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门-第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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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武将的刘兆,就必须尽忠职守寸步不离。
“让你七哥同去,你可别说不行!”
刘兆的口气根本不是跟刘愈商量,而是非要刘愈应允不可。刘愈点点头道:“那劳烦兄长跟我走一趟了。”
刘定稍微一愣,被父亲相逼,他也只能上马与刘愈同行。
从驿馆到安道郡不过五里,骑马慢行的话也用不了小半个时辰,刘愈所带的侍卫不少,而且招呼了地方的守备军随时听候调遣。一路上刘愈也对刘定嘱咐了两句,主要是让他不要随便说话,就当是在旁跟随的一名侍卫。
刘定不停点头。
虽然刘定年长了刘愈几岁,已经成家立室,但因为刘定也是妾侍所生,本来在定国侯府也没什么地位,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从军后更是如此。刘定属于那种做事因循守旧的古板类型的男人,要不是他年幼时力气很大被刘兆发现,可能他现在还是定国侯府中吃闲饭的。
对于场面上的规矩,刘定根本是丝毫都不懂,刘愈说什么他也只是点头,顺带试着把刘愈所说的记住,不至于在一会的宴席上丢脸。
一行骑马到安道郡正西门下,胡良成又带着官员在外恭候,连同安道郡的百姓也都在门口的方向簇拥着,一个个好像在翘首以盼一般。
等见到刘愈一行,城门口马上像是节日一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那热闹的场景就好像是节日欢庆一般。
第五百章极品贪官(中)
安道郡百姓的热情让刘愈一行的侍卫们感觉始料未及,一路上这么多地方,大张旗鼓迎接的也只有安道郡一家。而安道郡迎接的也非天子銮驾,而是临王刘愈。
虽然大顺朝名义上是天子当家,但实际上刘愈是掌权人。人所共知的事,这么明摆着表露出来也不是好事。
刘愈却好像很不在乎,似乎很消受于这种场面。
到城门口,鞭炮声也停了,刘愈要下马,胡良成却淡淡一笑走上前道:“临王殿下深受安道城百姓爱戴,不如由臣引领临王殿下入城。”
刘愈道:“似乎不妥,胡太守身为一方大员,怎好让你失礼于百姓之前。”
“不敢当,不敢当。”胡良成上来一把抓住刘愈的缰头绳道,“为临王殿下引路,乃是为臣的荣幸。”
刘愈没想到胡良成献媚的工夫做的如此到家,当着百姓的面,他也是丝毫不顾颜面,居然亲自来为刘愈牵马。一般的恶官,对于百姓是凶神恶煞,对上级那是如同父母亲人,而胡良成却好似不同,从为官百姓对他的态度来看,这胡良成还挺受百姓的爱戴。
刘愈一行进了安道城,沿途百姓夹道欢迎,绝对不是简单地找几个人来糊弄一下了事。在刘愈看来,百姓全出来只有两种解释,要么是胡良成高压施政,张贴了官文百姓不得不出来迎接,要么是百姓真心出来迎接,但这建立在地方官清正廉明的基础上。前者可能性更大。
胡良成亲自牵着刘愈的马到了太守府门前,临近黄昏百姓依旧不散去。等刘愈下马。被胡良成迎进府院内。只见胡良成张起双臂对百姓道:“安道郡的百姓们。临王殿下远道而来,乃是我安道城的荣幸。但殿下他旅途劳顿,就在府上休息一晚,诸位请回吧。”
他这一说,百姓知道今天是看不到人出来了,大多数散去,但还是有不少留在太守府门前不肯走。
刘愈对一边的蔡迎奴道:“你出去查查是怎么回事。”
“是。”蔡迎奴恭声领命,等蔡迎奴出门胡良成才进来。一边陪笑说着话,一边迎接刘愈进内。
“临王殿下南征北战,为我大顺朝奠定了万世不拔的基业,将来必定是名留青史为万世人所铭记。臣有机会与临王殿下共进一餐,此生无憾。”
胡良成恭维的话说的也很中听,不过刘愈却只当是没听见,脸上淡淡一笑道:“胡太守过誉了。”
“哪里是过誉,实在是臣找不到更合适的语言来颂扬殿下您的功绩……请。”
刘愈在胡良成的引路下进入太守府的宴会厅,宽大的客厅里,十几盏灯笼将大厅照的通亮。一边摆着六七张案台,而正座的方向有一张案台是为刘愈所准备。除此之外连胡良成的主座之位都没准备。也就是说,刘愈在这里既是主也是客,他一个人坐在上面,官员都只能坐在其下相陪。
案台上只有酒壶酒盏和瓜果,并无饭食。
刘愈坐定,随后进来的官员们才两两成桌坐下,等主客坐定,身着粉色襦裙的侍女们纷纷从四下鱼贯而出,将盛着精美菜肴的碗碟端出。这些身着襦裙的侍女,上襦领口开的极大,有刘愈所知盛唐女风开放时近乎袒胸的风范,较一般女子的守旧之风大相径庭。刘愈猜不出这到底是为他特地准备的“花样”,还是这老家伙好这口。
等侍女们都退下,胡良成举起酒杯道:“由臣代替安道郡的同僚和百姓,敬临王殿下一杯。”
刘愈举起酒盏,却没入口,而是目瞪着下面的官员。刘愈不喝,下面的人也就不能喝,而刘愈的眼神极为凌厉,令作陪的人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毕竟刘愈不是独身前来,还带来了传说中的“霹雳队”,也就是火枪队,一个个侍卫凶神恶煞地将太守府给围困,就好像要抄家一样。胡良成脸色有些不解和尴尬,看了看像是石雕一样不动的刘愈,再看看坐在他对桌的刘定,不知该如何应对。
刘愈打破沉默道:“这杯酒,本王可不敢喝呀。”
刘愈的一句话让下面所有人的心揪了起来,胡良成迟疑着问道:“臣斗胆问一句,临王殿下,这是为何?”
本来刘愈想好好为难一下这群人,但一想刚来就给个下马威,可能胡良成有很多动作就不敢做了,不如先看看他如何做再决定用什么手段对付他。
“这杯酒,还是要先敬陛下!”
刘愈这一说,胡良成终于松口气。胡良成笑道:“临王殿下所言极是,应该先敬天子……”
说着,众人对着城外驿站的方向遥遥敬酒,敬完之后再一饮而尽,而刘愈提起袖子遮住嘴,看似一饮而尽,其实一杯酒被他倒进袖管里,他才不想喝来历不明的酒,被毒死了可就死翘翘了。
胡良成转过身来,刘愈身边的酒杯已经空了下来,刘愈正要给自己倒一杯酒接着跟他们敷衍,胡良成笑道:“怎敢劳烦临王殿下亲自倒酒?”
刘愈心说,你也知道不该我亲自倒,那刚才还把那群衣着暴露的侍女给屏退?
胡良成笑着拍拍手,只见一群花枝招展的长袖舞女从正厅四下里出来,这些不但是胸口有几分敞开,甚至连下裳也是堪堪露着大片的雪肌,赤足莲步,一个个像是边舞蹈边走路一样,纷纷到了各桌之前,长袖提起,为每桌的客人倒酒。
到刘愈桌前的舞女一看就是领舞的,身形纤细面容姣好,是个美人坯子,一身淡蓝色的长裙每一步都好像是踩着红莲,到刘愈桌前,为了刘愈倒了一杯酒便又退下,一群女人便又退开到了正厅中央。而与此同时,周围的丝竹声起,舞女们开始伴着悦耳的丝竹声跳舞。
舞曲也算是优美,但相比于司马璇儿和柳丽娘的舞姿,这些女人的舞曲在刘愈看来便显得有些平淡无奇,但下面的官员以及刘愈的七哥刘定却看的目不转睛,尤其是刘定,平日里他除了上阵杀敌就是在家里跟老婆孩子过日子,从来没有夜生活,见到这些就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简直是仙国的仙女一样美丽动人。
刘愈见到刘定痴迷模样,心中不由一叹,本来刘兆是派刘定来监视他看他到底做什么的,现在看起来,他刘愈没被腐化,这个刘定倒第一个陷落了。这年头想当个洁身自爱的官不容易。
第五百零一章极品贪官(下)
丝竹声在优美的众星伴月的舞姿下完美结束,舞女们将那淡蓝色长裙的舞女围在中央,就这么停住不动。官员们没有敢鼓掌叫好的,而是将目光落在主桌上坐着的刘愈。
“不错。”刘愈最后轻轻拍了拍手,脸上露出个还算满意的笑容。
这时候下面的官员才舒展开笑颜,一个个笑的如同绽开的菊花一般。有的也附合叫好,这时舞女们才各自散开,那领舞的舞女又过来为刘愈斟酒,这才发现刘愈的酒盏并未动过。刘愈也就最开始时敬天子时喝了一盏,之后便没动过酒菜,干瞪眼把一曲舞看完了。而其他的官员是边看优美舞曲便饮酒助兴。
女子有几分胆怯地跪坐在刘愈身边,而下面的胡良成正要起身为刘愈敬酒,刘愈却抢先一步道:“胡太守治理地方向来有贤名,朝中有不少大臣举荐你入朝为官。今日所过安道郡亲眼目睹果真是如此。此次天子出巡,为的就是考察地方百姓在战后是否安居,看来胡太守为大顺朝社稷之安定居功至伟。难得。”
面对刘愈的夸赞,胡良成诚惶诚恐道:“不敢当。”
“治理地方为大顺朝廷效命,做的好难不成还当不起夸赞?”刘愈看着下面的其他官员,“你们说呢?”
听刘愈都夸赞胡良成的政绩,其他都是胡良成的下属,哪有不说好话的道理。一众人纷纷说了一通好话,刘愈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胡太守,来也来了。也让你尽了地主之谊。本王不胜酒力。看来是时候回去了。”刘愈起身作出要走的模样,其实刘愈话外有音:你贪的不少了,赶紧拿出来点孝敬孝敬,我没工夫跟你瞎掰掰。
胡良成却大感意外,心说这个临王果然是不好相与的,进来之后只喝了一盏酒就说不胜酒力,这明摆着是不给面子。但要说不给面子也说不过去,不然刘愈也不必要对他恭维一番。即便以他待人处事的老练。也有些猝不及防,他根本就搞不清楚刘愈的目的为何。
“临王殿下何必心急,既然进城又入了夜,在城中歇宿一宿明日再行出发不迟。”
胡良成有些着急,对刘愈身边起身的舞女使个眼色道,“还不扶临王殿下进内歇息?”
那舞女赶紧上前来扶刘愈,却畏惧刘愈的威势不敢伸手接触刘愈的衣襟,刘愈看那女子娇羞的面庞,心中便猜到是胡良成早有安排,声色犬马向来是男人的软肋。只是胡良成用的招有些因循守旧,让刘愈感觉到失望。本来刘愈还以为胡良成有什么独到的方式。
刘愈脸上只笑不笑的神情,让在场的官员还是捉摸不定。最后刘愈一笑道:“胡太守盛意拳拳,看来本王也不好拒绝了。不过……”
刘愈这一说“不过”,包括胡良成在内的官员心又提了起来。
只听刘愈续道:“不过本王身子沉重,这位姑娘身子轻盈,怎扶的动呢?”
刘愈这一说,简直是让下面的官员感觉到汗颜,这是刘愈不满意胡良成只用一名舞女来招待他,准备多找几个回去。
刘愈好色的名声由来已久,胡良成之前也是调查过刘愈在长安城中的举动,知道他成婚不过才两年,却妻妾成群,据闻外面还养着外宅,这才投其所好以美女相送。
他到现在才知道是自己低估了刘愈的胃口。
胡良成明白了这一节,赶紧对一边的舞女吩咐道:“你们几个,还不过去扶临王殿下进内?”
眼看舞女们都朝自己簇拥过来,刘愈笑着摆摆手道:“不必了,就你过来便可。”刘愈指了指当中姿色还不错的一个,然后看着刘定道,“刘偏将,今日看来是回不去了,不如你也随意选两个,扶你到里面歇宿一晚,明日再随銮驾动身出发。如何?”
刘愈说的好像轻描淡写,但刘定的脸热酒上头一片通红。他一介武将,而且是有家室的人,第一次出来出席官员接待的宴席场合,就遇到这么具有诱惑力的事。虽然他记得刘兆的交待,也想着远在长安城的妻儿,但刘愈既然提出来让他“随意”,他想拒绝,话到嘴边也说不出来了。
刘定呆在那不动,胡良成便有些诧异,心说临王身边怎么有这么个不开窍的呆瓜,这在想这是哪家姓刘的偏将会得到刘愈如此的礼遇,却听刘愈笑道:“胡太守见谅,这位是本王的兄长,应酬方面不太擅长,还要胡太守劳心了。”
胡良成听说是刘愈的兄长,马上会意,赶紧道:“赶紧好好招待刘将军。”
马上有舞女贴身靠着刘定,刘定想说话但瞪大眼也只口莫言。刘愈左拥右抱路过刘定的身边,低声笑道:“兄长慢慢享用。”
刘定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胡良成用女人来腐化刘愈,刘愈却抢先用女人先把来监视他的刘定给腐化了。
刘愈大笑着便往内厅而去,有婢女在前引路,还有两名色艺动人的舞女作陪,这夜晚也该是乐得逍遥了。但刘愈却不是来找女人的,被舞女扶着进了灯火通明的房间,侍卫已经将门口重重戒严,刘愈进了门,引路的婢女先行内屋的床上去铺白帕。
刘愈已经会意,挣脱开两名舞女的相扶,往椅子上一坐,两名舞女连衣服都不顾整理,赶紧为刘愈倒茶。
刘愈拿过茶杯,却不喝,两名舞女大概是想到接下来的事情,羞赧低着头各自手足无措的模样也有几分可人,刘愈看她们年岁不过十五六,正是风华正茂时,只是因为出身却要在这里陪他,心说各有各命不好勉强。
“两位小姐真是貌若天仙,不知如何称呼?”
刘愈说话时。婢女已经把里屋收拾好。侍卫也将屋子里搜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人藏身在内。然后婢女便在女侍卫跟随下出了厢房。
淡蓝色长裙的舞女羞答答道:“我……我叫娉婷。是……是胡大人的……的女儿。”
刘愈听她说话娇柔异常,而且支支吾吾话都说不清楚,说话也没个礼数不像是大家的小姐。
刘愈笑道:“胡太守的女儿?……刚认的?”
舞女登时一惊,马上跪倒在地,胆怯道:“是……是,昨日胡大人才说……认我为义女,我不是有心欺骗王爷……”
刘愈猜也猜到了,如果是胡良成的女儿。断然不会在刘愈面前如此失礼,口中以“我”来自称,又称呼自己的父亲为“胡大人”。明显是个惧怕强势权贵的小家碧玉。
天子銮驾要路经安道郡,也是刘愈这两天才决定的,本来刘愈准备直接取道淮北直往徐州城,然后渡江南下,但因为春雨连绵耽搁了两天路程,刘愈临时决定到传说中百姓安居乐业的安道郡来看看。而事起仓促,胡良成显然是早有准备,能找来美丽的舞女来“孝敬”他。
至于胡良成把这舞女认做干闺女。明摆着是要当刘愈的便宜老丈人。
“起来吧。”刘愈伸出手到娉婷的面前,娉婷颤颤巍巍伸出左手。让刘愈抓着她的手扶她起来。
刘愈看了看一旁身子缩的像是要皱成一团的另一名舞女,心想这个是他临时起意叫进来的,便不再多问。
“娉婷,是个好名字。”刘愈用闲聊一样的语气道,“话说本王的妻子中,也有一位带着一个婷字,本王叫你婷儿可好?”
娉婷道:“平时父母都是这么唤我的。”
“哦,看来你跟本王还有些渊源。”刘愈淡淡一笑,继续道,“婷儿啊,你说胡太守……也就是你的义父,平时是个好官吗?”
娉婷心中一惊,马上身子又有些不稳,立时要跪,刘愈却一把揽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被刘愈这一抱,娉婷头低的更低,简直要把脑袋耷拉到胸口。
“别怕,实话实说,你义父对本王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即便你说他的坏话,有本王在也没人敢说什么。”
“我……我不敢说。”
刘愈心想为难这么个少女也的确是太狠心了。娉婷的惧怕心理很重,自己又是个陌生人,她又如何敢在一个陌生人面前造次?
“算了,不说就不说吧,那你义父可是让你带了什么东西来给本王?”
娉婷马上想起来,道:“有的,胡大人……义父准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