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门-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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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诉诸武力!”刘愈不屑道,“我问你,那扇窗户所对的方向是哪个方向?”
“哪个方向……”霍病跑去窗口那边看了看,有几分迟疑道,“应该是东边吧,天不好又没个日头,谁知道哪是哪……”
“你连方向都没搞清楚,就要出去跟人痛痛快快打一场,怪不得能被叛军围在禹州城里打麻了手脚。你就这么带人出去,就是人家没给你设陷阱你也未必出的来。”
霍病被刘愈揭了疮疤,登时有些恼火,嚷嚷道:“那我们怎么弄?”
“回去反省一下,要开战,我肯定第一个把你扔出去当炮灰,少不了你的仗打。”
霍病嘿嘿一笑道:“那就行,咱可说好了,别到时候冲锋陷阵的好事你就记着你那个亲戚不管我了。”
霍病说的刘愈的亲戚指的是齐方,霍病有勇无谋,一直对齐方将职比他大耿耿于怀,现在齐方又跟刘愈有了亲戚关系,他更感觉到危机。这次他的失败跟齐方的一战得胜又形成对比,他已经感觉到危机降临,需要一场胜仗来巩固他在军中的地位。
霍病虽然不喜欢听大道理,但还是有他自己的鬼机灵。
等霍病也出去,刘愈才叹口气,先前那些将领都在的时候他还想表现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现在只剩下一个人,连他自己也不由唉声叹气。
在刘愈看来,这场仗也实在没法打。如果真这么缠斗下去,可能几年都分不出个胜负,还可能令这些势力联合起来对抗朝廷,到时就违背了朝廷稳定南方的初衷。而他也会长期留在南方不能回去跟妻儿团聚。
刘愈又不禁想起当初柳丽娘想要让他帮忙杀的五个岭南势力的将领,这五个将领未必是岭南势力中势力最大的,但却是跟少数民族积怨最深的,也就是西部和南部的几个势力。刘愈甚至也想,如果朝廷以拔除这几个势力为条件,跟少数民族来联合对抗岭南的二十五个势力,一方面可以达到刘愈安定南方的目的,再者还能收编了少数民族,让他们为大顺朝谋事。
想法是好。可惜,刘愈缺少一个从中斡旋的人。
第五百二十八章水土不服
来岭南之前,刘愈还是做了不少的功课,在个人物品准备上很充分。但在到了岭南之后,所遇上的第一件事就令他萌生退意。
水土不服。
在贇县时刘愈身体还没事,可到了梅关当天,刘愈便得了轻感冒,身体也晕沉发虚的,而后身体情况愈发糟糕起来。
刘愈让曲宁给他诊断过,曲宁第一句断语便是“水土染症”,让刘愈颇为无奈。
“那曲大医女,我这病怎治?”刘愈客客气气地问曲宁。
曲宁冷冷道:“细细调理,若是调理不好,趁早打道回府。”
对于刘愈没履行诺言带她去找“柳公子”,曲宁还是颇有意见的,她现在近乎肯定是被刘愈给欺骗,好端端的柳公子怎会出现在岭南这种偏僻的地方?
她现在想来,估计是刘愈想戏弄她,再带她南下多一个贴身的大夫。
刘愈没辙,谁叫身体不顶事,落在人家手里了,现在怎么说曲宁的医术也比那些只会包扎伤口开点寻常药的赤脚军医高明,他不得不倚靠曲宁来给他治病。
“那劳烦曲医女给开两副药调理一下身体。”刘愈道。
曲宁道:“要调理身体,军中尚有许多药材紧缺,只能暂时给你治风寒,至于能否奏效还要看两济药以后的情况。”
刘愈稍微有些惊讶问道:“军中缺少药材?”
“治伤的药不缺,其它的药材缺少,临王你这个主帅竟然不知道?”曲宁打量着刘愈道。
刘愈不由汗颜。他历来认为军需方面的事做的不错。也就没去细问。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生病了要找点药材都难,那下面的人生病当如何?难道是等死?
“赶”走曲宁,刘愈马上找来负责军需的官员,详细询问了军中药材的情况。
“将军,不是我们不想多准备,可这里山长水远的,要运些伤药都难上加难。怎会运其它没什么用的药材过来?”负责军需的将领对刘愈倒苦水。
刘愈怒道:“调理身体的药是没用的药?”
刘愈当时火起来,主要是因为他自己身体的病,可再想想,军中的确对调理身体的药用的不是太多。哪个当兵的需要吃补药?再说补药这东西,有没有用另说,但成本高是肯定,作为精打细算的军医来说,的确要节省成本减少无所谓的开支。
“你下去吧……等等,当地能不能置办到药材?”刘愈突然又问了一句。
军需官有些为难道:“回将军,这恐怕很难。南方虽然也盛产药材,但品种单一。大部分药材还是要从北方运来,而那些异族人要跟汉人经商,有很大比例上是要购买一些岭南所不出产的药材。我们跟他们买,他们既没有,又会开高价,实在不值得。”
刘愈想想也是,岭南属于穷乡僻壤的地方,因为岭南少数民族跟中原文明之间隔着天险的五岭,还隔着岭南二十五个势力,更有不可调和的民族矛盾在内,平日里汉人卖他们东西肯定是狮子大开口,而他们回敬回来也不会好到哪去。
等军需官退下,刘愈开始自怨自艾,非要逞强亲自南下,结果可能把这条命葬送在这潮湿疫病多的岭南!真是有大夫都不成,没药也能病死人。
刘愈叫来连乎生,让他到梅关内的集市上去看看有没有卖药材的,顺带让他去问了曲宁要买什么药。大批量的购买药材肯定不划算,但调理他一个人的药,又花不了多少银子,他可没打算在关乎小命的问题上节省。
连乎生去看过,回报:“墟期未到,梅关内并无药材买卖。”
“什么期?”
随连乎生同去过集市的曲宁解释道:“墟期是岭南人对集市的称谓,在梅关内,每五天一墟,上一次墟期是两日前,也就是说,墟期要等到三天以后。”
刘愈气的直想拍桌子,虽然梅关严格意义来说不是城市,但怎么说也有不少的居民傍着梅关居住,这样的情况下连个卖药的都没有,那百姓生病若非遇上墟期还要等着病死?
“那城中可是有大夫?”刘愈气冲冲问。
连乎生为难道:“大夫是有,不过都只是一些寻常的药材,那些药材在军中大概也有。将军,若是缺少药的话,还是从北方运来为善。”
刘愈叹口气,他现在身份尊贵了,得了病连点药都没有,还真是要命。
现在水土不服仅仅是头昏脑胀伤风感冒,若是再发展下去,染上个痢疾瘟疫什么的,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成问题。
“军中情况现在如何?”刘愈问了连乎生,连乎生一脸茫然,刘愈再看着曲宁,这次南下的曲宁有指导军医的职责在身,对军中士兵的身体状况她还是颇为了解。
曲宁道:“将士们没临王如此娇贵。军中虽有染恙者,但都非大疾……”
刘愈颇为无语,可能是他久疏战阵,身体也虚弱的关系,来趟岭南就把自己身体折腾坏了。
在梅关数日内,刘愈所要做的事就是发公函给岭南二十五个势力,让他们归顺于朝廷军协同剿匪,刘愈这么做也是利用岭南各势力惧怕朝廷军剿灭的心理,以强大的军事威慑力,尽量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联络方面暂时尚无回应,但刘愈身体方面却有些支撑不住,他感觉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曲宁也是不断给刘愈诊治,但也无进展。而刘愈也好不容易等到梅关的墟期,但从市场上也没找到曲宁所要寻找的药材。
“有来无回,有来五回啊。”之后几天刘愈见到曲宁便在那念叨,“可惜曲大医女跟柳家公子是有缘无份……”
刘愈说他自己又来无回什么的曲宁懒的理,最后非要把事情扯到她身上,曲宁也就有气撒不出。
“临王就不能做点好事,把柳公子的下落如实相告?”曲宁终于忍不住说道。
“好事?闹,闹,本王从来不喜欢做好事,你给我治病,治好了我就带你去见柳公子。”
曲宁用汤药治理不好刘愈的病,只好改用针灸,但刘愈的病况还是不见好转。
终于在五月初六,连乎生突然来向刘愈禀告说,外面来了一位神医要给刘愈治病。
“神医?岭南这山旮旯里还有神医这东东?赶快请进来……”
刘愈也顾不上其他,不管那神医是否自封的,他病的实在难受,死马当活马医了。
第五百二十九章会耍蛊的巫医(上)
连乎生出去没多久,便带着个小姑娘回来。少女不过十二三岁模样,容貌很俏丽,一双晶亮的眸子一进门便轱辘乱转,显得很灵动。一身细布的翠绿衣衫,好似是汉家女,却也有南方少数民族女子特有的佩饰,让刘愈一时猜不出她的来历。
“将军,人带到。”连乎生行礼道。
少女在屋子里寻摸了半天,才瞅着床榻这面的刘愈,眉头稍微蹙起,好像有几分失望的模样。大概是与她印象中的刘愈有些心理落差。
“她就是神医?”“你就是刘文严?”
刘愈和少女的话近乎是同时问出来的,刘愈先说话,小姑娘却先说完,嘴皮子甚是利索。刘愈听她口音是很纯正的北方音,没有南方地域方言的特色,料想这小姑娘不简单。
“将军,她……”连乎生面对刘愈的问题,也踟躇了,因为他也不相信这小姑娘是什么神医。但在外面时,这小姑娘能将刘愈的病况描述的十分清楚,而且好像很有把握知道刘愈得的是什么病,这才进来向刘愈请示并得到刘愈获准让她进入。
“行,本将军知道了。”刘愈摆手示意连乎生无需多言,转而看着那个似乎很不满意的小姑娘问道,“喂,你是谁,哪来的?”
那小姑娘把头一抬,傲气十足道:“我的来头可大了,说出来怕吓着你。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喂,你们这里待客好像不怎么周到。连杯茶水都不奉上?”
刘愈见她说话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人已经很随性地在一边的书桌上拿桌上的书瞅。显然没把自己当外人。要不是这少女身高与柳丽娘不相符,刘愈还真以为这是柳丽娘乔装改扮的。
“奉茶。”刘愈对连乎生吩咐。
“可是……”连乎生看了少女一眼,可能担心她是刺客,不敢随意离开。
刘愈摸了摸藏在被褥下面的短枪,淡淡一笑道:“没事,这里本将军能应付。”
连乎生这才下去吩咐下面的人奉茶。因为是在军旅中,本来喝水吃茶这样的事都是刘愈亲力亲为,不需要他去负责。而刘愈这里从来也不接待什么来客。
等连乎生出门,刘愈便问道:“小姑娘,你是……来为本将军看病的神医?”
“会看病的并非都是神医,有时候不是大夫也能看好你的病。”小姑娘拿起一本评书本子,坐在椅子上先是随便翻着,翻到某页好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情节,神态认真的模样。
少女自从进门便好像有意不靠近刘愈,让刘愈也颇为惊讶,这少女好像是个自来熟,到了军帐也好像到了自己的家。言语神态间都很淡定,就好像料准了刘愈不敢拿她如何。
刘愈冷冷道:“那听你的意思。你就不是大夫,是个来蒙事的?”
“蒙事?话说的真难听。”少女瘪着嘴,把评书本子放下远远瞅着刘愈道,“要不是那个人吩咐本姑娘来给你看病,我才懒得理你呢,哼,好心当成驴肝肺!早知道不来了。”
刘愈越听越糊涂,“那个人”到底是“哪个人”?
“你说的乃是何人?”
“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想痊愈。如果你不想治病的话,本姑娘可告辞了。”
不知为何,刘愈面对这少女感觉好像很无力,如果是个成年人也好说,大不了他权势压人,好好治理一下再说什么治病的事。但现在不同,这本来就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娇柔少女,跟她置气会显得自己很没风度,更重要的是,人家本来就是好心来给他治病的。
“姑娘请留步。”刘愈语气只好先软下来,“不知在下得的什么病?”
“你没病。”
“没病你还来治?”
“你没病但是中了毒,准确说来,本姑娘是来为你解毒的。”
刘愈心底突然感觉一凉,这些天来他的病情是愈发严重,他也觉得是有不妥的地方,但曲宁说是他因水土不服而染病,曲宁医术高明而刘愈又不懂医,他也就没往别处想。被这小姑娘一说,刘愈突然感觉这些天头疼乏力,虽然好似重感冒,但的确似有中毒的迹象。
刘愈虽然在心中对少女的话有几分相信,但嘴上却依然有几分强硬道:“好端端的怎会中毒?小姑娘,今天你可把话说清楚。”
“不说,就不说,你能奈我何?”
“这里可是阎王殿,你进来,想出去就难了。”
“你要是用强的,那我就不给你解毒,大不了一拍两散,一起去阎王殿去找阎王爷评理好了。嘻嘻,跟你开玩笑的,你以为什么人都能拿的住本姑娘?本姑娘身体可是滑溜的像个泥鳅,你那些熊包侍卫可没那本事。”少女吐吐舌头做个鬼脸,“你吓唬本姑娘,本姑娘生气了……后会无期……”
少女说着便往门外窜,正好遇上端着茶水回来的连乎生,刘愈大喝一声:“抓住她!”连乎生将茶托一扔,马上抽佩剑,但那少女的身姿十分矫健,如同利箭一般飞出门去。连乎生马上招呼侍卫拿人。
刘愈掏出短枪,从床榻下地,也顾不上穿鞋,往门口方向奔去,到门口时正要见到少女正在行辕外跟一堆侍卫纠缠,整个人也如同个绿色的影子一样飞来窜去,果真如她自己所言,身体如同泥鳅一般滑溜,侍卫与她近身也无法抓着她,而本身距离又太近,侍卫又不敢开枪,只能被这少女耍的团团转。
刘愈飞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行辕外面是院子,而院墙高低起伏,能蹿出去的点不多,刘愈马上作出合围的收拾,远处不得近那少女身的侍卫马上会意,随着小红旗的几次起落,军令已经从院内传到院外。
少女见侍卫越来越多,不再纠缠,想从院墙飞出去,边跃还说了句“好心没好报!”,人刚跃出院墙,便听到“啊!”一声,刘愈赶紧与侍卫一同出去,原来是少女飞出院墙之后正好被外面侍卫所布置起的网给兜住,整个人自投罗网,被大网兜住,她就是再滑溜也飞不出去。
“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可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被困在绳网中,少女依然气焰嚣张威胁人。
“死丫头,敢来当刺客,老子毙了你!”有侍卫叫着便端起枪,却听那侍卫一声惨叫,踉跄地退了几步倒在地上,把枪扔在一边,开始在自己的身体上乱抓。
那侍卫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抓开,身上衣服破损不堪,露在外面的肌肤通红一片,而身体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乱窜,令他痛不欲生只能在那痛苦的嘶叫。
这场面不但将周围的侍卫所震撼,连刘愈都不由惊讶于这看起来年岁不大少女的本事。
“看你们还敢不敢得罪本姑娘!”少女恶狠狠道。
刘愈把短枪的保险拉开,子弹上膛指着不远处被侍卫绳网所兜起来的少女道:“为他解毒,否则我现在就让你见阎王!”
刘愈语气决绝,面庞甚为阴冷,少女心中一凛,大约也是觉得自己玩的过分了。少女道:“你们放开我,我腰间有个瓶子,给他一枚红色的药丸,记得是红色的,吃了白色的会死人的。”
侍卫并未将她放开,而是隔着绳网将她腰间瓶子取出,连乎生将瓶子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也就是红白两种颜色的药丸,每颗不过小指甲大小,一共十来颗。连乎生拿起一枚红色药丸,用请示的目光看着刘愈,他是怕少女故意说错害人。刘愈喝道:“给他服下!”
此时那侍卫喉咙已经嘶喊的沙哑,被众侍卫按住就好像在求一死,等连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