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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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英姿飒爽,娇艳绝伦的项追姑娘出现在大帐中。项宝儿问道:“追儿妹妹,大单于要与你哥哥结拜兄弟。若结拜了,他也成了你哥哥,你说咱们认不认这个哥哥?”
项追秀眉一挑,笑咯咯道:“那我不就成了公主了。”
冒顿满脸带笑:“你是我的妹子,当然是我匈奴的公主。叫什么来着,就叫敖登公主。”
项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冒顿道:“是说追女侠你美丽,好象天上的星星一样。”
项追吃吃笑道:“当了公主,有什么好处?”
冒顿戏谑道:“你想要天上的月亮,单于哥哥也要将它摘下来。”
项追道:“我只要那昆脱的头颅,没事当皮球踢着玩。”
冒顿大笑道:“我这妹妹,就这么孩子气。宝儿,你妹妹已答应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单于大哥,你就是我的王弟。以后大哥有事,王弟可要帮忙。”
项宝儿点点头道:“这是自然。”
众人终于明白,冒顿煞费苦心拉拢项宝儿的真正用心。望着神威凛凛的项宝儿,均不寒而栗。
※※※
忽守卫来报,有东胡使者到来。冒顿正自神采飞扬,闻言一惊,忙道:“快请。”
只见进到帐中的,乃是一尖嘴猴腮的中年人,脸上充满了傲气,也不跪拜,高声道:“本使阿拉坦仓,奉大人乌力犍之命,来向大单于讨要一个人,一块地。”
※※※
东胡乃匈奴以东的北方游牧民族,乌桓、鲜卑等族都是它的一支。版图北起大兴安岭、呼伦贝尔草原,南到西辽河流域,发源于内蒙东部的西拉木伦河与老哈河流域是他们主要的聚居地。当时的东胡与匈奴相似,是一个部落联盟体,它的首领不叫单于而称大人。
战国七雄争霸之时,东胡的南界已逼近燕国北境,给燕国造成严重威胁。燕国大将秦开率军袭击东胡,大获全胜,东胡被迫退却千余里。燕国北筑长城,从河北宣化一直修筑到辽宁辽阳,设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等郡,抵御东胡。据说那位打败东胡的秦开将军的孙子就是荆轲刺秦王时的副手秦舞阳。战国末年,为了抵御强秦兼并,燕赵精锐之师都用于对秦作战,北部边防懈弛,东胡趁机又强大起来,成为与匈奴齐名的北方强国。秦始皇派蒙恬率大军进攻匈奴,把匈奴逐出河套地区,赶到阴山以北,这一战,匈奴元气大损,逃回北方草原后,疆域、实力都大不如东胡,东胡便成了蒙古高原上的霸主。
冒顿刚刚登基,东胡使者不来祝贺,却来讨要一人一地!
※※※
冒顿不动声色道:“不知贵国大人,看中我族什么人物,哪块地盘?”阿拉坦仓粗着嗓子道:“我国大人要的,是贵国的诺敏阙氏,沙湾之地。”
阶下众人闻言,纷纷色变。诺敏阙氏正是冒顿新封的吴姬,是冒顿最宠爱的女人。那沙湾之地乃是匈奴与东胡接壤之处,虽贫瘠不足以饲养牛羊马匹,却是匈奴的屏障。这东胡使者简直欺人太甚!
阶下对冒顿怀有异心的,却因东胡使者的到来,同仇敌忾,暂时把异心放下,来对付这眼前的敌国欺凌。
左谷蠡王乌赫巴兽当即大怒道:“兀那使者,你知道诺敏阙氏是什么人,沙湾之地有多重要?”阿拉坦仓倨傲道:“我当然知道。本使还知道,大单于弑父自立,残杀母弟,手段令人发指。”
一听这话,王公大臣纷纷呼喝叫骂起来。
冒顿面无表情,说道:“诸位请毋多言。贵使远来是客,请于驿馆歇息。美人与沙湾之地,待本王与大臣商议一下,再行答复。”
东胡使者傲然道:“大单于可要好好商议。我东胡二十万控弦之士,正在边境等着单于回话。”也不多言,昂首走出帐外。
右贤王哈斯额尔敦问道:“大单于,这可如何是好?”项宝儿道:“干脆与他东胡拼个你死我活。”
冒顿摇头道:“东胡国力远大于我,与之硬拼并无成算。”
他新君刚立,就遇上这棘手的难题。若依了东胡使者,一来失去心爱的女人,二来失去国之根本——土地,三来还会被众臣认为软弱而威信全无。若不依,那东胡的铁骑,却不是羸弱的匈奴能抵敌的。
阶下众臣交头接耳,商议来商议去,出的主意冒顿均觉不妥。
正愁眉不展,不知如何应对那东胡使者,有守卫来报:三晋盟副盟主,张良张子房先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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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如冠玉的张良一入大帐,便拱手称贺:“恭祝单于新登大位。”
冒顿颔首道:“谢先生。”
张良道:“上次子房来向你族借兵,便已看出大单于志向高远,非久居人下之辈。果如我所料,时隔半月,大单于已夺得大位,可喜可贺。”
冒顿问道:“子房先生所来何事?”
张良问道:“昔汝父头曼老单于答应借兵一万,助我三晋复国。不知新王登基,这约定还有没有效力?”
冒顿道:“若换了本王,借兵何止一万。只是——”
张良见冒顿愁眉不展,她冰雪聪明,当下问道:“大单于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冒顿道:“实不瞒先生,现我国自顾不暇,哪有兵借与你三晋盟。”遂将东胡使者一事相告。
张良听罢,略加思索,问道:“大单于可是心疼那美人么?”
冒顿红脸道:“不瞒先生,诺敏阙氏乃本王最喜爱的女人。”
“天下美女,多不胜数。大王有了江山,还吝惜一位美人,是我张良看错人了。”张良哈哈就是一笑。
冒顿大窘,说道:“先生指责得是,冒顿倍感汗颜。美人本王可以割舍,但那沙湾之地,虽贫瘠却是我族的屏障。土地乃国之根本,岂能他予。”
张良问道:“东胡之地,与你族相比,如何?”
冒顿道:“东胡之地,倍于我匈奴。”
“大王想不想取那东胡之地?”张良问道。
冒顿展眉道:“开疆扩土,是我所愿,但力所不能。”
张良轻笑道:“大王未登大位时,兵有几何?”
冒顿答道:“兵不过数百。”
“大王以数百之兵,敢觊觎王位。现大王有雄师十万,便不敢取那东胡么?”张良高声问道。
冒顿长身而起,拜道:“子房先生之言,甚入我耳。不知先生有何妙计,击败强敌?”
第二十五章 欲取先予
张良就道:“大王以数百之兵取得王位,不过算计得当。欲击败东胡,亦须筹谋。张良有一计赠与大单于——欲取先予,以弱示人。”
冒顿乃一代枭雄,闻张良八字,立即心领神会。说道:“先生之计,让冒顿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张良道:“至于如何击败东胡,还须列位王公众臣共同筹划。今张良与大王推荐一人,可助贵族一臂之力。”冒顿问道:“先生推荐何人?”张良道:“是我义弟,仓海君亲传弟子荆力。”冒顿欣然道:“快宣!”
不多时,荆力出现在大帐中。冒顿道:“仓海君世外高人,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我父头曼,昔日诚心聘请仓海君入朝为官,却未能请动。仓海君的弟子肯来助我,实感荣幸之至。”
那荆力稚子心境,道出一句叫人啼笑皆非的话:“我不是来帮你的,是来帮我哥的。”
左谷蠡王乌赫巴兽脸上早挂不住,说道:“听说仓海君武功高深莫测,不知他的弟子,是否也那么厉害。”荆力傲然道:“请上来试试。”
乌赫巴兽喝一声:“那我就不客气了。”一挥铁拳,击向荆力。荆力将身一侧,让过铁拳,顺乌赫巴兽之势,舒猿臂,将乌赫巴兽拦腰抱起,用力一举,竟将魁梧的左谷蠡王举过头顶。这一手,立马震慑了匈奴诸将。
冒顿眼光投向项宝儿,说道:“王弟,你去试试。”
项宝儿见荆力如此神勇,早已心痒难忍,跳了出来,说道:“好大的力气!来与我比试一下。”
项追咯咯娇笑道:“宝儿哥哥,你自夸力气大,现在有了对手吧。”
荆力面无表情,将右手臂放于一几上,摇了一摇。项宝儿问道:“你是要与我掰手腕?”荆力点一点头。项宝儿也伸出右手,欲去握荆力。荆力又摇了摇头。项宝儿惑问:“你一时点头,一时摇头,到底要干什么?”荆力口中吐出三个字:“两只手。”
帐中众人哗然。项宝儿身长九尺。比武大会上,众人已看得分明,他力大如牛,将那无人能使得的阴山神弓拉满了。此时又冒出一个气焰更盛的狂人荆力,居然要用单手与项宝儿双手较劲!
项宝儿也不生气,道声:“有趣。”遂伸两手与荆力掰起手腕。
二人一较上劲,只见项宝儿两只胳膊青筋暴起,脸涨通红,用尽全身力道,却奈何荆力不得。
荆力笑一声:“不错,好久没人能挺这么久了。”猛加上一把劲,将项宝儿双手按了下去。
众人为荆力惊人的力量所赫,一时鸦雀无声,竟无人记起喝彩。
良久,只听一声掌声响起,却是项追。项追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宝儿哥哥,你自夸力大无人能及,这下牛皮吹破了吧。”项宝儿倒也豁达,拱手道:“佩服!”
帐中众人终于会过神来,爆出一阵掌声,经久不息。
冒顿立起身,拍掌道:“本王有宝儿王弟,还有荆壮士相助,何惧他东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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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东胡使者阿拉坦仓骑了高头大马,趾高气扬,意气风发。
他的身旁,是一队送亲的军士。领头的是冒顿单于王弟——项宝儿。
两匹骏马,拉着一乘车。车帘坠下,内中坐的便是单于冒顿心爱的女人——诺敏阙氏。
此行他大有收获。索要美人并不是东胡大人乌力犍的真正目的。扩展领土,羞辱冒顿才是乌力犍的用意。而这些,阿拉坦仓都达成了。冒顿已将割让沙湾的文书签署,交与自己。心爱的美人,也拱手让出。
而单于冒顿,似乎对美人送给敌国国君不觉羞愧,还非常热忱,竟郑重其事地派了敖登公主项追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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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内,吴姬正“扑簌”着直掉眼泪。
她本是中原女子,不幸为匈奴掳掠。幸而长有几分姿色,被头曼赐给了大王子冒顿。她心中明白,冒顿姬妾众多,自己之所以能受冒顿宠爱,不过是凭着长得好看点罢了。她只能委曲逢迎,尽量讨好这强加来的丈夫。
与冒顿处得久了,她早知道冒顿隐忍的外表下,藏有一颗冷血的心。他制造鸣镝,训练军士,想要干什么吴姬无不一清二楚。拉拢项氏兄妹的目的,吴姬不问也能猜到几分。那日冒顿让自己与项宝儿陪寝,吴姬虽表现得高兴,心中却倍感冰冷。
“这居然是我的丈夫,把我当成了什么?”
冒顿夺得单于之位,对于吴姬来说,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她丈夫做了单于,只会娶更多的阙氏。自己终有色衰的一天,还不知能受宠几时。她只有得过且过,尽力讨好丈夫,以维系受宠的地位。
而近日传来的噩耗,让她倍感心悸。她的丈夫,要将自己送给东胡大人乌力犍!
姑不论乌力犍为人如何,只听说他已年过六旬,这讯息叫吴姬深深地感到凄凉。
只听车外冒顿拱手送行道:“王弟,公主,此行就仰仗二位了。”项追声如黄莺出谷:“放心吧单于哥哥,误不了你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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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中,一座百尺高坛拔地而起。朔风劲吹,无数旌旗猎猎作响。胡笳长鸣,羯鼓之声,震天动地。
大单于冒顿披了一身金色的甲胄,登上高坛,亲自点兵。
炫目的阳光,照映着无数金戈。全副武装的铁马,乌压压布满一大片草原。
冒顿朗声道:“众将听令!左贤王苏合帅本部人马,留守单于庭;左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温禺鞮王,各率部落人马,偃旗息鼓,随本王直奔长城,于长城北翼高阕外会合。”
左大将阿木尔不解道:“老单于不是只许借三晋盟一万兵马么。为何要倾我半数国力相助彼等异族?”冒顿道:“蒙恬北据长城,囤有三十万秦军。区区一万军马,去了恐怕是杯水车薪,有去无回。”右大将查干巴拉担忧道:“我军纵有五万军马,相较蒙恬三十万铁骑,恐怕也是以卵击石,无济于事。”冒顿道:“有三晋盟军民里应外合,不妨。”左谷蠡王乌赫巴兽疑道:“三晋盟就这么靠得住,大单于就这么相信他们么?”冒顿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今次行动若能成功,我匈奴定能一雪前耻,报蒙恬丧师之仇,重回河套饮马。”左贤王苏合老成持重道:“若再败于蒙恬,我匈奴国力尽丧,这草原就无我族立锥之地了。”冒顿不耐道:“诸位毋庸多言。午时三刻,随本王出发,不得有误。违令者斩!”
“这年轻的单于刚刚即位,便要去打大秦上将军蒙恬的主意,是不是太孟浪了?”匈奴众将都是将信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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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宝儿一行护送诺敏阙氏,一路迤逦而行。到了晚间,天色渐暗,于是支起帐篷安息。
次日,东胡使者阿拉坦仓清晨起来,见匈奴士卒没有动静,一点也不像要拔帐起行的样子,便急匆匆去项宝儿帐中问询。
却见项宝儿据了一案,正在豪饮马奶酒。一见阿拉坦仓进来,立起身,说道:“来来来,你我喝上一杯。”阿拉坦仓问道:“你们为何不走了?”项宝儿不耐烦道:“走什么走!敖登公主病了,不能起行。休息一天,明日再走不迟。”阿拉坦仓无可奈何,被项宝儿拉着,只好与他饮酒。
翌日,阿拉坦仓早早起床,过项追寝帐,在帐外问道:“公主今日可病好,能成行么?”项追隔帘答道:“贵使放心,今日本公主病已痊愈,不会耽搁了送亲大事。”
于是一行人拔起帐篷,继续东行,过了两日,到了沙湾界内。
这沙湾乃匈奴与东胡交界之地,两国均有驻兵。匈奴担负戍边重任的,乃是日逐王金牧仁部,有一万军驻扎。沙湾本是一片贫瘠的沙砾,寸草不生。只在沙丘中央,挖有几口深井。大军便驻扎在井水旁。每日饮水,靠人力汲水。而人马所需粮草,均从外间驮来。
因戍边任务重大,日逐王一部轻易不敢离开防地。故比武大会,金牧仁并未现身王庭。
项追派人先去通报。日逐王金牧仁便亲自出辕门迎接。只见金牧仁是一三十余岁的壮汉,生得虎背熊腰,一望便是长期在军旅中生活的勇将。
阿拉坦仓,项追入到王帐,将冒顿单于亲著的移交沙湾的公文呈给日逐王。日逐王似乎早有知晓,也不多言,对阿拉坦仓道:“我族军民明日撤出沙湾,贵国可派军前来驻扎。”
阿拉坦仓见移交之事办得如此顺利,便高高兴兴告辞,与项氏兄妹继续东行,去那东胡都城——红都。
※※※
待阿拉坦仓走后,屏风后走出二人,一人面如冠玉,正是三晋盟副盟主张良。一人壮硕如牛,正是仓海君弟子荆力。
张良笑道:“日逐王,鱼儿已经咬钩了。”
原来项追按照张良的计划,在路上装病耽搁一天。张良便趁这一天工夫,操到东胡使者头里,赶到日逐王部落安排一切。
张良得到神秘老道所授《太公阴策》后,细心揣摩,早已脱胎换骨。
第二十六章 霸王遇姬
却说匈奴各部将领经过艰苦的行军,终于抵达高阕城外,大军集结完毕。将士们连日跋涉,皆是人困马乏。
忽听胡笳响起,却是大单于冒顿升帐,在金帐召集众将。
众将刚想卸甲休息,不知单于何事召唤,满腹疑团,赶到单于金帐。
“各部留下辎重,交由少许人看管,人不许解甲,马不许卸鞍,沿长城向东疾进,乘夜潜入红山,一举拿下东胡都城!”冒顿宣布道。
此令一出,座下大惊。
左大将阿木尔疑道:“我们不是要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