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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晋风-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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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画作已毕,在对众人的赞赏似乎毫无反应,只是一味的盯着那幅画发呆;谢道韫上前用小手在那女子眼前晃了几下,道:“小丫头,怎么了?画傻了啊?”

那女子回过神来,转头过来拉住谢道韫的手道:“道蕴姐姐来的正好,我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办呢。”

韩暮这时方看清那女子的容颜,顿时心中如被大锤击中一般,这女子小脸娇俏,蛾眉半蹙,樱唇挺鼻,活脱脱是死去的雪儿摸样,只是全身透出的气质比雪儿更为高贵和圣洁;看年纪应该在十八九岁,比雪儿略大。

那女子这时也发现韩暮正直勾勾的看着她,顿时嫩脸上泛起红晕,落落大方的起身向韩暮行礼道:“韩将军好,小女子张彤云不知将军到此,失礼了。”

韩暮忙不迭的还礼,慌乱中踩了边上一位公子爷的脚,那人痛叫一声龇牙咧嘴捧脚大吁。

谢道韫和张彤云看他窘相,捂着小嘴笑得花枝乱颤。谢道韫白了韩暮一眼转头对张彤云道:“什么事发愁啊?这不是画的很好么?修竹三两杆,无风起涛声,很有风韵啊。”

张彤云刚张口欲说话,韩暮插口道:“张小姐怕是在考虑如何在这留白处题上一首好诗吧?”

张彤云曼妙的看了韩暮一眼,眼神中充满欣赏之意娇声道:“正是如此,韩将军看来对这写画之技也很有心得啊。”

韩暮正式进入泡妞程序,一旦进入这种状态,他的脑子出奇的好用。只见他上前一步躬身道:“书画技艺相辅相成,古今名家手笔中凡是能流传下来的必然是画技精湛,用笔神韵,然而能成为其中极品的则一定是有好的题跋或题诗与画面交相辉映。这其中的道理,便如一首曲子,有优美的旋律而无词相和,虽然曲意可流传,但失传的则更多,若有朗朗上口的歌词,则流传度倍增,便可相互弥补,代代相传了。”

谢道韫和张彤云听得微微点头,亭中众人也是出身官宦士族之家,在艺术造诣上都有些功底,对韩暮的话倒也能听懂他的意思。

张彤云娇笑道:“便如那《春江花月夜》是么?谢姐姐谱曲,韩将军填词,从此便广为传唱,也许也能流传千古呢。”

谢道韫双颊晕红,瞪了她一眼道:“那么,今日便请韩将军为你这副墨竹题诗一首吧,以后诗画双绝,流传千古,也好让你这丫头不再发愁这空白处无人来填补了。”

两人这番对话已经接近于调笑的意味,细细深究还有些小暧昧和小醋意。亭中众人平日里哪有机会见到这两位大晋盛名日隆的才女聚首,更别谈能够近距离听到二位斗嘴了,一时间亭中众人张口结舌,不可置信的看着二女。

张彤云和谢道韫同时脸红过耳,一时冲动,口无遮拦,这次惨了;今夜过后,两人的名气恐怕在建康城里更加的响亮了。

韩暮暗笑,才女嘴皮子都利索,这下尴尬了。忙咳嗽一声道:“这题诗之事,在下确实不敢献丑,别让我的歪诗污了这大好的画卷,这事还是韫姐或者在座的各位才子们来的合适。”

座上诸位才子们马上活跃起来,跃跃欲试;如果能和张彤云合作完成一幅旷世名作,那岂不是艺坛一大佳话么?或许从今以后,便能夺得才女芳心,从此逍遥快活,实在是人间乐事。

于是在闹哄哄一片声中,各位才子脑海里浮现出一片富贵美好的大好前景。

张彤云小嘴微噘,似有不快;谢道韫轻笑一声,狠狠白了韩暮一眼。韩暮心道:“又关我什么事,你非要我作诗不是要了我的命么?再说了,做了你不一定高兴,不做你又不高兴,叫我如何是好。”

当下不管不顾,走到亭边大石头上,一屁股坐下,张目四顾,欣赏起风景来。

香风袭来,韩暮尚未转身,背后肩颈处一阵剧痛,一张小嘴在耳边呵着香气狠狠的道:“又搭上了一个姑娘是么?”

韩暮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女扮男装的苏红菱在身后和他的肩膀肌肉较劲。转头恶狠狠的道:“菱儿你学坏了,今天上午你和韫姐联合起来不理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看你的伤是该好好疗一疗了。”

苏红菱现在听不得‘疗伤’二字,大羞之下啐了一口道:“谁管你,当心谢小姐吃醋,我去逛逛了,走的时候叫我。”说罢扭身便走。

韩暮追着她的背影喊道:“要记得晚上好好‘疗伤’哈。”苏红菱娇躯一颤,加速跑开。韩暮大为开心,哈哈大笑。

身后一声娇咳声传来,韩暮回头一看,谢道韫和张彤云便如两位仙子并肩站立在他身后。一个淡雅出尘,一个高贵圣洁,看的韩暮一阵阵的头晕。

“韩暮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呢?什么疗伤不疗伤的?你受伤了么?”谢道韫笑盈盈的问道。

“韩将军恁般小气,凭什么你能为道蕴姐姐填词,便不能为我题诗呢?”张彤云气鼓鼓的问道。

韩暮一阵头大;我的妈呀,才女难缠,看着虽然养眼,缠的你也闹心啊。

第七十八章那一夜的风情(八)

韩暮无奈,随着两位佳人回到亭中,亭中众才子已经陆陆续续的有咏竹诗作问世,才子们略带羞涩而又充满期待的将大作奉上;张彤云慢慢翻看这些呕心沥血之作,秀眉微蹙,不置可否。

谢道韫拿起几首细细品味,看了没有两首,终于忍不住掩口轻笑。韩暮忙伸头去看只见其中一首诗曰:

两头封住中间空,

左右枝杈相对生;

绿叶好似鞘中剑,

青杆犹如吹火棍。

韩暮叹为观止,慌忙看那诗作的署名,却是一位叫做樊以君的才子所作,看这名字,显然是士族子弟的名号,简洁文雅,不落俗套。

韩暮很想结识这位高人,于是高声道:“请问哪位是樊以君公子,在下想拜见拜见。”

人群中缓缓踱出一人,锦衣峨冠,手中拿着把大折扇忽悠忽悠的扇动着。韩暮细看,果然是人如诗作,一样的不同凡响,但见那樊公子面白无须,细眉凤眼,一副神态倨傲的样子。

韩暮正品味间,那樊公子从鼻子里哼出几个字道:“在下便是樊以君,我便知道你们会选上我的诗作,在下虽不才,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韩暮跨前一步抱拳道:“樊兄高才,能将诗作写的如此朴素真诚,怕是古今无几人,公子大作当得起返璞归真这四字考语。”

那樊公子细眉高挑,颇为受用,折扇加速忽悠了几下后慢慢的用鼻子哼道:“其实作诗不难,观察细致乃是其一,用词考究则是其二,这第三嘛便是韵脚得当;诸君请看,我这《咏竹》诗可当得起这三条么?”

众人听二人探讨此诗如此细致精深,忙蜂拥而至,抢过诗稿欲一睹为快。

片刻之后,人群中躁动起来,一人大骂道:“我呸!你作的这是什么狗屁玩意,滚你奶奶的,污了我们的眼睛。”

那樊公子委屈万分,高声抗辩道:“不遭人妒是庸才,我早知你们会有如此反应,我要走了,不与你们同流合污。”

说罢,向韩暮长鞠一礼叹道:“知音难觅呀,我乃户部侍郎樊世仁之子,改日得闲,定当上门拜访韩公子,你我谈个三天三夜的诗文,必教你受益匪浅。”

韩暮忍住笑拱手道:“好说好说,恭候大驾。”

那樊公子整整衣冠,在彩灯的辉煌灯火中,阔步昂首而去。

韩暮目送高人在花影树丛中遁去,转过头来,发现众人都像看白痴似的看着自己,忙道:“怎么了?大家继续看诗啊,看我做什么?”

谢道韫咬牙道:“你今天要是不帮彤云丫头作出诗作,我……我便不饶你。”

张彤云一样的咬牙道:“就是,不光韫姐不饶你,我也不饶你,自己不作诗便罢了,还来捣乱,拿出那么一首诗来羞辱我,难道我的画便如此的不堪么?”

韩暮抓耳挠腮,心道:才女不懂幽默感,这下闯了篓子了。谢道韫吩咐一声,侍女不由分说将韩暮按坐在石凳上,面前摊上雪白的白纸,磨好上好的香墨奉上。

韩暮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如此,何必要逞能大谈什么诗画相融,什么词曲互应呢。抬眼偷看亭上各位,众才子脸现期待之色,韩暮心里明白,他们期待的不是自己的精彩大作,而是期待自己出丑献世的精彩瞬间。

韩暮属于临场发挥型的人物,越是紧急时刻,他脑子里积存的东西便越是会迸发出来。当此之时,正是需要发挥的时刻,于是他苦思深忆,终于在脑海深处找出了一首诗来,于是提笔在白纸上‘刷刷刷’一挥而就。

众人吓了一跳,没想到这韩将军说写就写,一蹴而就,倒是教他们着实惊讶了,但转念一想,刚才他品诗时,拿狗屎当黄金的水准,众人马上恢复了期待。这样水准能写出好诗,真是见鬼了。

谢道韫轻轻捻起墨迹宛然的诗稿轻轻念道:

宜烟宜雨又宜风,

绕径莎微夏荫浓;

斑竹百杆千行泪,

一枝一叶总关情。

亭上一片寂静,只有远处谢安等人的笑谈声入耳,他们才相信这不是在做梦。

张彤云眼露彩光,深深的看着韩暮,韩暮手握羊毫作悬腕沉思状。

众人大部分是识货的诗文高手,细细品味诗中余韵,不由的陷入沉思。

过了片刻,人群中有人叹道:“好一句‘一枝一叶总关情’这等绝句一出,我等的诗作只配作引火煮茶之物了。”

谢道韫和张彤云两双美目深注在韩暮身上,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大部分时间像个武夫,只会狂砍蛮干的家伙,为什么能写出这样扣人心扉的诗句来。

谢道韫拿起羊毫,蘸上新墨,簪花小楷跳跃着一行行将此诗写入画中,落款处写上:太和五年五月初五,华林苑端午国宴,陈郡张彤云写墨竹图一副,吴兴韩公子赋咏竹诗,小女子谢道韫代为手录。张彤云从侍女手中拿过一只锦盒,取出一枚印章轻轻盖上。

大事已成,谢道韫吩咐侍女将画作拿去谢安王坦之等人聚谈饮茶处传看,侍女小心翼翼将画作风干卷起,出亭而去。

亭内众人恢复过来,争相和韩暮攀谈,又有众多贵家小姐向韩暮送上秋波。韩暮大晕其浪,很是潇洒自在。

谢道韫见他得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美目一转,凑在他耳边道:“很自在么?你可知道你惹了麻烦了么?”

韩暮一惊问道:“怎么了?什么麻烦啊。”

“你知道这张彤云是什么人么?就敢随便给人家的画赋诗,你完了。”谢道韫故弄玄虚,幸灾乐祸溢于言表。

“难道……”韩暮疑惑的看了看正倚栏沉思的张彤云俏丽的背影眨巴着眼悄声道:“难道她是皇上的妃子么?”

“你……你这张破嘴,该掌嘴啊。”谢道韫苦笑不得“人家冰清玉洁的一个大小姐,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得如此不堪。”

韩暮心道:做妃子就是不堪么?嘴上不敢辩驳,悄声道:“那你说的那么严重,除了皇帝,我还怕谁?”

谢道韫看他梗着脖子,一副二百五的滚刀肉摸样,气道:“人家好心提醒你,你却东拉西扯,我不告诉你啦,叫你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韩暮苦着脸轻声道:“我死了你不是要伤心死了,快告诉我吧,好姐姐。”言行无赖之极。

谢道韫吓了一跳,赶忙四处看看是否有人在偷听他们的谈话,见众人还在热烈的讨论刚才赋诗之事,没人注意到这边,才吁了一口气娇嗔道:“你就是爱胡言乱语,这里比不得家里,你想教我做不得人么?”

韩暮看她着急发怒的模样,心里大乐道:“小弟知错了,请谢大才女赐教,救我一命。”

谢道韫美目狡黠轻轻道:“他是张玄张统领的亲妹妹,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韩暮张大嘴巴,半晌没有合拢起来,心道:捅了马蜂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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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那一夜的风情(九)

对于张玄,韩暮是了解他的;这么多天相处下来,韩暮知道,自己在张玄的眼里是属于一钱不值的货色;即便是自己帮他救了两位大人的性命,即便是自己一夜之间连刺两名桓温手下重要的棋子,在张玄的眼中除了稍许的佩服外,自己就是一个渣滓。

原因很简单,他抢了张玄的梦中情人谢道韫,那张玄暗恋谢道韫数年;从谢道韫从垂髻小童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开始,张玄就无数次幻想着能得到美人的青睐。然而,缘分一事实属玄妙难言,谢道韫就是对他不来电,教张玄魂为之销。

张玄少年得志,做到了禁卫军总统领的位置也才不过二十八岁,人又英挺潇洒,家世巨大,外人眼中实在找不出任何拒绝这样的卓绝人物求偶的理由。但大晋第一才女就是与众不同,特立独行,偏偏不买他的帐。

张玄拒绝了多位官宦之家的上门提亲,他相信,总有一天谢道韫会接受他;谢道韫从来不给任何男子机会,这就是他坚持下去的理由。对张玄终归要比对其他男子亲切的多,这一点让张玄心有所慰。

但是自从韩暮这个小子出现以后,张玄明显感到了巨大的压抑。他敏锐的捕捉到韩暮和谢道韫之间那种暧昧难言的关系,这对张玄而言是万万不能容忍的。自己再怎么不入才女法眼,也比这小子好的多吧。

谢道韫何等聪明,她把握到张玄的心理,所以才和韩暮说出张彤云和张玄的关系,目的之一当然是提醒韩暮,少惹张彤云为妙,以免惹上麻烦。目的之二自然是不想自己又来一个竞争对手。

韩郎是当世一等一的人才,这一点她相信只要不是瞎子,都会看的出来。而韩暮又是个见一个爱一个的主,她完全相信,只要张彤云小指一勾,韩暮就会匍匐在她的长裙之下。这倒不是韩暮急色,似张彤云这样的女子,世间还有几人?韩暮要是不识货,那也枉费自己对他一片深情了。

这家伙的眼光颇高,只是听说了在吴兴的两位女子之名,谢道韫便知道韩暮喜欢的是哪类女子了。才情和美貌集于一身的当世几位女子,几乎都要被他弄上手了。以自己的坚持和挑剔,尚且已经深陷其中,若再不动作,张彤云必然是韩暮囊中之物。

“没那么简单”谢道韫暗自和自己较劲。她看到韩暮张大嘴巴傻傻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恨不能抱住他的头吻上一口,“叫你这家伙也碰碰墙,成天欺负我们女子。”谢道韫饶有趣味的盯着韩暮娇笑。

然而,她失算了,韩暮很快恢复自然,笑眯眯的道:“那又如何?张大人难道还能干涉男女相悦之事么?”

谢道韫无语道:“你难道不知道,长兄如父这个道理么?再说还有其它的原因会导致他绝对不会容忍你和彤云的关系。”

韩暮翻着白眼道:“你说的好像真的一样,我哪里有表示要和张小姐怎么样了,还不是你逼着我写诗,要不是你说的,我才懒得写呢。”

谢道韫心里甜丝丝的,韩暮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是你谢道韫叫我写诗,我就写,其他人我一概不理。但甜归甜,谢道韫才女之名货真价实,韩暮的那点小心思在她面前根本没有掩饰的必要。

“但愿如此吧,我还打算帮你疏通一下呢,既然你没那心思,那哦也就不操那份闲心了。”谢道韫嫣然一笑,轻轻的说道。

韩暮恨得牙根痒痒的,要不是这里人多眼杂,他立马便会以饿狼扑羊之势将谢道韫擒拿在怀中,好好蹂躏一番。

谢道韫终于得胜,喜上眉梢,转身不理韩暮,走到亭栏边开始和张彤云咕咕哝哝也不知说些什么,两双美目不怀好意的在韩暮身上打转。

韩暮郁闷的要死,心道:才女太难驯服,还是自家的如眉、红菱和几个小丫头好哄,自己在她们面前就是高山,就是大河,就是老天。在才女面前,自己一下就沦落为小猫小狗之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无关紧要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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