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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国士-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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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元寿也不答话,匆匆拱手作别。

望着他用力的掀开帐幕,大步而去的背影,郑云鸣对王登苦笑着说:“这练兵的事情只怕未必有那么容易。”

果然,等第二日旭日跃出地平线的时候,七千名土龙军士卒已经整整齐齐的排列在郢州城的练兵场上。

这个时候何元寿的军士们依然在营中呼呼大睡,甚至连站刁斗的人都睡的香甜。

“混账,简直是混账。”郑云鸣骂道:“要是这个时候蒙古人猝然进犯,只怕他们还没等从梦里醒过来脑袋就搬家了。”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何元寿部下的军士才慢慢的来到操练场上。

等到众人聚齐之后,郑云鸣转身问王登道:“何总领呢?”

点将台下有人举手答道:“禀报总管!我们总领平时不观看军士们操练的。都是由刘正将指挥全军操练的。”

“刘正将是哪一位?”郑云鸣温颜问道。

一名衣衫不整,脖颈间分明还留存着脂粉香气的将领上前来拱手回话:“末将荆鄂军第五正将刘清德参见总管大人。”

郑云鸣看着他的样子皱起了眉头,问道:“为什么不穿盔甲?”

这个时候休说是土龙军众将官,就算是土龙军中带甲的将士,也是全身盔甲齐备,铮铮铁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对比着何元寿的部下衣衫凌乱,还有**着上身披着一件棉夹袄就来操场上集合的。

刘清德挠了挠头说道:“平日里弟兄们就是这么操练的,既然是操练,何必甲胄齐备,损伤了盔甲还得花钱修补,反为不美。”

“好一个反为不美。”郑云鸣哼了一声,又问道:“本将昨日对荆鄂军传言,点卯即起,全军到练兵场上操练,为何误了时辰?”

“您不知道,”刘清德察觉到营田总管话中的不快,小心谨慎的回答道:“平时我军的操练都是在下午,兄弟们一时早上起不了床也是情有可原。”

“是吗?”郑云鸣大声说道:“将来在战场之上,蒙古人也会认为你们情有可原吗?”

他大声问道:“军法官,误了点卯,该当何刑罚!”

军法官上前一步大声说道:“过时不到,罪犯五十四斩之列,论罪当诛!”

“慢着!”刘清德大声说道:“我不是你郑总管的部属,就算是要斩我也得何总领亲自来斩!”

“不错,”郑云鸣说道:“论军制确实应该何总领来处罚。但今日何总领不在练兵场,我就替他来管教管教你们这群骄兵!”

他厉声喝道:“杖手!将这刘清德押了下去,重打四十军棍!”

几名杖刑手冲了过来,将大惊失色的刘清德反剪双手,掀翻在地。

第十七回 制顽凶不需坎尼(1)

01…03

“我是何总领的人!你凭什么打我!”刘清德被按住了头,大声呼喊道:“弟兄们,他郑云鸣要打咱们荆鄂军的人啦!无法无天啦!他连我都敢打,还不随便要了你们的小命呀!快去叫何总领来呀!”

荆鄂军的军士们看见刘清德被抓的时候,不少人还在幸灾乐祸。要知道这刘清德素来克扣军士钱粮,卖甲械,吃空饷,端的是个无恶不作的流氓。只是他姐姐是何元寿的小妾,仗了姐夫的荫护,才能坐上正将的位置。

平素里众兵丁都看不起他,但是这几句话却直戳中全军的担心之处。

蒙古大军压境,生死存亡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郑云鸣带兵在沙头市阻截塔思的大军,事迹已经在江陵鄂州一代流传开来,各地将兵一致的意见是:此人定是热衷功名不惜代价也要出风头的角色。

为了自己立功出名就连其本部的三千人都可以毫不顾忌的暴露在数万鞑靼大军兵锋之下,别人的部伍更会成为这位郑总管随意扬弃的炮灰了。

刘清德这几声大喊,荆鄂军部伍中顿时响起了愤愤不平的声音。

几个站在前列的队官撸了袖子就要上来救人。

旁边早有土龙军的效用亲兵一拥而上,组成了人墙挡在他们面前。

荆鄂军群情汹涌,有人向练兵场外跑去给何元寿报信,有人嚷嚷着要把郑云鸣给撕碎了,也有人喊着请郑总管手下留情。

众人皆在为郑云鸣的举动或咒骂,或求饶,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在议论违犯军法的问题。

郑云鸣怒吼一声:“都给我住了!”

他这出其不意的一嗓子,练兵场上顿时安静下来。

郑云鸣虎着面孔瞪视着台下的众人。

“尔等以为军队是什么地方!”郑云鸣喝道:“是吆五喝六的市井野店还是风流快活的烟花柳巷!”

“军队就是纪律维系的组织!上至皇亲贵胄下至一介小兵,只要进了这个辕门,大家头上都顶着两个字,那就是军法!”

“你们在家有父母兄弟,出门有江湖朋友,但是当了兵之后就有一个东西压过这所有一切,就是军法!”

“休说是这刘清德,哪怕你们何总领自己,哪怕是京湖赵大人,朝廷的诸位重臣,乃至参知政事,只要入了军营,一样要被军法约束!”

“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当兵的头上永远只有两件事,第一是效忠皇上,第二,就是忠于军法!哪怕要丢掉你们的生命,也绝对不可以违犯!”

“这就是我郑云鸣说过的话,牢牢的记在心里!有人不服敢再来试试看军法的威严,那就不要怪本将杀人的刀太锋利!”

郑云鸣一挥手,喝道:“打!”

伴着刘清德的哀嚎,杖手将黑油木棍狠狠的打在他雪白的臀部,每一杖下去顿时血肉模糊。

荆鄂军的兵士们眼睁睁的看着他经受了四十杖的责罚,再没有一个人敢开口求情。

四十杖打过,有人将已经叫喊不动的刘清德拖到一边。

郑云鸣喝道:“如有违犯军法者被本将撞见,不管谁的部下,见一个罚一个,都听清楚没有!”

教场上数千人齐声应和:“不敢有违!”

郑云鸣点了点头,挥手道:“开始操练!”

练兵场上震耳欲聋的呼喝声散去许久之后,才看见何元寿气急败坏的冲入中军帐中。

他径直几步走向正在案几前翻看着文书的郑云鸣,狠狠一拳砸在桌案上。

“总管为何太没面目!”他赤红着眼睛说道:“纵然我何元寿与总管交情不深,可也总要看在黄州孟都统面上。。。。。。”

“正是因为看在孟都统面子上。。。。。。”郑云鸣眼睛一翻,盯住了何元寿:“才出手教训了一下你的小舅子。”

何元寿一愣,作势将要发火的时候,郑云鸣站起了身子,扶住他的肩头:“总领先不要急着发火,我听下面的人说,守郢州是总领向孟都统主动申请的,这是为什么?”

何元寿一摆手,粗暴的回应:“我自告奋勇来守郢州,跟孟都统有何关系?”

斜身倚靠在兵器架上的王登哼了一声,说道:“当真不是因为你小舅子犯了事情,为了免得他被孟都统斩首而全军转移到郢州的么?”

何元寿被他这句实话呛住了口,不知道该当如何回应。

在军中培养起足够的心腹人的话,对于掌握军队的整体情况总是很有用。郑云鸣从建军伊始就秘密建立了一个小型组织,试图以规范的制度来秘密搜集军队中的各种情报,用以区别往日由大将心腹人秘密探听的做法。

这个组织郑云鸣非正式的将他们叫做闻风,闻风者的首领可以不接受任何将领的命令直接对郑云鸣负责。

但在军中他们都有正式身份作为掩护,士兵们不会知道他们真实的身份。这当然是属于监军制度向下渗透的一种尝试,但人类的军事史,正是一部军事监察制度不断细化基层化的历史,换而言之,监军并不只有史家大肆宣扬的捣乱功能,完善的监军制度是军队战斗力的重要保证。

何况在郑云鸣看来,这种小型内部情报组织还肩负另外一重职能,用以收集友军的情报。

今天闻风者的效率奇高,在练兵的休息时间里就将荆鄂军的内情打听的**不离十。郑云鸣收到这些风声之后,才明白了当中的关节所在。

他正准备开口为何元寿找个台阶下台的时候,帐外突然禀告道:“总管大人,紧急军情!”

进账来的是土龙军放置在随州方向的探马,他气喘吁吁的报告道:“德安城中叛军齐出,正朝郢州方向大举杀来!”

何元寿一惊,慌忙问道:“来的有多少人马?”

“总数约莫有步军四五千人,骑兵数百人。”

“总数不多,”何元寿转身对郑云鸣说道:“我军完全能够应付,请总管下令四门紧闭,坚壁清野,安排守城。。。。。。”

“守什么城?”郑云鸣果断说道:“贼人敢来进攻,咱们就出动出击吃掉他!”

何元寿吃了一惊,问道:“主、主动出击?”

“景宋如何说?”郑云鸣朝着王登打了个手势。

王登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说道:“能行!咱们就在大洪山里把他堵住吃掉!”

“你们一定是疯了!”何元寿惊呼道:“又不是救援重镇名城,何必自己主动出击!虽然敌人只有四五千,但北军骁勇,我军孱弱是事实,倘若出击失利,丢了郢州责任谁来负?”

“请总领放心,这么一些人马我土龙军还应付的来。”王登自信的说道。

何元寿摇了摇头说道:“要去你们去,不要让我的部下为郑总管的功名去送死。”

他这话已经算是冒犯,但郑云鸣只是点头说道:“如此我留一千人协助总领守城,我只带本部六千人去,就在这大洪山里消灭来犯之敌!”

他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何元寿只能应承下来。心中嘀咕:这郑总管热衷功名的风声果然不假,不知道和北军接战一败涂地之后,自己手里这三千人是不是真的能够守住郢州呢?

土龙军离开郢州城后一路向西挺进,因为新兵增加的缘故,行军的速度略有下降。打前锋的依旧是前军营,紧跟在后的陆续是后军营、辎重队和右翼营、背嵬营、中军营,将射营拖后。

在老鸦山时杨掞曾经将京湖一带的四十五个军的南宋军实力挨个给郑云鸣讲解,所以他大致清楚德安的叛军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凭借着自己手中的部队,他相信能获得土龙军第一场野战的胜利。

更何况这一次并不是孤立无援。

队伍正在前行之时,前方探子传来消息:有两支友军正在从不同方向向己方靠拢。

“派人前去联络!”郑云鸣下令:“务必搞清楚友军的行动目的!”

稍迟,探子带回了两个人。

前头一人肤色黝黑,面目精悍,一看就知道是就在行伍的人物,拱手禀报道:“末将大洪山守把张顺,率领本部五百兵返回大洪山营地。”

另一名身形壮硕、方面阔口的男子也躬身施礼:“小人是这大洪山本地人氏,名叫戴延渥,因为见到了督视府魏大人的榜文,特别招募了左近壮丁农民二千人赶来邀击鞑子。”

郑云鸣看他一身猎人打扮,背后背着一张大弩,顿时生了几分好奇:“大洪山人都习惯用弩来狩猎的吗?”

“正是。”戴延渥自豪的回答:“本地的人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边地对兵器管得不是很严,所以乡里最盛行习弩,说句自吹的话。我大洪山三五岁小儿也能把眼望射亲,十余岁的少年就能开弩猎狐射兔,十发总有六七中。我今带来五百洪山的猎户,都是百发百中的弩手,可助总管一臂之力。”

郑云鸣点头称赞,又转头问张顺道:“从大洪山过有几条道路?”

第十七回 制顽凶不需坎尼(2)

01…04

“若是寻常小路。”张顺说道:“多是数不胜数。但大军能通过的道路大致有三条,一条从北面麓延寨大路转到管道,上通襄阳,下到郢州。一条是从宝珠峰绕道直取郢州,最南边的一条路沿着山麓缓缓而行,虽然路途远一些,却地形平坦适于进军。”

这一次郑云鸣不敢随意部署防御了,他想了想说道:“派出探马前往三路哨探,查实敌军走的哪一条道路。”

一面又问张顺道:“何处可以暂时屯驻兵马,距离三条路又不远的,我军暂时休整,等待进一步的情报。”

张顺想了想说道:“附近有一处山岗,名作五里坡。适合下寨。”

郑云鸣喝道:“如此,全军即刻赶赴五里坡!”

大洪山南麓的大道上,举着旗帜的原大宋强勇军、现在蒙古德安总管府辖下的步兵五千人,排成数列纵队正在向郢州前进。

队伍保持着前后长达数里的距离迤逦前行,通常来说这个队形过于稀疏,不适合在敌国境内行军时使用。但是统领部队的主将、新任蒙古德安兵马总管、五千户夏全却相信自己的队伍一定不会遭到宋军的突然袭击。

他的主要信心来自两点:在自己的队伍前方有蒙古大帅塔察儿分拨的一百探马赤军,这是蒙古大军中特选的精锐部队。专司前锋开路和侦察哨探,只要有他们在前方开路,夏全就不用担心自己的部伍遭受宋军的袭击。

其次,以夏全在大宋十余载为官的经历来说,他压根不相信有一支宋军胆敢在这蒙古大军四处出没的时节脱离城墙的掩护出来迎击。宋朝将领用兵的套路他已经再熟悉不过,首先在一座防备坚固的大城坚守不出,等待敌人聚集在这座城池下围攻的时候,大小将领水陆并进,分路对城池进行救援,让敌人陷入反包围圈中被迫自行撤退或被打败。

至于敢于野战主动迎击敌人将其击溃在野地里的。在绍兴时代落幕后已经鲜有人能有这样的勇气。在他的记忆里只有已经谢世的宿将毕再遇、扈再兴辈,能做此豪勇之举。其后,宋朝只有依仗从北方流亡过来的红袄军余部,在南朝称作忠义军马的队伍来进行大规模的野战。

那时候整个大宋的偶像都是这些轻生无赖、纵横沙场的山东健儿。大宋山东路兵马总管李全与英姿飒爽的巾帼豪杰杨妙真的麾下,有号称四猛将的将领存在,他们是名震河北外号赛张飞的花帽军总领张惠,在淮南歼灭了金国精锐的猛将时青、号称铁塔手使重斧的豪爽大汉国安用,以及勇力无伦人称第一的夏全。这四员猛将在李全的指挥下,南却金国大军,北上收复山东全境,在嘉定年间的大宋一时风光无两,连临安的勾栏瓦舍里都是称颂他们事迹的歌声。

然而白云苍狗,时光已经改变了一切。李全投降蒙古反叛宋朝,在扬州城下被宋军戳死。杨妙真北逃山东,现在蜷缩在蒙古的羽翼下,已经全无当年“鼓角声里四娘子,天下无对梨花枪”的气概。时青因为内讧被李全杀死,国安用则为大宋驻守徐州,被蒙古人攻破城池投水而死,原蒙古军中的红袄旧将与他有仇恨,捞起了他的尸体将他的面皮剥下,又把尸体砍成数段。

赛张飞张惠忍受不了宋国的猜忌歧视,终于又背宋投降金国。在蒙金决定性的三峰山之战里,张惠率领他的二万步军戮力拼杀,最后力战阵亡。

嘉定时代堂堂的李家军群豪中,终于只剩下了孤零零的夏全。

不过幸好在最关键的时候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夏全这么想着,与弓马定天下雄烈过人的蒙古大军相比,南朝的这些军队实在过于孱弱了。红袄军的残部几十年来一直在宋金蒙三国之间游移不定,在夹缝中求得一线生机。

今日终于到了选择的时刻。

自己将来的命运大概就是在某个蒙古元帅或者亲王的麾下奋力表现,然后积攒了足够的功绩回到北方颐养天年吧。

对漂泊的生活已经厌倦的夏全,这时候最希望的就是赶紧赶到郢州并将之攻克,作为归降之后献给蒙古大汗的第一份功绩。

他忍不住催动前军加快脚步,哪怕早一分赶到郢州,也能减少宋军增援的几率。

这个时候,前方一骑飞马折回,探马赤百户伯乃台上前问明了情况,转身禀报道:“勇士们在前方三十里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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