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3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梁曾突然笑了笑,道:“在襄樊战役以前,很多大元朝的将士都认为大宋将会很快灭亡。他们认为大宋的士卒战力不若自己,将领不如自己,骑兵不如自己,君臣相交不如元朝,然而,从蒙哥汗到忽必烈汗,四十多年过去了,大宋还是那个大宋。”
“从襄樊战役到如今,三年过去了,大宋还是那个大宋,虽有损失,但元军的损失更大,元军百万大军南下,如今仅存几何?五十万不到矣,伯颜率领七万不到元军,阿里海牙率领十万水师上岸,吕文焕率领八万汉军围攻常州,尚有张弘范的七万大军被堵在独松关外,至于建康的董士选,五万汉军亦不过是苟且偷生而已,更不用说叛将吕师夔,敢去江陵捋张贵张大人的胡子?”
“然而,这三年来我大宋却愈战愈强,出现了如张贵张大人、张世杰张将军、郭平郭将军、牛富牛将军等这样的英勇将领,出现了如均州军这样攻无不胜战无不克的英勇雄师,还有英雄榜上的每个人,杀死和俘虏元军大将数十万,几乎占元朝将领的一半。”
“大宋,还是以前那个毫无一战之力的大宋吗?”
众人听得群情激扬,一些耐不住的汉子大声喊道:“我们也要从军,杀他狗日的元军一个屁滚尿流。“
梁曾站起来,环视看了一下身边,长衫的士子,短袖的力工,还有卷着裤脚的泥腿子,跑堂的小二,收账的掌柜,甚至于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混混,他们一脸渴望的看着自己,梁曾深吸一口气,大声道:“要战胜元军,除了将士们之外,还有我们。”
梁曾指着四周的每一个人,吼道:“你们每一个人,士子用文章激烈士气,力工用力气搬运货物,乡民种出更多粮食,小二、掌柜做出最好的服务,就算是无所事事的游侠,你们也可以和元军拼命,你们每个人都是战争胜利的棋子,最重要的棋子。”
“必须记住,这个战争是在我们大宋土地上打响,我们没有后路,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只要是有汉人的地方,就应该有我们的将士,只要元军还留在我们汉人的土地上,留在我们大宋的土地上,我们就要把他们赶出去。”
“事实上,经过这半年来的抵抗,我们不得不承认元朝还有一战之力,就算是常州,也只有依靠坚固的城防,才能挡得住元军的进攻,元军骑兵南下,宋军还是没有办法和他们硬拼,它的军力无疑是鲜有敌手。”
“但我们必须明白,战争打的是不仅仅是人,天时地利人和,还需要巨大的经济支持,大宋人口众多,地形复杂,民心归一,这都是我们的优势。”
“奸臣看到敌我强弱,从前就说‘抗元必亡’,现在又说‘再战必亡’。如果我们仅仅说,蒙古虽强,但只是一个野蛮的国家,大宋虽弱,但却是一个仁义的国家,这些是不足以折服他们的。”
“如今,元军看起来来势汹汹,但却不知道已经堕入我们大宋的泥潭,等他发现他们身边的每一个地方,都有我们大宋的子民,都有我们大宋永不屈服的子民,他们已经是退无可退。”
酒馆的人越来越多,不少较为冷静的人低声问道:“那么,战争还要持续多长时间呢?”
那人刚说完,无数双眼睛瞪着他,像是要把他吞入肚子里,梁曾却是笑了笑,道:“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是啊,战争还要打多长时间呢?地里的粮食要播种,这可耽搁不了多长时间啊。”
众人不由笑了笑,梁曾突然提高声音,大声说道:“我可以在这里肯定告诉你,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元军一定会败。”
“元军来势汹汹,大家都害怕了吗?然而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元军即使想攻下临安,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宋元相持,建康、常州、独松关牵制了元军的大部分兵力,两淮已回到我大宋的手里,其他地方还远吗?”
“只要我们军民齐心一致,绝不动摇地坚持战争,统一禁军厢军、乡兵与义勇作战,并且巩固战绩,排除一切悲观和妥协,艰苦斗争,实行新的战时政策,熬过这一段艰难的路程,那么胜利将会属于我们。”
“不过是十七万大军而已,可能看似元军的骑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但骑兵能够用来攻城吗?难道就靠阿里海牙那十万大军想攻下我们大宋的京城吗?不要说我大宋三十万大军,就算是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你们答应吗?”
“你们答应吗?”
“不,我们不答应,我们不答应……”
第二卷正阳第一百二十六章兵临城下(6)
第一百二十六章兵临城下(6)
“丞相、李大人,看来元军还有一战之力,毕竟野战非我军之长,还需从长计议啊。”张世杰虽然两战两胜,但为了大局战绩却有点吹嘘出来的味道,所谓的禁军最后精锐骑兵与元军的先锋硬拼,再加上是突然袭击,本以为胜券在握,然而两军的伤亡却相差无几。
然而为了稳定临安局势,这个胜利却被吹嘘上涨了好几倍,有心人自然会发现,无论是《大宋战地报》还是《闲话临安》,都是只提到元军的伤亡,而没有宋军的伤亡,只言“与极小的损失杀死杀伤元军1372人”,然而有心人毕竟很少。
之所以元军会退兵,只不过是担心宋军另有援兵罢了,想到这里,张世杰有几分无奈:“骑兵对骑兵,我军一点胜算也没有,三千骑兵,伤亡竟然去到一半。”
“而元军不过是一队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先锋骑兵,战力虽然相对较强,但绝对不是最强,而我军所谓的精锐骑兵,却只能打成这样,实在是太艰难了。”
“老子现在才想到张贵张大人,对付张弘范时怎么还来得如此举重若轻,如今细细思量,竟然是另有心机。”
“初时与元军大军相遇,张大人劝说我不与伯颜硬拼,而是修葺大量的战壕,甚至不惜把骑兵当作步卒使用,在长江的左岸大营,借助战壕,兔崽子们伤亡不大,多少也打出了几分信心。”
“接下来老孙那一仗,也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再加上早有准备的袭击,倒了救了不少兄弟,同时也打出了士气,再次遇到元军之后也有一战之力。”
“接下来更加爽快了,张弘范与伯颜分兵两路,我等率领骑兵一直追击,先是小股骑兵骚乱,每天和鞑子对阵,到了最后,三万禁军骑兵几乎都被轮换了一次,几乎是每个人都有了对付蒙古骑兵的经验。”
“再到了溪口和元军拼杀时,竟然没有落后分毫,至少也能够和元军打一个势均力敌,当时老子还满心高兴。”
“然而到了均州军的骑兵上阵时,老子才发现差距,均州军骑兵的配合简直是天衣无缝,元军骑兵虽然凶狠,但均州军骑兵依然能够在他们身上赚到便宜,而且是大大的便宜,如今看来,该是多么的苦难啊。”
“张贵张大人之才,我等不得不服气啊,幸好张大人乃朝廷之忠臣,老子在他面前简直提不起一丝信心。”
众人面面相觑,孙虎臣却是若有所思,他一路跟在张贵身边,有点无赖的意思,他也是一直催促张贵出兵和张弘范决一死战,而不是等张弘范前往独松关再出兵,现在想来若那个时候就和张弘范决一死战,恐怕损失最大的最后还是自己,不由叹了一口气,道:“我大宋有张大人,确实是荣幸。”
这三个月,张贵没算白折腾他,在溪口时甚至还让他统兵出战,虽然没能够打好,但也勉强过得去,孙虎臣更能体会到张世杰所说的意思。
李庭芝捋了捋胡子,满心高兴,算下来张贵是他半个弟子,弟子有出息,做师傅的自然高兴,笑了笑道:“那小子没你们说得这么神奇,我看他这些年取得的成就,一半倒是运气。”
众人都知道李庭芝是谦言,自然没有和他计较,文天祥也没有多想,毕竟他二弟文漳还在均州军呢?听说正在执行什么秘密行动,就连自己也是连蒙带猜,才想到这个秘密行动的一丝可能,也是忍不住说道:“听说均州军有三万骑兵,如今在独松关只不过是其中一万而已,另有两万何在?”
“若是三万骑兵齐聚一起,至少独松关的张弘范跑不掉了吧?”
“这个老夫倒知道一点。”李庭芝看着文天祥,越发得意了,笑道:“看来丞相对张大人也颇为推崇,诸位都是我大宋的忠义之臣,老夫也不怕告诉你们,均州军一万骑兵及两淮精锐三万大军,已经在郭平郭将军的带领下出兵建康,说不定此时已把建康围困起来。”
“按照郭平那小子的作风,他既然敢出兵建康,恐怕建康有难了,别说其他,董士选那小子,老夫也不放在眼里。”
“断了两淮的路,如今再截断元军建康的后路,莫非张大人想把元军一窝端了?”汪立信毕竟是懂兵事之人,立刻想到张贵的意图,大吃一惊,不敢相信问道:“这可能吗?”
“不是还有皋亭山的水师接应吗?就算元军再不济,从皋亭山逃亡,我军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孙虎臣想到了这个可能,战争之道“未论赢先说输”,也是其中一种手段。
“据老夫所知,均州军可是有一支精锐的水师,但这半年来只是任凭元军水师横行而无动于衷,按照张贵的心思,怎么能够容忍得了元军水师横行霸道?”
“若是老夫没有猜错,张贵那小子说不定早已把元军的水师也算计在其中,所以临安这一仗打好了,元军可吃不完兜着走,说不定会因此元气大伤啊。”
陈彦虽归为朝廷驸马,御前禁军统领,但此时已跟不上思路,木然说道:“这、这可是关乎一国荣衰的大决战,张大人这脑子怎么想出来的啊。”
文天祥也点头,认真说道:“张大人谋划千里,实在是让人吃惊,我几个月前曾经接到二弟的来信,信中说自己在执行秘密任务,又有激扬之语,说这是有死无生的任务,信中颇有决绝之意。”
“如果我没有猜错,二弟恐怕是率领均州军最后一万骑兵,直捣元大都当初张大人恐怕也做了最坏的准备,万一堵不住元军南下,就袭击元大都逼伯颜退军。”
文天祥说完,不顾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借着说道:“诸位想必也知道,张贵张大人擅长布局,早在大半年前,张贵已派遣君实的三弟陆秀宗前往山东,并在山东站稳了脚跟。”
“二弟文漳在均州军也颇得张大人的器重,率领骑兵直捣元大都也不是不可能之事,虽然只有一万骑兵,但元朝如今内部空虚,再加上元朝大部分将领已挥师南下,届时再不济,也能给元朝搞乱。”
“只是,以一万人直捣元大都,没有后勤补给,更不会有援兵,二弟此去,恐怕还真是有死无生,不过他为朝廷而死,我文天祥也只会敬佩他,而不是责怪于他。”
众人暗中佩服文天祥胸怀大义,李庭芝连忙安慰道:“履善莫要担忧,既然履善也知道张贵已在山东有所准备,以他算无遗策的本领,恐怕早已交代山东的陆秀宗和文漳这小子接应,到时再不济也能退往山东。”
“这小子保命的本领足够多,一再强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所以文漳这小子定然是有惊无险,说不定还能够在北方闹起不少成绩来呢?只是如今正是保密行动的阶段,等消息一旦公开,说不定文漳已凯旋而归。”
众人也不由有点头,皆因为接触过张贵的人都听过他这个口头禅,但懂得他的人,如李庭芝、张世杰,却知道一旦真到了拼命的时候,张贵定然会毫不犹疑上前。
“如今,我等的职责,只需要守住临安,保护皇上,只要临安还在,只要皇上还在,我大宋就不会灭亡。”
“张贵谋划千里,实在是让人敬佩。”陈宜中总算是插上话,高兴说道:“老夫当初对张贵决意隐藏皇上,实在是有些不满。”
“皇上初时虽已昏迷,但很快就抢救过来,后来也没有再次昏迷,但张大人却让清惠公主劝说谢太后为了皇上身体着想暂时不让皇上理事,而且也不对外宣告皇上的情况。”
“后来还是太后拟发了勤王令,昨日皇上宣告理政,临安军民士气大涨,心里仿佛又有了主心骨,有了依托。”
“要知道、要知道皇上以前、以前也做了些不得人心之事,然而这半年未见,军民仿佛对皇上的看法一下子改变了很多,如今将士士气甚隆,百姓也没有不安之心,实在是、实在是太妙了。”
“皇上现在每天打一套叫做《太极拳》的修身养生的功夫,然后读一份张大人的奏折,其他事情却是一概不理,大事托付臣子,日子过得轻松之极。”
“皇上信任我等,我等一定为皇上效死。”李庭芝知道所谓的奏折恐怕就是张贵所著的《石头记》一书,不过他是一个忠义之人,连忙向皇宫方向拱手表示敬意。
众人无论怎么想,但也跟李庭芝向皇宫方向拱手作揖,身为臣子,得到皇上平安的消息,自然再高兴不过了。
“如今临安城外看似毫无准备,伯颜必然会派兵越过护城河前来试探,这一个功劳就交给孙虎臣将军了,诸位认为如何?”李庭芝突然提议。
孙虎臣大吃一惊,却是没想到李庭芝竟然会把这个功劳交给自己,要知道自己是一员败将,朝廷不做处分已是天大的恩义,连忙说道:“末将不敢当此功。”
“你与张世杰皆从独松关返京,张将军已立大功,若是再交给别人,虎臣心里恐怕要说我和丞相偏心了。”李庭芝笑了笑,看着文天祥,认真说道:“孙将军跟张大人身边也有三个月有余,不妨去试一下,人总不能一辈子躲在后面。”
文天祥暗中笑了笑,心想朝廷又多了一个能战之将,道:“就请孙将军戴罪立功,可否?”
临安城外,三十里外的卫平县,卫平县是一个小县,县城也是一座小城,城内不过是数百宋军,等元军大军到了,便遵从之前的约定,早早退往其他地方。
如今临安城外三十里之内,尚有数座小城,散落在各地的宋军只不过是虚晃一枪,等元军出兵早已退往坚固的城池,这些县城驻守的兵力在五千到一万之间,元军要是硬攻,说不定也能攻下来,但这些县城和临安看似毫无准备不一样,县城四周挖了无数的战壕和修了不计其数的土墙,又把县城周围挖得坑坑洼洼,别说骑兵,就连人在上面也不好走,一些攻城的辘重,要安然无恙走到城池下,估计不受点伤也不容易。
让伯颜颇为郁闷的是,临安附近在大军来临之前已坚壁清野,百姓都逃进了附近的县城或山区,虽然有阿里海牙水师的接应,这段时间粮食无忧,但也不过只能维持三个月左右,若是战争需要坚持下去,自己也知道最多能够坚持三个月而已。
伯颜也尝试攻打附近的县城获取粮食和武备,然而折腾了小半天,还没到城墙之下,而且伤亡还不小,想起吕城的遭遇,伯颜暂且死了攻打小县城的主意。
只是派出使者到各地宣扬,让他们归降大元,至于效果怎样,也只有慢慢等待了,就凭在吕城的遭遇,伯颜也知道希望不大。
定远大将军忙兀台率领三千先锋先行一步前往临安试探攻击,然而这该死的混蛋竟然被张世杰大军袭击的两次,幸好宋军战力不强,要不然这三千骑兵还不全军覆没。
要不是看在忙兀台是蒙古达达儿氏,他的祖塔思火儿赤又从太宗定中原有功,如今忙兀台也颇得大汗赞扬,再加上自己实在没有可用大将,这才容忍了下来。
“丞相,”忙兀台不服气,大声说道:“末将虽两次受袭,但却能与宋军打成平手,宋军也没有赚到末将的便宜。”
“你……”伯颜指着忙兀台欲发脾气,但怎么也说不出话,如今南下的骑兵仅有七万不到,死伤任何一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