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狼-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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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的匕首就放在齐景的脖子上,这让小船另一边的祁永渝不敢做什么。
海水打湿了祁永渝身上的衣服,曼妙的躯体若隐若现,小张咽着口水,身上越发的燥热,自己连女人的手都还没摸过呢。
小张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念头,旋即被自己打碎,宋先生临走前多次嘱咐不要在女人和金钱上的停留,但是那个男人能受得了这样的诱惑呢?
终于小张忍受不住了,他以为祁永渝扔了长剑,就再没有了攻击力,他刚攀上祁永渝的手臂,一把匕首就刺穿了他的的喉咙。
小张瞪着眼睛仰面倒下,祁永渝随手一推小张就掉进了海里。
祁永渝连忙跑到齐景那边,摘下单兵携行具,撕开粘扣,拿起里面白布,和金疮药解开齐景的衣服,看见齐景腹部的伤口居然没有流血,祁永渝便知道那匕首上肯定有什么东西。
费力的把齐景抬到船边,用手舀起海水一下下帮着齐景清洗,直到伤口开始渗出鲜血才把齐景放下来,在伤口上抹好金疮药,仔细用白布包扎起来。
做完了这些,祁永渝气喘吁吁的躺在了齐景旁边,她一个女孩子。做这些确实很费力。
侧过头看着脸色慢慢恢复血色的齐景,祁永渝这才发现齐景身上的伤疤很多。尤其是胸前的那两个伤疤,离心脏太近了。
祁永渝也是将门出来的女子。当然知道这种箭伤在这个年代已经足以致命,
麻沸散的剂量不知道有多少,反正祁永渝守了一夜,齐景还是没有醒,祁永渝把盖在齐景身上的衣服拉了拉,忽然发现齐景的身上很烫。
摸了下额头,滚烫。
祁永渝快速的解开齐景身上的白布,发现伤口已经微微发炎,有的地方甚至已经有脓水流了出来。
祁永渝望了望四周的茫茫大海。自己连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上岸,这个天气,海上太过潮湿,齐景的伤口很容易继续恶化的。
没有其他的办法,祁永渝只能不停的用海水洗着齐景的伤口。
又在海上漂了一天,祁永渝绝望的发现齐景的伤口有个小小的地方,已经溃烂了。
还好齐景在第三天早上醒来了。
齐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到自己跟很多人说了再见。说完再见自己就不由自主的走进了一个阴森的地方。
他见到了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也见到了手执生死簿的判官,见到了阎王。
阎王让他跪。齐景没有跪,阎王很生气,让牛头马面把自己的魂魄打散。齐景被黑白无常的锁链锁着,齐景无法还手。眼看牛头马面就要逼上来,齐景的身上忽然光芒大作。
齐景低头一看。自己的玉佩和黑冰发出了猛烈的光芒,竟然晃得牛头马面抱着头哀嚎。接着齐景就感到一阵大力在撕扯着自己。
齐景猛地睁开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气,这只是个梦。
腹部猛然传来的剧烈疼痛让齐景不禁痛哼出声,祁永渝听到了,惊喜的说道,“齐景,你醒了,吓死我了!”
齐景看着祁永渝通红的眼睛,心里很暖,笑着说道,“我命大,阎王都收不了我,怎么会死呢?”
“扶我起来。”齐景说道,这样躺着说话很难受,而且齐景也要起来看一下自己的伤口。
“我昏迷几天了?”
“已经三天了。”
齐景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把针线拿过来。有匕首吗?也拿过来。”
祁永渝乖乖的把齐景的要的东西都拿过来,然后紧紧挨着齐景坐下,一直盯着他,生怕他跑了。
“你就这么守了我三天?”齐景拿起匕首,伸手把腿上的一颗烟花弹摘下来,点燃之后把匕首放在上面烫了很久才拿下来。
“我不敢睡。”祁永渝小声的说道,忽然她大叫一声,“齐景,你干什么?!”
只见齐景拿起匕首小心的把自己腹部伤口旁边一层薄薄的肉削下来,剧烈的疼痛让齐景眼泪都出来了,不是想哭,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这都已经是死肉了,不削下来会烂掉的。”果然齐景说的没错,新鲜的血液重新渗了出来,“金疮药。”
这次祁永渝拿来的金疮药便亲自涂在了齐景的伤口上,“留一点,把针线拿来,帮我把伤口缝上。”
“缝,上?!”祁永渝一时间难以接受,她只见过缝衣服,哪有用针缝伤口的?
“缝上,好的快,我得赶紧好起来,再在海上漂下去,咱俩非得饿死不可。”
祁永渝颤抖着手拿着针扎进了齐景的身体里,由于祁永渝的生疏,这缝的深一针浅一针。
齐景紧紧握着黑冰,黑冰的冰凉感觉能让齐景的疼痛稍稍缓解一点。
缝完了,祁永渝打了个小结,然后就瘫倒在了旁边,齐景看着自己尚酷外面的血迹,嘬着牙花,“大姐,你是不是没学过女红?”
祁永渝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齐景话中的意思,有气无力的白了齐景一眼。
齐景嘿嘿一笑,可以白楞自己就是好事,这茫茫大海,要苦中作乐才能平安上岸。
左腿一缩,齐景反手抽出军刺,拧开手柄后盖,翻开瞧着里面的指南针,自己从后世带来的东西,肯定是准的。
祁永渝看着齐景手里的东西在不停的晃动,两个针一样的东西不论怎么样都指着一个方向。
“北边,那边。”齐景指了指前方,“咱们先上岸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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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失踪的消息被封锁的死死的,整个福宁州竟然都已经被朱能带来的大军层层包围,不论什么理由都不得进出。
朱能封锁福宁州的理由就一个,倭寇还没有清干净。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自在!
朱能调来的卫所士卒把整个福宁州包围的层层叠叠,连只苍蝇都很难跑出去。
调来的卫所都不是福建本地的士卒都是从临省卫所调来的,朱能不是傻子,福建这个地方,恐怕已经便是叛徒了。
威海水师没日没夜的在海上游弋,可是齐景还是不见踪影。
京师。
朱棣已经连着两三天没有上朝了,理由就是龙体不适。
百官根本摸不着头脑,朱棣的勤奋百官都是看在眼里的,平时小伤风什么的,都不会耽误上朝,也不知道这些天是怎么了。
李铃医被招进了皇宫,负责徐妙云的身体。徐妙云自从听了朱能的那篇奏疏昏过去之后,虽然醒了,但是精神一直都不是很好。
朱棣抱着瘦了一圈的徐妙云心疼的说道,“皇后,你还是多吃些东西吧,齐景不会有事的。”
徐妙云摇了摇头,忽然说道,“陛下,臣妾后悔了。”
“后悔什么?”朱棣愣了一下。
“都是臣妾的错,如果当初不是臣妾让齐景保护您,让他带着你远走高飞,如果不是臣妾上了道衍的当,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朱棣看着徐妙云眼角的泪水,心疼的搂紧了徐妙云,“你没有错,就算你不去求齐景,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不论发生什么齐景都不会放弃曾经对他好的人。放心齐景不会有事的。”
朱棣轻声的安慰着徐妙云,但是他早就看过六扇门递上来的详细报告,齐景这次生还的几率是小之又小。
李铃医端着一碗温热的汤药走了进来。皇后的衣食起居现在都是由李铃医负责,“娘娘。该喝药了。”
朱棣松开徐妙云扶着她靠在床头,对着李铃医点了点头。便走出了坤宁宫。
这些天朱棣没有上朝,是因为躲在暗处看的能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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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绾兮现在觉得自己无处可去,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原来不是什么小蕊不能生,而是自己。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不能生育这对于女性来说就是最大的无能。自己本来就已经帮不上齐景什么忙了,结果连个子嗣都不能给他留下。
偌大的大明,秦绾兮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
秦绾兮从齐府离开的时候天还没亮,离断发现秦绾兮不见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秦绾兮发现自己已经迷路了。夜晚的京师冷冷清清,搓了搓手,晚上的天气还是有些凉。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去福宁州吗?
齐景的失踪让秦绾兮仿佛一夜之间失去最大的依仗,自己什么都不会,能去哪呢?
耳边忽然传来很轻的扫地声,但是在这冷清的街道上,秦绾兮却听得清清楚楚,顺着声音找过去,秦绾兮就来到一坐寺庙前。
两个光头的年轻和尚拿着大扫帚不停扫着寺庙阶梯上的灰尘。
两个和尚见到秦绾兮的时候。停下来冲她行礼,“施主,夜已经凉了,我佛也该休息了。您要是上香,且明天来吧!”
“我不是来上香的,我是来。”秦绾兮抬头看了看,发现寺庙的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庆寿寺’。“是来找道衍大师的。”
两个小和尚闻言对视一眼,双手合十说道。“施主请随我们来。”
走上石阶,两个小和尚便引着秦绾兮向寺庙深处走出,穿过威严肃穆供奉着大佛的大堂,秦绾兮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院子里。
两个小和尚摊手指了指院子,对秦绾兮行了一礼,就转身离开了。
刚进院子,就听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施主,贫僧已然休息了。”
“大师,是我,秦绾兮。”
“进来吧!”
秦绾兮走进小院子,推开唯一的一个房间的门,便见到道衍盘膝坐在地上,桌子上的一坐小金佛栩栩如生。
“坐!”道衍摊手指了指身边的蒲团。
秦绾兮依言跪坐在蒲团上,看着桌子上的金佛眼神有点迷离。
“大师,我也求过佛,诚心的求过佛,为什么,为什么还会是这个样子?”秦绾兮说着眼泪不由自主的留下来。
道衍闻言叹了口气,也看向那座小金佛,“世间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贫僧拜了一辈子佛,到了现在,都不知道在拜谁?”
“齐景每每看我要开始念经就满脸鄙夷,我问他为什么,他没说却让人松了这座金佛给我。”道衍看着这座金佛,“这座金佛很普通,但是我知道,这金佛就是齐景给我的答案。”
道衍叹口气,低下头,“你的夫君不是常人,贫僧看不懂他,但是贫僧可以判定,齐景是一个好人,只是这世间好人未必有好报。”
说完,道衍站起身子,竟捧起金佛,“贫僧曾在佛下百般侍奉,百般祈祷将士可以平安而归,可是我佛却弃我等而去,这样的佛,不要也罢!”说完,道衍便将那金佛狠狠的一摔。
按理说真的金佛应当是摔不坏的,却没想着一摔竟然将这金佛摔成了整齐的两半。
道衍一愣,看这个样子,明显就是齐景故意留下的机关,道衍蹲下身子,竟从金佛的下半身掏出一团纸来。
打开一看,道衍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旋即仰天大笑。
他看着纸条上齐景轻佻的语气,“怎么样,自己摔自己疼不疼?”,没错啊,就是自己摔自己啊。
拜了这么多年的佛,却拜的是自己,可怜自己还苦苦思索,该如何寻找心灵的寄托,找什么啊,自己心灵的寄托就在自己的身上,何必去找。
秦绾兮有点呆愣的看着道衍,她觉得道衍有点不一样了,原本只是一个有着大智慧的老和尚,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变年轻了,对,就是变得年轻了,好像扔掉了一个大包袱。
没等秦绾兮说话,就听院外传来两个和尚的声音,“恭喜大师,参透我佛,得大自在!”
道衍闻言大笑,一甩衣袖,对秦绾兮是说道,“拜佛是没有用的,要想齐景回来,还是得靠我们自己!”
第一百五十八章 真相
秦绾兮不明白道衍所说的话,但是他知道齐景很相信道衍,所以秦绾兮也选择相信道衍。
道衍对着秦绾兮温声说道,“你先到客房休息一晚,明早,我们去找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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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一辆青布马车停在了庆寿寺的后门,秦绾兮跟着道衍上了马车,便问道,“大师,我们这是去哪里?”
道衍半眯着眼睛坐在马车里,“去见一个知道齐景在哪里的人。”
秦绾兮闻言眼睛就亮了起来,道衍的意思是齐景还活着,张了张嘴刚想问,又闭上了嘴巴,她不敢问,她怕道衍说出来的话,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马车颠颠簸簸的行驶了很久,早上出的门,直到下午马车才停了下来。
秦绾兮跟着道衍下了马车,眼前就一亮,好漂亮的村庄。
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大致上说的就是这个样子了吧。
道衍今天没有穿僧服,而是穿上了一身儒衫,头上戴着黑色的帽冠,俨然一个老儒。
村庄清一色的青砖瓦房,几个光腚的小孩子在村口的小溪里不停的翻腾,看的秦绾兮会心一笑。
道衍让车夫在村口等候,然后带着秦绾兮就向村里走去,走进村里,秦绾兮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这村里非常的安静,虽然人不少,但是大家居然都不说话,反而用手势在交流。
顺着道路一直向前走,道衍停在了一座幽静的小院子旁边。
小院门口站着两个拿着锄头的年轻人,看见道衍和秦绾兮走过来。两个人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道衍满脸微笑的冲着两个年轻人打起了手势。两个年轻人脸上也有了笑容,不停的打着奇怪的手势。
秦绾兮张大了嘴巴。这些人居然在交流,可是光打手势如何交流?
两个年轻人在道衍打完一串手势之后。忽然哈哈大笑,可是他们的笑声在秦绾兮听来就变成了很奇怪的声音。
两个年轻人打开小院子的门,道衍笑着对两个人拱拱手,就对秦绾兮招手说道,“跟我来,一会儿不要说话。”
秦绾兮满怀疑惑的跟着道衍走进了小院子,小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蔬菜,还有花卉,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在另一个年轻的老头的搀扶下侍弄着那些花朵。
道衍看见两个人。快步走上前去,竟然拱手说道,“两位师兄。”
那拄着拐杖十分苍老的老头缓缓的回过头,脸上的皱纹都张开了,“广孝,好久不见了。”
“是啊,上次见你还是在你的葬礼上。”道衍叹了口气,“想想那个时候,参加你吕不用葬礼的人。一个个满怀悲戚,可是究竟有多少个伤心的,有多少个是开心的。”
吕不用笑的浑身颤抖,用拐杖敲敲地面。“不管多少个,开心的总是多过伤心的。倒是你,可是在走我的老路啊!”
杨仲开扶着吕不用。“我们还是坐下说吧,再这么站下去。吕师兄就要仙去了。”
秦绾兮站在一旁,浑身不舒服。道衍说的话,她能听得懂,可是那两个老人的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不是两个人说的不是大明的官话,而是语调和发音实在是很别扭。
杨仲开扶着吕不用坐下来,忽然看见道衍花白的胡须,叹了口气,“我们都老了啊,活不了几年了。”
“你们还有几年可活,我连几年的时间都没有了。”吕不用满脸带笑,语气丝毫不悲伤。
道衍愣了一下,“两位师兄怎么都要等等我再说啊,咱们三个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
“等不了喽,阎王让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要不是放不下,我早该死了。”吕不用依旧是满脸笑容,“洪武爷让我找个合适的继承人,我到现在都没找到,可是我要没有时间了。”
“要是我去了,你们要是找到了合适的人,可要把他带到我墓前让我好好的看看。”
道衍闻言连忙说道,“我这里有个合适的人。”
“你说那个齐景?”杨仲开接话说道,“他不行,洪武爷留下祖训,绝声卫绝对不能留给皇帝和皇位的继承人。”
“齐景,他也不是皇位的继承人啊!”道衍愣了一下,这两位难不成是老糊涂了?
杨仲开瞥了一眼道衍,“你装什么傻,那块玉佩是不是在他的身上。”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