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明-第3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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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一经使用便效果非凡。
被链弹连续轰击的几处营栅,可以说立即便被打得倒伏了下去,连带着躲在营栅后面的官兵也杀伤了不少,可以说是为罗立等刑天军部众们立即便开出了几条通道。
罗立看到官军营栅一破,便立即狂吼着指挥着手下部众们分开朝着这些豁口处冲杀了过去。
黄得功也被刑天军这种链弹的威力给吓了一大跳,眼看着几处营栅被刑天军大炮轰开,自己手下的官兵死伤惨重,大批刑天军正在朝着这些豁口冲来,慌忙之中立即下令把手头上最精锐的家丁派了上去,堵在了几处豁口的地方。
刑天军的部众们如同巨浪一般的拍打在了这几个豁口之处,重重的和营内的官军撞在了一起,顿时喊杀声响彻了天地之间,所有人到了这会儿都几乎陷入到了疯狂之中,不管是哪一方的人,都疯狂的将手中的武器朝着对方招呼了过去,顿时在营栅处腾起了一片片的血雾,不管是肖天健还是黄得功,这会儿神经都紧张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侧的孙应元也知道今天恐怕黄得功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再也顾不得太多,当即亲自点齐了兵马,鸣响了号炮之后,便从城西大营里面倾巢而出,杀入到了战场之中。
而此时负责监视孙应元的刘耀本也被吓了一跳,这会儿司徒亮的骑兵营已经被派出去拦截项城方向赶来的官军了,而这里只剩下了他一个教导营负责盯住孙应元,可是没想到孙应元居然会在这个时候,亲自率兵倾巢而出去策应支援黄得功,一旦要是让他率兵杀至城东的话,那么罗立立即便会腹背受敌,这场仗即便是不败,估计也没法取胜了!
于是刘耀本一咬牙便下令道:“给我迎上去,拦住孙应元!即便是战至最后一人,也不许放孙应元一兵一卒到城东去!杀!”
教导营有着铁骨营的称号,这称号可不是白给的,目前为止,他们营还是刑天军唯一一个有这么光荣称号的营,再加上营中骨干多为少年营出身,各个别看年纪都不算大,可是却骨子里面都有一种狠劲儿,而且因为教导营也算是肖天健直领的一个近卫营,所以他们这个营不论是兵员素质还是训练程度乃至是装备质量,都在刑天军之中属于最好的。
别看他们人数远逊于孙应元的人马,可是营中兵将们却丝毫不怵,听到刘耀本的命令之后,随即便紧随着刘耀本朝着孙应元的兵马冲了过去。
“贼军今日骑兵不在!休要怕他们什么!随本官杀散这支贼军,本官回去重重有赏!杀贼呀!”黄得功骑在马背上挥舞着一杆长枪,大声的对手下官兵们吼叫道。
孙应元手下们这两三天真是受够了刑天军的气了,每次出营都被刑天军的骑兵兜住一通乱杀,打得他们屁滚尿流的逃回营中,损失了不少的弟兄,今日看到贼军骑兵没有来,倒是那支人数没有他们多的步军迎了上来,于是也都来了精神,一个个高呼着杀贼,便潮水一般的朝着刘耀本的铁骨营杀了过去。
李进德看到了城西方向的情况,立即对肖天健说道:“大帅!孙应元居然率领全军杀了出来,眼下只有刘小将军的一个营,还是速速派兵支援他一下吧!”
肖天健冷着脸朝着城西方向看了一眼摇头道:“不必!现在我们留下的兵力不多,要防备着城内守军趁机出城逆袭,没有多余的兵力给他派,传令刘耀本,给我挡住孙应元,不得靠近黄得功大营!”
李进德有点担心,但是还是遵从了肖天健的吩咐,派人立即击鼓鸣号,挥动令旗传下了肖天健的命令。
只听得城西方向不多时便响起了一阵阵的排枪声,紧接着便传来了官军人马的惨嘶悲鸣的声音,刘耀本不用等肖天健的命令,便率部迎头拦下了孙应元的兵马,一排排的火铳手随即便开始朝着孙应元的兵马打去。
孙应元目瞪口呆的望着这支刑天军步军,他想不到的是在他们看来如同鸡肋一般的鸟铳居然在刑天军手中如此犀利,黄得功早就说过,刑天军火器最为犀利,直到今天他才知道,此言非虚,这种鸟铳齐射的方式,虽然并不鲜见,但是刑天军却将其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短短几十步的距离,刑天军的鸟铳施放似乎绵延不绝,虽然火铳精度还很有限,但是在这样排枪密集射击之下,却发挥出了巨大的杀伤力,冲在前面的官兵虽然披有甲胄抑或是举着盾牌,可是在这些刑天军的“鸟铳”发射的弹丸之下,都如同纸糊的一般,每一排铳响之后,前面的官兵都会倒下一排,中弹者疼得是满地打滚,发出的惨叫声更是如同濒死的野兽一般,听到人耳之中令人浑身发怵。
顿时整个孙应元的队伍便被打得为之一遏,不得不急忙停下脚步,纷纷想要后退免得成为下一轮贼军齐射的牺牲品,如此一来孙应元的兵马立即便开始混乱了起来,前面的人想要朝后退,后面的人挤着他们不敢后退,数千名官兵马上便挤作一团。
孙应元大吼着传令手下军将约束手下兵卒,下令让军中仅有的数百骑兵从侧面绕过去,冲散这支贼军。
数百官军的骑兵得令之后,立即便呼啸着从后面冲了出来,纷纷拼命的压低身形,伏在马背上跟着军将在战场上兜了个弧形,朝着刘耀本的队阵冲杀了过去。
第四卷剑指中原第一百七十三章憋屈之极
按照孙应元认知,鸟铳虽然远射有力,但是装填却非常缓慢,他们不相信贼军几轮齐射之后,还能装好弹药,而且只要他们冲到贼军近前,贼军的鸟铳就成了烧火棍,该随着他们屠杀了,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些猬集在一起的贼军的长枪手,可能会给他的骑兵造成很大的麻烦,不过到了这会儿,他也不敢惜兵不战了,下决心即便是拼光手头的这些精锐骑兵,只要能冲散他们一角,那么贼军队形就必然大乱,如此一来他再率部一冲,那么这伙贼军即便是再怎么凶悍,也要被他们冲垮,最终被他们淹没。
但是第一次碰上刑天军的孙应元却并不知道,刑天军时下早已使用了纸壳整装弹药,再加上平时火铳手们接受的严苛训练,鸟铳的装填速度远超过官军火铳手不止一倍以上,另外刑天军严禁战事胡乱放铳,整体针对敌军兵种行动速度的不同采用三段击抑或是五段击的齐射方式,基本上可以保证火力的持续性,这已经经过刑天军无数次检验过了,对于敌军的发射根本不会因为装填慢而出现贻误战机的情况。
眼看着这数百骑兵纵马加速冲向刘耀本的队阵的时候,刘耀本陡然下令集中火力朝着官军骑兵开火,随即两翼的火铳手们便调转了铳口,转瞬之间便瞄准了冲向他们的这些官军骑兵。
又是一片爆豆般的铳声响起,顿时在铁骨营的两翼便响起了一片凄厉的战马的悲嘶之声,一匹匹战马惨嘶悲鸣着纷纷中弹失蹄带着他们背上的骑兵翻倒在了地上,连带着这些骑兵也跟着一起倒霉,不是被当场摔死,就是被摔得筋断骨折躺在地上惨叫不已,刑天军的火铳手才不会傻乎乎的瞄准骑兵开火呢,一个个凭着他们手中威力巨大的自生火铳,只瞄准目标大的战马开火,沉重的弹丸击中战马,即便是战马也受不了这样的伤害,纷纷惨嘶着要么乱蹦乱跳了起来,要么就一头扎到了地上,打得这些骑兵们是标准的人仰马翻,惨不忍睹。
几十步的距离对于高速奔驰的骑兵们来说,几乎是转瞬之间便到的距离,刑天军的兵卒们虽然轮流发射,可是也仅能发射三轮齐射,剩下的骑兵便冲至了近前,不必刘耀本下令,一排排长枪手随即便越众而出,一声沉声大吼之后,便纷纷蹲下,将手中长枪的枪缵杵在了地面上,将硕长的长枪指向了他们的前方。
铁骨营瞬间便如同一只竖起刺的豪猪一般,四周都不满了密密麻麻的长枪,几个骑兵收缰不及,惊呼着便撞到了枪林之中,瞬间便被无数长枪连人带马捅成了马蜂窝,虽然撞飞了几个长枪手,但是效果却根本不明显,形成的小缺口也迅速的便被其他长枪手补位上去,迅速的封住了缺口。
而火铳手们也没有闲着,退入阵中之后,就在长枪手的身后继续举枪瞄准,随着军官的命令朝着外面的官军骑兵发射,每一次齐射之后,都会有几匹十几匹战马悲嘶着倒在地上,吓得这些官兵骑兵们纷纷拨马朝外面撤退,这仗真是没法打,刑天军这阵势箭支让他们狗咬刺猬无从下口,而且这个刺猬阵还不停的朝着外面喷吐着火铳的弹丸,完全就是一种全新的阵法,逼得骑兵们丢下了一地的人和马的尸体还有伤者,便纷纷拨马逃了回去。
孙应元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种场景,现在他终于明白当初祖大乐和祖宽的关宁铁骑为啥会全军尽没在刑天军手中了,刑天军的这种怪异方阵,可以说将防御和进攻有效的结合了起来,长枪手负责抵御敌军的冲击,火铳手负责输出火力,可以说是配合的天衣无缝,根本就无法下嘴,所以官军想要和他们近战根本别想沾刑天军的便宜。
如果想要攻破这样的敌阵的话,除非不要命的驱赶着兵马在一个点上朝上填,依靠着人的数量,抵住刑天军的火铳齐射,可是那么做的话,手下的官兵干不干,他当然清楚,以他麾下的官兵的素质,打个顺风仗还行,要是让他们用命去填,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让他的家丁这么干也不可能,冲不到敌军跟前,他麾下的官兵就要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而先行溃散了。
另外一个办法就用和刑天军同样的打法,用大批火铳手,使用同样的鸟铳与之对射,以命换命,看谁最后先承受不了这样的伤亡而出现溃乱,抑或是用远超过敌军的数量,将对方彻底击垮,否则的话对付贼军的这种阵势可以说再没有一点别的办法,当然要是有红夷大炮的话,也可以远距离在贼军鸟铳射程之外,对贼军猛轰,可是那总得有才行呀!他这次率部出营,是要野战,不可能抬着大炮出来,靠人填更是不可能,他知道自己手下官兵的本事,逼得急的话,他们敢当场在阵前倒戈,所以孙应元下令军中弓箭手上前,朝着刑天军抛射箭支,试图靠着发射箭雨,将贼军的阵型大乱。
可是弓箭毕竟远距离发射威力很有限,再加上官军训练不足,配用的步弓也不算是硬弓,更是使用不了重箭,射出的箭支看似吓人,飘至刑天军阵中的时候,往往无法破甲,甚至于带着宽沿毡帽的刑天军部卒只要低一下头,箭支甚至连毡帽都射不穿,更别说给刑天军造成大量的伤亡了。
可是刑天军的火铳手的还击可不客气,一排排火铳手紧张有序的清膛、取弹、装填……然后一排排轮番上前发射,这弹丸打在身上,可是实打实的,即便是披着铁甲,在五十步距离之内中弹,也挡不住弹丸,更何况历来被视作消耗品的普通兵卒,根本不可能配备上完善的铁甲,能有一身破旧的鸳鸯战袄就算是不错了,顿时官军的弓箭手在刑天军的反击之下,一片一片的被打翻在地,很快便被打得溃不成军,最后坚持不住的孙应元只得下令绕城而过,打算从城南绕过汝宁城,去支援黄得功所部。
可是刘耀本的铁骨营哪儿能让他们如愿,官军退,他们进,紧随着官军如骨附蛆一般吊在孙应元的兵马后面,不时的做短停急促射击,打翻一片殿后的官兵,既不和官军近战,也不脱离他们,就这么咬一口算一口,打得孙应元是暴跳如雷却没有办法,最终眼看甩不脱这支可怕的贼军,如果再这么打下去的话,保不准他这么多兵马反倒会被他们小小的一支贼军给杀的大溃,于是孙应元真的害怕了,不得不下令全军回营,至于黄得功那边,他只能说抱歉了,不是他不帮忙,而是贼军太厉害,他实在是尽力了也帮不上忙。
眼看着孙应元灰溜溜的被赶回大营之中,刘耀本麾下的铁骨营将士立即便发出了一片欢呼之声,活跃一些的兵将们,更是干脆在孙应元大营外面大声的嘲笑着他们无能,气的孙应元下令请出大炮,对准营外的贼军开炮,直到看到官军开炮之后,刘耀本才得意洋洋的率部后退,远远的坐在官军大炮射程之外,继续盯着孙应元的大营。
这仗打得够憋屈的,这就跟人家欺负到家门口,被人堵着门随便骂大街,还朝着屋子里面丢屎盆子,可是自己却愣是不敢出去一般,气的官兵们一个个咬牙切齿,同时又感到无奈之极,结果只能是丧气不已,这士气可以说是一下便跌到了裤裆里面了。
第四卷剑指中原第一百七十四章大炮上刺刀
几个炮手推着一门三磅炮,一边朝前推一边狂叫着:“让开!给老子让开条路!让老子们过去轰死那些王八蛋!”
虽然被骂了,可是这些刑天军的步卒们却并不生气,立即便在军官们和喝令下,纷纷朝着两侧让开一条通道,让这些炮手们推着铁炮朝前推进。
罗立拄着沾满了人血的大刀,站在队伍之中喘着气,身上还挂着几支被折断的箭支,大声呼喝着,将兵卒们撤下来,换一拨人继续冲上去。
黄得功真是被逼疯了,将手头上最精锐的家丁派了上来,堵在几处缺口处,死死的抵在缺口处和罗立手下的兵将们死战不退,而弓箭手火铳手则在附近不断的抛射箭支,射杀刑天军的部众。
罗立亲自率兵冲了两次,都没有能攻入营中,身上还负伤了几处,挨了好几支箭,不得不暂时被近卫拖了下来,换人上去再冲。
这会儿官兵那边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可是他们在黄得功不断许诺的赏金之下,和督战队的威逼之下,不得不拿出最后的血勇,拼命的做最后的抵抗,不让刑天军攻入到营中,攻击战到了这会儿已经呈现出了白热化的状态,双方几乎在以命换命的在几个缺口处进行争夺。
罗立也想了不少办法,用火铳手齐射,用铁霹雳弹炸,可是打死一批官军,黄得功便又逼上来一批官兵,在营栅缺口的地方,现在官兵和刑天军部众的尸体几乎要摞成尸墙了,脚下的土地也被鲜血浸湿,被踩成了泥地,一不小心脚下就会被血泥滑倒,空气中硝烟味,血腥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中之欲呕,可是双方都没有半点要放弃的架势,死命的在几处缺口处死拼。
这个时候炮队里面有个军官找到罗立,说干脆把营属的三磅炮拉上来,就抵在缺口处开火,不信轰不开这些阻路的官兵,罗立一听当即准请,于是各营的炮队都立即忙活了起来,纷纷推着轻便的三磅炮朝着官军大营推了过来。
官兵虽然有些火炮,但是经过两三天的炮战之后,也损失殆尽了,剩下的几门小杂炮被打得也哑巴了下去,眼看着刑天军把炮都推到了大营前面,可是官兵这边却拿不出反击的东西,干着急没办法,急得黄得功差点从望楼上跳下去。
有些炮长干脆就指挥着手下,推着炮挤入到了人群之中,直接把三磅炮推到了豁口处,就在豁口外面十几步的距离上,这些炮手们冒着官兵弓箭手射出的箭支,便开始装填了起来,有刀牌手赶紧上前竖起大盾掩护住了这些勇敢的炮手,甚至用身体去替他们挡箭,让他们可以顺利的完成装填。
一个炮长忽然狂吼道:“让开了弟兄们!开炮了!”
挤在火炮前面的那些刀牌手甚至是长枪手们听到了他的吼声之后,立即炸窝一般的朝着两旁跑去,将他们身后的这门三磅炮和炮手们露了出来,黑洞洞的炮口顿时便直指向了这个豁口处。
挤在豁口内的官兵们顿时发出了一片惊呼的声音,他们没见过有敌人敢把大炮抬到这么近的距离开炮的,弓箭手们更是惊慌失措的拼命放箭了起来,瞬间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