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隋-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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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邈医治卫王的经过一直安在如今地通妙真人广元身上,只是元清儿却清楚是孙思邈的功劳,知道孙思邈医术高强,如今重新见到孙思邈,元清儿心中浮起了另外一个希望。
“贫道拜见太子妃。”孙思邈对元清儿也只是微微稽首。
元清儿身边的几名丫环看到孙思邈的样子已是不喜,见他对太子妃毫无恭敬之意,张嘴就要喝斥,只是见太子和太子妃都神色如常,才闭上嘴吧。
元清儿点了点头:“孙神医,不必多礼,来人,给孙神医赐坐。”
一名丫环翘着嘴,一脸不高兴地给孙思邈搬来板凳,放在元清儿的身边。
孙思邈先将背上的药篓解了下来,才不客气地坐下,大隋并没有悬线诊脉之说,元清儿直接伸出自己地皓腕,让孙思邈沾着泥巴地手搭在自己的玉腕上,几名丫环看得为太子妃大为不平。
“孙神医,太子妃地病怎么样?”看着孙思邈对元清儿搭了半天脉也不出声,杨勇不由心中忐忑不安起来。
孙思邈仿若末闻,又察看了一下元清儿的脸色才道:“听说太子妃现在在服一种药,此药能缓解太子妃的病情,不知可否给老朽看一下。”
碰了一个软钉子,
末在意,孙思邈无疑是杨勇一直尊敬之人,闻言连忙女将太子妃服用的药丸取了出来。
这个药丸自然是按姚僧恒开出的药方所制,外表漆黑一团,毫不起眼,孙思邈拿起药丸,闻了闻,马上从上面掰下一小片,放进嘴里吧嗒,吧嗒的吃了起来。
杨勇看得心惊肉跳,是药三分毒半点不假,孙思邈乱吃药能活到现在确实是一个奇迹,杨勇却不知,孙思邈只要闻一闻大概就能知道是什么医材组成,若是不能吃,他绝不会乱吃,历史上,他活了一百四十多岁,活得比任何人都长。
“菊花,银杏,葛根……”孙思邈一下子报出了十几种药名,将这种药丸的药组成的药材全部报了出来。
“不错,孙神医果然医术高明,只是其实孙神医不必亲口尝药,药方正在此处。”杨勇将手上的一张发黄的纸张摊开,上面正是姚僧恒十几年前开具的药方。
孙思邈却没有理会杨勇伸过来的药方,摇了摇头:“不对,不对。”
“孙神医,药方有什么不对?”杨勇听得一惊。
“药方尚可,只是年龄不对,银杏叶不到五十年,必须找五百年以上的,葛根也不对,这个葛根不到十年,必须找到百年以上……”孙思邈报出一大串药材需要的年龄,除了一些一年生的外,无一不是要求十年,百年,甚至数百年之物。
杨勇才知道孙思邈不是尝药丸所含的药材,而是辨别年份,难怪要细细品尝,听得头晕,连忙道:“还请神医开药方。”
孙思邈也不推迟,提笔很快写好一张单子,杨勇一比较,孙思邈的药和姚僧恒所开的药方除了数样药材不一样外,多数相同,不过上面都注明了所需药材的年份。
姚僧恒当初开的药方中虽然有不少名贵药材,但并不是特别稀少之物,只要有钱就能买到,对于东宫来说自然没有问题,只是孙思邈加上年份,这个问题就大了,除了人参,银杏叶等可从外形上分辨年份的还好办外,一些药材根本从外形无法分辨。
“孙神医,若是不能分辨药材年龄如何是好?”杨勇不由提了出来。
孙思邈平静的道:“殿下放心,即使从外形上看不出,只要让贫道尝过,都能分辨出药材年龄。”
“如此就多谢孙神医了,只是这份药方对太子妃之病效果如何?”杨勇还是有点不放心。
“若是都能配齐,老夫不敢说能将太子妃的病根治,只是保太妃十年无恙却有把握。”
“十年,现在的元清儿不过才二十七岁呀。”杨勇不由苦笑着向元清儿看去,若是连孙思邈都治不好,杨勇可不知还有谁能对元清儿的病根治。
这一个多月缠绵床榻,加上从小就受病痛折磨,元清儿心情一直低落,甚至担心自己会随时死去,听到孙思邈可保自己十年,元清儿却是满心欢喜,露出一丝微笑:“太子不必担心,还有十年臣妾已经满足了,只是另有一事还要请教神医……”说到此,元清儿脸上露出一丝红色,扫了一下周围的内侍和宫女。
这些内侍和宫女服待太子妃多年,自然早已经成为了人精,见到太子妃的眼色,连忙告退,等到房中只剩下杨勇,孙思邈两人,元清儿才红着脸将话说了出来:“孙神医,本宫嫁予太子十余年,如今末有一男半女,实在是愧对太子,刚才孙神医替本宫把脉,可有所得?”
“这……”饶是孙思邈布衣可傲王侯,关系到太子子嗣之事也不敢乱说。
“清儿,你身子弱,这些事就不要考虑了。”杨勇怜悯的道。
元清儿固执起来:“不,不能为殿下生子,这些年一直是妾身的遗憾,无论如何,本宫今天也要从孙神医处知道实情。”
孙思邈勉强道:“回太子妃,贫道无能,不能判断出太子妃未孕的原因。”说完,孙思邈脸上已是细汗密布。
元清儿颇为失望,杨勇却是松了一口气,知道孙思邈其实有所隐瞒,当初姚僧恒将药方交给杨勇时,明确表示照着若照着药方服药五年以上,元清儿不可能有孕,元清儿服药的早已超过五年,杨勇不想元清儿知道后伤心,只得隐瞒下去,杨勇相信孙思邈肯定心中有数。
第二十八章 处罚
元清儿继续休息后,杨勇亲自陪着孙思邈去药库挑选有一个规模比皇宫小一点的尚药司,里面的药材数量虽然没有皇宫多,但质量甚至更好,因为很简单东宫的药材是从皇宫尚药局挑选出来的。
药方上的药材东宫都有配备,而且数量颇多,但很遗事,要想配齐孙思邈药方上达到年限的药材只有一半还不到,杨勇无奈,只是安排人陪同孙思邈到皇宫的尚药局挑选,要是再找不齐,那就只要京城的其他药店高价收购,如果京城还找不齐,那就要在全国去寻找了。
刚送孙思邈出去不久,一名护卫进来向杨勇报告:“殿下,秦王来了。”
杨勇一愣才道:“哦,快请。”
秦王中毒的消息传到京城后,杨坚先是对下毒之人怒气冲天,狠不得将毒害自己儿子的凶手诛灭九族,但得知原委后,对于杨俊的奢侈风流也是大为不满,才下令解除杨俊的杨州总管之职,和下毒的秦王妃一起押送进京,只是杨俊毕竟是亲王,又是中毒受害者,自然会有许多优待,到了京城后也没有人当真敢为难他。
虽然除了太子外,其余四位亲王都分封外地,数年才进京一场,只是京城也保留了各人的王府,秦王一回京还是住进了京城的秦王府,他的自由也没有受到限制。
接理作为大哥,在秦王中毒后,杨勇应当先去看望一下秦王。只是进京时杨俊是作为犯人押解的,杨勇自然不便相迎,杨俊安顿下来后,由于心急元清儿地病,杨勇一心先找孙思邈,如今反而是杨俊找上门来。
杨俊的情况很不好,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如今出行只能坐软轿,在家只能坐轮椅。脸上还是一片青灰色,尤其是此人原来还是天潢贵胄,落到这个地步,另谁看了都觉得凄凉。
“大哥。”看到杨勇。杨俊脸上毫不掩视的流出一片泪水,激动的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杨勇连忙接住了他:“三弟,你如今有病在身,不可轻动。”
杨俊轻轻挣扎了一下。有点不习惯自己的肩膀被人按住,他在江南作了六年的大总管,掌控着十多万兵马,整个江南。只要秦王一句话就能抖上三抖,已经不习惯和人如此亲近了,只是想起眼前之人是自己的大哥。才勉强把这种不适压了下去。道:“大哥。你要为三弟作主呀。”
“怎么啦。谁还敢害你不成?”杨勇不解的问道。
“大哥,父皇要解除我地扬州总管之职。我不服,还有那个毒妇若不处予极刑,我的罪就白受了,我还算什么亲王,就是普通人家的媳妇若敢毒害丈夫也是难逃死罪。”杨俊忿忿的道。
昔日地夫妻,现在已成为仇敌,这也难怪,若非杨俊命大,现在已是一具尸体,崔氏此举实在是做的太过,即使是恩爱夫妻,也会反目成仇,何况两人婚后,除了一段短暂的密月期,从来没有真正恩爱过。
两人夫妻关系如此紧张,其实也很好理解,崔氏出身大家,本身极为美丽,难免心高气傲,加上上面有一个皇后作榜样,自然是对丈夫有了过高要求,而杨俊身为秦王,又不想争夺皇位,一心做个逍遥王爷,不用事事讨皇后欢心,又远在江南,崔氏能限制得了一时,却限制不了一世,这个天下终究还是以男子为主,杨俊对崔氏的限制自然不满,夫妻感情能好才怪,如今更是没有半点恩情。
“三弟,你呀,为何就不知收敛一点?”杨勇叹息道。
“大哥,这个忙你帮不帮?”杨俊逼问道,他这番死里逃生,不但恨上秦王妃,连整个崔家都恨上了,到京之后,得知崔氏有可能不死,实在是难予咽下这口气,他马上进宫求见独孤氏,只是独孤氏正在恼怒丈夫地负心薄悻,这番连儿子的风流都恨上了,连面都不见,无奈之下,杨俊只得求得太子的帮忙。
“三弟,不是大哥不帮你的忙,只是此事还需要父皇截决,你也实在闹得太不象话了。”杨勇推脱到。
如何处理崔氏,早在杨俊中毒地消息传回京城就闹得沸沸扬扬,崔家自请处分,太仆少卿崔弘度,左右卫将军崔弘升两人在殿上将头都磕破了,甚至要自请离职,只是皇帝却没有允许,而对崔氏的处分也被皇
下来,这才有将秦王和崔氏一起押解进京之事发生。
对于皇帝来说,崔氏对自己儿子下毒,说不恼怒肯定是假的,只是真要牵连到崔家,皇帝却不是不慎重考虑,单单清河崔氏还罢了,清河崔氏与太原王氏,荣阳郑氏,赵郡,陇西李氏都有联姻,可以说是一荣皆荣,一损皆损,若因为此事处罚了清河崔氏,会不会引起其余各家不安,引发动乱,这才是杨坚要考虑地问题。
若是秦王死了,为了皇家地面子,崔氏肯定是要赐死,如今秦王还活着,却给了一个缓冲余地,至少没有必要一定处死崔氏,若是闹大,皇家也是脸面无光。对于其中地关键,杨勇自然了解,当然也不会对杨俊作出什么保证。
听到杨勇如此说话,杨俊顿时大为失望,又求了半天,见杨勇就是不开口,只得忿忿然离去。
看到杨俊被人抬着上轿的情景,家令邹文腾伸着脑袋叹道:“三殿下也真够可怜地了。”
杨勇扫了邹文腾一眼,不满的道:“怎么,你是说本宫没有亲情?”
邹文腾吓了一大跳,连忙道:“没有,没有,微臣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杨勇却是暗叹了一口气,杨俊对自己的皇位没有什么威胁,若说没有亲情是不可能的,只是这种亲情比起普通人来说却差得太远,若是换了一个普通人家的子弟,如果亲兄弟被毒,怎么也不会放过下毒之人。
“太子,秦王带来的东西怎么办?”见杨勇沉默不语,邹文腾连忙问道。
“什么东西?”杨勇皱了一下眉,以前几个弟弟进京时,都会为东宫准备一份礼物,礼物太重,杨勇都不收,只收一点价值不大的东西,没想到杨俊这次被押解进京也没有忘记给东宫带礼物。
邹文腾连忙叫道:“把东西抬上来。”
一个大箱子被二名护卫吃力的抬了上来,杨勇大为好奇,杨俊这次又会送一些什么东西:“把它打开。”
“是。”得到命令的一名护卫将箱子打开,刹那间,整个箱中一片金光灿灿,邹文腾和抬箱子的护卫发出“啊”的一声,就呆若木鸡的朝箱子看着。
杨勇走近箱子一看,也是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顿时象房子着火似的命令:“快,把这个箱子还给秦王。”
“殿下,这可是黄金做的盔甲。”邹文腾象着了魔似的蹲下来,抚摸着箱子中装的黄金甲,他是东宫家令,东宫的府库归他管理,若是能收入宫中,岂不是可以天天看到这件黄金甲。
杨勇狠狠的在邹文腾屁股上踢了一脚:“就是黄金甲,本宫才让你赶快还给秦王,若是再耽搁,你这个家令就不用做了。”
这么一踢,邹家腾才清醒过来,若是做不了家令,即使这套黄金甲收进了宫,他也看不到了,黄金甲虽好,自己的饭碗更重要,连忙将箱子盖上,催着护卫:“快,快,给秦王殿下送回。”
杨勇当然知道这套黄金甲,这正是皇帝对秦王勃然大怒的原因之一,如何敢将这套黄金甲收下,等邹文腾将箱子抬走,杨勇才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那几名波斯人也够倒霉了,辛辛苦苦从数万里之外赶到大隋,却因为送礼不当间接导致秦王中毒,如今他们的财产没收了不说,人也待在监狱中,很有可能连命都不保。
数天之后,对秦王府的处理下来了,秦王杨俊因为违反制度,穷奢极欲,免去所有官职,在京城的秦王府闭门思过,而秦王妃则因为毒杀秦王,罪本当诛,但念在情有可原,削去秦王妃爵位,出家为尼。
秦王的处理下来后,朝中有不少大臣上奏劝谏,左武卫将军刘升言道:“秦王殿下并非有其他过失,只是费国家财物为自己营造这宫殿,平时出巡稍为奢侈,臣以为可以宽容。”
杨坚直接回道:“法度不可违犯,朕是五个儿子的父亲,天下百姓也是朕的子民,朕不能因为亲生儿子违背了法度就不处理,否则那就要订一部关于天子儿子的法度。”
杨勇听得暗自警觉,虽然有心为秦王说两句好话也不敢开口,只得默然无语
第二十九章 调任
宫西面的一个小侧院,徐德言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多那天冲撞了太子被带回来,徐德言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小院,虽然这里有吃有喝,而且景色宜人,比他流浪在外面好上数倍,徐德言却是度日如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放出去。
太子在民间的名声很好,至少不会胡乱杀人,徐德言倒不担心自己会有事,只是生怕太子事忙将他忘到一边,那只能在这里白耗岁月了,事实上,他担心成真了,太子一个多月对他不闻不问,显然是早已将他忘记。
连续过了十几天,徐德言急了,哀求外面的护卫替他通报太子,护卫倒是将他的事报告给家令邹文腾,邹文腾问明徐德言被带回来的经过后,理也懒得理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见太子。
若是徐德言好言好语相求几句,邹文腾说不定挥挥手就将他放了,偏偏徐德言的傲气没有全消,语言中得罪了邹文腾几句,惹得邹文腾大怒,你不是想出宫吗,偏不放你出去,若是太子殿下没有想起你,你就在这个小院待到老死吧。
若不是担心太子会想起这个人,邹文腾有可能还要把徐德言狠狠打一顿,不过,从此之后,徐德言的伙食也差了起来,徐德言倒不在意伙食变差,他在乡下住了七八年,东宫的伙食再差,也比乡下的伙食有油水,只是心焦而已。
这天,徐德言正在院中活动,外面传来几名女子说话的声音。徐德言连忙竖起耳朵倾听。这倒不是徐德言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只是他关在侧院一个多月,除了吃饭时能见到人影外,其他时间只有他独自一人,早已经把他闷坏了,外面地一举一动都会引起他地注意,否则若不找点事做。他不知如何打发自己的时间。
“琴娘姐姐,等等我。”
“哎!”一个江南女子柔柔的声音传来
虽然短短一个字,徐德言却象木了一样突然全身僵硬。这个声音不知在他梦中辗转出现了多少次。他全身的血夜都兴奋起来,只是生怕是自己的幻觉,心中拼命的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