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隋-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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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徒想也不想,端起酒碗沽沽的喝了下去,生怕有人抢似的,又重新给自己倒上了一碗,孟让和王薄也将酒碗端起,却是用眼看着卢安,卢安心中明白,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孟让和王薄两人才释然,也跟着一起喝了起来。
孟让到底是一方首领,比邹徒心思敏锐,知道那些世家大族不可靠,此番与卢家合作也时时防备,王薄更加不用说,血鹰邹徒为人粗犷,对于眼下的处境浑然不觉,还象以前占山为王时一样毫无心机。
消去戒心,厅中顿时融洽起来,四人放开了肚皮吃喝,卢安虽然管理着这座庄院,平时也少见肉腥,天下动乱已久,大隋才建立两年多的时间,百姓刚刚能一天吃一顿饱饭,虽然许多世家大族奢华无度,但不等于卢安这样的旁系子弟也能奢华,平时只有逢喜庆之日才有肉食赏下来。
一坛酒很快见底,刚才那坛酒倒有一半被邹徒喝掉了。其余三人都是余尤末尽。卢安拍了拍手,又是一坛酒送了上来,卢安对送酒的家丁使了一个眼色。家丁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这次邹徒倒是没有见到酒就伸手抢,而是静等卢安给众人倒酒。
给各人身前倒满了酒,卢安举起了酒碗:“来,诸位,干!”
“慢!”
卢安一惊。额头上细密地汗珠顿时涌现,连忙向出声之人望去,出忽意料,阻止众人喝酒的却是邹徒,邹徒已是满面通红,他摇晃了一下脑袋:“小子,你说明天会给爷们带婆娘过来是真是假?”
卢安意识到原来是虚惊一场,忙道:“当然。既然答应了三位壮士,卢安一定说到做到。”
“听说卢家有的是漂亮女人,你可不要拿一些庸脂俗粉来糊弄爷,否则爷可不答应。”
粗俗。无耻,愚蠢……连卢家女人地主意都敢打。杀了他们,族长只会对自己嘉许,卢安心中对血鹰狂骂,脸上却是一副诚恳的表情:“邹壮士放心,明日包你满意。”
“那就好。”邹才嘿嘿一笑,拿起桌上的酒碗一干二净,砸了砸嘴,又重新割了一块羊肉大嚼起来,孟让也听得开心之极,端起酒碗喝了下去,王薄却是摇了摇头,两位兄长一心掂着女人,说不定以后就要栽在女人身上。
见两人都将一大碗酒喝下,卢安轻松了一大半,看到王薄碗中的酒没动,卢安连举起酒碗向王薄敬酒:“王壮士,咱们喝一碗。”说完,卢安已先举起酒碗,佯装喝了下去,实际上却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掩,将酒全部吐到衣袖中。
王薄端起酒碗,也慢慢的放到唇边,卢安心中不停地催促:“快喝!快喝!”手指紧坚扣住椅
“嗒、嗒、嗒……”清晰的声音传来,王薄将酒碗放下,问道:“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卢安心中一慌,四处张望起来:“没什么声音啊。”
“不对,有声音。”王薄低头向桌子底下一看,只见桌下一滩水迹,上面还在不停的滴水,看样子分明是从卢安袖中滴出来的,王薄脸色一变:“卢公子,你衣袖如何湿了。”
“湿了吗,我看看。”卢安将衣袖拧了一下,顿时一条水线从卢安的水袖射了出来,卢安掩视道:“哦,原来是沾到了酒,可惜,可惜,这衣服本公子只穿了一天,马上就要换了。”
王薄却是不相信,若只是沾到了酒,衣袖怎么可能湿成那样,他重新给卢安倒上了一碗酒:“卢公子,王某敬你!”
“好,好。”卢安将酒端了起来:“王壮士,卢某刚才敬你还没有喝,这次却是该轮到壮士才是。”
“卢公子,一直都是你敬我们酒,这次应当王某敬卢公子才是。”
“不,王壮士该先喝。”
……
两人在桌上推了推去,王薄心中既然动了疑心,自然不会先喝,他担心的看着邹徒和孟让两人,这两人却好象没有发现王薄与卢安起了嫌隙,依然在大口大口的吃着烤羊,如今桌上一只数十斤的烤羊有近一半落到四人腹中,桌上羊骨随处可见。
“你们不喝老子喝。”邹徒看得烦躁,腾地从椅上站起,将两人手中的酒一起抢过,正要向嘴里倒,突然“啪,啪。”两声,邹徒的手颤抖起来,将两碗酒一起摔到地上。
“咦,老子才喝这么一点头怎么就晕了。”邹徒不相信的看着自己地手,自己酒量如海,平时一人喝两坛酒也不倒,今日才刚喝半坛怎么就连一只碗也拿不住。
“卢公子,三弟,对不住,再取碗来。”邹徒摇摇晃晃的道,只觉得眼前地人影花了起来,接着他看到王薄的眼睛突然睁大,脸上呈现惊骇之色,嘴吧大张起来,好象正在大喊,可惜喊什么他却听不见,扑通一声朝地上摔去,顿时一动不动。
在王薄眼中,血鹰邹徒的鼻孔中突然鲜血长流,任凭自己喊叫无毫不回应,接着马上倒在地上,王薄数步跨到邹徒身边,将邹徒身体扶起,手放在邹徒鼻间一试,邹徒的呼吸已经若有若无,马上就不行了。
王薄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厉害的毒药,从二哥喝下第二坛时算起,只有不到一盏茶时间,二哥身体如此强壮的人竟然就不行了,他不由转头向凶鹰看去,只见此时孟让的身子也摆动起来,鼻孔中血迹顺流而去。
三人虽然不是亲兄弟,王薄对两人也不算太尊重,只是一起杀人放火,逍遥自在数年,多少也有感情,没想到转眼间只留下他一人,王薄用愤怒的目光朝卢安看去,卢安早已离开位置,正要朝厅外溜走。
“姓卢的,纳命来。”王薄想也不想,操起一把单刀向卢安追去。
卢安脸色一变,挥了一下手:“上!”
卢府家丁早有准备,十人手持尖刀气势汹汹的朝王薄冲来,王薄面对十名卢府家丁毫不在意,单刀上下舞动,凡是近身的家丁都被王薄砍倒在地,转眼之间连杀五人,还有两人断了手臂,抱着断手躺在地上大声呻吟,刚才热热闹闹的大厅顿时成了修罗地狱。
还剩下的三名家丁望着这个杀人如切菜的清秀年青人哆嗦起来,本来众人只是对另外两人有顾忌,那些家丁听到两人已毒倒只剩下王薄时,还以为王薄好对付,没想到这个年青人更狠。
又是滴嗒,滴嗒的声音传来,一名家丁下身尽湿,尿液控制不住喷了出来,王薄眼中厌恶的目光闪动,用脚从地上挑起一把家丁使用的尖刀,手一甩,尖刀呼啸着向那名吓出尿来的家丁飞去。
“啊!”那名家丁发出一声惨叫,砰的一声倒地,尖刀正插在那名家丁的心脏位置。
“恶魔!”另外两名家丁反应过来,撒腿朝外面狂奔,王薄毫不在意,脚尖往地上连挑,又是两把尖刀飞到了王薄手上,王薄左右一甩,尖刀如离弦之箭一样飞向两人,在他们刚要出门时追上了他们。
“卟,卟”两声传来,两人只觉得背上一疼,接着身体发软,倚着门框倒了下去,王薄看也不看的从他们旁边经过,向卢安追去。
从王薄抽刀连杀三人时,卢安就知道今天栽了,即使加上他依然不是对手,当机立断,马上向大门外逃去,只要逃出门外大声喊叫引来村民,他就得救了,至于如何断后,那是以后的事,眼下先保命再说。
卢安用力的板着门栓,心中急的要命,这该死的大门,怎么这么难打开,要落三道门栓干吗,若是落一道,岂不是早打开了,他却忘了,正是他自己的吩咐,才会落三道门栓,卢安越急,门栓越不容易打开,王薄出去时,只看到卢安向猴子一样上窜下跳,最上面的那道门栓却还没有打开。
“要不要帮忙?”
听到这个声音,卢安身体一僵,顿时停了下来,转头望着浑身杀气的王薄,不知该回答要,还是不要?
第七十章 追凶
砰!砰!开门,快开门!”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在青州起,现在正是深夜,附近许多熟睡之人一下子被吵醒,嘴中不由骂骂咧咧,翻了一个身重新睡去。
房彦谦也被敲门声和喊声吵醒,从床上一跃而起,手忙脚乱穿好衣服后,连忙向门外走去,边走边问道:“什么事?”
大门已经被家丁打开,刚才使劲拍门之人闪了进来,见到房彦谦连忙道:“大人,不好,出事了,出大事。”
“别急,你慢慢说。”房彦谦认出了此人正是他派出去临视卢家庄院的青州府捕快牛捕头,心中格登一下,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全死了,大人,卢家村全死了。”
“胡说什么,什么全死了。”房彦谦眉头大皱,卢家村二百多户,近千人,怎么可能全死了。
牛捕头才发现自己口误,连忙改口:“大人,是卢家庄院里的人全死了。”
“走,带本官去看看。”
房彦谦当即只带了数名护卫就吩咐出城,若是平时,入夜之后除了有刺史行文,否则谁也不能开启城门,只是自从房彦谦得到刺客可能和卢家有关系的信息后,韦艺重新对房彦谦委予重任,司马本来就有执掌军纪和执法的权力,如今房彦谦更是掌握了外派的过半兵马,晚上随时可以进出,倒也不必劳烦刺史府。
卢家村离青州城近二十里,待房彦谦带着人赶到卢家村时,天色已经微亮。昨夜村中连出十余条人命。卢家村的人吓得不清,也有一些胆大之人围在卢家庄院门外对里面指指点点,村中的十余名衙役已经封死了现场。
“大人。大人。”见到房彦谦过来,守在卢家庄院地衙役纷纷行礼。
房彦谦顾不得对衙役询问,马上推开门走了进去,顿时一股浓浓地血腥味传来。
“大人,里面请!”牛捕头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房彦谦通知院子,在衙役捕快的引导下大步走进正厅。看到眼前地情景顿时惊呆了,厅中到处是尸体横陈,整个地上淌满了鲜血,最为残忍的有一人成大字形悬挂在墙上,支持此人体重的四把尖刀,这四把尖刀分别刺穿了墙上之人的四肢,将人牢牢的盯到墙上,能用尖刀插入墙体支持一个的重量。可见凶手力量多么大。
房彦谦检查了一下,此人除了四肢伤势外,别无伤痕,很有可能是因为流血过多而死。见到房彦谦目不转眼地盯着墙上之人,牛捕头等衙役暗暗佩服。要知道骤然见过这么多的尸体,而且手段如此残忍,就是一些与尸体打过交道的午作也忍不住呕吐,这个房司马文人出身,倒是胆气过人。
“大人,此人就是庄院的负责人卢安,我们发现他时尸体还有温热,只是已经死了,就没有取下来。”牛捕头解释道。
离开卢安的尸体,房彦谦的眼光重新扫视整个大厅,大厅中间的桌椅已经歪倒在一边,地上还有一只啃了一半的烤全羊,羊身上沾满血迹,旁边两只酒瓮已经摔碎,地上还有酒水地痕迹,不过,现在已经干枯,数了数,地上还有四只酒碗。
房彦谦脑中不由现出一幅情景,昨夜卢安和其余三人正坐在厅中,大碗喝着美酒,吃着烤羊肉,突然往外面冲进一队凶人,卢家家丁奋起反抗,却完全不是对手,最后对方将家丁全部杀死后,又对卢安折磨一通,等卢安快要断气后才离去。
不对,房彦谦又打量了一下房中的尸体,才发现一具尸体与众不同,这具尸体单独倒卧在离桌子不远的地方,虽然也穿着家丁的衣服,却看不到伤痕,而且双手特别粗壮有力,房彦谦将身体蹲下,摸了摸那人地手掌,大拇指和食指长着厚厚的老茧,其余地方却光滑无比,根本不象一双家丁地手,反而更象是一个长期手握兵器的士兵。
房彦谦对这具尸体顿时大感兴趣,吩咐道:“把他翻转过来。”
两名衙役强忍恶心,将此人翻转过来,此人面色平静,嘴上还带有油腻和羊肉的碎肉,除了鼻孔中有血迹,并无其他可疑之处,房彦谦用手沾了一点血迹放在鼻间闻了一下,除了血腥气和酒味什么也闻不出来。
不过,有这些已经够了,房彦谦修正了自己的判断,昨夜卢安与三人一起饮酒吃肉,突然间一人鼻孔流血倒去,别外两人发现卢安在酒中下毒,于是奋起反抗,不但将卢的家丁全部杀死,出于狠意,还故意折磨了卢安一通才离去。
“牛捕头,是谁先发现这里出了事?”
“大人,正是本村村正。”
“把他找来。”
“是。”
快被找了过来,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此刻老人双颤,抬着头不敢看地上的尸体。
“老人家,你是如何发现卢家出事的?”房彦谦尽量放轻声音,生怕这个老人再受到惊吓。
“回大人,小老儿就住在附近,快要睡下时突然听到卢家大院传来惨叫声,小老儿听出是卢少爷的声音,仿佛受到极大痛苦一般,本来小老儿想查看,只是卢少爷的叫声让小老儿害怕,小老儿实在是没有勇气,等卢少爷叫声停了好久,小老儿才斗胆过来,只见卢家大门闯开,进来时就发现成这样,差点把小老儿骇死,连忙通知官爷。”
“这么说你没有见到过凶手了?”
“没有。”
“好,你下去吧。”虽然从村正那里没有得到什么东西,房彦谦并没有失望:“通知下去,凶手走不了多远,以卢家村为中心,搜索方圆二十里内穿着卢府家丁衣服的两名男子,尤其是不可以放过药店和有郎中之地,凶手很有可能中毒,派人通报刺史府,刺客已经露面,让刺史大人速速派兵增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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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数名亲兵大步离开,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泼刺,泼刺。”的马蹄声,房彦谦的亲兵已按他的吩咐出发。
房彦谦的命令让几名捕快面面相觑,那位牛捕头忍不住发问:“大人,你怎么知道凶手是两人,而且他们会穿着卢家家丁的服饰。”
“诺,就是他告诉本官的。”房彦谦指了指血鹰的尸体道:“其实凶手是三人,此人是凶手同伙,只是已死在这里,那么自然剩下二人了,为什么穿家丁的衣服,本官也是从他身上看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说那三人就是刺杀太子的刺客,当然是因为早先的怀疑,不过,卢家势力雄厚,在没有找到真凭实据之前,房彦谦自然不会乱嚷。
卢恫一大早就起身,正在花园中打拳,象他这样年龄的人就是想睡懒觉也睡不着,他今天的精神很好,主要是心中高兴,卢家后继有人,孙子卢重昨天所献之计大可一试。
“老爷,老爷,不好了。”卢刚刚要收拳,门外一人大喊大叫闯了进来。
卢恫已听到是卢府总管卢富贵的声音,心中诧异万分,喝道:“慌什么,你不是和孙少爷一起办事去了吗?”
卢富贵大口大口的喘气:“老爷,我……我……我和孙少爷刚刚出城,哪知身后突然出现数百兵马,见到孙少爷,一个军官告诉我们,我们在西北卢家村的庄院出了命案,少爷必须协助他们调查,谋取说完,他们马上就裹着孙少爷前往卢家村,孙少爷无奈,只得打发小的回来向老爷汇报。”
“命案。”卢大惊,长白三鹰正在城西北的卢家庄,若是让官府抓到三人,万事皆休:“你可知道出了什么命案,死了多少人?”
卢富贵却是摇了摇头,他只是从官兵口中得到一鳞半爪的信息,哪知道详情。
“快,马上派人赶到卢家庄,将哪里的详细情况弄过来,并派人盯紧刺史府,刺史府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回报。”
“遵令。”卢富贵连忙跑了下去。
卢恫待在原地发呆,心中对卢安大骂,怎么会弄出人命,还让官府知晓,他根本想不到卢安已经死了。
“来人,来人。”卢向外大叫。
数名家丁连忙应声而入:“老爷,有什么吩咐?”
“去,把大少爷叫过来。”
“是。”家丁下去后不久,卢藏连忙来到父亲身边,恭敬的道:“父亲呼唤孩儿可有何事?”
“你马上准备五百两黄金送给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