,不如……”蓝和抬头看着讨逆大元帅柴锦。“由柴驸马提请如何?”
蓝和与袁博朗本来不合,两方势力还是死对头,但在刘愈隐忍不入朝,闵少顷和马峰等新贵崛起的情况下,原本的敌人也会变成朋友,涉及到权力和利益这些朝臣往往就是这么不讲原则。
球被抛给柴锦,这些可把柴锦为难坏了,虽然他是讨逆大元帅,可他是属于那种坐镇后方的元帅,徐州城的战事他都整理不出个所以然。让他去总结江南边兵将的功劳,还真不如让他一头撞死。柴锦被人注视了半天。才从嘴里蹦出两个字:“不行!”
拒绝方式干脆利落,更令人大跌眼镜。
也没办法,但凡熟知柴锦的也知道,这次的战事他也就是个走过场的,真正用到他的地方很少。
满朝上下,竟然就没人能提请一份比较详实的名单,一旦有功不能赏,有过不能罚,那些视荣誉为最高信仰的兵将是会造反的。而朝廷在平定淮地之后迟迟不作出封赏,也会令下面的人以为朝廷抠门,或者是朝局混乱拿不出切实的方案。
“都是那个姓刘的小子,明摆着要我们好看!”
商量不出结果,朝议也只好散朝,第二天接着议。而袁博朗走在路上,嘴里已经开始抱怨。
蓝和走在袁博朗的身侧,闻言略微一顿脚道:“刘将军恐怕是在为他老父亲定国侯斡旋,不如……趁了他的心意,将定国侯加进受赏功臣簿,右相您说如何?”
袁博朗看了眼蓝和,没说什么,但总觉得这也是个办法,谁叫人家是父子,现在父亲犯了错,儿子就开始低调不入朝,但事实上朝廷上下那些武将都还是以刘愈马首是瞻,就算刘愈在家里,但还是能全盘掌控关中乃至四海的军权,这样的人只能哄着、抬着,不能明知其锐而迎其锋。
袁博朗还没说话,一个声音却从二人身后响起:“两位相国,切切不可!”
是闵少顷。
只见闵少顷一脸匆忙之色走到二人身前,先行礼,蓝和和袁博朗对望一眼,一个回礼的都没有。蓝和问道:“闵都御史,您此话何意?”
闵少顷正色道:“下官的意思,万万不能对刘文严妥协!他身为武将,率兵出征本就是他责任,有了功劳,朝廷自会颁赏。但若因他的功劳,就要放任不察定国侯不臣之心,那天下到底是天子的天下,还是刘氏的天下?”
蓝和心说,这就是年老圆滑的跟年轻气盛的区别,若是事情有转机,他与袁博朗何尝想妥协,但现如今的僵局,刘愈那边打不开口子,只能从定国侯的功过来入手,只要定国侯的罪变成功,那一切将迎刃而解。
袁博朗不想公开跟闵少顷交恶,只好拿蓝和当枪使,蓝和也明白这点,既然他选择了跟袁博朗联合,他就要以弱者的心态来投靠,不能事事指望势大的袁博朗平等对待。
蓝和道:“闵都御史有这般见地,还是去劝皇上的好,要不去对刘文严说,或许更有效!”
说完两位相国已经并肩出了宫门,令闵少顷立在原地,有力使不出。
马峰一脸笑容跟过来,劝解道:“闵都御史,您这是何苦?这两个老家伙,一个比一个老奸巨猾,他们哪在乎公理是非,只要符合他们的权益,违心的事他们也干!”
闵少顷沉下脸色道:“这是宫门,仲宁贤弟不可胡言。”
公开非议朝中大员,还是他们的上司,这罪名不轻。
马峰不以为然道:“敢做还怕人说?闵兄,难得你我晋身朝堂旋流之中,不如咱也退一步,跟那刘文严讲和,试试他的口风?”
闵少顷瞅了马峰一眼,道:“何意?”
“这事你我,皇上,还有满朝的大臣都解决不了,唯独那刘文严可以解决。不妨请皇上去跟他谈谈,他们师徒情深,刘文严总该不会驳皇上的面子。”
闵少顷心骇,让皇帝去跟朝臣求情,这是当臣子的耻辱。可惜现在也无他法,只希望那刘文严别是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
…………
天子回到长安城,迟迟没有就有功人员进行爵禄的封赏,军中已经有了传言,这股传言甚至传到了市井,很多人都在猜测朝中是否发生了事情。
大顺朝这一两年内发生的事不少,而新天子登基,这天子的能力也很受人怀疑。现在在一件简单的论功请赏事件上,一拖再拖,很难不让人往歪处想。
就在此时,新皇的銮驾出了一趟宫门,直往前锋将军府而去,这是新皇回到长安城后第一次踏足宫门之外。
没有陪同的大臣,皇帝的行踪很隐秘,也没有大批御林军的护送,显得很低调。在进入前锋将军府之后,前锋将军府门前的那些哨探才将这消息通知了一众文臣,像袁博朗和蓝和,事前也并不知晓。
“皇上去见刘文严?”
但凡知道这件事的文臣,对刘愈心怀芥蒂的,都感觉到不安。这次定国侯谋反的事已经令这对师徒近乎决裂,这也正是铲除刘愈这个权臣的最好机会,可一旦皇帝和刘文严重修旧好,文臣们只怕朝廷又要回到大军出征前,刘愈说一不二的局面。
事实上,苏彦和刘愈之间本来就没交恶。
“师傅,您猜的没错,他们果然让我来找您。”这是苏彦见到刘愈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前锋将军府的正厅里,只剩下师徒二人,从前二人相对,也从来没这么正式。虽然两人的心态在这次战事结束后都发生了变化,但至少在师徒感情上,双方还懂得包容。
“嗯。”刘愈点点头,“他们没让你说什么?”
苏彦想了想,摇了摇头,自己吃着桌上的点心,叹一句道:“好东西吃多了,点心就不那么好吃了。以前来师傅这里,总想带点回去慢慢品尝。”
刘愈没打算为难苏彦,这次故意不朝,事先也是跟苏彦商议过的,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在扬州时就将人员受赏的名单清楚列给苏彦。苏彦手拿那份名单,一直没公布,也是遵照刘愈的意思,想看看朝中之人这次的反应。其实对苏彦来说,刘愈的吩咐他很多都不理解,他只是照刘愈的吩咐办事。
“师傅,您还是别坚持了,朝廷里没有您,我心里没底啊。”苏彦带着哀求说道。
刘愈望着苏彦,皱了皱眉,还是叹口气。
虽然苏彦在这件事上遵照他的意思办,但还是对他不信任,怕他撂挑子,或许正因为如此,苏彦才在他面前再一次自称“我”,这小小的变化,体现出苏彦也学会了人情世故,懂得何时该如何的变通。
苏彦续道:“师傅,在师公那件事上,我也可以……”
“不用说了。”刘愈不想让苏彦再违心地哀求于他,这样会让日后师徒二人更无法相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