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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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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淮楚便问:“陈王派特使来了?有何旨意?”周叔长叹一声:“大帅正为此事忧虑。”他望了望那位家僮,欲言又止,说道:“师弟去了自知。”

韩淮楚便随那家僮,走出军营,来到临济驿馆之外。

第四章 前车之鉴

一峨冠博带,身材削瘦,面无血色的中年男子早迎出馆外,喜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一向韩将军你去了哪里,大王正找你呢。”

韩淮楚愕然道:“大王找我何事?”

朱房道:“此事说来话长,将军且入内长谈。”便将韩淮楚引入大堂。

韩淮楚落座,朱房劈面问道:“大王待你不薄,韩将军为何不辞而别?”韩淮楚正为此事心愧,支吾道:“我师傅听闻芒砀山出了一条大蛇,找上我,要去看个究竟。”

朱房责备道:“如今战事正紧,将军不思报效朝廷,却去看什么大蛇,岂不是太孟浪了。”

韩淮楚便道:“末将在驿馆赋闲多日,未得陈王封绶,左右无事,想出去走走也无妨。”

朱房便道:“大王非不想重用你,只是无甚机会。你看,这机会不是来了么?”韩淮楚便问:“陈王欲委我何职?”

朱房道:“右将军新近大败于秦军,丧师辱国。大王痛悔未听将军之言,致有戏下大败。欲派你接续周文,重整军马,杀入咸阳,为我张楚死难的将士报仇。”

“切!原来是要小生去接这个烂摊子。当初兵力鼎盛时不派我去,如今败得溃不成军时便想到了小生。”

韩淮楚脸上不动声色,问道:“那右将军周文,手中还有多少兵马?”朱房道:“他在曹阳关收拢残部,听说有五万部属。”

“五万恐怕是灌水的吧。”韩淮楚心想。

又问:“秦军有多少兵马?”朱房道:“十万。”

“当小生白痴啊!那章邯手中有二十万以上大军,加上王离的十万长城兵团,张楚降兵,少说也有四十万吧。这厮这么把秦军缩水,把张楚军人数猛灌水,分明是想让小生去送死。”韩淮楚心中暗骂。

他呵呵一笑,说道:“大人好张利嘴。末将听说,那秦军单单王离一部,便不止十万呢。”

被韩淮楚当面揭破谎言,那朱房是面不改色,说道:“韩将军用兵如神,在龙武坡便以寡敌众,大败秦国上将军蒙毅。章邯不过是蒙毅手下的一员旧将,只要韩将军出马,定能再创奇迹。”

“当小生是神仙啊?尽指望我去创造奇迹,却不知你张楚已穷途末路,不日即将亡国。”韩淮楚心中好笑。

他是穿人,当然知道张楚国的命运。在跨越时空之前,马克所长便谆谆警告,不可改变历史。此时就算是给他一百万大军,他也不会去与章邯,王离对敌。

韩淮楚便道:“请恕末将才疏学浅,当不起这重任。”

朱房仍然面不改色,说道:“我早料到韩将军会如此说。我西线义军确实太少,要你去力挽狂澜是过于勉强。今有一计,可为将军添得十万大军,不知韩将军可有兴趣一听?”

韩淮楚“哦”了一声,说道:“末将洗耳恭听。”

朱房道:“听闻征东将军帐下大将周叔,与韩将军有同门之谊。将军如能说动周叔,暗中下手除去周市,这十万大军便归将军了。”

韩淮楚终于明白朱房今日的真正用意了。原来他是想用斩杀葛婴的故伎,除去周市!

他装作不解道:“周将军犯了何过,陈王要将他处死?”

朱房哼了一声:“周市前番兵败与齐国,陈王便想将他免职。今日本使奉旨来宣他入都城议事,他又虚言推诿,仗着他有十万大军,我军新败,便不将大王放在眼里了。难道他的大军,不是大王的大军么?此人反心已露,陈王早料有此结果,令我便宜行事。今喜遇到将军,正好可助我一臂之力。”

韩淮楚听罢,方知事情原委。心想你们这种窝里斗,小生才懒得参与呢。

他便笑道:“邓宗已有前车之鉴,周市若是再去都城,就是白痴一个了。陈王无故斩杀大将,恕韩某不能领命。”

朱房怒道:“你不是我张楚的臣子么?大王军令,你敢不听?”

韩淮楚哈哈大笑:“陈王昏聩,当不当这个臣子,韩某不稀罕。告辞!”一拱手,反身向驿馆外走去。

朱房大怒,在后发狠话道:“韩信,待我向大王奏明,定斩不饶。”

韩淮楚却充耳不闻,一径去了。

※※※

韩淮楚返回周叔帐中。周叔立即问道:“中正大人找师弟何事?”

韩淮楚心想,“若将朱房图谋斩杀周市之事告诉师兄,师兄必会禀告周市。到时周市不得不反,小生倒成了逼反大将的罪魁祸首了。陈胜总算待小生不薄,小生不可作那无义的小人。”

他便淡淡道:“中正大人传达陈王美意,要我去西线接替周文,对付章邯。”周叔继问:“他没说别的事么?”韩淮楚摇摇头:“仅此而已。”

周叔乃问:“师弟可曾答应?”韩淮楚又摇摇头。周叔点头道:“如此便好。西线战事已无可救药,师弟去了实是送死。”

他顿了一顿,又道:“朱房前日来我大营,欲宣大帅入都,说是商量调拨我征东大军西去攻秦。大帅正为此事烦恼。”

那周市为何烦恼,韩淮楚是心中雪亮,也不接腔。告辞道:“多谢师兄赠金,韩信此来与师兄告别,这便去了。”周叔愕然道:“师弟怎说走就走,也不多呆几日,让我与师弟叙叙旧情。”韩淮楚笑道:“师弟我还要为师门筹集善款,就不在此多留了。”

周叔道:“既如此,让我送送师弟。”便起身,将韩淮楚送出营寨。

快到辕门,突有一将领了十余骑从营中飞马追来,高喊:“韩信慢走!”周叔回头一看,却是周市帐下大将王景。

这批人说来就来,一涌而上,将辕门堵了个严实。王景手提三尖刀,高喝一声:“将韩信拿下!”十余骑高声呐喊,便要上前拿人。

周叔急挡在前,问道:“王将军,这是末将师弟,你们为何要拿他?”王景在马上弯腰施礼,解释道:“王某知道是将军师弟。只是大帅有令,不敢不听,只好得罪了。”周叔惑问:“大帅为何要拿他?”王景嘿嘿冷笑道:“这个就要问你师弟了。”

周叔转头问韩信:“师弟可曾做过不利大帅之事?”韩淮楚摇头道:“我与大帅素不相识,怎会对他不利?”周叔便对王景道:“这可能是一场误会。”

王景劈面问道:“韩信,日前你可曾去过驿馆,见过中正大人?”

韩淮楚心中恍然,“原来这事被周市知道了。看来他对那陈王特使也提防得紧,朱房的一举一动无不瞭然。幸好小生未答应朱房什么,要不然百口莫辩,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他的先天真炁已练到第七重,对付眼前这十几个人易如反掌。但想动手殊为不智,只因此处乃是义军大营,兵将重重,纵能撂倒眼前这十几个人,又怎能奈何营中的千军万马?若动起手来,只会让误会更深,到时更难辩解,倒叫师兄为难了。

韩淮楚想了一想,说道:“我与你们去见周大帅便是。”

王景道声:“爽快!”手一挥,一骑兵滚下马,手提镣铐,将韩淮楚手足缚住。

王景押解了韩淮楚,向中军大帐走去。周叔放心不下韩信,也跟了来。

韩淮楚被推进大帐,只见一将身着戎装,端坐虎皮帅椅。那将身材中等,相貌平平,说不出什么特点,比诸韩淮楚以前见过的秦军大帅蒙毅,或是张楚国老帅周文来,感觉上逊色太多。

他身边几位将军,倒均是神态威猛,骁勇善战之辈。

“难道这便是征东大将军周市?看他样子,哪像是手提十万大军,平定千里魏地的一方元戎。”韩淮楚心想。

※※※

此将正是张楚军大帅周市。

这周市武艺平平,也无过人的智谋。陈胜原本不看重他,只给了他少许人马,让他经略魏地。所谓时势造英雄,在这风起云涌,人心去秦的大环境中,他运气也太好了。一入魏境,各地便纷纷响应,争杀长吏响应义军。又有纵横家弟子周叔投到他麾下,为他运筹帷幄,练兵教战。未经周折,便席卷整个魏国故地。他手中的兵马,也如滚雪球般不断壮大。若非与齐军在狄城交战大败,他手中兵马还不止这些。

周市早就看出陈胜猜忌之心颇重,不是好处的主子。一直战战兢兢,对张楚王朝恭谨顺从,不敢有半点违逆。

对齐国的战败,陈胜颇为微辞,一直责备他督师不利,丧师辱国。他也曾风闻陈胜要派在荥阳献计破城的纵横家高弟韩信来接替自己,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后来因韩信婉拒,此事便不了了之,但他心中已埋下了阴影。

随后听说葛婴被杀,邓宗逼死于驿馆。他心中已生起不详之感。

果然,不几日,陈王特使朱房便到了临济,宣读陈胜旨意,要召自己入都,商议西进攻秦之事。

他是什么料,自己清楚。连陈胜引以为“王子成父”,满腹韬略的老帅周文,也败在章邯手下。自己连一个刚立国不久的田儋都不是其对手,焉敢去对抗秦国四十万虎狼之师。

有那邓宗前车之鉴,自己入了都城,岂不是要步邓宗的后尘。

周市便虚言推诿,说魏地人心不稳,军务繁忙,无法起身去往都城。朱房还待絮絮叨叨,说什么大王军令如山,你怎敢不听。周市手下众将已不耐烦起来,便有猛将李胜呵斥道:“不听又怎地?”

朱房当即一吓,已明白这周市不再是那唯唯诺诺的绵羊了,已变成了一只猛虎。便悻悻告退。周市倒颇识礼数,又是棒击那位“出言不逊”的李胜,又是馈以玉璧奇珍,亲送他到辕门之外,瞩其在陈王面前为他美言。

朱房走后,周市就广布眼线,暗中盯着这位陈王特使。却见到陈胜曾有意让接替自己的韩信,出现在朱房的驻驾之处。

“莫不是韩信与朱房勾结,要来夺我的兵权?”周市闻讯大怒,立马下令拿下韩信。

第五章 再遇伊人

陡听一声高喝:“韩信,见了大帅,为何不跪?”说话之人身长八尺,面如古铜,声如洪钟,胸脯开阔,杀气腾腾。

韩淮楚笑问:“你乃何人?”那人粗声道:“吾乃周大帅帐下大将傅宽是也。”韩淮楚继问:“将军若见了国中其他元戎,跪是不跪?”傅宽闻言哑然。

韩淮楚虽然官职不过参将,却是陈胜亲封,派往假王麾下的,不归周市统辖。没道理见了周市便要下跪。

韩淮楚见刹住了傅宽的气焰,心道,“够了,起码的礼数小生还是要有的。”便欠身向周市行礼,恭恭敬敬说道:“参将韩信,见过周大帅。”

周市板起面孔,哼道:“你就是韩信?”韩淮楚道:“正是在下。”

周市问道:“你不是在陈城么?来我临济作甚?”韩淮楚道:“在下为师门重建筹款,听闻师兄周叔在此,特来拜访。”周市疑道:“不是陈王派你来褫夺本帅兵权的吗?”

韩淮楚闻言哈哈大笑:“大帅此言差矣!”

周市怒问:“你何出此言?”韩淮楚道:“大帅的兵权,本是陈王所给,若陈王想要拿去,大帅既为臣子,焉能不给?怎会患得患失,有此一问?”

一旁傅宽斥道:“韩信你知道什么!陈王原本没给大帅多少兵马,我征东大军,乃是大帅刀头舔血,一点一点打出来的。”

韩淮楚笑问:“若没有陈王威名广布于海内,豪杰怎会蜂拥响应?大帅怎能聚得十万大军?”

韩淮楚说得句句在理,虽然帐中众人个个听起来刺耳,但从大道理上却无法驳倒他。

周市干咳一声,脸色缓了下来:“真是陈王要你来拿去我兵权的么?”

韩淮楚淡淡一笑:“大帅多虑了,末将只是造访师兄,恰巧经过。”周市望向周叔,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周叔道:“我师弟说的句句是实。”

周市又问:“你怎会出现在驿馆之中,中正大人对你说了什么?”

“若你知道真相,不反也得反了。虽然小生未答应与朱房同谋狙杀周市,可看在陈胜对自己不薄的份上,也不能出卖了朱房,搅垮了他的江山。”

韩淮楚拿定主意,便答道:“陈王欲让我接替右将军周文西征,对付章邯的大军。”

周市释然道:“原来是一场误会。韩将军可曾答应?”

若韩信接替了周文,他便与自己平起平坐了。而陈胜比诸自己,似乎更加信任韩信。周市闻言,那态度已变得十分恭谨。

只听韩淮楚答道:“被末将婉拒了。”

周市脸色变化之快,直赶得上变色龙了。一听此话,神色又变得轻慢,“嗤”了一声,讥道:“我说韩信你有何德何能,陈王竟如此看重与你。先是让你接替本帅去征齐,现在又让你接替右将军去伐秦。”

韩淮楚淡淡道:“末将也无别的本事,只是知道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

周市便问:“此话怎讲?”韩淮楚道:“齐人自古多智,田氏兄弟在齐地根深蒂固,甚得人心。大帅却冒然引军攻齐,企图灭其国,毁其宗祠,齐人焉能不同仇敌忾,誓死抗击,致有狄城之三败。吴子曰,凡兵者之所以起者有五,恃众以伐曰强,弃礼贪利曰暴。大帅之兴师伐齐,实强暴之师也,与那吞灭六国的暴秦又有何分别?吴子又曰,夫道者,所以反本复始;义者,所以行事立功;谋者,所以违害就利;要者,所以保业守成。若行不合道,举不合义,而处大居贵,患必及之。大帅之兴师伐齐,实不知兵事之析也。”

周市脸上胀得通红,青筋暴出,喝道:“把这狂妄之徒,拖下去斩了!”

他最忌讳的是别人说他智力平庸,不懂兵事。听韩信数落他兵败之过,如同戳到他的痛处,不由雷霆震怒。又加上对陈胜欲派韩信接替自己一事,他一直耿耿于怀,立时便想斩了这位韩信。

就有两位军士,将韩淮楚双肩架起,准备拽出帐外。周叔急道:“大帅息怒!可否看在末将面子上,饶了我师弟。”周市冷哼一声:“这小子狂妄得很,不杀他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周叔又求道:“可否饶他不死,改为打几军棍,教训教训他便是。”周市铁青着脸道:“免言!”

韩淮楚刚才被周市所激,一番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话一出口,便大为后悔。

“我这是怎么了?竟在这周市的地盘,数落起他的不是。”

想是小生锋芒太露,那周市已容我不得。看那光景,周市今日是定要杀了自己一泄其愤。

“想不到我竟然会丧命于此平庸之辈。但按史书所讲,小生应为汉室创立建下不朽的功勋,怎会死于此时此地?要死也该死在长乐宫,丧命在吕雉那个老处女手中才对啊?”(他一直心中叫吕雉老处女,也不管吕雉已经嫁与他未来的老板刘邦。)

“但此时此刻,又有谁会来救自己?”

※※※

两名军士推搡着,将韩淮楚押到帐外。也不多言,操起鬼头大刀,便欲一刀砍下,结果了他的性命。

但结果非他所愿。只见韩淮楚忽伸出右手,就那么电光石火般虚空一引,咫尺天涯大法施展出来。那军士握在手中的大刀,不向韩信的脑袋奔去,却砍向了地面。

那军士以为撞到了鬼,吓得目瞪口呆,弃了韩信,跌跌撞撞跑向大帐。

“大帅!见鬼了,那韩信砍不死!”

周市喝道:“何事惊慌?韩信的人头呢?”那军士连比带划,将方才奇事道出。

周市大奇道:“有这等之事,待本帅去看看。”领了众将,走出帐外。

只见韩信笑嘻嘻安然无事站在门外。

周市诧问:“韩信,这是何故?你怎么砍不死?”

韩淮楚故作神秘道:“大帅可想知道原委?”周市喝道:“快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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