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度天下-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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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葛从周,朱温纵使心再信任葛从周,时间一长,谁又说得清事情的真相呢?
“啪~”已经不知道是朱温今天第几个摔碎的珍贵陶瓷碗了。朱温现自从李存焕取代李克用,和他对抗后,他就事事不顺。进攻河间城失败,葛从周不得不拒马河撤退,以免被孙鹤联系到周德威,给他来一个前后夹击。
本来占领的几个县城不得不拱手相让,朱温再一次回到起跑线,围攻河间城。不过幸运的是葛从周手兵力不足,葛从周有心救援河间城,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朱温誓,他攻破河间城,一定要让那个叫孙鹤的兵马使知道招惹自己,将是他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不过当南方的八百里加急到了朱温手的时候,朱温更加气愤,葛从周不但被李存焕率领一万偏师击败了,而且还投降了李存焕。对于后面的一个消息,朱温半信半疑,不过不代表朱温手下的人也如此想,他们都在议论纷纷。
忽然朱温想起了葛从周在自己这里有一个质子,是他从族弟过继过来的,虽然是葛从周的儿子,不过一直名为军官,实为质子的留在朱温身边。朱温知道,只要自己动动嘴皮子,葛从周这个过继过来的儿子就会身异处。当朱温更清楚,如果他这样做,恐怕事情就没有办法换回了。
朱温缓缓走出帐篷,光灿灿的阳光刺的朱温不由得眯起眼睛,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更加阴沉。那是即使是阳光也驱散不了那让人心笼罩上阴霾的阴沉。
汴州
“属下老鹰见过右镇抚使”
“属下土狼见过右镇抚使”
两声低沉的声音悄然响起,在巷墙的阴影慢慢走出一人,宽大的草帽将此人的脸容都笼罩在黑暗。抬起头,月色洒在此人的脸上,不是锦衣卫右镇抚使孙定史,又是谁
“都准备好了吗?”孙定史的声音无喜无悲,仿佛一木头人一般。
“回右镇抚使的话都已经准备好了张氏毕竟不如朱温防守严密,从去年我等便已经在准备,不敢说万无一失,但最少有八成的机会”一边的老鹰轻声说道。
“如此最好这里是一份药方,你们拿回去,我要张氏一定会食用上这种食物”孙定史从袖拿出一张草纸,递过去,沉声说道。
土狼迟疑了下,开口说道:“右镇抚使,下毒恐怕不行张氏身边防守虽然没有朱温那般严密,但也经过两层试毒。”
“不怕只需要张氏吃了就可以了我记得张氏好像有咳嗽吧?”孙定史问道,
“是的右镇抚使,张氏自去年冬天落下的病根。”土狼沉声应道。
“嗯,如此就好了,你现在是梁王府的医匠,找个机会给张氏诊病的时候,让她餐后喝点红糖水,道红糖可以润喉。”孙定史暗暗吩咐道。
土狼闻言,露出一抹轻笑,道:“右镇抚使不用如此麻烦,张氏每个月来那个的时候便喝红糖水补血。只是这有什么用吗?”
孙定史语气漠然的应道:“是殿下亲自给我的药方,只需要张氏在一个时辰内同时食用牛肉和红糖,她便会胀死。再不行上面还有其他的毒物,比如狗肉混合绿豆,当真是杀人于无形”
土狼和老鹰闻言,不由打心底打了个冷颤,面对这种毒物,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拱手道。“属下明白”
“此事你们务必要小心,这可去年猪老三那家伙居然在我们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煽动了百官近乎逼宫的让殿下称帝,险些铸成大错。这不仅仅是殿下的耻辱,还是我们锦衣卫建立以来最大的耻辱务必要让朱温知道,我们锦衣卫不是好惹的”孙定史点点头,语气斩钉截铁的说道。
“请右镇抚使放心七天内必定有好消息传出”土狼和老鹰掷地有声道。
“好我们在此地呆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就不久待了,有事情你们知道该知道怎么办的了”孙定史话音刚落,人便隐入黑暗,配合上他那灰黑色的长袍,在黑暗根本很难现孙定史的身影。
老鹰和土狼对孙定史离开的方向一躬身,旋即飞身离开。
没有人想到在这一寂静无声的小巷居然隐藏无数的杀机,朱温更不知道李存焕居然将主意打到他妻子,张氏身上。其实这主要是张氏为人比较低调的关系,除了李存焕深刻清楚张氏的作用不亚于敬翔,才会如此不惜一切的派人毒杀张氏。
回到隐藏的居住地点,孙定史刚刚脱下宽大的灰黑色长袍挂在衣架上,蓦然木门传来一阵清脆的敲击声。“嘎咯嘎咯”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空,显得特别诡异。
孙定史缓缓将怀的障刀抽出,走到木门后,语气漠然略带一丝警惕的问道:“谁?”
“大人,是我老七”外面传来一把刻意压低音量的声音。
孙定史缓缓打开木门,见只有老七一个人在外面,这才松了口气。有些埋怨的说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怪吓人的”
“是殿下那边刚刚来了消息”老七从怀抽出一卷三寸来长的纸卷。
“哦”孙定史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接过来。走到木桌那边,点着油灯,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仔细阅读着纸卷上的字。不知道究竟是纸卷上的字太少了,还是孙定史阅读的度太快,不过片刻,孙定史就阅读完毕,将纸卷末端轻轻放在油灯上。很快纸卷就被点燃,孙定史将纸卷轻轻放在一个瓦盆,定定的看着纸卷燃烧成为灰烬后。
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老七,吩咐道:“你去叫醒老八和老九,告诉他们明天鸡鸣便起来,你也下去准备,每人三匹马。得赶路去,关。”
“生了什么事情吗?”老七微微一怔,好奇的问道。
“不该问的不要问”孙定史皱皱眉头,压抑着声音,不满的呵斥道。
“是下属多嘴了。”老七慌忙告罪,对孙定史躬身,缓缓退出房屋。
再过三天后,符存审终于来了,他带来了五万团练兵,这些团练兵都被列入战兵,只是等待李存焕给予编号。李存焕也懒得起名字,直接任命为卢龙第一军、卢龙第二军,每个军编制人数不同,九千人到七千人之间,一共六个军。最高指挥官为都指挥使,军的指挥官为指挥使,下辖有都头、副将。
符存审的来到,无疑是一支强心针,更是让宣武各地心悸的力量,李存焕留刘鄩率领本部兵马留守兖州,防御庞师古北上。而李存焕自己则亲自率领三万五千大军从兖州出,经曹州直逼汴州,也就是现在的开封。而杨师厚则率领两万大军进攻郓州,同时保护李存焕的侧翼。
原一时风起云涌,这个时候,杨行密也有了参与争霸原的心。想在原捞上一笔。凤翔的西岐王李茂贞也一样不甘示弱,暗调集兵马。唯有已经被打残了的李克用不甘心的躲在河东添伤口。
另外在这里提提,唐朝的编制,‘都’是一个相当于我们现在的‘总’,可以将指挥使理解为军长、司令,而都指挥使则是总司令,开始是一种临时头衔,后来慢慢衍变成为一种实权。
第252章风云变幻
第5章风云变幻
只见远处烟尘滚滚,一杆杆长矛在烟尘屹立,伴随着激荡人心的擂鼓声,一个个方阵向开封城挺进。
在略带凉意的秋风,张归霸伫立在角楼上,秋风将他的战袍吹的猎猎作响。虽然早就知道这一天回来临,但张归霸依旧不得不感到紧张和无奈。
同样的刚刚拉起的新军,但李存焕麾下的新军神采飞扬,神色坚毅,在烟尘挺出,在秋风伫立,纹丝不动。
但他手下的新军,却一个个仿佛进行抖比赛似的,腿脚抖的一个比一个厉害。张归霸甚至在看到几个年轻的少年郎吓的整个人仿佛一条毛毛虫一般,蜷缩在厚实的垛口下。也就只有他手下的五千部曲,表现还算过得去。
“希望千岁不要太过执着卢龙”张归霸忧虑的想道。
“大哥”张归厚健步来到张归霸身边,轻声唤道。
“有什么事情吗?”张归霸头也不回的问道。
“大夫说,王妃王妃熬不过了”张归厚低下头,语气说不出的哀伤。
“什么”张归霸身形一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过了良久,神色说不出的黯然。他们这些大将都深受张氏的恩宠。朱温脾气暴躁,多次都是张氏从旁周旋,众将或多或少都受过王妃张氏的恩情。
“千岁宣武要乱了”张归厚叹息道,说出来的话虽然牛头不对马嘴。不过张归霸却明白自家弟弟的意思,现在正值危险时刻,朱温的爱妻却猛然病逝。朱温会变成怎么样?狂?意气消沉?现在没有人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决定不会对眼前的局面有任何好处。
“瞒而不报如何?”张归霸犹豫了一下,毅然道。
“可能吗?”张归厚沮丧的叹息一声,“我还没有来到城墙,王妃病逝的消息已经传遍大街了。我怀疑是卢龙李存焕麾下的锦衣卫,或河东独眼龙麾下内卫所为。”
“独眼龙有多少斤两你我兄弟二人心里有数,河东的内卫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道应该是李存焕麾下锦衣卫做的事情眼下唯有报予千岁,否则他知道了我们隐瞒事态,没有了王妃在旁周旋,我兄弟一定吃军棍。”张归厚有些意气消沉的喃喃道。
张归霸都不由自主目光黯然起来,没有了张氏在旁周旋,也不知道以后多少犯了小错的大将可能要遭殃。张归霸他的预料和历史差不多,历史张氏死后,朱温便变本加厉,杀了不少功臣大将。更是将媳妇手下武百官有些美貌的妻子、媳妇、女儿都上。最后引诸子内乱,大大的消耗了宣武的元气。这才被本来不过剩下河东一镇的李存勖一举咸鱼翻身。
“殿下,需要立刻攻城吗?”耶律阿保机沉声问道。
“不”李存焕摇摇头,开口说道:“这种坚城并不容易攻下,我们困着他老巢朱温他一定会南下。到时候击败了朱温,难道还怕开封城会飞不成?”
朱温一下子摔坐在虎皮椅上,原本仿佛野兽般的目光,现在显得异常呆滞,失去了往日耀目的色彩。
“千岁”敬翔连忙一个箭步来到朱温身边,刚准备有所动作。
朱温抬起手,摆了摆,道:“我没有事”
话虽然说没有事,但所有人都知道朱温肯定有事情。自从那个信使带来了让所有人都心悸的消息后,众人就知道要生大事了。
朱温的老巢、汴州治所开封城被围,郓州被杨师厚急攻,这个消息已经不算特别大了。最让众人感到黯然的是朱温的结妻子王妃张氏去世。
忽然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进军大帐,语气透着一种紧张的单膝下跪,禀报道:“千岁卢龙大将周德威率领军越过拒马河,直驱河间城而来。”
“有多少兵马”朱温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不过好歹也恢复了往日的几分霸气。
“不下三万据密探报告,据说是长城一带几个州调过来的团练兵,虽然是团练兵,不过因为长年位于边寨,很多都是骑军。”士兵慌忙禀报道。
众将闻言,不由提起心来,团练兵是乡兵性质,这没有什么。但如果这些团练兵大部分都是骑兵,那性质就不一般了,骑兵对步兵占据天然的优势。所以历来北方草原都长期对原政权保持战略上的进攻姿态,而其主要缘故就是草原上的骑兵。
这些骑兵甚至比李存焕的团练兵也不如,团练兵好歹经过训练,但这些骑兵大部分都是牧民出身。平时放牧,战时横戈跃马,如此都能够在原政权的军队面前,占据巨大的优势,这就由不得宣武诸将的担心了。
“敬翔,你说该怎么办?”过了半响,朱温低沉的声音响起。
“打”敬翔语气坚定的说道。
诸将不由惊疑起来,不由窃窃私语。
“打怎么打啊?一会儿开封城被围困的消息就传出去了,士兵还好,但那些将校的家属大部分都在开封城。而比如天兴、龙骧、神捷、飞骑这四军,家属都在汴州,心担忧家人,恐怕军心慌乱,如何能够专心对敌?”
“就是按我看,还是现在趁周德威刚刚过了拒马河,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迅撤退。否则等周德威来了,和我们纠缠起来,时间拖得越长,汴州就越危险。”
“退吧虽然没有在李存焕那里占到什么便宜,但这次好歹也占领了邢州、洺州、磁州、深州、冀州五个州,近百个县。而且镇州王镕那边也投降了,我们也算是打胜仗了,别因为芝麻而丢了西瓜才是”
“对这位老哥说的没有错”
诸将的议论声慢慢演变成为一种主流。要么不说话,说话的人都主张现在就带兵撤退。~其实这个缘故敬翔明白,还不是因为他们的家人大部分都在汴州的缘故。当兵的一生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喜欢打打杀杀不成?
在这个乱世,还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便是保护家人,或者两者皆有之。如果家人都没有了,纵使有金山银山又有什么用?孤家寡人的,别说老了的时候没有儿孙服侍,享受不了子孙满堂的福气。恐怕死了都不甘心,一屋子的金山银山,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不传给家人,又有谁愿意白白留在这世间,便宜他人呢?
“千岁”敬翔对朱温拱手道,眼睛却往下扫了下方诸将一眼,“现在周德威乘胜而来,必然接到消息,如果我军不和周德威硬碰硬的来一场,周德威恐怕会纠缠不休,继续带兵南下骚扰其他州县。而且现在坏消息连连,河间城久攻不下,汴州被围,葛从周”
犹豫了下,敬翔还是没有说出叛降两个字,“葛从周被俘,众兵马都士气低落。现在我等正应该击败周德威,激励士气,挟大胜之师,以击卢龙否则卢龙兵以逸待劳,加上卢龙军这段时间捷报连连,士气正值高昂。而我军则反之,长途奔袭,以疲惫之军攻以逸待劳之师,以士气低落之军击气势赳赳之师,如何能取胜?”
“但唯恐手下兵马不肯下死力,如此一来,胜了还好说,败之,恐怕”朱友宁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众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一时之间,十多名将校出列,齐齐拱手,道:“千岁,朱少将军所言甚是。”
“既然怕不下死力,就用一点血来到让他们下死力吧”朱温声音,无悲无喜,依旧是那么的低沉。不过听在诸将耳,不由心头一凛,他们都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段时间的挫折太多了,所有人都不知道今天朱温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诸将都不由自主紧张的抿紧嘴唇,脸色凝重的脸脸相顾,都从对方的眼睛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眼神。那眼神都透露着深深的担忧。别看现在朱温没有了往日的粗鲁霸气,显得低沉而冷静,但他起疯来,恐怕捅破天,都没有人会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一时之间,众将不由大为头疼。不过头疼归头疼,他们还是得遵从朱温的命令。诸将开始点兵,备战。当天朱温说到做到了,捉了数十个违反军规的刺头,连同葛从周留在他军的质子,一举杀了祭旗,一时之间各部兵马不由心骇然,不敢再有怨言和怠慢。
虽然有三万大军,但周德威的度并不慢,皆因卢龙有一个特点,就是什么都差,就是道路不差,混合着粘土铺垫的碎石路是卢龙的一大特色。不过一天的时间,周德威就来到河间城北部三十里外一处平原。而朱温也似乎有所感应的率领大军在此处等待周德威。
双方大军在河北平原上慢慢铺开。原本足足有五万大军的宣武军,现在只剩下四万三千余人。河间城一地就让朱温损失了近五千兵马,加上其他零零碎碎的又两千兵马。再留下三千兵马保护后营,现在不过手下四万兵马罢了。
一时之间,众将不由感慨万分,河北这块土地不好踏足啊
不过周德威那边也不比朱温好到哪里去,现在周德威手这支兵马都是非常艰难的抽调出来的。团练兵有一个特点,普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