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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晋风-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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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痕迹最后都得出一个结论:有人穿过这处兵营,来到围墙外攀爬进了谢安的府邸;至于外边大树下的拖拽痕迹则可解释为这名士兵内急来到树下解决,被藏匿在树的人击杀,然后进入谢安府第。

王珣勃然大怒,郗超和自己下了严令要求此处军营全天候待命,分队执勤巡视,却被人大摇大摆的从军营中穿过,进入谢府,简直视数千禁卫军如无物。

王珣要杀人了,当晚带队的吕姓校尉首当其冲,虽他极力辩解当晚并无外人出入,但是在证据面前,他的话完全成了狡辩。

王珣带来的人直接将吕校尉拖到校场,扒光衣衫,露出白花花的一身肥肉;在数千士兵的见证下,黑衣卫用带着铁刺的皮鞭将吕校尉抽的肠开肚裂,活活的打死。

本来都尉府并无处置禁卫军之责,但张玄死后,禁卫军统领由桓冲继任,但桓冲身在寿春,其职权便由王珣代为行使,这些不合规制的事情,经过这么一变通,忽然显得合情合理起来。

接下来,王珣带领数百士兵以重犯逃进谢府为名,公然进谢府搜查;谢安知道此事硬来便是找死,于是强自约束府中人等不与都尉府发生冲突。

当时第一名士的府邸,瞬间涌入大批猪狗之辈,将谢府弄的鸡犬不宁,精致的草木花卉被践踏的奄奄一息,各处房舍中也被弄的乱七八糟。

幸而王珣还严令约束手下人不得趁机乱拿财物,这才使谢府墙的字画,架的古玩之类得以幸免,然而士兵们一走,谢府一清查,才发现丢了些金银钱物,这倒还在其次了。

谢安气的浑身哆嗦,清高高傲的便如一只白鹤的谢安,被都尉府的一帮小喽啰将府中践踏的满目狼藉,这件事简直是奇耻大辱;搜查结束后,谢安将王珣叫住,冷冷的盯着他。

“王大人可得要你想要的东西了?”

“哦,公干在身,不得不为,谢公见谅;我这里给您道歉了。”王珣矮胖的身躯有些畏缩,在谢安冷厉的双眸下,他有些自惭形秽。

“受不起啊,王大人,你是朝廷命官,大司马手下的红人,向我谢安赔礼叫本人如何心安,我谢府清清白白无任何不可示人之处,故而你要搜,我便让你搜;老夫只是有些惋惜而已。”谢安神色鄙夷。

“惋惜什么?”

“老夫惋惜的是,一块良才美玉,竟然没有雕成山水花鸟,没有被嵌在华贵的衣帽服饰,反而被雕成了一只狗食盆,我替王大人惋惜。”谢安淡淡的道。

王珣本聪明才智之士,祖父内侍家王导,算起来和王羲之也是亲戚,王羲之乃是他的叔伯长辈;王珣幼时也曾才名远播,法得其祖父真传,别具一格,为世人所称道。

自从王珣跟了桓温之后,此人钻营精计,将聪明才智全部用到为桓温出谋划策边,也不知出了多少害人损人的毒计,手头的人血也沾染了很多,谢安的话便是讽刺他一个好好的才子,硬是当了别人的走狗。

王珣可不傻,谢安之意他如何听不出来,需知作恶之人也有反思之时,每每有闲暇之时,似王珣这等人物,怎会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反思。

谢安这句话正好戳在他的痛处,王珣脸色难看之极,当下反驳道:“谢公就是喜欢发这些感慨,需知时过境迁,你那一套早已与世道不符了。我劝谢公还是识时务顺天而行,若老是这般倔强高傲的样子,恐天下第一名士的名头便要易主了。”

这是裸的威胁,谢安哈哈大笑道:“浮名何足惜,再说这天下第一名士的名头今日已经易主了。“

王珣不知他话中所指,冷笑道:“易于何人?”

谢安指着王珣的鼻子道:“就是你呀,你带人无缘无故抄了天下第一名士谢安的家,拍拍屁股便走路,如此潇洒自如毫无内疚,岂不是天下第一名士么?”言罢哈哈大笑起来。

王珣大恨,怒道:“且由你得意几日,你是不是还仗着你那义子韩暮替你撑腰呢,告诉你,不日大司马将亲率十万大军剿灭北府叛军,你们矫诏建军有违朝廷法度,就凭这一点,死有余辜。”

谢安揶揄道:“十万大军?哈哈哈哈,敌得过两万秦军么?”

王珣当即败退,咬牙大声道:“你们给我看紧了,一只虫子也别让爬进去,谢公少了一根寒毛我便那你们试问。”

说罢气呼呼的带兵去了。

……

外边闹得翻了天的时候,韩暮却在歌舫中翘着腿听曲子,为了平息船众女的鄙夷和愤怒,韩暮特意破财请人在街每人买了一件首饰当礼品送给船的众女。

二十多位女子,哪怕是一人一只普通的银钗子也要花掉韩暮好几吊钱,韩暮肉痛不已;而且送给大姐的和十五妹的东西怎么也要特别一些,大姐送的是一只精致的金孔雀镶红宝石的玉簪,送给十五妹的则是一双玉镯,两样东西各自值一吊多钱,算是相当贵重的了,需知这一吊钱字贫苦人家可是一年的用度。

此刻,众女为了报答陈公子的赏赐,硬是要表演歌舞一曲,韩暮只得坐在一楼的船厅中,看着铺了红地毯的中间空地,众女翩翩起舞,一展歌喉。

玉镯戴在十五妹白皙的手腕,碧绿的玉色和赛雪欺霜的皓腕一对比,简直明艳不可方物,小丫头非常喜欢,一双喷火的眼睛围着韩暮绕个不停。

韩暮心惊胆战,不时看看众人的反应,除了大姐似笑非笑之外,苏红菱也一副油盐不进的神情,显然这两位是最不愿意看到两人眉来眼去的。

韩暮看着十五妹撅起的小嘴,不自觉的便想起那晚的感觉;再看看十五妹高耸的胸口,也不禁想起那晚的弹性十足的手感;十五妹感觉到韩暮的眼睛在她的身体下逡巡,居然更加得意的将胸口挺了挺,一双豪。乳更加的挺拔,仿佛要裂衣而飞。

耳边传来大姐好听的女声道:“陈公子,陈公子,鄙舫这歌舞可还入得了公子法眼啊。”

韩暮咕咚一口咽下口水,惊醒过来,收回目光道:“啊……什么?您说什么?”

苏红菱气的伸手一拧,韩暮忍痛道:“刚才看的入神,没听到大姐的话,请大姐再说一遍。”

“奴家是问公子,这歌词唱的是什么呀?可听得懂么?”大姐嘴角挂着冷笑道。

“不错不错,特别是那句……唔……很好听,真的很不错。”韩暮含含糊糊的道。

“是不是那句‘眼角眉稍都似恨,郎情妾意目传情’呀!”

“对对对,就是这句,很不错。”韩暮忙点头道。

“切,哪有这句啊,别丢人了。”苏红菱哂笑道。

韩暮尴尬无比,笑道:“刚才走神了,烦请诸位再表演一个,我这回定好好品鉴。”

大姐笑道:“那好,这回可要好好观赏,等下帮我们挑挑毛病,这回给你演一个新创作的歌舞,还未给客人演过呢,你算是第一个听的客人。”

韩暮陪笑道:“那在下便洗耳恭听,这回有福了。”

大姐双掌互击,高声道:“姐妹们,将这几日排演的新曲子演给陈公子看看,陈公子琴棋画样样精通,正好请他给我们挑挑毛病。”

韩暮听她说自己‘琴棋画样样精通’时,心道:“这老货是要给老子难堪了。”

众女到屏风后换下衣衫,不一会丝竹响起,众女一袭湖绿长裙袅袅婷婷的鱼贯而入,在地毯摆了一个姿势定格;只听一声琵琶轮指炸响,众女依次起伏,身段婀娜多姿,韵律有致,霎是好看。

一名红衣女郎手捧琵琶缓步迈入,边走边拨弄琵琶琴弦莺莺呖呖的唱到:

怕见春归,枝柳绵飞。

静掩香闺,帘外晓莺啼。

恨天涯燕字稀,梦才郎翠被知。

宽尽衣,一搦腰肢细;

痴,暗暗的添憔悴。

秋景堪题,红叶满山溪。

松径偏宜,山菊绕竹篱。

正清樽斟泼醅,有白衣劝酒杯。

官品极,到底成何济?

归,学取隐人醉。

随着她曼妙的歌声,身后的女子们翩然起舞,或如柳棉飞,或似秋水涟漪,又或而举杯虚饮,醉步蹒跚,又或如风摆秋菊,傲立不群。

把个韩暮看的如痴如醉,目瞪口呆。

大姐眼含清泪看着呕心沥血排演的这幕歌舞,这首歌词正是自己所做,难得众姐妹演绎的如此精彩,深得自己之心。

第三三七章莫道君行早

歌舞罢,众女飘然离场,余音渺渺尚在耳边,真个是绕梁三日清音不绝。

韩暮呆坐半晌,猛地鼓起掌来;这可是他第一次真正领略到古代歌舞的魅力,以前在各种宴会也倒常有歌舞助兴,但场面嘈杂混乱,人人忙着敬酒谈笑,哪能静心欣赏歌舞;那样的歌舞治安宴会其实就是个点缀,没人会在意曲子好不好,舞姿好不好。

看韩暮由衷的喜欢,大姐笑了,曼声道:“陈公子觉得这歌舞如何?”

韩暮挑指赞道:“美轮美奂,精彩绝伦。”

大姐咯咯笑道:“不敢当,不敢当,陈公子可知这词曲是谁人所写,何人所编呢?”

韩暮心道:“你既这样问,定然是你了。”当下故作沉吟道:“做此词曲之人定是兰质蕙心,多愁善感之人,我猜是个女子。”

大姐眼睛一亮道:“不错,那你能猜出是谁做的么?”

韩暮微笑道:“大晋才女众多,风格各有不同,在下也不敢妄言是那位名家所做,但我有一种感觉,这首词曲的风格哀婉舒缓,词义中饱含沧桑,似见惯人间百态,由此观之,和大姐的气质倒是吻合。”

一边的十五妹拍掌笑道:“真聪明,正是我大姐的手笔。”

韩暮心道:“这有什么聪明的,你大姐那么问,自然是她的大作了。”当下惊讶起身施礼道:“原来高手在民间,大姐深藏不露,却是个大家,程晖失礼了。”

大姐脸色羞红万福还礼道:“什么高手在民间,这话倒也有趣;奴家只不过是写些小曲博贵客一笑,和姐妹们讨口饭吃罢了。”

韩暮对这大姐此时方有敬意,一只以为只是个带着粉头拉皮。条的老鸨子,却未曾想有这样的情怀,看来都是后世电视电影的丑化在作祟,让韩暮感觉,只要是妓院青楼的老鸨子们都是横眉怒目逼良为娼的。

“公子觉得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呢?”大姐难得有人和她探讨心得,自然抓住不放。

韩暮心中大惊,又是个要探讨诗文的,这不要了亲命了么,正踌躇无计间,忽听苏红菱道:“大姐,我家公子对词曲不太擅长,他的意见恐不能对大姐有所帮助,小小倒知道一人对这方面颇有心得,过段时间我帮你引荐引荐。”

大姐惊讶道:“小小,你说的是谁?”

“大姐,小妹昔年在您身边时,曾和大晋才女谢道韫有过几面之缘,这一年来倒也见过几次,只是她如今在外游历,待她回健康城之日我介绍你们见面如何?”

“谢小姐么?哎呀,那可太好了,早听她的大名,只是无缘得见,你认识她,那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大姐喜笑颜开,忽然间神色一忧道:“但我听说,谢家最近好像不太太平,街的人都说谢家得罪了皇,已经快要被抄家了,也不知传言是否是真。”

苏红菱笑道:“传言不可信,谢家名满天下,怎么会被抄家呢,大姐莫信坊间流言,过不了几日,谣言自破。”

大姐叹息道:“就说呢,好好一大家子,个个名满天下,怎么会被抄家;我多虑了。”

韩暮躲过一劫,心中窃喜,暗中拉着苏红菱的手捏了捏以示感谢,一横眼见,却又看见十五妹咬着下唇恨恨的看着自己,心中怅然。

拈花惹草之心确实还有,但是已经不甚强烈了,家中娇妻数位,张彤云已经身怀自己的骨肉,在此时干些这样的事确实不合时宜,加之现在形势紧迫,哪有闲心和这个未成年的小萝莉勾勾搭搭,当下下定决心再不招惹她。

日光渐暗,暮色低垂。

今晚是去皇宫的日子,苏红菱执意要跟随,言道:皇宫可不是别处,戒备森严不说,有些地方甚至有机关陷阱,她不能任韩暮一个人冒险,就算是死也要死到一块。

韩暮好说歹说都不行,最后韩暮大发雷霆,苏红菱眼睛一红落下泪来道:“郎君待我前来之时,韫姐和彤云她们便将你的安危托付于我,而你每次行动都不愿带我一起,我自知功夫没你好,但是紧急时刻也可帮一丁半点,老贼杀我全家,蒙郎君怜爱要为我报仇,但我身为苏家女儿,怎能安稳在家高枕无忧,郎君为我着想,担心我的安危,难道便不知我也有同样的担心么?”

韩暮还很少和苏红菱发火,见她情真意切,心中软了三分,但是进入皇宫实在是危险重重,一个不慎暴露行踪,便会为千军万马围困,脱身何其之难。

况且皇宫中自己地形熟悉,而苏红菱只随他去过华林苑一次,对宫中知之甚少,带着她着实是个累赘。

韩暮想了想道:“菱儿莫哭,你的心情我了解的很,这样,今晚我们分头行动,你去王大人府中通知他按照我和义父商量的办法做好准备,此事极为重要,原本我打算明晚自去,现在你去办如何?”

苏红菱破涕为笑道:“这还差不多。”

韩暮从怀中掏出谢安写给王坦之的信件,又叮嘱她千万小心,这几日形势突变,都尉府和内卫府看守的肯定更严,切莫勉强莽撞,若实在进不去便带明晚和自己一同前去。

苏红菱白了他一眼道:“你当我是瓷娃娃么?一碰就碎?当年桓温老贼我刺杀过多次,虽未得手,但他们不也是拿我没招么?”

韩暮笑道:“差点忘了,菱儿是女侠呢,只不过就是胸口某处老是受伤,让为夫老是要帮你疗伤,哎,真是烦呢。”

苏红菱啐道:“得了便宜卖乖的家伙。”

韩暮哈哈大笑。

三更过半,两条人影跃出歌舫,轻轻相拥一会便一往南、一往西迅速离去。

歌舫的一间房间内,十五妹托着腮在黑暗里看着这一切,喃喃道:“居然要两个人一起出动,看来今晚这一家是个大户。”

三月二十一,月色朦胧,但已经不甚明亮,一路韩暮明显感觉城中巡城的兵马更为频繁,在右卫军一名姓吕的校尉被王都尉鞭打致死之后,整个禁卫军和都尉府的士兵明显的不敢再偷懒耍滑了,他们一个个瞪大眼睛在街尽职尽责的巡视,哪怕这双大眼里什么也看不到。

要避过这些巡城士兵易如反掌,街道鳞次栉比的房舍的角落,高高低低的树影都是韩暮良好的行进路线,韩暮一路顺利,来到建春门外。

躲在一角的阴影中,韩暮探头看去,只见建春门高大的城门已经关闭,下下全是影影绰绰的影子,最为困难的是,在房舍和建春门之间有个巨大的广场,人丛广场经过无任何躲藏之处,完全暴露在城头士兵的目光之下。

韩暮静静的等候,他知道和卫长青他们约好的时间还未到来,现在还看不到他们所做的准备,只能耐心的等候。

……

苏红菱身着黑色紧身衣轻盈如飞鸟在房舍间的小巷中奔跑,她的轻身功夫比韩暮好了不知多少,五六尺高的矮墙只需助跑几步便借着蹬墙之力一翻而过,若不是目标太大,月色尚有,她都想登房顶踏瓦而行,那样会快的多。

她紧记韩暮的叮嘱,不敢靠近乌衣巷口,她知道,那黑洞洞的巷口内有无数的伏兵;所以在靠近王坦之府邸还有两百步之时,便轻轻的了房。

伏在房顶的黑瓦,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前面的屋面平静死寂,貌似毫无危险;苏红菱慢慢往前挪了百余步,一种本能的危险的感觉袭心头,她知道前面的屋面定有埋伏。

离王府的高墙仅有百余步,按照苏红菱的速度,绝对可以在几息之间便登最高的那栋屋脊然后射出飞爪,借飞爪之势荡过房屋中间的空地翻墙入内;但是谁知道前面会有多少人的埋伏,身在半空弩箭齐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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