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斩-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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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民”。“甲寅(康熙三年)春月,续迁番禺、顺德、新会、东莞、香山五县沿海之民”。“初立界犹以为近也,再远之,又再远之,凡三迁而界始定”。
沿海迁界的过程也不象现在的三峡移民那样,先安置好移民的落脚,给予适当的资金补偿,然后再一步步把居民迁移出去,沿海迁界的过程与其说是移民,不如说是一次残酷的驱赶、屠杀和掠夺。
与美国佬驱赶和屠杀印第安人的“西进运动”颇为相似,按照当时人的记载“勒期仅三日,远者未及知,近者知而未信。逾二日,逐骑即至,一时跄踉,富人尽弃其赀,贫人夫荷釜,妻襁儿,携斗米,挟束稿,望门依栖。起江浙,抵闽粤,数千里沃壤捐作蓬蒿,土著尽流移。”
翻成白话,就是限期三天迁移,距离远的人根本来不及知道消息,距离近的人就算知道了消息,也不相信。过了两天,军队骑兵就到,于是富人全部抛弃自己财富,贫穷的人拿着锅子带着妻子儿女,全部流离失所,从江浙到广东、福建,沿海数千里肥沃的土壤全部变成了荒野蓬蒿。
可以想象,就算现代的人从筹划搬家到实施,具体运作准备,也绝对不是三天里就能完成。然而当时中国的沿海居民,就是在这样没有任何预兆准备的情况下,在清廷统治者的淫威逼迫下,迁离故土,凄惨悲苦的情状不问可知。
当时人的描述是“令下即日,挈妻负子载道路,处其居室,放火焚烧,片石不留。民死过半,枕藉道涂。即一二能至内地者,俱无儋石之粮,饿殍已在目前……”
也就是迁的时候,沿海居民就死了超过一半,剩下百分之二十不到的人,就算能够到内地,离饿死也不远了。
迁的同时,就是烧。“稍后,军骑驰射,火箭焚其庐室,民皇皇鸟兽散,火累月不熄。而水军之战舰数千艘亦同时焚,曰:‘无资寇用。’”
不仅烧房子,渔船还是战舰也一律烧个干干净净,就连树木青草也不放过,对于不肯迁移的居民,就是一个字“杀”。清廷统治者,和它的爪牙走狗,在这方面从来就是不手软的,做得彻底的程度,就算是倭国的三光政策和满清的残暴彻底程度相比,实在是差了一个数量等级。
自宋以来,东南沿海地区就已经逐渐成为中国最富庶最繁荣的地区,而在清廷的这一暴行下,顷刻间,几千年积累的财富和生产力化为乌有,人力也消灭殆尽!在长达二十多年的时间里,生生把中国从一个沿海国家,变成了一个内陆国家。它所造成的破坏和后遗症远远超过了一次大规模的残酷战争。
但这也促成了浙、闽及两广地区海盗事业繁荣昌盛的一个重要原因。
石香姑是疍家人,所谓的疍家人,就是靠海吃饭的人,而他们在历史上的记载最早出现于南宋,近千年来一直在沿海讨生活,皆是以渔为业,而就是满清的一纸“迁界禁海令”。不知道有多少不愿意离海的疍家人死在清人的刀下,而一直靠海为生,以海为家的相当一部份疍家人最终选择了反抗,所以几乎在整个满清统治时期,疍家人被满清统治者直接蔑称为疍家贼。
石香姑又岂能忘记这长久以来挂在疍家人心中的屈辱与血海深仇?不过,她却怎么也想不到,梁鹏飞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让人深思而又愤忿地话来,那似乎穿越了千年沧桑的沉重与感慨挂在他那张年轻的面容上,却又没有一丝的不真实与虚伪。
仿佛那些磨难他曾经体验过,那些伤痛,在他的心里边刻画下了道道的历史的伤痕。
这一刻,石香姑的目光显得有些迷离了起来,不过,正沉浸在自己的过去,感受着近三百年来华夏民族那一次次屈辱的梁鹏飞,却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他只是狠狠地捏紧了拳头,更坚定了自己要狠狠拾缀踩塌满清这个狗日王朝的决心。(迁界禁海的内容我会从百度贴吧整理出来贴在作品相关上边,让大伙看清那位被后世某些脑袋里边让猪屎给塞满了的砖家教授歌颂的“康熙大帝”的“慈悲”嘴脸。)
这些在场的人都不会知道将来,但是自己却知道,这种找不到渲泻缺口的目标与理想,只能深埋在心底,不过,总有爆发出来的那一天。
“就把与西夷海盗的这一战,当做是自己来到了这个时代的一个新的起点,日后,每一步的血腥,都将会是别人的血,而不再是我华夏民族的。”梁鹏飞在心中恶狠狠地发誓。
梁大少爷从来没有像今天一般,渴望把满清给踏在脚下,狠狠地蹂躏一万遍啊一万遍。
“石小姐既然愿意与梁某联手,实乃幸事,那万余西夷海盗,在梁某眼中,不过是一群虚张声势的土鸡瓦狗尔。”长长地吐出了一口郁气的梁鹏飞叨起了一根雪茄,浓浓的青烟仍旧无法遮挡他那双闪烁着热血与豪迈的目光。
看到梁鹏飞的目光,石香姑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仿佛是面对着千军万马,只要有他在跟前,仿佛真的能把敌人只当成一群蝼蚁。
石香姑心头一跳,轻轻地甩了甩头,似乎要把这种情绪中摆脱出来。”听梁少爷的意思,想必你已经早就就了万全的谋算了?”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科学技术就是富国强民的战斗力
“你的意思是借助地利,仅留下一千多人为诱饵守岛,所有战舰都潜伏在外?”虽然石香姑久经沙场,可还是让梁鹏飞这个大胆到令人咋舌的计划给吓了一跳。这简直不是诱饵,简直就是乡下土财主打开大门欢迎暴徒上门抢劫。
“正是,我把我手下的所有战船调派出来,交给鲁管事,鲁管事会听你的号令行事。”梁鹏飞看向鲁管事,鲁元只能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虽然他的心里边也很是担忧,但是之前少爷已经找自己深谈了几回,只能听从命令。再说梁家的舰队自然是要有自己人来指挥,而在这里,除了梁鹏飞,就只有鲁元才有这种资格,至于那白书生张兴霸等人都太嫩了点,威望也不够,压不住下边。
“你凭什么认为你这一千多人能够守得住?”石香姑那张冰雕一般的俏丽脸庞上写满了疑惑与不信任。“对方只要冲进了峡口,凭借船体为掩护冲击码头也好,或者是放小船蜂涌而进,根本就不可能守得住。”
“就算是你在两边崖顶安置了火炮,可是上边能安置几门火炮,又能对对方的船只造成多大的杀伤?”石达开也发表了意见。
梁鹏飞笑了笑:“石小姐,石兄弟,我带你们去看看我们的装备。”
“装备?”石香姑与石达开疑惑地对望了一眼,还是跟随着梁鹏飞的脚步一起走出了大门。
“梁少爷,你这东西也能叫炮?”当他们看到了那种摆在射击场上,炮口直径甚至超过炒菜铁锅,而厚度绝对不会超过三分之一寸的没良心炮时,别说那些跟前来凑热闹已经笑翻在地上的海盗们,就连冷漠已经是常态的石香姑也不禁婉尔一笑,流转的眼波犹如冰河解冻,微弯的红唇就像是那怒放的玫瑰,看得众人都不由得一阵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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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能把刘七巧给宰了,不知道这冰山美人会不会褪去伪装投怀送抱……”热血褪去之后的梁鹏飞现在满脑子里又尽是龌鹾的胡思乱想,就连众人的嘲笑也差点没反应过来。
“叫我一声梁老弟就是了。”梁鹏飞吸吸鼻子,扫了一眼那些自以为是的白痴一眼,除了试炮的自己和几位工匠之外,梁鹏飞还没有拿没良心炮出来摆显过,所以,别说是石香姑,就算是他的手下也还真没几个人知道这种锅口大小薄铁皮炮的杀伤力到底有多震撼。
冲身边的陈和尚打了个眼色,陈和尚点了点头,上前招呼了几个人忙碌起来,其中一人往那大得惊人的炮口倒进了火药,然后又有人抱来了一个犹如酒坛大小,扎得严严实实的麻布包塞进了炮口,看得石香姑等人两眼发直,闹不明白梁鹏飞到底要干吗?
随后,白书生就像是一位推销假药的推销员一般给在场的诸人分发着棉花,梁鹏飞的手下都很老实地接过了棉花塞进了耳朵里,而石达开等人却是一脸的疑惑:“区区炮声,难道你们开炮的时候都要用这东西不成?”
梁鹏飞咧了咧嘴,回头冲同样有些不太明白的石香姑解释了一番,一听说梁鹏飞往那炒菜锅口径大小的薄皮炮里边塞了十六斤重的火药包,一双乌溜溜的杏眼差点瞪出了眼眶,那张冰山美人脸也在瞬间变得有些夸张与崩溃:“你疯了?!十六斤的火药塞进去,你知道不知道那有多大威力?”
“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让你们塞住耳朵,省得一会爆炸声会把你们给震聋了。”梁鹏飞心说我要不知道才怪?想想自己在南美的时候,游击队有时候炸药储存量不足,使用的就是黑火药,而且为了增加其爆炸威力,通过多方的试验,发现在掺入了一定剂量的氧化铜粉之后,足足使得黑火药的威力提高了两倍有余(请大伙记住不要胡乱试验,否则后果相当滴严重),一公斤掺入了氧化铜粉的黑火药足足可以摧毁一两大巴。
“十六斤掺入了氧化铜的黑火药,别说是艘木船,就算是一部坦克,也能让它变成一只小小鸟。科学技术就是富国强民的战斗力,这话还真他娘的有道理。”梁鹏飞摸着下巴一脸的坏笑,石香姑看到梁鹏飞那诡异的表情,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那棉花塞进了耳朵里边,虽然她觉得自己的行径有点傻。
梁鹏飞等人站到一个距离要试射的没良心炮二十来米之外的一堵矮墙后边,火炮手先是较正了角度,然后点燃了引线……
一声沉郁得犹如闷雷的声响过后,就见那宽大得夸张的炮口喷出了一股浓烟的同时,将那麻布包裹的黑火药包也高高地打上了天空,划出了一道优秀的圆弧之后砸到了地面上,紧接着,石香姑就觉得像是有一柄巨锤猛然地击打在自己的胸口,似乎刹那之间,丧失了听觉,眼前是一道几乎扩张满视线的火光与黑烟交映,大地在颤抖着,一团浓焰与黑烟翻卷的蘑菇云让众人觉得自己的心肝都因此而颤栗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是久经了血雨腥风,炮击与硝烟习以为常的亡命之徒,可是仍旧被这区区一炮之威所震撼,不由得在内心升起了一股无力感,要是自己的船舰挨上这么一下,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嗅着那让喉咙口鼻觉得火辣的硝烟味,梁鹏飞觉得浑身都透着一股子舒爽,这股子味道,在前世几乎伴随了自己十来年,而现在,似乎自己的命运仍旧与硝烟与战火有着扯不断、理还乱的缘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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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老天爷让我前世命运坎坷就是为了让我来这里尽情地张扬人生。”梁鹏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作陶醉状,结果一阵风把浓烟全都卷了过来,呛的梁大少爷两眼发黑。还好这个时候人们都被那火炮的威力所震撼了心神,没人注意到梁大少爷的窘态。
待那硝烟散去,诸人跟随着梁鹏飞一路上前,在距离那没良心炮约一百五米的地方,看到了那泥地上至少直径超过一丈五,有大半个成*人高的大坑之后,所有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前几次的试射,梁鹏飞只是安排了炮手和几位海盗中对配火药最拿手的家伙参与,所以今天在这里的人除了梁鹏飞跟他的俩个贴身保镖之外,几乎没有人见识到这种没良心炮的威力过。
“这么大的威力,别说是战船,就算是城墙也得炸塌一块。”石达开半天才合拢了下巴,就像是玩着玩具枪的小屁孩子看到了军人正在用冲锋枪打靶,震惊的目光变得羡慕而又贪婪。
见识了这种古怪的火炮那种震撼人心的威力之后,石香姑那冷若冰霸的俏脸上泛起了激动的红晕,不过她还是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声音:“可惜射程太近了,也就是百步左右。不过,梁少爷若是用以扼守蟹脚峡,确实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能。只是这种火炮有多少门。”
“目前只有十三门,不过,现在每天都能铸造两到三门出来。”梁鹏飞有点头痛,毕竟准备的时间太短了,而且一开始的时候,岛上的工匠们仍旧采用从古代流传下来的泥范法来铸造,而梁鹏飞是在试射的时候发现口径的差异有些过份,打听之下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赶紧让岛上的工匠停用泥范法,而采用铁范,也就是用铁为模具来铸造。
正文 第四十九章 不是小人,也绝非君子!
因为泥范改成铁范法来铸造,而因此耽搁了不少的时间,不过,采用铁范之后,却又大大地缩短地铸造时的准备工序,这让岛上的那些工匠对梁大少爷的天才创意大加赞喻,同样也让不少原本持怀疑态度的海盗们对少爷也不禁刮目相看。
众人都对没良心炮的威力大加赞喻的时候,梁大少爷却只能打落牙齿和着血泪往肚里吞,因为准备匆忙,所以那些处理出来的氧化铜数量不多,今天只不过是为了让石香姑等人见识见识没良炮炮的威力,梁鹏飞才特地咬着牙用了一回,却几乎将处理出来的氧化铜用了四分之一,如何不让梁大少爷泪流满面。
虽然这个时代已经有了苦味酸,也有了雷汞,而且苦味酸在广州的染织坊里也能够找到,但是雷汞这种东西却仍旧没有传播到东方,这让梁鹏飞有些丧气,要不然,十六斤苦味酸炸药这么整的话,嗯……一斤苦味酸的爆炸力相当于黑火药的一百斤。想想梁鹏飞都觉得热血沸腾。
“日你***,早晚老子要在这个岛上建立自己的化学试验室和炸药加工厂和枪炮厂。”梁鹏飞邪恶的目光扫向那远处的梁府堡垒,里边可是有一位西班牙公主殿下,这可是梁大少爷与西班牙王国打交道的最好筹码。
就算是交易这招走不通,没关系,梁大少爷虽然不是小人,但也绝对不是君子,为了实现他认为是正义的目的,就算是坑蒙拐骗无所不及其,他也要满足自己的愿望与目标,不过其他人认为是邪恶还是卑鄙,只要问心无愧就行。
不过这一次的试炮,却也让石香姑等人对于梁鹏飞的守岛计划增添了几分信心,只要把这种威力巨大的没良心炮在蟹脚峡多装上几门,绝对能使得那些攻进峡谷的西夷海盗死伤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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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炮之后,梁鹏飞很大方地领着石香姑等人在岛上转了一圈,让他们看了下蟹王岛的地形地貌,还有各种布置,当然,那靶场也让石香姑等人去参观了一番,看到岛上的海盗们例着整齐的队伍,随着哨声和军鼓声,一排排的海盗整齐而又镇定无比地瞄准各自的目标开火,然后退向后排装弹,枪声源源不绝于耳地轰炸着所有人的耳膜。
“阿姐,这家伙的手下这么训练,简直就是一想练出一只百战之师。我怎么觉得不仅仅是为了抵抗那些西夷海盗那么简单?”石达开在石香姑的耳畔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石香姑虽然没有回答弟弟的问话,但是心里边也不由得暗暗吃惊,至少,光是看眼前这些海盗的气势,还有他们那种在枪声中冷静而又快速装弹的熟练程度,没有那种在海盗之中常见的嬉闹与耍斗,旁边还站着一群看起来似乎是军法官似的人物,时不时从队伍中挑出了一些人,对他们大声训斥之后,让他们举着枪绕着靶场跑圈,却没人敢有怨言或者是不服从,那种令行禁止的纪律,就连自己最精锐的属下怕也稍逊一筹,别说是海盗,就算是朝庭的军队,也根本不会这么近乎疯狂地进行实弹射击。
“梁少爷,您这两千人,倒有过万人的声势。”石香姑向身边的梁鹏飞说道,因为靶场的枪声干扰,所以石香