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唐-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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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发展自,己的势力,昔日突厥、吐蕃所垂涎多年的安西四镇也将彻底地暴露在回,纥的铁骑之下!
能代表一个国,家或者一个部族出使天朝上国的人,一般而论,除了拥有对自己所代表方的忠诚以外,还得必须很有机变之能,否则,又怎么能从千百里之外的外交局势变幻中,有所取舍地获取相对大的利益?吐蕃在我执政之前的数十年间,频频出兵西域,妄图谋取安西四镇。先前虽因国内局势所迫,暂时与大唐联姻修好,但吐蕃谋取安西四镇之心始终未曾稍减。
此时,吐蕃使者眼见竟然有人试图染指西域及安西四镇,心中自然大不乐意。而且,假如通过言语上的努力,使吐蕃真的得到大唐朝廷的授权,那么一番言语抵百万雄兵之用,吐蕃使者怎会不竭能而言?是以,吐蕃使者当即起身离席,向承天门门楼上的我一礼而拜,然后大声说道:
“回纥有此为大唐分忧之心着实令人感佩不已!不过,回纥立国未久,根基犹然未稳,与西域之地也不是接土连壤,中间还隔着一个葛逻禄!而我吐蕃见贤思齐,也颇有为天可汗代劳之念!我吐蕃比之回纥,不惟国势昌盛,且与西域完全接壤,又与大唐乃是甥舅之国,吐蕃当代赞普是为大唐金城公主所出,即是大唐当今天可汗的兄弟。所以,论及能为大唐分忧解烦的资格,舍我吐蕃之外还有谁?!”
回纥的咄罗勿都督牛眼一瞪,高声反驳道:“墀德祖赞在世之时,吐蕃确实非常强大,但时至如今,内乱纷起,国势日下,当日以十五万大军折于天可汗之手,就是吐蕃国势衰败的一个转折点!也幸得天可汗仁德为怀,否则,如今若是清算吐蕃历次挑起战祸的罪责,只怕吐蕃也会重蹈突厥汗国的覆撤!嘿嘿,真不知道吐蕃现在又有什么强兵壮马,去迎战肆虐西域的大食贼?!而我回纥目下东极室韦,西至金山,南控大漠,尽得突厥旧地,兵锋所至,无不如摧枯拉朽,正可当天可汗分忧!”
一番话说得吐蕃使者暴怒非常,多彦阿波之言,摆明了藐视吐蕃。吐蕃自松赞干布始,国势日盛,雄立于世。不仅西攻大食,南入天竺,更多次主动向大唐挑衅,不论是在剑南,还是在安西,频频发动侵略战争,即连煌煌大唐也忌惮其三分,百余年来何曾受过如此轻藐?而且还是在万国朝唐的盛会之上!吐蕃使者当即手按佩刀,双眼犹如择人而噬般地盯着多彦阿波,一步步地逼了过去,大有一言不合拨刀相向之势!
由于习俗所致,朝贡的使者之中,十人倒有八人腰挂佩刀。
我为了表示尊重他们国族的习俗,在安排接受朝贺的时候,我并没有要求使者们去除腰间的短刀。这些佩刀一般约有接近一尺的长短,最小者则仅还没有手掌般长。而吐蕃使者所佩短刀刀鞘如霜,仿是以黄铜、白银所作,似乎雕有虎、狮图案,很有我在前世时所见的藏刀模样。
虽然这一新一旧两个游牧民族的反目成仇,完全符合大唐的利益,也是我喜闻乐见的,但现在却时机不对,场合更是不合时宜!我作为各国各族所拥戴的天可汗,作为回纥和吐蕃两国公主所共有的丈夫,自然不能让流血事件发生在我的眼皮底下,况且是在众多国族使者朝贡的时刻!
我当即微微一笑,朗声说道:“两位卿家无需争执,西域诸使也毋用担忧。西域诸国乃是大唐的西方藩屏,对我大唐向例不缺朝贡尊崇,大唐对其自有护庇之责!如今西域诸国既遭大食侵扰,朕岂能坐视不理?朕的西北安抚使高卿家已于多日之前,亲率大军迎击大食去了,想来此时已然与大食贼相峙了!”此言一出,回纥的取巧之词一下子落到了空处,吐蕃使者也枉作小人,回纥、吐蕃两国使者倒白白结成了冤家对头。闷闷怏怏之下,两人不只再无争执,就连说收场话的心情都没有了。
西域诸国使者惊喜之下,对我的态度益发显得尊祟臣服了。史国使者当先叩首而谢:“天可汗方才御驾解了东瀛之地的倒悬之苦,复又遣将去平西域之国的战祸之乱,当真是心怀天下,仁布四方!试问天下百姓万民怎不归心?至此而后,史国上下愿为天可汗效以全忠!天可汗万岁!万岁!万万岁!”西域诸国使者也齐齐跪拜,山呼万岁不已。对于大唐边兵的兵甲之威军锋之盛,没有哪一个国、族怀有质疑。这也大唐边兵历年来对外征战的战绩,确然使西域诸国的使者相信,大食军队抱头鼠窜的溃败之日已不远矣:不论是玄宗他老人家当政之时,凶悍的突厥骑兵、狂热的大食教兵多次惨遭败绩,堂堂大唐可称得上天威雄壮;还是我即位以来,勇猛的吐蕃将士、精锐的两镇叛军在我的手底下一一灰飞烟灭,煌煌大唐堪算是霸气冲天!
西域诸国使者求援之事一得到我如此圆满的答复,君臣之间的气氛更是融洽热烈了,诸使者的朝贡之事,继续进行起来。不过在我内心之中,不禁暗暗思忖:今日我纳娶回纥的银铃公主,会不会影响我后宫的安宁呢?要知道回纥、吐蕃两国虽都包藏野心,但银铃公主不同于玉雪,玉雪本不见容于吐蕃,且是大唐宫女之后,我和吐蕃不论以后发展成什么样,玉雪都会坚定地陪伴在我的一旁,而银铃公主呢?
第四百零一章 安仁悔情
自由天策府迁至太极宫,我就居于延嘉殿,皇后可君寝于承香殿,贵妃皎玉宿于鹤羽殿,淑妃霞儿驻于昭霞殿,德妃玉雪安于昭庆殿,贤妃朝云置于凝云阁,昭容香凝在于凝香间,昭媛莹玉处于凝阴阁,此八处殿阁连接一片,相互间只不过是道墙而隔的咫尺距离,是以我如此安排。
如今再纳银铃、玉霜、灵儿三女,便将慧妃银铃的寝宫安置在淑景殿,而昭仪玉霜和修仪灵儿则居于延嘉殿和淑景殿之间的彩云阁和彩凤阁。
淑景殿位于我与妻妾们所居之处的西南一侧,近临太极宫内廷西部的嘉袱门,是个比较清静的所在。当初我之所以打算把银铃安置于此,主要就是虑及银铃的心性未测,怕她影响了我所追求的家庭氛围。
当诸国使者的朝贡及接待外使的宴乐进行完毕的时候,已至申时末刻(接近下午五点)。其时,两仪殿上册封玉霜、灵儿的仪式也早已结束。在唐臣外使的跪送之下,可君、皎玉等八位妻妾簇拥着我直下承天门门楼,由太极门穿过两仪门,通过甘露门,步入内廷之中的安仁殿。安仁殿处于淑景殿和彩云阁、彩凤阁的东南面,在我所居的延嘉殿之西南方,其东是我在内宫读书的地方——甘露殿。安仁殿也是我除了延嘉殿之外的日常休歇之所。
妻妾们随着我在安仁殿中入座之后,我挥手令包括陈靖在内的侍者宫女退下,适才一直泛着微笑的脸上也显出一丝烦忧之色。笑语晏晏的可君等女发觉了我的异样,不觉停止了对适才贡物和使者的议论,相视一眼,最后把目光投向常常盘诘我的霞儿。
霞儿也是头脑聪慧之人,见我正值小登科之际,面带隐忧,料得我内心之中有烦忧难解之事,不觉难得柔声地问道:“今日乃是棠郎喜纳妃嫔之日,仅此一故便有万国来朝百官恭贺,可见棠郎声威远播,天下归心诸国臣服,棠郎理应躇踌满志气心怀欢喜才对,却为何面含隐忧之色?”
我一扫众女满带关切的娇颜玉貌,轻叹一声说道:“当日吐蕃来使议和,虽然吐蕃与我大唐已少有狼烟烽火,并一直声称吐蕃与大唐乃是甥舅国,但我也深知吐蕃自恃兵强马壮,一俟自己国内政局稳定,必定会野心高涨,早晚要与我大唐一较高下。可是,我依然同意了吐蕃的议和,甚至不惜同意与其结为姻亲,迎娶了吐蕃的玉雪公主!一则,当初我亲领国政未久,面临忠、永二王及范阳、平卢两镇即将发动的叛乱,而大唐臣民也需要休养生息。为了恢复大唐江山的稳定和繁盛,我也很需要一个相对安宁的环境;”
说着,我的目光在众女的面上,滑过,最后注目在玉雪的玉面上。玉雪听闻我的话中之意,我之所以娶她,似乎只是为了大唐江山的利益而考虑,联想自己在吐蕃的经历和地位,她心中虽无怨尤之意,也不由心内一惨,面色一片雪白,妙目之中不禁珠泪泫泫。见及我注目于已,玉雪心下更是纷乱无章,不由垂下了螓首。
我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柔荑,轻轻地拥住了她的身子,轻柔地说道:“傻雪儿,当日三题定情,其后朝夕相处,我对你如何,难道你无知无觉,我今日的烦忧完全和雪儿你无关!”玉雪随着我的话语抬起螓首,对我凝泪而望,我温柔地替她一抹残泪,向她坚定地一点头,而后目光一扫众女继续说道:“二则,当时我可以确定,玉雪本不见容于吐蕃皇族,且是大唐宫女之后,而又和我三题定情,大唐和吐蕃之间不论以后发展成什么样,玉雪都会坚定地陪伴在我的一旁!”
“要知道,我一直向大家表明自己对家庭中和睦温馨的向往,不论你们是美丽、贤淑,是温柔、解意,甚至是顽皮、刁蛮,都是我心中的温暖所在,对于你们我誓以生命守护!”一席话不仅完全解除了玉雪的心理阴影,也使包括霞儿在内的妻妾们心下大是感动。
我微一叹息,接着说道:“而我今日所娶纳的回纥银铃,却令我有些懊悔!原本我以为,回纥急于与大唐结为姻亲,是因为回纥创立汗国之后,原突厥旧地的许多地方还没有得以巩固,回纥的葛勒可汗也即汗位未久,回纥急需一个稳定的外部环境来巩固根基,所以在回纥葛勤可汗求亲之时,我虽虑及大唐贵女不可受渎于其国,没有答应对方的请求,但也反纳了回纥公主为妃,以图使得大唐北方边境也完全安宁,更利于恢复大唐旧日繁胜!
然而,今日史国使者献贡,求援之时,回纥送嫁使者之一的多彦阿波的所言所为,却肆无忌惮地表露出对于西域的兴致!他的言语虽然不能完全代表葛勒可汗的意思,但多彦阿波作为回纥内九大族之一的咄罗勿都督,所言所行至少也能透出葛勤可汗的三分意愿!由此,我猛然发觉,回纥的葛勤可汗其实不仅并不在乎银铃公主的幸福与否,而且他急于与大唐联姻的目的,也绝不单纯是为了稳定自己的南方!
葛勒可汗既想借此关系提升回纥在诸国间的威望和地位,更想由此象当初的松赞干布一样,得到大唐先进的学识和生产技能,以脱离回纥对于大唐的依靠,进而完全成为与大唐一样的并世大国,甚而与唐争霸!就因为葛勒可汗有这么个念头,也就造就了多彦阿波在朝贡之时,完全不以姻亲之国为念的见利即逐的样子!
先不说回纥以后在生产技能上的各项要求我们如何应对,我也丝毫不会惧于这新兴的回纥,事若至急,我完全可以亲征回纥!但,身在太极宫的银铃公主夹在回纥大唐之间,她如何自处?而我极为珍视的温馨家庭又会否成为一番空言?是以,我心中甚是懊悔烦忧!”
第四百零二章 出兵之论(上)
诸女被我一番话语立得面面相觑之余,却也颇为欣慰。有道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依着她们的条件和眼界来说,金银珠宝并不稀罕,最珍贵的就是觅得一知情识趣、关爱自己的夫君!而我贵为一国之尊,虽文博古今,武盖乾坤,威加四海,德被天下,却始终记挂着自己的家室温暖,对自己女人的关注之重绝不逊于治国平天下,这一切怎么不令众女心里欣慰万分!
看着我随着一句“懊悔烦忧”说出,脸上显出一片愁云,皎玉心下一疼,立时出言安慰道:“棠郎不要忧疑,且不说如今册纳慧妃已毕,就便日后银铃真不与我们同,心,只要我们凭心而待,相信此事应不会带给棠郎多少困扰。”望了眼我最亲亲的皎玉儿,感受到她的关切之意,我心中一暖之余却也猛然省悟:我如此烦忧于色,岂不是让妻妾们挂心担忧?
心想之间,却听玉雪向我的皇后问道:“嗯,对了!解决问题必须追根溯源,从根本而来,只要知道银铃的所思所想,我们不就知道应该如何而为了吗?可君姐,你当日归嫁于棠郎的情形,倒也与银铃公主颇为相似,都是在婚前与棠郎没有过任何接触。不知其时可君姐的感想如何?”诸女之中除了可君之外,可说无不都是与我先有过接触,进而在有了一定的真感实受之后,才成为我的妻妾的,所以玉雪有此一问。
眼见身为大妇的可君神情之间,一下子破天荒地变得有些忸怩起来,霞儿不待可君答言,便接口说道:“一则可君姐一家俱是大唐的臣民,再怎么说也不会损大唐江山的利益;二则,可君姐在大婚之前,虽未曾与棠郎接触过,但她从小就知道自己会是棠郎的妻室,一颗心思早已完全放在了棠郎的身上,可君姐和回纥的银铃怎么可能相提并论呢!”随着霞儿坚决否定的分析,众女不由纷纷深以为然地点头认同。一时间,众女一片默然,潜心细忖思。
“若是棠郎耐得起诱惑,最好近一段时间就不要碰那甚么回纥公主!而就在这段时间内,由我们姐妹多与她接触,以了解她的脾性和为人,以及她在回纥的待遇状况。假如她真的心向棠郎,可以融入我们这个大家庭,棠郎再正式收她入房也不为迟。若是我们发觉她不适于成为家中一份子的话,棠郎暂且养她于宫中,绝不与她有任何接触,一俟大唐与回纥交恶,便立即遣返银铃!这样一来,银铃与我们终不算是真正的一家人,无论今后银铃遭遇如何,棠郎的心中也不会有太多的牵挂和愧疚!”我收拾起心中的不愉烦愁,正待出言安慰众女,却见霞儿秀眉一舒,把自己所思想到的法子娓娓道来。
金发女郎的风姿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我微一失神,旋即苦笑道:“什么叫我耐得住诱惑?我堂堂一国之君,既已拥有九位美若天仙各擅胜场的妻妾,有什么样的女色能让我一见心动呢?”我这一句话说完,立即意会到自己有心虚之嫌,便连忙语气一转,接着简洁地表达自己的意见:“不过,霞儿所说的法子倒也颇合当前的情境!”
霞儿甫听我似乎口不应心的反诘言语,心下大为不乐,就待要反唇相讥,我那贴心而又聪慧的好老婆皎玉眼见一场意外的风雨将至,连忙在心念急转间,出言解围道:“霞儿妹妹的主意果然不错!不过,棠郎年轻力壮,大唐的政务也渐渐步入正轨,在这种情况下,棠郎若是不与新纳的回纥公主行周公之礼,不仅使得回纥上下心有怨忿之念,而且,于情于理也大是不合啊!”皎玉虽是仓促寻得的理由,但她抛出的这介,问题确实也有它的道理,倒也真把霞儿的注意力给吸引住了,即连可君、玉雪等人的思路也随之转到这个问题上。
霞儿在自己的家人面前从不掩饰自己的率真,在思忖之中,她情不自禁地摊开自己左手上的纤纤五指,以右手指一一拔拢着,口中轻声喃喃:“棠郎身怀奇功已是天下尽知,诈作有病不仅不易使人相信,也不吉利;如今大唐朝政清明,三省六部理事处政井然有序,少有寻常政务劳烦棠郎,国政太忙费心伤神因而需要休养,也不是好借口,况且再忙,终也有夜晚休息的时候;棠郎巡视江南之后便即跨海东征,也不好以出巡在外为借口……”霞儿每拢一指便说出一个是不是可以利用的借口,一副细心盘算的样子,她那绝美容颜上的思索之态,让我心动不已。我注目她那专注为我盘算的模样,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猛地,我的大脑象是雷电一闪,隐隐间我似乎抓住了什么。细心一想之下,我忍不住呵呵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