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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执宰大明-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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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伤势加重,有一名重伤者昨晚死亡,这使得死亡人数上升到了22人。

韩安玉四十多岁,中等身材,白面无须,看上去很是儒雅。

当看见伤亡统计数字时,他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苦笑,万万没有想到李云天竟然会如实上报死亡人数。

要知道死亡人数越多李云天面临的麻烦也就越大,也使得府衙更被动,看来李云天还是太过年轻,不懂得为官之道。

尤为令他感到哭笑不得的是,李云天竟然向他坦诚当晚与水匪对峙时被水匪扔出的一颗人头搅乱了方寸,以致于急怒攻心昏倒,使得众人为了救他没能与水匪开战,进而耽误了剿灭水匪的最佳时机。

这简直就是自暴家丑,别人藏都来不及,他却一股脑地都倒了出来,成为了别人攻击他的把柄。

一时间,韩安玉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难道李云天的脑子读书读傻了不成?他就是随便编一个与水匪英勇作战的故事也好,至少能为其开脱一下罪责,自己也好向上峰交差。

面对眼前的局势,韩安玉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疼,白水镇发生的水匪劫掠事件已经不单单是湖口县的事情,九江府也被牵连其中。

如果这件事情按照李云天所说的上报朝廷,那么朝廷上那些吃饱了没事儿干的言官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群起而攻之,九江府和湖口县的官员可就要遭殃,至少也是一个“治理不力”的罪名,搞不好有人还会因此丢官罢职。

这也是张有财和陈伯昭胆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一个重要原因,两人很清楚官府的人并不希望这件事情闹大,这才大胆地隐瞒内情,想要从中获利。

韩安玉可以理解李云天的“愚笨”,想当年他也曾是两榜进士,初入官场时像李云天一样怀抱着一腔为国效命的热血,根本不就知道官场的险恶,更不清楚为官之道,为此没少吃亏,后来逐渐变得圆滑起来,在官场上随即如鱼得水。

因此,韩安玉耐下心来,旁敲侧击地提醒李云天,委婉地告诫他白水镇的事情闹得越大对他的仕途也就越不利,让他仔细核查一下受灾情况,再把统计结果上报。

作为李云天的顶头上司,韩安玉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够直白的了,他总不能明着说让李云天去修改受灾的数字,那样的话可就要把他也给搭进去了。

官场上的一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双方心知肚明就好。

李云天听了韩安玉的话后拿着那份统计资料离开了,就在韩安玉认为李云天已经“开窍”的时候,当天晚上他又拿着那份统计资料求见,告诉他统计结果没有差错,完全正确。

“朽木不可雕也!”韩安玉没想到自己竟然遇上了一个榆木疙瘩,气得冷哼了一声后拂袖而去,把李云天晾在了那里。

既然李云天如此不识好歹,那么就不要怪他不顾同僚之谊,把罪责一股脑地都推到李云天的身上。

望着面色铁青地离开的韩安玉,李云天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清楚韩安玉的心思,根本就不怕韩安玉把罪名安在他的身上。

再怎么说他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任知县,来到湖口县还不到三个月,即使湖口县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他又能担当多大的干系呢?故而他才决定将这件事情捅出去。

在李云天的关注下,张家和陈家等白水镇的大户纷纷做出了表率,把失去家园的四五百名居民妥善安置在了家里,使得他们不致于露宿街头。

王宇、赵朗和张有德等县衙的官吏几乎全部到了白水镇救灾,赵朗的脸色显得不怎么好,情绪低落,而王宇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依旧眯着眼睛,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

赵朗现在恨死了王三那伙水匪,竟然做了如此大的一件案子,身为县衙的三号人物他肯定要受到牵连,履历上留下一个难看的污点,成为其升迁的一个障碍。

而王宇本就该到了致仕的年龄,故而也不怕受到朝廷的责罚,大不了丢官罢职而已。

这天,李云天离开救灾现场时已经是深夜,神情疲惫地回陈宅,这些天他一直忙着救济灾民的事情,着实累得够呛。

“县尊大人开恩呀,放我们当家的一马吧!”快到陈宅的时候,一名身形肥胖的中年妇人忽然领着一帮人从一旁街道的阴暗处冲了出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他的面前,

李云天身旁的罗鸣见状,刷一下抽出腰刀护在了李云天的身前,让手下的衙役把那些人团团围住。

第十四章情有可原

“你们是何人?”李云天定睛一看,发现跪在那里的是一群老幼妇孺,眉头微微皱了皱,问向跪在最前方的那名胖妇人。

“启禀县尊大人,妾身是白水镇巡检司巡检赵华的内人马翠兰,后面这些是巡检司两名副巡检的家眷。”胖妇人冲着李云天不停地磕着头,“大人,请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当家的吧,他们虽然有错但是罪不至死呀!”

在马翠兰的带领下,她身后的那些老老少少磕头的磕头,哭泣的哭泣,七嘴八舌地向李云天求着饶。

“如果不是赵华贪生怕死,贻误了战机,白水镇岂会遭受如此的劫难?”李云天闻言冷笑了一声,高声说道,“他们这样做对得起死去的那二十二条冤魂吗?对得起那十五名被掳走的女子吗?”

说着,李云天挥了一下手,现场的衙役就把跪在路上的马翠兰等人分开,让出了一条路来。

“县尊大人,我们当家的并不是有意贻误战机,他有着不得已的苦衷。”马翠兰一见顿时急了,使劲推开了拦着他的一名衙役,冲上前一把抱住了李云天的大腿,痛哭流涕道,“大人,我们一家老小要靠他养活的份上,你可不能让我们当家的当替罪羊呀!”

“快,把她拉开。”李云天没想到马翠兰如此难缠,连忙冲着罗鸣说道。

“当家的,你要是走了我们也不活了,我早就劝过你不要再干这个差事了,这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操劳不说,而且功劳是别人的,罪过是自己的,可你偏不听,现在可好,把命都给赔进去了。”

罗鸣赶紧把马翠兰拖开,马翠兰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叫屈。

“大老爷,放过我爷爷吧。”这时,一名五六岁、脸上胖嘟嘟的小男孩从人群里钻出来,跪在李云天的面前哭着说道,“我爷爷是个好人,从没有做过坏事。”

“别哭,记住,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李云天俯身拉起了小男孩,擦了擦他眼角的泪水说道。

“好,我听大老爷的,不哭。”小男孩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抽泣着说道。

“马翠兰,你以为本官是要推卸罪责吗?”李云天和蔼地抹了抹男孩的头,随即面色一寒望向了在那里大哭的马翠兰,“实话告诉你,本官没有你想得那么龌龊,不会拉别人为自己垫背,赵华的行径属于临阵脱逃,按律当斩,本官并没有冤枉他!”

“大老爷,我们当家的虽然罪无可恕,但是情有可原。”马翠兰闻言抬头看向李云天,盯着他高声说道,“大老爷,你可知道巡检司军士一个月的饷钱有多少?又可知一旦战死后有多少抚恤?”

“本官事务繁忙,岂可事事知晓。”李云天皱了皱眉头,阴沉着脸回答。

“大老爷,妾身来告诉你,巡检司军士一个月只能领到半袋粗粮,连养活自己都难,更别说养家糊口了,而战死后家人只能领到一袋粗粮。敢问大人,这种情形下如何能使得军士们尽力剿匪?”

马翠兰双目直视李云天,大声问道。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个道理难道也要本官告诉你吗?”李云天没想到巡检司军士的待遇竟然如此之低,面无表情地望着马翠兰。

“大老爷,人非圣贤,如果连家人都养活不起,何谈为国效力?”马翠兰不由得苦笑了一声,笑容显得无比苦涩。

李云天闻言微微一怔,立在那里凝神沉思了一会儿,随后一言不发地抬步离去。

“嫂子,我们这样做能救出当家的吗?”等李云天走远后,一名妇人来到马翠兰的身旁试探性地问道,“会不会把大老爷给得罪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剩下的咱们听天由命吧!”马翠兰沉吟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如何。

回到卧房后,李云天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品着一杯白开水,他本以为赵华会托张有德或者陈伯昭的关系来向他求情,不成想最后出动的竟然是他的老婆马翠兰。

马翠兰一看就是一名目不识丁的居家妇人,可竟然能说出一番如此巧妙的开脱之辞,先是暗寓他想要拉赵华当替罪羊,随后又把矛头暗中指向了县衙,委婉地指出是县衙没能解决好巡检司军士的俸禄和抚恤事宜,这才使得军士们怠战。

不得不说,马翠兰的这一番说辞下来,赵华的罪责无形中就大为减轻,尤其是那一句“人非圣贤”,更是充满了无奈和黯然。

“究竟是谁?”李云天相信马翠兰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肯定幕后有人在幕后指点她,否则单凭马翠兰是无法做得如此巧妙和周到。

随后,李云天把茶杯中的白开水一饮而尽,起身向门外走去。

“老爷,夜色已深,你去哪里?”绿萼正坐在**头绣着手帕,见状连忙问道。

“你先睡吧,老爷去一趟巡检司。”李云天向她笑了笑,快步走了。

望着李云天的背影,绿萼咬了咬嘴唇,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她知道李云天这两天承受着很大的压力,谁能想到那伙水匪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李云天肯定会被朝廷追责。

白水镇巡检司的驻地是一个颇大的院子,周围有着几排平房,中间是一个大校场。

得知李云天来了,睡梦中的军士们慌忙起**,稀稀拉拉地在校场里列队相迎,里面既有十来岁的少年,也有发须皆白的老者,还有的人走起路来一拐一瘸的,腿脚好像有问题。

李云天扫视了一眼,诧异地发现队伍里竟然有一半都是老幼病残之人,即使是青壮年很多也都是一脸的菜色,看上去显得有些营养**。

“不知大人驾到,卑职有失远迎,罪该万死。”赵华没想到李云天深夜来此,穿戴整齐后领着两名副巡检向他请罪,显得有些惶恐。

“你今天多大了?”李云天没有理会赵华,而是来到了一个身材消瘦的少年面前,沉声问道。

“禀大老爷,小的今年十五了。”消瘦少年一挺胸膛,高声回答。

“你呢?”李云天皱了皱眉头,又问向了消瘦少年身旁的一名有着花白胡子的老头。

“大人,小的五十有二。”那名老头嘿嘿一笑,露出了满口黄牙。

“家里几口人?”李云天闻言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问道。

“启禀大人,小的家里有两子两女,皆以成家。”提到家人,老者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幸福的神色。

“都退下吧。”李云天忽然之间不知道和这个足以当他父亲的老头说些什么,沉吟了一下后向校场里的军士们挥了一下手,起身走向了一旁的赵华办事的公房。

现场的人随即一哄而散,三五成群地回宿舍,相互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暗自猜测着李云天的来意。

“你也坐吧。”进了公房,李云天在上首位的座位上坐下,向恭敬地立在他面前的赵华挥了一下手。

“谢大人。”赵华不清楚李云天的来意,忐忑不安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侧着身子正对着李云天。

“明天你去办一件事情,让十八岁以下、四十岁以上以及身有疾病和残疾的人回家,本官给他们一人一两的遣散费。”李云天沉吟了以下,抬头望向了赵华。

赵华闻言怔在了那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清楚李云天为何要这样做。

“怎么?做不到?”李云天见赵华呆在那里,于是提高了音量。

“是,是,卑职明天就做。”赵华回过神来,连忙点着头。

“赵巡检,你老实跟本官,有没有克扣军士们的饷钱?”李云天盯着他冷冷地问道。

“卑职……卑职……”赵华的额头上顿时渗出了冷汗,结结巴巴地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如实说来。”李云天面色一沉,声音严厉了许多。

“启禀大人,卑职家里人多,吃了十来个空饷,但绝无克扣下属的饷钱。”赵华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满头大汗地回答。

他本就是戴罪之身,如果李云天再查出他吃空饷的事情,那么可就是罪上加罪了。

“十几个空饷?”李云天冷笑了一声,双目寒光一闪,厉声说道,“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到现在还想着欺骗本官,据本官所知每年县里征收的‘剿匪税’就有数千两,你不要告诉本官这些钱你都如实发了下去!”

“大人有所不知,卑职每年从县衙领到的只有三百两银子。”赵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脸色有些发白地说道,“另外,县里每年补贴卑职五十两。”

“三百两?其他的钱呢?”李云天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神情冷峻地盯着赵华,他等得就是赵华的这句话,很显然那些“剿匪税”被县衙的人给贪了,这样就能挑拨起县衙的人与赵华之间的矛盾。

第十五章世态炎凉

“这……这卑职就不知道了。”赵华似乎有难言之隐,摇了摇头说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李云天盯着赵华看了一会儿,沉声问。

“大人,卑职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赵华连连点着头,发起了毒誓,“如果卑职有一句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本官姑且就信你一回。”李云天冷笑了一声,冷冷地盯着赵华,“如果要是让本官查出你有半句虚言,那么本官绝对会让你人头落地。”

“卑职不敢,卑职不敢。”赵华唯唯诺诺地说道,被李云天这么一吓,他的心中现在一团乱麻,脑子里嗡嗡一片空白。

离开巡检司时,李云天带走了巡检司的账簿,上面清楚地记着巡检司这些年来从县衙里收到的饷银,果然是像赵华所说的三百两。

第二天一早,李云天就把张有德喊了过来,把那本账簿给他看。

“张司吏,这是怎么回事,巡检司是剿匪的主力,每年的拨银为何才三百两?”等张有德看完了账簿,李云天故作狐疑地问道。

“大人,‘剿匪税’收上来后被县衙统一调配,并不是给巡检司一家,像县学的修葺和城墙的维护等等,有一部分用的就是‘剿匪税’。”张有德一看账簿就知道了李云天的用意,有条不紊地回道。

“三百两太低了,至少要一千五百两。”李云沉吟了一下,一脸郁闷地向张有德摇了摇头,“你是没有见到巡检司的那些人,一个个老弱病残,面黄肌肉,不要说那些凶悍的水匪了,我看就是普通的盗贼他们也对付不了。”

“大人是想重新征募巡检司的军士?”张有德明白了李云天的意思,有些诧异地问道。

“张司吏,巡检司的那一千五百两银子就有劳你多废心了。”李云天点了点头,冷冷地说道,“本官倒要看看,等巡检司兵强马壮后,那些水匪能横行到多久。”

“属下这就去办。”张有德见李云天心意已决,不再争辩什么,向他拱了一下手后快步离去,安排人去解决巡检司需要的一千五百两银子。

李云天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白开水,嘴角流露出了一丝冷笑,他岂是不知那些“剿匪税”被县衙里的那些胥吏们瓜分了,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他会让他们把吃进去的统统都吐出来。

而且,张有德现在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之所以要给巡检司拨银子,加强巡检司的力量,除了要对付水匪外最重要的就是拉拢赵华,挑拨赵华与张有德之间的关系,让赵华为他所用。

说起来,巡检司也是一个苦哈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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