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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癌人-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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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没在意旁边的加达斯,转身下了楼。加达斯走到窗边看着,片刻后,那
女子开着货车离开庄院。“你在找我?”身后的院长问。加达斯回过头,院长正
含笑看着他,神色仍是往常那样谦和冷静。

    加达斯唯有苦笑,他像是走进一个衔接自然的电影场景中,一切都安排得毫
无破绽。如果不是刚才他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那女子的相貌,如果不是口袋中还
装有杰西卡的照片,他也许真的相信下楼的女子就是刚才所见。“对,我在找你,”
他冲动地说,“我在找刚才卸货的那个黑人女子……”

    “唐娜富拉娜?她刚刚从这儿离开……”

    “不是她,是另一位!”加达斯喊道:“我在楼上用望远镜看到了她的相貌,
和特丽完全一样!”他掏出袖珍望远镜放到桌上。“我猜她是这个孤儿院的资助
人!院长嬷嬷,带我见见她吧,我没有任何恶意。”

    他盯着院长,院长的目光中没有任何惊慌──连惊诧也没有。很久,院长才
轻声说:“你需要看医生吗?这里有一个很好的医院,里面有不少颇有造诣的医
生,包括精神科大夫。”

    加达斯苦笑着说:“我说的是疯话吗?那我会自己去找医生的。谢谢。”

    “再见,有什么疑难之处尽管找我。”

    加达斯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住脚步,回头说:“对。现在我就有一个疑问,一
个小小的疑问。那位唐娜富拉娜上楼时带了一只狗,一只黑底白花的牧羊犬。这
条狗到哪儿去了呢?它为什么没有跟在刚才那位女人的后边?”

    院长的目光稍许有些尴尬。“我不知道,我从没有看见什么牧羊犬。”

    “那么,又是我看错了,再见。”加达斯胜利地走出门。

    他下到一楼,想了想,又折返身上了三楼。他想起那个也属于克隆人系列的
特丽,也许她也会突然消失?不,特丽没有消失,她正坐在格雷Ⅳ型计算机前工
作着,神情极为专注。加达站在她身后很久,她都没有发觉。

    加达斯看不懂她在干什么,屏幕上滚动着一屏一屏整齐的数字系列,令人眼
花缭乱,也许她是在用穷举法破译某个数据系统的密码。加达斯轻声说:“特丽,
我可以同你谈一谈吗?”

    特丽回头看看他,锁定屏幕,转过身来。“可以的,我知道你是来采访的华
盛顿邮报记者,是昨天若昂送来的,对吧。”

    “对。”加达斯不知道从何问起。“请问你的全名?”

    “特丽。阿尔梅达。你知道这是院长的姓氏,我没有父母。”

    “你是从哪里来,自己知道吗?”

    “听说我是从圣保罗郊外捡来的弃婴。”

    “我知道你是POWER 小组的头头,院长说你是网络游侠中最棒的。”

    特丽笑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们都不错,我们是世界上最棒的黑客。”

    “请问,你有双胞胎或多胞胎姊妹吗?”

    “没有──也许在圣保罗有,我不知道。我已经说过,我是个弃婴。”

    “你在孤儿院见过和自己面貌相似的人吗?”

    “没有。我不注意这些,我的世界在这儿。”她指指电脑。

    加达斯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请问芳龄?”似乎对方没有听懂这句话,他改
口问:“你几岁了?”

    他对特丽的回答不抱什么希望,估计她不会据实回答的,但事实恰恰相反。
“6 岁。”特丽说,看到他的惊奇,随之解释道,“确实是6 岁。医生和院长都
说我长得比别人快,但并不算是病态。你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谢谢。”

    3 加达斯又在孤儿院中盘桓了两天,没有得到其它线索。他的印象是,孤儿
院像是个巨大的吸音板,任何问询落在吸音板上都变得无声无息。两天来他几乎
走遍这个巨大庄园的每一处,到处都是亲切、友好和绝对的不设防。他也参观了
医院,那是个一流的医院,有小儿科、内科、外科、神经科,等等,各个大夫看
来也都不俗。无论如何,这个孤儿院不像是阴谋家的巢穴。

    第三天早上,他搭车到了附近的小镇索维斯,想在这儿撞撞运气。实际上他
已在心中承认了失败:爸爸,你不相信中央情报局的笨蛋特工,但你的儿子同样
无能!

    当然也不能说毫无收获,起码说,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值得怀疑的对像。他
走进一家酒巴,要了潘趣酒、蛋卷和炸鳕鱼丸子,毫无心绪地吃着,随意观察着
周围的顾客。忽然有人突兀地坐到他的对面,是一个白人男子,大约50岁,身体
很健壮。他是白化病患者,白色头发,浅色瞳仁,耳后和额头上刚刚蜕皮,露出
粉红色的新皮,使他看来来像一只滑稽的猴子。他好像已喝得醉醺醺了,“我可
以坐在这儿吗?”他打着酒嗝用英语问。加达斯点点头:“请便。”

    那人喊来侍者:“再来两杯威士忌,还要白马牌的,快点!”

    威士忌很快送来了,他呷着酒,笑嘻嘻地打量着加达斯,小声说:“你好,
加达斯──不必惊奇我认识你,是你父亲交待我们保护你的。我叫杜塔克。”

    加达斯没有惊奇,他知道这就是父亲曾告诉过他的已派往巴西的“笨蛋特工”。
他不太热情地说:“谢谢你们,不过,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危险。”

    “你的调查有眉目了吗?”

    加达斯不愿告诉他自己的进展,摇摇头:“没有,毫无眉目。”

    “那你就不必调查了,所有内情我们已清楚了。”

    “真的吗?”加达斯吃惊地问。

    杜塔克看看四周,压低声音:“真的,是我搞到的情报。那个女慈善家,克
隆人的原型,就是常来送货的黑人女工。”他得意地看着加达斯的惊讶,一对吃
完饭离开的老年夫妇擦过身边,杜塔克暂时中断了谈话,等他们走过的后接着说
:“不要用那么吃惊的眼光看着我。坐在你面前的,是美国最优秀的特工之一。”

    他端起第二杯威士忌,“而且,她正是8 年前死去的海拉。那场假车祸把我
们骗得好惨!其实当时我就有怀疑了,那样猛烈的爆炸会单单留下一支完整的手
臂?不过这回她跑不掉了。”

    加达斯突然猜到某种真相:“8 年前──就是我父亲下令杀死海拉?”

    “不,是总统,你父亲只是参与者之一。这些情况参议员没有告诉你?海拉
不是人,她是一个癌魔,一个妄图把癌人谱系撒遍世界的癌魔。这回她跑不掉啦,”
他醉醺醺地重复道,“3 天后她就会嚓──”他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加达斯的脑子飞快地转了两圈:“3 天后?”他央求道,“让我3 天后也到
现场看看吧。否则我怎么能写出一篇完整的报道?那样我会成为报社的笑柄。”

    “好──吧。”杜塔克爽快地答应了,凑在加达斯耳边说,“3 天后你去圣
保罗市的圣约翰医院,海拉要在那里做截肢手术。我们已买通了麻醉师,哧,人
不知鬼不觉。也不会给巴西警方留下麻烦。”

    “截肢?为什么要截肢?那天我亲眼见到她卸下一车的苦薯粉,没有丝毫病
态。”他看看杜塔克,承认道,“我正好见过你说的送货女工,但只是看到她的
背影。”

    杜塔克替他惋惜:“只见到背影,没见到相貌?那太可惜了,她和你见过的
杰西卡、帕梅拉等人像极了──你问为什么截肢,难道你没看出她的左臂比右臂
长?告诉你吧,她有肢体再生能力,8 年前,为了骗我们相信,她自个切下左臂
留在爆炸现场。后来左臂重新长出来,但很可能从此便失控了,不能自动停止,
只好每隔一段时间就把它截短一点。我们对此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他用手比
划着,“是在左臂中间截断几英寸再对接起来,这比整个左臂的重生要快得多。
她每隔两年一定要做一次手术,否则就无法在人前露面了。你想想吧,一支超长
的不对称的左臂,就像那种长着一只大鳌的招潮蟹!”

    加达斯听得目瞪口呆,杜塔克谈论谋杀时的冷静、海拉身体上的怪异、父亲
在此中扮演的角色……这些都带着血腥味,带着邪恶。杜塔克打着酒嗝说:“我
要走了。你如果真的想去现场,就回到你下榻的圣保罗饭店等着,两天后我会去
找你的。但你切不可随便闯到医院去,以免打草惊蛇。一旦出了差错,总统饶不
了我,我也饶不了你。”他虽是用开玩笑的口吻,但警告是认真的。

    他起身欲走,“且慢,”加达斯喊住他,“如果她真是海拉,是一个没有国
籍没有身份的癌魔,8 年前只身一人逃出美国,她从哪里弄来百亿财产?”

    杜塔克笑了,重新坐下来,看来很乐意谈这个话题。“从哪儿弄来的?当然
不是某位叔叔和婶婶的遗产。你别忘了,现在是21世纪,是电脑时代。老实说,
如果我能想到她的主意,有她那样的神通,我绝不会再辛辛苦苦挣中情局或FBI
的工资。”他无比钦敬地说。

    他告诉加达斯,是瑞士联合银行最先发现异常的。6 年前,有人在该行设了
一个秘密帐户,每天有数千笔数额很小的款项从美国各地汇去,从不间断。这些
钱随即被提走,在错综复杂的金融网络中消失。那时,瑞士银行界刚被世界舆论
烧烤过一番,被骂为银行动物。所以,这次他们很有道德感的立即通知了美国政
府。

    加达斯知道有关“烧烤瑞士银行”的情况,早在上个世纪中期,瑞士议员齐
格勒首先站出来对强大的瑞士银行界宣战,揭露了他们为纳粹和贩毒集团洗钱的
勾当。齐格勒在国内被逼得无法立足,但他写的书在全世界掀起轩然大波,最终
逼得瑞士银行界认输,其后加强了银行业的道德自律。杜塔克接着说:“此后FBI
的调查发现,类似的秘密帐号还有70家,汇款来自各个国家各行各业,包括跨国
公司、政府机关甚至银行本身,但查看这些单位的内部账目则绝无问题。”

    “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杜塔克把酒气薰人的嘴巴凑到加达斯耳边,无比钦
敬地说,“海拉本人精通电脑,实际上她倒是POWER 组织的真正首领呢。你见到
了那些黑客,对不?他们自称是网络上的游侠,实际上这些游侠也是捞钱好手哩。
海拉设计了一个叫‘遥控登月’的病毒,用它攻破了成千上万个企业、银行的网
络防护系统,在这些系统的内核中输入了一个巧妙的程序。该程序能把该企业往
来帐目的四舍五入计算中舍去的部分自动转到某个秘密帐号上去。这些都是小数
点4 位数字后的取舍,微不足道,所以很长时间没有哪家企业觉察到漏洞。可是,
千千万万个毛细孔中渗出来的水滴,聚在一块儿可就了不得!

    专家们估计,海拉从各国窃得的财产,至少有100 亿美元,她已经是世界排
名前几十位的富豪了。圣贞女孤儿院的花销对她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她一定还有
另外的秘密企业和研究单位。我实在佩服她,这个诡计多端的小癌人!“他站起
身,”我走了,记住我的交待。“

    杜塔克醉醺醺地走了,听见他在门口与吧女们开着猥亵的玩笑。加达斯一动
不动地坐在那儿,蹙着眉头想着这些惊人的消息,直到女侍送来他的找零。

    夜里,加达斯回到圣保罗大饭店,在50层高楼上俯瞰着城市的万家灯火。从
中午到现在,他的大脑一直有一个搅拌机在翻搅着。他本能地讨厌猴子一样的杜
塔克──并不是因为相貌,而是他话语中流露的残忍和嗜血。不过他相信杜塔克
说的都是实情,想想自己在孤儿院见过的那些年轻黑客,想想那位天才的特丽吧,
无疑海拉比特丽还要强大,那么她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办到呢。加达斯多少有些不
解的是,作为一个老牌特工,杜塔克怎会轻易透露这些秘密,即使他喝了不少威
士忌。不过后来他也释然了,一定是因为他的参议员父亲。想必父亲是这样交待
杜塔克的:请好好配合我的儿子,他也是去干同样的工作。

    他想起那位送货女工,虽然只是一瞥,但他对海拉的印象极佳。这个孤儿院
办得很好,充满了自由祥和的气氛。还有那个院长嬷嬷,一个道德高尚的妇人,
能让这样的院长效忠的主人,相必也是道德高尚的完人。但在杜塔克嘴中,海拉
是一个癌魔,一个窃得百亿美元的大盗,一个……秘密婴儿工厂的厂主。

    她即将被处死。

    毫无疑问,杜塔克的行动得到了最高层的的批准,想想报纸上报道的对海拉
的暗杀,再想想父亲似露非露的口风,这一点不必怀疑了。可是,自己的父亲,
还有美国总统,都不会是残忍的嗜血者吧。

    他躺在床上,瞪大眼睛,海拉一直在他面前浮动。她的面貌模糊一些,但背
影十分清晰:修长的身躯,凸起的臀部,把面粉袋甩到肩上的轻松和优雅……还
有健康昂扬的孤儿院……

    也许她有很多罪行,自己尚不知晓的罪行。但是,假如我是一个陪审员,在
尚未弄清案情时能同意对海拉的死刑判决吗?

    他赤足下床,在屋内来回踱步,几次想拿起话筒同父亲通话,最终还是没有
打。很明显,父亲绝不会为了儿子这些不充分的理由去中止总统的命令。

    但无论如何,他要制止这场谋杀,至少把刑期往后推一推,否则,他的良心
永世不得安宁。在作出这个困难的决定后,他才安然入睡。

    4 圣约翰医院是家一流的大医院,十分洁净,走廊里飘着消毒水的味道,护
士文雅而礼貌,穿着浆洗得平坦熨贴的护士服,医生们个个气度不凡。加达斯不
用打听,就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情报。外科手术室的预报栏中写着明天的手术,第
一名就是唐娜富拉娜小姐,截肢。主刀医生卡利托斯,麻醉师佩特罗索,都是本
院水平最高的专业人士。他还找借口到手术室里看了看,不过他很小心,确保他
的询问不至于惊动别人。

    杜塔克说过,两天内同他联系,但直到第二天晚上11点他也没有露面。加达
斯急得坐立不安。也许,杜塔克对自己前天的酒后失言已经后悔了,不想让一个
闲人掺和进来?也许他觉察到自己对海拉的好感?

    看来,只有自己出面去阻止了。

    第三天,也就是唐娜手术的那天,医院一上班,他就来到了外科手术室。
“哈罗,漂亮的姑娘,”他笑着对一名混血儿护士说,“我是从美国赶来的,是
唐娜富拉娜的表弟。她是今天做手术吧。”

    护士和气地说:“对,她今天排在第一位,马上就会到。”

    “我可以在这儿等她吗?”

    “当然,请坐。”

    他坐在手术室外的硬椅上,看着众多医护在进行术前准备。不一会儿那个护
士喊他:“比利先生,病人已经来了,陪着她的就是主刀医生卡利托斯博士。”
他们正从电梯口走过来,医生穿着白褂,海拉穿着病员服,那条牧羊犬仍然寸步
不离地跟着她。加达斯急步迎上去。现在,他终于面对面地见到了这位神秘的海
拉,这位豪富的女人,世界上第一个癌人。他专注地盯着她。海拉穿着肥大的病
员服,毫无曲线而言,目光幽远深邃,表情恬淡雍和,一种发自内心的高贵的柔
光漫溢在她的脸上。

    而且──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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